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时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遇上髅甲虫了?难道是小伍子此般异像是中了髅甲虫的毒的缘故?该是错不了!此刻生叔仍能处乱不惊来看,他应是有办法应对这种阴僻的甲虫毒,我心里稍松一口气。我用最简洁的语言向生叔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听到沈麟莫名消失时,他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接着似在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麟儿难道真的进了平行空间?”
听到他的话,我更是如坠雾中,平行空间是什么地方?至少生叔还记得沈麟。看着生叔若有所失的模样,我忙提醒他:“伍子怎么办?”
生叔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轻声说:“小小髅甲虫的毒还难不倒我孙生。”接着他便从床头翻出一排银针,然后探手附在小伍子头上,轻语道:“伍子,忍着点。”他让我跟大牛按住仍不断抽搐的小伍子,接着右手拿起细若发丝的银针,想都未想,翻手顺次**小伍子身上的几个穴位。接着小伍子身体一震,嘴里不断逸出痛苦的*之声。
我不由望向生叔,他摆摆手,示意没事,我们这才安下心。数秒过后,小伍子*之声稍减,而我的注意力却被那十几根的光洁的银针吸引。原本纯白色的银针此刻却是污迹斑斑,而且仍旧有少许无血沿着银针渗出来。
生叔解释道:“髅甲虫生性残忍,体内聚积了大量的尸毒,若不用这种银针散度法全部释放出毒素,将来一定会留下难以承受的后遗症。”
“后遗症?”我们四个同时望向生叔。此时虽是深秋,天气稍凉,但是生叔的着装也太过夸张了些,一身冬日的棉衣,外加上一双厚重的毡靴,似与我们活在两个季节。开始时碍于种种因素,才没有提出心中的疑问。我忽然又记起小伍子曾提过生叔从墓中染了恶疾,一直卧病至此,难不成他也是受了髅甲虫荼毒而抱憾余生的?
趁着小伍子借助银针向外防毒的间隙,我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生叔眼中露出迷惘之色,神情亦在不知不觉下暗淡下来。他先把我们带到外间窄小的空房间里围着一张粗木的四角桌坐定,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我,但是从刚才你们对伍子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切之意上来看,你们绝不是坏人,我自视自己还没到老眼昏花看错人的地步。”我心里一阵叹服,眼前的生叔在刚才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仍能心细如丝,这一点确是我没有想到的。
生叔起身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后,续道:“既然你们跟麟儿也有些关系,我不防就给你们讲一下这些髅甲虫的来历,希望对于你们寻找麟儿有用。”讲到这里,生叔眼中射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只是不知何故。“我第一次见到髅甲虫是在湘西蛊王墓里,同时也给了我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们几人同时皱起眉头,湘西蛊王?我们闻所未闻。
生叔低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身上厚实的棉衣用力裹了裹,才仰起头给我们讲起了那段心惊肉跳的往事:
“那年伍子才九岁,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下,我得知了湘西地区因为地陷儿出现一处千年难遇的峡谷墓,据说里面不仅堆金如山,珍宝无数,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还藏着一种长生不老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甚至起死回生。我当时年轻气盛,心起贪念,且自恃自己有几年的倒斗本事,也没多想,给伍子母子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奔赴湘西的深处去了。”
“经历足足半个多月的奔波,我终于在见到了那处诡异至极的峡谷墓。”讲到这里,生叔仰面向天,脸上阴郁不定,沧桑骤现。“那是一处处于山谷尽头的地下墓穴,由于地陷的缘故得以重现于世。在此之前,这处墓穴仅是处于古籍以及传言之中。我下进峡谷之时,天已经入夜,但我当时气盛,无所畏惧,所以不待天明便只身向深处的墓门走去。我只记得当时自己完全被一种沸腾的感觉充斥,至于安危什么的似乎都是与我两不相关的东西。”
“五六米宽的峡谷足有百步长,我几乎走的心虚。我当时所带的器具并不是很全,出去必备的照明设备以及洛阳铲,工兵铲之外,几乎再没什么能够应急的东西。这主要是因为当时的山路难行,密林堵塞,根本不容许我负重奔行。另一个原因怕就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把传说中的神墓放在眼中。”生叔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自负的神情,像是重返青年时的不可一世。
“凭着当时的一腔热血,不知不觉间便行至峡谷尽头。接着从头顶缝隙泻下的几缕星光以及电筒的微茫,我终于见到了让我近半个月来苦苦追寻的囚雀台。”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囚雀台?!怪不得生叔描述峡谷时我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至听到囚雀台,心中压抑已久的朦胧感与失落感便决堤而出,生叔所涉足的峡谷墓正是我在通灵中看到父母所处的地方。
生叔发觉了我的异常,停下他的回忆转而向我关切道:“小兄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暂时隐瞒了自己与囚雀台的渊源这件事。不过听到生叔称呼我为小兄弟,心里又是另一种失落,看来曾经同生共死的岁月只能当做是纪念了。我苦笑一声,回道:“我没事,可能是长时间的奔波后,还没缓过劲,生叔你继续,囚雀台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你遗憾至此?”其实我心里真的是迫不及待想了解囚雀台里的情况,毕竟我的父母曾遇难与此。
生叔哪会想到我这样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亦会知道囚雀台的事,微微颔首续道:“我当时望着眼前庞然大物般的墓门心里倒吸凉气,单凭自己的力量是如何也不能撼其一分的,更何况打开它?不过待我走至近处,心里却又豁然开朗。该是天无绝人之路,一扇厚重的石门竟然向外打开了少许,露出一条半米有余的隙缝,足可容我进入。同时我心里亦生出不祥的预感,这似乎是一个陷阱,一个精心策划好,专等猎物上钩的陷阱。”生叔脸上黝黑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墓门后该是是有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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