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姑父的脸上老泪纵横,他失去了他的儿子,从此儿孙承欢膝下只是一个永远都醒不来的梦,他成了这个世界上的鳏寡老人。
这是武阳永远的愧啊。
她只能重重的跪下去,狠狠的磕着头,“对不起,姑父,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幕辙哥......”
她走入了自己的心魔,疯狂的磕着头。
“武阳,你干什么!”秦玦怕武阳想不开,赶快去扶她,她倔强的像一头牛,猛然将头向地上磕去,他只能紧紧的箍住她。
“起来再说吧,孩子,不要在幕辙的面前这样做。”姑父是一个洞悉人心的老人,他知道该怎样阻止武阳,“孩子,你将事情说给我听一听。”
......
她陈述完事实,仿佛渴求一般:“姑父,你打死我吧,我不配做人。”
苏幕辙的父亲就同苏幕辙一样,一样的善良,善良是铸造他们的魂。
姑父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狠狠地对她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姑父用手驱赶着她,秦玦拉着她往门外走去,她不能走,苏幕辙还躺在冰冷的床上,她答应了苏幕辙要好好的照顾姑父的。
她喃喃自语,就像精神失常了一般:“不,我不能走!我还得照顾姑父!”
秦玦实在不忍心,轻声的开导:“武阳,你姑父他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不能任性,你应该冷静下来,给你姑父留点时间考虑,他迟早会原谅你的,你要去吃点东西,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从此,你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你的姑父需要你,你还要为你的哥哥准备葬礼。”
“对......我不能任性,我还要替幕辙哥好好准备葬礼。”
购置寿衣,定火葬场,殡仪馆,选墓地,定墓碑,找人写祭词等一切事物基本是秦玦搞定的,她只是麻木的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东奔西走。
葬礼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徐桤安和乐帘早早的过来帮忙了,这原本是他们婚礼后共同生活的第一天,他们在幸福的婚礼上不见苏幕辙和武阳的人影,直到武阳的姑父打电话过去,通知徐桤安来参加葬礼,才知道是出事情了。
徐桤安和乐帘家的长辈都劝他们不要来,新婚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吉利,但他们并不忌讳,过来帮忙了。
秦玦见他们来了,那他就可以走了,他必须走了,天瑜在等着他。
天上飘起了白雪,落在了苏幕辙的墓碑上,武阳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墓碑前,将一束寒梅摆在他的墓前,他生前最爱画着寒梅了,一半顶着白雪沉寂,一半开着红花张扬。她伙同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朝着苏幕辙的墓碑敬着最后的告别礼。
“不”,她在心里说,“即使你死了,我也永远不同你告别,我会将你藏在心里,直到死去,人生苦短,说再见太沉重,一辈子又那么长,我也不要同你告别,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里。”
众人散尽,只剩下她还有等着她的乐帘和徐桤安,她说,“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多陪陪他。”
从此他就会一个人伶仃的守在这阴暗的地下了。
她立在风中,雪爬上了她的头发,也堆满了苏幕辙的坟头。
一个女人不知从何处走来的,在他的坟头匍匐跪地,深情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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