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想将几人的矛盾消弭于无形,可八哥并不买账。
他不顾众人目光,道:别来这套,除了叔公和老五,别人我不相信。
五哥现在躺在这里,我这样做,也算是为他收尸!
让他的身后事无后顾之忧!
他说的义正词严,可大家都知道他真正的用意。
白亦以为这人反复无常,胖老头想是长辈,应该要打压他。
不想胖老头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响哥却道:八哥不必再说,本是同气连枝。
如果一个礼拜后,他顿了顿,又道,我会负责。
听了他这话,八哥才不动声色的作罢。
胖老人听完,浮肿的眼睛轻微的转动一下,并没有开口。
白亦看着这一屋男人,明明东西就在响哥哪里,他却故弄玄虚。
胖老人看起来重情重义。
八哥目的明确,为财而来,两人还一度争锋相对。
可现在看起来,似乎他们之间并不完全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
这些人既然跟这些事扯上关系,想必都不可能简单。
八哥似乎成竹在胸了,一直挺立在那里的身体。
缓缓退一步稍微倾斜一点。
靠在老人坐着的沙发靠背上。
偃旗息鼓般沉默了。
叔公温和开口:小九呀,叔公老了,是你们的天下了……
话没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响哥一边的小年轻利落的接起来,片刻后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对响哥一个眼色。
响哥看向叔公和八哥:公了还是私了?
这句话白亦没听明白。
叔公和八哥极短的碰了一下目光,八哥又蹦直了身体站起来道:你怎么说?
响哥目光又恢复了鹰一样的感觉,锐利又邪祟。
他开口,声音凉淡:既然他们这么快,就顺其自然吧。
他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撇了一下白亦。
她刚好有一瞬间对上他的视线又错开。
心里疑惑更甚,他们说的公了还是私了……
难道是指,要报警吗?
她想起他片刻前的眼神,心中猜测联翩……
稍顷,却见响哥旁边的小年轻点了点头道:报过警了。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
叔公缓缓撑起肥胖的身体。
对着响哥道:辛苦你了,里面有自己人。
但过场还是要走的。
响哥回复:那里的话。
然后胖老人朝着地上风衣的尸体走去,像是做了无声的道别。
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八哥跟着他不远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白亦见人影消失在门口,她想拦住他们,可是介于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咬咬牙还是忍了。
那响哥和他的小跟班也要跟上出去。
白亦一步上前挡在他们面前:站住,把赃物交出来。
跟我去警局。
我会帮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她像一个卫道者,义正辞严。
响哥被她挡住去路,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的对视,白亦被他阴骘目光看的有些快绷不住。
他终于开口:好啊!
他答应了,可是说出的两个字却冰冷如刀。
像是在挑衅。
白亦见他这么好说话,怕他耍诈。
出手就抓住响哥手腕,她另一只手多了扎线带,她要占着主动。
对方看清她的意图,竟然反手就是一拧。
她早已防备着他出手,借着他抬手。
利用自己的身高比他低的优势,一闪身就从他手臂下站到他身后。
抓住他另一只手。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这一招,她用力向后拉他,抬脚踢向他的膝窝,他防备不急,竟然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白亦始料未及。
下一秒,自己就被男人高大结实的肩膀撞倒。
然后是他几乎整个后背的力量。
白亦被撞又被摔到地上。
瞬间哭觉得内脏都被揉到了一块。
她没忍住溢出一声闷哼,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
她凝聚着身体所有力量,用最后一口气,在地上打滚。
可不曾想对方那么重。
她一转头挪动,却只移动了一点。
脸不小心擦在地毯上,湿湿旎旎的触感。
占到了地毯上渗开的血渍,脸上红了一片。
下一秒,男人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站起来顺手拉了一下衣服。
白亦失去沉重的压力,瞬间回复,立马站了起来。
她恶狠狠的看着响哥,对方亦是一脸寒冰。
只余小年轻在一旁看着,似乎若有所思,表情怪异。
白亦气急,伸手就要打他耳光,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腕。
她想抽手回来,却没有对方力气大,一时间两人僵持起来。
忽然,门口就闪进来几个人影。
为首的穿着一身黑白制服,正是会所的工装。
后面是几个便衣和两个法警。
奇怪的是众警察一脸沉痛。
工装男对着响哥打了个招呼,态度谦恭叫了声老板。
白亦这才知道响哥的一点身份信息。
那员工将警察引进来后就又回去工作了。
进来的几个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法警将带来的箱子打开,戴上手套准备开始取证。
众人被迅速隔离出现场。
白亦看到了组织,内心像是黑夜里迷路的人终于找到家的方向。
上前去对着为首的一个男人说明自己的身份和被程莫带来出警的经过。
提醒他响哥和叔公等人涉毒的情况。
并询问程莫三人的情况。
那人不认识他,一脸严肃沉闷。
丝毫不相信她所说和程莫出警的事,没耐心的打断了她。
警察很快将她和响哥、小年轻请了出去。
一走出走廊,酒吧里喧嚣的重音乐就爆炸进耳膜。
白亦一路上强调追查叔公等和这件事有联系的人。
为首那个男警察却并不买账。
似乎把她看作一个胡搅蛮缠,歪曲事实的问题青年。
不相信她第一天入职,就可以被程莫带出来出警。
那男人斜着眼睛看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以为我瞎吗?
白亦心里气愤,但看到身边的响哥,心想只要死死盯住他。
刚刚经历的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看他再怎么推脱。
她一定让他和盘托出,并查清事情的真相。
至于队长他们,没及时来支援她。
一定是有别的突发状况拖住了。
她跟着警察,一会就能自证身份。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只留下忙碌的法医在现场提取证物。
经过舞场热闹的人群时,他们似乎丝毫没被注意到,摇头摆尾的男男女女,纸醉金迷,不问世事。
白亦忍不住咋舌,就在刚刚不久前,这喧闹声掩盖了两具身体被子弹带走的声音。
逝者已矣,生者却不自知。
她不禁又回想起那两个拓上死亡印记的人,谁曾想染指伯仁?
伯仁又因何而去?
她的思绪渐行渐远,但很快就被会所外的情形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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