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淡淡一笑,眼底泛起一丝凄凉:“发表不了也无所谓。但是,我要听到你的道歉,我要你向杂志、向我承认错误!我可以不发表这篇文章,不要这3分,甚至可以失去公派留学的机会,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我的成果据为己有,把抄袭的伪造成原创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这不公平!我要你跟杂志社说明这一切,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刘媛媛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她的双眼。然而,在丑事败露后,她的眼神里竟然没有丝毫的羞愧和歉意,反而写满了理直气壮。
“既然你不要这篇论文,那给我不是正好吗?现在你还跟我谈公平?上天对我公平过吗?你看看你,家境、长相、才华,样样都好……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甚至你还可以轻轻松松地说,‘失去公派留学的机会,无所谓’……哈哈,因为你知道,还有无数条路等着你!你可以自费出国,可以保研,甚至只要你想工作,你爸妈都会给你安排好!可是我呢?呵呵……”
“我知道上天不公平,但这跟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没关系,你不要扯远了。”清歌的声音冰冷刺骨,“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就算拿不回来,那我宁愿亲身毁了它,也不会让别人占为己有。”
“哼!怎么拿回来?你有证据吗?”刘媛媛轻蔑一笑。这个鄙夷的眼神,让清歌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林可飞。
她没有证据。论文是通过U盘交给刘媛媛的,没有文件发送的历史记录。在上学期末,在清歌将论文上交给老师之前,刘媛媛就已经向杂志社投稿了。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能证明。
真是太可笑了……清歌摇了摇头,感觉这个世界就是个恶意满满的笑话。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已经不想再跟刘媛媛有任何交谈了。深吸了一口气,她毅然转过身。
“清歌,”刘媛媛喊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似乎在求饶,“对不起……我家庭条件很差,再加上爸爸还躺在医院,医药费、学费、生活费都得靠我一个人。我跟你不一样——”
清歌没有回头,只是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诉苦:“你想说什么?”
“听我说完。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是……我也有梦想!说实话,我跟你们一样,也想出国留学……”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终于把心里话倒了出来,“你的家庭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要跟我们这些贫困生争这个公派的名额呢?你完全可以申请自费啊!我就不一样,如果申请不上公派留学,那我还有什么机会出国?”
见清歌一直没有说话,她轻轻地说一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路可以走,只能这么做。”
沉默了许久,清歌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冰冷得像一把利刃:“不,你有很多路可以走。只是,你选择了最低贱的那一条。”
说完,她没有回头,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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