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别咬唇,我怕自己控制不了
老天……竟然有这种事?!
我从来不会想到,方才冲我笑得灿烂的红发老人,过去是这般黑暗。
那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极致性的毁灭。
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呢?
江暮升的眼,如同陨落的星石,只在刹那间就变得黯淡无光,“我爸知道后,毅然决然跟我妈离了婚,另外还骗我说,我妈死了。”
我蓦地想起,那次我在路上,无依无靠差点被那三个男人强了的时候,是江暮升及时赶来,他抱着我,抱得特别紧,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他也在害怕。
当时男人在我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字字刻骨。
他是怕历史再次重演吧。
一时间我格外心疼他,母亲发生了那种事,这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悲恸的阴影。
突然,几个零星的画面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妈妈死了。”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到她的尸体,爸爸告诉我她死了。”
“你妈妈她那么善良,肯定会……”
画面戛然而止。
因为江暮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我扶着额头,揉着一下一下突突直跳的额角,还未从记忆碎片中回神。
“没什么,就是刚刚……我想起了过去的一点事情。”
“什么事?”
这个男人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样,但当时我的心思全在方才的回忆上。
我说,“在我记忆里的那个男孩,跟你的经历挺像的。”
江暮升倏然笑了,“好了别多想了,我看你只要一回想就会头疼,何必呢,不想了罢。”
“嗯,好。”
我揉着额头跟着江暮升回房,只是心里那股子滞闷和惆怅却久久挥之不去……
*
江暮升说还有事情要忙便进了书房,我回了卧室,脱了外套,往软绵绵的大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这样好生舒服。
“汪汪!汪汪!”
听到狗吠声我陡然睁开眼睛,看到毛毛站在床前。
许是我没关门,这家伙跟着进来了。
“来,毛毛。”
我不想动弹,冲着毛毛伸手,毛毛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床。
软软的毛蹭着我的脸,痒痒的,引得我频频笑,“我们家毛毛可真是身轻如燕啊。”
他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冲我吐舌头表示赞同。
真是聪明的狗狗。
我和毛毛玩得正欢,江暮升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了,瞧见了床上的毛毛,方才还阳光明媚的脸骤然间变得阴雨连连,“谁让它上我的床的?!”
江暮升的嗓音很高,别说我了,把毛毛也吓了一跳。
毛毛哼了一声,耸拉着耳朵小心翼翼瞧着远处阴鸷不悦的男人。
我替毛毛打抱不平,“我让它上的,它洗过澡很干净的。”
江暮升:“那也不行,你不知道我有洁癖?”
废话,我当然知道。
这个男人的洁癖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拿前几天来说吧,我将一沓刚开封的抽纸放在床头,早上的时候擦桌子用了两张,下午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才解开的一沓纸就这么没了,想想就浪费。
江暮升气定神闲,“我扔了。”
“原来是你!”我眉头打成中国结,“好好的纸,你扔了做什么?”
男人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抽出来一张,发现上面粘了一个小黑点,这么脏的纸,不用也罢。”
“……”
我来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默念了好几遍大悲咒金刚经,这才勉强压下心头腾腾燃烧的火焰。
就一个小黑点而已,他扔一张纸不就行了,干嘛扔一沓啊,这男人,整个一败家老爷们!
江氏集团竟然没被他败光,真是奇迹。
思此及,我有些担心毛毛的处境。
江暮升皱着眉头,绷着脸,冲着门口厉声喝了句,“管家,给我把狗带走!”
管家一分钟不到就赶来了,接到指令后立马牵着狗离开,江暮升很嫌弃地看了一眼毛毛,“以后别让它进这屋,听到没有?”
“是是,江先生,我一定看好它。”
我:“……”
江暮升又吩咐张嫂换一条新床单,我白了他一眼,“别麻烦人张嫂了,我给你换行了吧,大少爷。”
我利索地换了床单,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不是我说,你这脾气真应该改改了,毛毛招你惹你了,它那么乖的一大只,不吵也不闹。”
男人冷哼一声,对我的话表示不予苟同。
我也冷嗤,“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让我觉得你在争风吃醋。”
“我怎么会跟一条狗争风吃醋?”
我想也是。
别说狗了,就算是活生生的人,江暮升应该也不会吃醋吧,因为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我去洗澡了。”
换好了床单我就进了浴室,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这个时候,可以不去想任何烦心事,就这么静静享受。
只是洗完澡,我一条腿从浴缸迈出来的时候,这才想起一茬。
自己没带睡衣!
我的心重重一沉,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以前,江暮升刚开荤那会,完全是饿狼上身,每每把我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有一次我洗澡也是同今天这般忘记带睡衣,然后裹着浴巾就那么出去了。
那个躺在床上随意翻着金融杂志的男人,在看到我出来之后,黑眸微微眯起,蓦地沉透了。
呃……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从沙发上拿了睡衣,准备返回到浴室,江暮升却叫住我,嗓音喑哑磁性,“过来。”
我如临大敌,“想得美,我才不过去。”
他也不恼,淡淡挑着笑,“那我过去?”
“别,你也别过来!”
我的手死死拽着匈前的浴巾,生怕不小心掉下来就全完了。
谁知那男人不是说着玩的,他把杂志随意一扔,就朝我这边走过来。
踱着步子,姿态慵懒,像极了高贵儒雅的美洲豹。
只不过,我是美洲豹即将生吞活剥的猎物。
我撒腿就往浴室跑,还是晚了一步,男人长手长脚的,一把将我拽了过去,“跑什么?”
“我进去穿衣服。”
他笑了一声,“穿什么穿?一会还得脱,怪麻烦。”
我:“……”
后果可想而知了。
这男人的体力顶三头美洲豹。
唉,说起来,皆是心酸。
所以,此时此刻,我绝对不会允许情景再现。
眸光流转间,我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高脚架的牛皮纸袋上。
我瞅着袋子,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天无绝人之路,还好,上一次孙钱钱送我的那套睡衣让我直接扔台子上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孙钱钱的东西也会派上用场,而且还是帮我大忙。
这个人情我记着了,改天一定好好犒劳一顿钱钱同志。
我笑着将袋子取下来,然后笑容僵硬,冻住,瞬间结冰凝固。
靠……
这几块破布是什么鬼?!
我穿上了之后,勉勉强强能够遮住隐私部位,不过那样遮着还不如不遮,遮着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儿。
浴室里有台大镜子,我慢吞吞挪着步子走过去,差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个半死。
我的亲娘……
这、这镜子里满面桃花身子绯红的女人,真的是我??
“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吓得我哆嗦了一下。
男人低沉又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传来,“晚晚,没事吧?”
“啊啊,我没事!”
“别在里面呆太长时间,会晕倒。”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拍拍脸,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抓起浴巾飞速围上,也只能这样了。
门刚打开,我整个身子撞上一堵温热的肉墙,鼻尖撞疼了,我唔了一声,揉着鼻子抬眼瞧他。
男人剑眉斜飞,薄唇抿紧,“怎么洗这么长时间?”
“没,在里面想事情,太入迷了。”
“都告诉你别想了。”
他说着,一把扯过我的手腕将我拽过去,我整个身子朝前扑去,然后只觉得腰间什么东西一松,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白白的浴巾随之掉到了地上。
关键是,我里面还穿着那几块破布啊啊啊啊!
江暮升比我高了一个头,在下一秒我听到男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他低着头,居高临下肆无忌惮打量着我,我忙双手护在匈前,又急又燥: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绝对不是因为有那种想法!”
他拧眉看我,眼里如墨般黑沉,这种黑亮又贪婪的光芒,我不是傻子,太熟悉了,自然知道代表什么。
我俩大眼对小眼,四目相对了半晌之后,他率先开了口,嗓音染上磁哑,“你今天安全期?”
“我……我也不知道。”
“家里没T了。”
“……”
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却无言反驳。
只能无能为力由着自己的脸越烧越红,越红越热……
“我……”
我不敢直视他的那双眼,太深邃,太惑人,灼热的光芒简直篓骨。
男人喉结动了动,声线比起方才沙哑了许多,“你今天是危险期,我就去冲冷水澡。”
我站在原地,用力咬了下唇。
自从没了孩子之后,我和江暮升已经……好久没有同床了。
正思忖着,温热软软的东西骤然间堵住了我的唇。
猝不及防。
属于男人独有的清冽气息,在口腔翻来覆去,我招架不住,差点瘫倒,还好有男人的手臂禁锢,只是那手臂,太烫。
像是一块烙铁。
他吻了很长时间才松开我,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你别咬唇,我怕自己控制不了。”
我下意识又想咬唇,赶忙回神,一动都不敢动。
我……其实也很想要他的。
毕竟那么长时间没做了。
“那个,我今天是安全期,可以……”
好半晌,我听到自己断断续续说了这么一句。
他低头,不再迟疑,蓦地覆上我的唇,到了最后,这男人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只可惜当时的我处于完全迷糊的状态,没有听清。
第二天的时候我想起了这茬,问了一嘴,“咳咳、昨晚末儿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了?”
他坏笑,“哪句?”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说的。”
江暮升唇角坏笑的涟漪扩大,“舒服吗,这句?”
“……”
“还是,我弄疼你了?”
“……”
“哎呀都不是,算了算了。”
这不正经的男人,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哦,原来是那句啊……”
他摩挲着下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眸底掠过一抹晦涩不明的光亮,“那句话,说一遍就够了。”
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当时他说的是什么。
这辈子唯一说的一句,就被我浑浑噩噩地错过了。
*
我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了三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那天是危险期。
说不害怕是假的,万一中了呢。
可是都过去三天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再吃避孕药也没用了。
忍不住覆上自己的小腹,想想应该没那么幸运……正好就中了吧……
之后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但我却总觉不安。
此时此刻艳阳高照,或许下一秒就会被巨大的乌云覆盖住,暗无天日。
短暂安逸后的第一个转折点,就是陆志樾回来了。
这个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几乎快要忘记长什么模样的男人,我无疾而终的暗恋,突然间回来了,我有几分猝不及防。
陆志樾原本是被调到江氏的分公司工作的,这……
不到一年的时候,突然间再次回到总公司来,还升了职做了销售部的经理。
江暮升不会不知道陆志樾回归还有升职的事情吧……
我想他应该是不介意我同陆志樾之间的过去了,所以才会把他调回来的。
陆志樾回来的第二天就约我喝咖啡。
只是简单的老朋友叙旧罢了,不过我还是事先询问了江暮升的意见,男人淡淡嗯了一声,眉眼间无情绪,但嗯就表示同意了,我便如期赴约。
再见陆志樾,我心神略有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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