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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情深如狱 躲鱼猫 4831 2021-04-02 09:25

  是陆小燃先开的头,她说:“纯哥,你那些装备避寒的少,这冰天雪地你撑不住,得不得就地下撤啊?我听梦姐说,之前可多可多人就栽在这,一进山就下雪,整个都受不住,就打道回府了。”

  李纯噗嗤的呵着气:“是冷了点,我再想想看。小燃你怎么看,你是要在这里撤?”

  起了起身,我耳朵几乎是贴到帐篷边边上。

  隔了约有半分钟之久,陆小燃嘿嘿笑:“那不行,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点收获都还没就放弃,这不符合我的风格。我继续熬着吧,熬到再里面点不行,我再撤。我把侯哥标注的下撤点都背熟了,路上还有好几个点,我经常跑步,体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十公里就跪吧。”

  停了停,陆小燃一副细致体贴的模样,她话里话外的给足李纯台阶和面子:“纯哥,我特感谢你陪我疯这一趟,你要是急着回深圳忙工作,你就先回呀。你跟我不一样,你大老板,工作量是比较大,我能理解。”

  即使李纯平常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的模样,但他在变脸比他还快的大自然面前,他还是有些被震慑住吧,他吸了吸鼻子,闷闷的:“我再看看。”

  掐着李纯的话尾音,侯哥的声音响起来:“大伙们,咱们九点准时拔营出发,现在八点20分,时间上都抓紧了。”

  眼看着时间紧任务多,我不得不赶紧掀掉睡袋拉开帐篷,探了头出去。

  就在我面前不远处铲雪烧水,李纯做得像模像样的,他抬了抬眼皮子扫了我一眼,他随即笑得居心叵测,他转头就对陆小燃说:“我暂时就不下撤了,我就想看看我有没有那么个运气,在路上捡个傻逼娘们回去用用。”

  他分明就是在揶揄嘲讽我和李岩的相遇!什么人啊这是,他自己碰不着的事,别人碰着了就不行,就该被他耻笑啊!

  无语到了极点,不过即使不是碍于大家在场,我也懒得与这种人多作计较,我就当没听见,爬了出帐篷。

  原来李岩是去了帐篷后面铲雪烧水煮面,这也是我进山之后吃了第一顿热乎乎的。

  平常觉得淡而无味的清水面,到了这会儿美味得不行,我一口气吃了两碗,感觉被这场大雪吓跑的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之后的行程,侯哥担起十分的领队责任,他带着陆小燃和李纯连同梦姐瘦猴他们一起走,李岩则和我走一个小分队,不远不近的跟着,营地也扎得不远不近的。

  客观点说吧,不管陆小燃和李纯平常是个多么惹人烦的人,在这一路上他们的表现都算是不错的,对于他们这么一个初入茅庐的小菜驴来说,他们竟然跟着我们爬山涉水攀岩上山下地的,连续几天都跟了下来。

  再是经过五六个小时的爬山涉水,我们抵达了此行最大的目的地天堂湖。

  这时天已经放晴,冰雪渐渐融化汇聚成支流,天堂湖泊上波光粼粼折射出异样光芒,大家都显得特别的兴奋,侯哥难得组织大家在一起,拍集体照。

  经过几天折腾,各自都有些憔悴,陆小燃的脸被冻红泛着皮儿,但她欢欣雀跃着过来抱我的肩膀,她说:“陈十,我们俩一起拍一张好不好。”

  我好来不及答,李纯已经将手机架起来,他连着按下拍摄,他眯着眼睛:“你们就应该拍多几张,毕竟新欢旧爱,难得欢聚一堂。”

  陆小燃就此松开我,她冲过去抬起手就捶打着李纯:“纯哥,就你这嘴,啥玩笑都能开。我是没事,我脸皮厚心也大,人家陈十还是个小姑娘的,你这样说,惹得她不开心怎么办。”

  李纯抬眸去看正在天堂湖边上与瘦猴聊着什么的李岩,他捡起一个小石头往前面扔:“还不准我说事实嘛,什么世道。”

  因为在天堂湖逗留扎营的时间稍长,侯哥就组织大家一块儿吃火锅了。

  架上锅之后,大伙围在一起,瘦猴拿出了他背包里的二锅头,人手一杯之后,陆小燃率先举起杯朝着侯哥:“侯哥,谢谢你不介意被我拖后腿,愿意带我。我跟着走这一路,见识过大自然的恢弘气势,我想通了许许多多的事,侯哥,再一次向你致谢。”

  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吧,陆小燃长得特别美,再加上她呈现出来的就是真性情,看得出来侯哥是挺欣赏陆小燃的,他急急忙忙举杯:“你快别说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带你,那也得是你体能跟得上。小燃你很棒,你是我走户外那么多年,遇到的数一数二的女将。这才第一趟走,就能走成这样,很不错。”

  主动与侯哥碰了个杯,陆小燃捏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她抹了抹唇边的酒花,她笑得有些惆怅:“可是我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些不合时宜的事。以前吧,我就该跟着你们多走走。可我那时候年轻不懂,现在懂了,已经太迟。”

  从我这个角度来听吧,我是听出陆小燃这话里面隐隐约约有所指,但是侯哥那么粗犷干脆的爷们,他的心里哪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他也喝光了那杯酒:“小燃,咱们玩户外这个,还有好些三十多四十多岁不服老的,还是一趟又一趟的专挑那些难线来走。你这不才二十来岁,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要是想入门,那不容易嘛。侯哥我是要回归生活以后少些走,我可以介绍个负责任的领队给你,以后你就跟着他们走得了。”

  捏着酒杯作笑容苦涩状,陆小燃笑得牵强:“不了。我会过来讨这趟苦吃,是因为在很久之前,我有个对我来说意义特别非凡的朋友,他特别喜欢往这些地方跑,我只是想走一遍他走过的路,去体会一下他的那些心情罢了。有机会体会一次,我已经无憾,以后也就不会心念念。”

  我觉得陆小燃说的这个所谓朋友,她就是指李岩,可我没证据,毕竟她也没说得那么明白。

  大概在场的人,不仅仅是只有我这么想吧,气氛顿时变得肃静,僵持了好久,侯哥有些干巴巴的笑:“小燃,你多吃点。”

  “嗯,谢谢侯哥。”

  真的伸了筷子去夹了些面条,陆小燃声线垂沉:“我之前在国外,就净想着吃点火锅啥的。但国外的中餐馆,不管正宗不正宗,都特别的贵,我在外面几年,都没怎么吃上。”

  被陆小燃带动着,梦姐接上问:“对了,小燃,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国外去了?算一算,我前阵子在鹅公岭见到你,那都是隔了四五年差不多,你怎么是大学一毕业就往国外跑了?你高材生,在国内发展肯定也好好的哇。”

  嗯了声,陆小燃埋下头:“有些不方便对外说的原因,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在这里就不说了。”

  突兀的,李岩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他端在手里的碗就此滑落,那些浓而温热的汤汁溅出来,即使我是穿着厚厚的保暖裤,我或是心理作用,我竟然觉得我被溅灼到,滚烫入骨。

  被冻得有些微红的脸上,流淌着一丝让我琢磨不透的暗涌,李岩将洒落一地的丸子面条拿个塑料袋套住,他腾一声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慢。”

  说完,他不再作一声就钻进了帐篷里。

  气氛更是僵硬得可怕,与大家面面相觑一阵,我反应过来,我放下碗:“李岩大约是累着了,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帐篷太挤了,怪我,全怪我。”

  不好一下子也回到帐篷里去,我停了一会儿,等到气氛没那么生硬了,我才彻底放起碗,回到了帐篷。

  我和李岩共用的这个帐篷本身就不大,我们要是都躺下来挤一挤还行,要是两个人都杵在那里蹲着坐,真的就挺窄的,胳膊腿啥的活动的空间都不带多的。

  空间的狭迫,使我与李岩贴得特别近,我想到大伙就在不远处燃着火取暖吃喝,我压了压声音:“李岩,你没事吧?”

  视线有些涣散,李岩许久才聚焦起来,他皱着眉头:“没什么。”

  我知道他这番情绪异动的起源,是因为陆小燃说的那些话,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陆小燃哪句话哪个字,更能触动他藏在铠甲下的神经线,还是随随便便陆小燃说些什么,他都能情绪翻涌。

  是的,经过这一路,即使李岩似乎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他鲜少有与陆小燃直面接触,可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同。

  就像吞一颗药丸那般,它好巧不巧的卡在喉咙那里,我吐不得也吞不下,我于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江河翻腾,我笑得牵强:“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吓得我。”

  咚的一声就躺下来,李岩钻进睡袋里:“我想睡一会。”

  尽管李岩没直说他想要静一静,我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嗅出了他这类情绪,我抽了抽鼻子:“那行嘞,你睡吧,我出去再拍几张照片。”

  其实我出来拍个锤子。

  彼时,我们这一队人除了我之外全进了帐篷里,只有不远处别的横穿乌孙的陌生队伍仍然在欢笑狂欢,那些心无旁骛的笑声听在我里全成了一片呼啸和寂寥。

  夜幕已经降临得特别浓郁,天堂湖笼罩在一片暗雾里,它不复白天那些璀璨,它变得分外安静与温柔,它沉寂的面对着来自五湖四海那些人的快乐和悲欢,它听过那么多人的故事和梦想热血之后,仍然是这副淡然自若的平和模样,我支着头灯坐在那里,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除了有些冷,其余都挺好。

  我正慢慢适应了这刺骨的夜,忽然身后有个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循声回望,只见是李纯拿着个灯,在那里关了开开了又关。

  没过一阵,他朝我走过来,他挑了挑,就在我旁边一块石头坐下。

  关掉了他的灯,李纯靠蹭着我的光线掏出一根烟,风太大,哪怕他用着防风的打火机也是点了许久才点着,他迫不及待的猛吸了一口。

  难得有素质了一回,李纯拿着张纸巾垫着抖烟灰,他朝我投来一束注视:“你怎么还没哭鼻子。”

  心里像是压着沉甸甸的一座山,我抿着唇,不予理会。

  李纯又是噗噗的吸了两口烟,他任由烟雾化于天地间,他稍稍提了提声:“你这点气都沉不住,怎么做大事。”

  听着他的语气里渐渐溢出那种吊儿郎当的意味,我怕我不搭理他,难保他等会又发神经,我耐着性子:“我从来都不是能干得来大事的人。”

  “妄自菲薄做什么。你只是没跟对人,没必要这样否定你自己。”

  可能是这几天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的,把李岩的脑子冻坏也泡坏了,他俨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你除了蠢点,没别的缺点,还是有得救。”

  人在又累心情又不好的时候,会特别特别的颓,我张了几次嘴,实在没法勉强自己继续跟他吹牛逼,我站了起来,拿着灯就往前面走一些。

  然而李纯压根不给我歇口气的机会,他很快跟了过来。

  将烟拿下来,李纯熟练的掐熄包到纸巾里,他随意的揣进口袋,他的手就没再拿出来,他站在那里俯视着我,他冷不丁跳跃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李岩那渣和陆小燃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我还没顾得上说些什么,李纯就此剔了剔眉:“你就别往什么分手季,两人对未来规划分歧而不得不分手这方向上想了。你也别往两个人爱到最后热情褪去无路可退而和平分手这个方向想了,你猜的那些都不对,还有你道听途说得到的那些答案也不对。真相只有一个。”

  心就像被人黏上一个马达似的狂飙着跳个不停,我稍稍用手抚了抚心口才不至于让它跳出来,我下意识的望了望不远处那些连成一条线搭建整齐的帐篷,我搓着厚沉沉的手套,压着声音:“李纯,如果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勾起我的好奇心,你并不打算给我解疑答惑,你就省省吧。对于我来说,可以知道更好,无知也无所谓。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窥探和挖掘,不是什么好事。”

  “看在你曾经给我钱买过牛奶的份上,我就当一趟活**。”

  李岩挑了挑眉,他咧开嘴角:“李岩和陆小燃分手的真正原因是,是因为陆小燃临毕业季回乡探亲戚,她被……”

  就在这时,从帐篷那边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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