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曾给我讲的的往事仍旧历历在目,无时无刻不如芒刺在心,寝食难安。如今得以证实,心里反倒随之踏实下来。人命在天,这句话颇有道理。
一旁的秦雅如坠迷雾,不懂我们三个为何脸色突然变得如此难看。她不安着问道:“李荣庆,你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会危及生命?不会这么严重吧!”
听着秦雅溢于言表的关切,我心里一阵宽慰,对她之前利用我们探墓的举动亦不再刻意介怀,虽然我们险些丧命其中,但是几遍没有秦雅,我们还是会有此一劫的,也许这就是命,只不过沈麟的命运会如何却又是一个未知数。
我苦笑着答她:“我..我没事,这东西过些日子就会自动消失,是吧大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瞒她,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只不过多一份无谓的担忧而已。
大牛一愣,然后麻木的点点头,眼中却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担忧。秦雅将信将疑的看向落凡,希望能从她那得到肯定的回答,毕竟她曾为落凡的上司,有把握能分辨出落凡是否骗她。
我至今仍弄不懂秦雅为什么如此关心我,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仅见过两面,彼此了解更是谈不上,可如今她的举动着实让我不解,希望不会是圈套或是利用便好了。
落凡不置可否,把注意力转向小伍子淡淡说:“我们最好先把小伍子送回家。”只这一句话,我已经知道了落凡确跟史实局没有了任何瓜葛。
秦雅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口轻吐道:“走吧。”
穿过了枯枝交叠的密林,我们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我深深望了一眼身后遮天蔽日的浓林,心里一阵侥幸,幸亏秦雅有着丰富的密林逃生经验,否则我们此刻怕早已经迷失在密林里面了。
我们无一不是筋疲力尽,虚脱疲乏,剩下的一段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只凭着毅力苦撑着。当一座藏身群山中仅有十几户房舍的村舍出项在众人眼中时,我们兴奋的几乎雀跃起来。小伍子苦笑一声:“终于..到家了。”
我转头看了看背上虚弱无力的小伍子,心里不由一震,小伍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紫青的脸上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暗黑,似中毒了一般,完全不像是失血过多或是伤口发炎的表现。眼看就要把他送到家了声,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伍子,你觉得身上哪不对劲?”大牛几个被我的话吸引,齐齐盯到小伍子身上。
“我...我不知道,身体里就像有..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很..很难过。”小伍子仅仅趴在我背上,无力的说道。
我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急声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不早说?!”
小伍子竟然露出一丝憨厚的笑意,轻轻说:“在林子里就..这样了,我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你真傻,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落凡以明显变了声调的难过声音责向小伍子。
虽然跟小伍子这个小鬼只待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但仅这一段时间我们便深深被这小鬼打动了,甚至在我们心中,他就是我们的弟弟。我强忍着心里涌起的难过情绪,沉声说:“伍子,哪个是你们家?先回家。”
曾出升的朝阳此刻已经贴近西山,辽阔的苍穹被映染的如火般灿红,几颗微微可见的夜星已经忍不住露出微茫,安详柔和的日光与星光把这个安静的小村落深深笼罩其中,似在编织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小伍子的家属于那种极为平常的那种,一米多高的篱笆围起来的窄小院落,一间胚砖砌成的矮屋,院中随意养着几只‘咯咯’叫的老母鸡,别有一番生趣。
“孙叔?在吗?”我呼喊了一声,从小伍子口中我得知他是姓孙的。小伍子此时虚脱的只剩下喘息的份,连呼喊的力气都欠奉。
沉寂了几秒,屋里一个深沉却掷地有声的嗓音传出来:“诸位找我什么事?我们好像是素未谋面。”单是这一份深沉,我已经猜到小伍子的父亲定然不是一个普通山民,至于蜷居在此怕是另有原因。我心里随之产生的还有一种似曾相识感,这个声音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爹!是我!”小伍子听到屋里的声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提气喊了一声。
“吱”的一声,窄小的木门应声而开,一个发须不修的中年汉子急步走出来,用着锋芒毕露的眼神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直奔我背上的小伍子而来。
我跟大牛还有落凡立时愣在原地,惊异之态难以言表。这个满脸病态,但体形健硕的汉子虽然满面长须,但我们三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曾与我们同生共死过的生叔孙生!在地缝里他不顾一切给我吸蛇毒时的情景依然在目,可以说生叔对我有再造之恩。
“生叔!是我们!”我们三个再难压抑心里的惊喜,不禁喊出来。秦雅跟小伍子同时错愕当场,不明所以。同时错愕的还有明显被伤病折磨的日渐衰老的生叔。
他怔怔看着我们三个好半晌,接着双目忽然透出一股精光,额上的疤痕亦跟着泛起亮色,他跨前一步,紧抓住落凡的手用着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诉道:“你是落凡?!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他们两个是谁?怎么这么面生。”
我们三个同时愣住,怎么生叔像是不认识我跟大牛似的?而且十年什么意思?他跟落凡明明在几个月前见过面!
我探出双手抓紧生叔的肩头,使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生叔,你不认识我俩了?我是庆子啊!”
大牛倒是没我这么激动,他把我拉回原地,然后沉声向生叔说:“我是陈默,生叔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生叔眉头紧皱,显是被我们的话搅乱了思维,他紧紧盯着我,面色冷峻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在哪见过?你确定见过的人真是我?”
生叔一连串的发问反而使我确定了两件事,一是他真的不认识我跟大牛,二则是生叔精神完全正常,绝对不是失忆的缘故。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准备把与‘他’相识到生死与共的过程说出来时,背上的小伍子却抽搐一下,接着身子愈缩愈紧,双手因紧抓我的肩头而使得指头泛白,青筋乍隐乍现。我心里一紧,知道没时间再纠缠在生叔的问题上,救人如救火,赶忙把小伍子背进屋放到床上,准备让生叔去请这附近的村医来给小伍子瞧病。
生叔却是凝立不动。他盯着床上蠕动不止,痛苦难当的小伍子沉声问道:“你们遇上过髅甲虫?”
喜欢诡冢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诡冢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