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清歌没好气地说，“要吃自己去买！”

　　房东太太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絮絮叨叨地说：“怎么能对新朋友那么凶呢？今天就算了，下次你买面包的时候，记得顺便买点包子。”

　　而这位无理取闹的新租户，此时却假装帮她解围：“我找过了，这里没有卖包子的地方。”

　　“那你还——”清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会做吗？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包子。”安德喜滋滋地说。

　　绕了一圈，原来是这个目的！

　　她故作茫然地说：“啊？谁说我会做包子的？”

　　这时，正在一旁啃着三明治的法国小哥弗兰克也插话了：“宋，你还会做包子啊？我想吃！我还没吃过正宗的中国包子呢！”

　　清歌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着弗兰克期待的神情，一个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脸上的冷漠一扫而空，笑语盈盈地对这位法国小哥说：“好，那我先去准备食材，明天给你做。”

　　弗兰克兴奋地拍着桌子。

　　而在他旁边，安德的脸色顿时一沉，冰冷的眸光紧盯着她，寒气几乎要将整间房子的空气凝固。

　　清歌侧过头，故意避开了视线。三两下吃完早饭后，她提起书包就往门口走去。

　　“清歌！”身后，安德又生气又委屈地喊了一声，“我还没吃早饭呢！”

　　她的脚步停住了，却没有回头。

　　迟疑了一下，她侧着头，伸手指着角落里的冰箱，语气淡漠地说：“冰箱里面包和牛奶，你自己热一下吧。”

　　她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灼人的视线，一阵跟随着她走出大门。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让他受到伤害。可是，一次次冷落他、伤害他、故意让他吃醋的，都是她。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

　　走出小院子，她一眼就看到路边的展睿，伫立在清晨的阳光中，对她招手微笑。

　　“早啊！”他一把揽住她的肩，亲昵地说，“从今天起要去，我就要去伯明根律师事务所实习了。”

　　“哇，不错啊！你好厉害！”她由衷地称赞他。

　　连她这个法盲都知道，伯明根律师事务所是本地最有名的一家律所，很多本国学生挤破头都进不去，留学生更是难上加难。

　　“哈哈，没有啦……”展睿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去实习半年。不过，有了在伯明根实习的证明，对毕业找工作很有帮助。德国其他律所都很认可伯明根的招牌——”

　　“毕业找工作？”清歌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毕业了……不回国吗？”

　　“能留下来当然是最好的。实在找不到好的工作，再考虑回国吧！”他回答得很坦然，应该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不知为何，清歌的心里覆上了一层阴霾。几次欲言又止后，她认真地看着他，轻声说：“可是……展睿，你是公费留学生啊。按照约定，你必须得回国。否则——”

　　“否则就要退换所有的资助，还要交一笔罚款。”他不耐烦地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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