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妳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唱完这两句顺道签给妳拿出去。」

　　「不用啦，总裁。我现在有工作要做，待会进来拿也一样。」她客气地笑了一下，再一丝烟般溜出去；以前总怕我不签、或者说可以等到我签完顺道拿出去，那便不用再回头拿。

　　我不是唱得这么难听吧？我自觉不错的说。

　　结果公布了，当然是我貌美如花的女友得奖。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到谁有资格。

　　我当然不会食言，带她到一家天台酒吧吃饭庆祝时，拿出结他当众表演，让她和所有人看我日夜苦练的成果。我真的很努力，除了在工作，都在练习。指头按弦线按得多痛，还长茧了！我从没试过为练一件乐器和唱一首而这么落力，以前音乐科考试也没这么勤力！

　　我唱完，全场静了—

　　其他客人瞪大眼看着我。

　　我本来情绪挺高涨、和挺自信，但看到他们如此反应，心想不是难听到吓着他们吧？我不敢说可以跟歌神较劲，但不是难听到会让人丢臭鸡蛋吧…

　　忽然传来妮可的欢呼声。她过来拥抱着我，大叫很感动，在我脸上亲了很多下，多谢我为她唱歌，这人们才陆续拍手。

　　她相当高兴，说真的很感动，是最好和最特别的庆祝礼物，连赞助商过百万的珠宝首饰也及不上，叫侍应给我们拍了好几张照作纪念。

　　我们的朋友也知道她得了奖，开了个游艇派对庆祝，也有不少朋友请吃饭。我们当然有所准备—叫五月包下一家名店，买了最新一季的「战衣」，也算我另一件送给她的庆祝礼物。要去玩和见朋友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主办单位、赞助商、她的经理人公司等等也有庆祝派对，所以她非常忙碌，几乎每晚都有宴会，也邀请我出席；但我不太想去，不是那么喜欢主动去有关娱乐圈的场合，一定很多记者，加上他们是因为我是她男友而邀请，不是关于我公司或非去不可的活动都不想参加，不想无端替人造势宣传。

　　可是妮可很想我去，说这么开心的场合很想我在场，当她的护花使者，也说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我不出现的话好像很奇怪。人们都想看到我和她一起出现。

　　但我真的不想去。就因为「人们想看到」，我才该出现吗？我可不是为满足人们的心愿和想法而做事。

　　我说我又不认识她工作上的人，去到也不自在；也无谓抢她的风头。只要我一在，记者便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争相拍照。

　　她说不要紧，我们站在一起只要更吸引众人的目光、令场面更生色不少；再者这是我认识新朋友和厂商的好机会：「你不是常说在商界，人脉很重要吗？所以很乐意结交各界的朋友。」

　　话虽如此，但我想象得到，当晚不是我去结交别人，而是人们来结交我…胁着女友的原故来交朋友，我总有点接受不了。我这位恒久的总裁不是逊成这样吧？

　　她皱眉噘嘴，我知道再拒绝下去她便会发脾气，唯有说看工作情况怎么样，有空才去。

　　她说：「让你的秘书抽时间呀。」叫我早点告诉五月我要陪她出席宴会，便不会让其他事占了空档。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的苦笑—她的庆祝宴会不只一个！我能空几晚给她？我能去一个已算很好。我也要工作。

　　加上董事会不会喜欢我去这么张扬的场合，这是其中一个很主要我不想去的原因，但我没告诉妮可，她一定会不悦：「你就只会听董事会的话，不理我的感受！」那是我老板，我怎么可以不听？她工作也得听老板的话！加上我不是盲目地听他们的话，像个傀儡，而是真的明白他们的忧虑，和想象得到负面结果。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没听他们的话，很我行我素，但也不要故意去做一些他们不喜欢的事，可以的话便互相尊重。

　　她不停摇我的手臂，撒娇要我答应她去。我唯有用「拖字诀」：「得啦、得啦，有空才去。」

　　没想到平时挺懒散的她一早打给五月，要五月空出这两个星期的晚上：「绝对不可以加班。」五月问我是不是照办。

　　虽然五月掩饰得挺好，但从她眼里的几星光芒，看得出她也想照办—我不用加班，她也不用。做下属最最喜欢就是准时下班。但世事哪有这么完美？就算我不去宴会，也不想加班，但不是所有事都是我说了算。我又不是神仙。

　　我当然没答应，现在的工作这么多。这段时间陪妮可跟朋友们庆祝已少做了工作。我问五月投地的文件改正得怎么样，最近因为外国的经济数据不理想，很多银行都紧缩了信贷，牵连到本市和我们。企划的融资情况有变，所有数据都得重新计算和商讨，我这段日子也在不停跟银行开电话会议。我看穿了她的心事，告诉她不想大伙一起加班受苦的话，便好好工作。

　　这件事挺棘手，我怕即使加了班也很难搞，所以我担心的不是加不加班，而是怎么解决问题。董事会、股东、政府和公众都十分关注，处理得不好有机会引发很大风波。

　　因此在这种时间，我更不想出席娱乐圈场合，招招摇摇的。

　　说巧合也好、天意弄人也好、我做得不好也好，这两个星期没有可能不加班。我跟五月不停在开会和开会，跟很多人士都有很多事情商讨，会后还有连串跟进工作，加上日常的例行事情，一天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我连睡觉也快没时间了，莫说什么参加宴会。

　　妮可当然不满，先是打来骂我；我不得不挂线便打出去骂五月，骂她安排失当。我叫五月不要管她，她再打来发疯便接到总机去。我有很多事情要五月帮忙，不可把时间都花来应付她。

　　五月按我吩咐去做，结果惹到妮可冲上来我的办公室。保安人员看到是我女友，又怒气冲冲，既不敢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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