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肩膀上的这只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惊骇地转过头,发现这只手的主人——钟慕扬,正大大咧咧地搂着她,还笑得一脸喜气洋洋。
她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你干嘛?”她狠狠地凶了一句,然后用力掰开肩膀上的那只手,“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走!”
钟慕扬却借着酒劲,对她不依不舍地伸出了手,想抓住她的胳膊:“小心点!怕你喝多了嘛……”
清歌又惊又恼。为了躲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她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然而——
一股失重的不安感觉擎住全身,心跳仿佛骤停。她的右后脚凌空了。
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向右侧倒去,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脚上。慌乱之中,她努力想找到落脚点,但右脚滑过长满青苔的石阶边缘,又侧歪着,向下一节石阶滑去。
终于,整个身体的重量倒了下来,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石阶上。她连着向下翻滚了几圈,终于瘫倒在台阶的侧坡边缘。她听到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嗡嗡地鸣响,浑身都撞得生疼,尤其是右脚。整个脚板像被重物碾压过,现在火辣辣地痛。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吓住了。即使是喝得醉醺醺的人,此刻也猛地清醒过来了。他们手忙脚乱地冲下台阶,向她躺着的地方跑去。
展睿冲在最前面。他蹲下身,慌乱地抱起清歌,声音都有些不稳:“还好吗?摔倒哪儿了?”郑如也心急如焚地冲了过来,紧握着她的手,问:“没事吧?疼吗?”
“疼……”清歌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止不住地颤抖着,“我的……脚好疼……”
“快!快报警!”钟慕扬吓得酒醒了大半,急冲冲地喊道。发现自己的口误,他又赶紧补充了句:“错了错了,快叫救护车!”
……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学校。展睿打发其他人回宿舍,自己则抱着清歌,和郑如、刘媛媛一起坐上了救护车。钟慕扬也嚷嚷着要跟去,结果被清歌态度坚决地赶下了车。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冒失鬼有更多的交集了。
到了急诊室,拍片检查,实际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点。手臂和额头都被擦伤了,膝盖和腰部也撞得淤青,幸好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最为严重的,就是她的右脚,从脚踝处到脚背都肿得浑圆,动弹不得。
医生查看了她的拍片,又反复检查了这只脚,安慰她说:“还好没有骨折,只是筋骨扭伤。给你开点药,每天泡完脚后就敷上,半个多月就能好了。”他一边开着处方一边叮嘱:“记得,这段时间,这只脚千万不能着地,更不能用力。最好躺着,好好休养。”
“啊?”清歌有些为难,“我还得去上课呢,没办法每天躺着。”
“那你就拄拐。”医生简洁地回答,“医院这边可以租拐杖。你这种情况,拄半个月的拐就能好了。”
从医院回来,大家都沉默不语。同样的神色疲惫,不一样的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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