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婢扶您回屋休息一会吧?”喜萝陪着皇后等在竹林的入口,“您刚刚醒来,就一直站在这里,身子会吃不消的,御医也说让您多加休息。”
“本宫哪里能安心休息啊?瑾兮这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是在本宫身边被劫持的,本宫逃不了责任。”皇后娘娘满脸的忧愁,“巡防营的人不是找到了瑾兮的耳环吗?都进去搜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找到人啊!”
“皇后娘娘且放宽心,侯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巡防营已经找到侯女来,现在正往这边赶过来呢。”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皇后心急如焚,“本来是带她来祈福的,怎么会遭此厄运呢?菩萨保佑,保佑瑾兮平安无事,菩萨保佑。”
“娘娘这般关心侯女,想必侯女也不舍得让您担心,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孙公公守在皇后娘娘身边,给皇后娘娘撑着伞,见太阳毒辣,担心凤体,又特地命人端把椅子过来,还要了茶水。
“皇后娘娘坐一会吧,这脖子还伤着呢,淤血都没有退。皇后娘娘记挂侯女安危,但也不能糟践了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娘娘也觉得有些头晕,就坐下了,喝了口茶,才算舒服了一些。
……
“住持!住持!不好了——”
“慌张什么!”住持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才松了口气,“说,怎么了?”
“住持,落影大人带着巡防营已经搜查到了寺院的后面了,就在后面那湖边……”
“侯女不见了,皇上下令彻查,瑞王这么做也没什么——”
“不是,住持,他们、他们连湖都要打捞!”
“那就让他们捞去——等等,你说什么?后山那湖?”住持本来还觉得这小僧人大惊小怪,但是一想到后山那片湖,坐立不安,后背冷汗淋漓,“他、他们这是,做什么要打捞啊,这湖里又没有侯女!不行不行,随我去看看!”
小僧人还没来得及带路,住持就已经快步走了,小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连忙追上去,“住持,慢点!”
住持走了没多远,听到小僧人的提醒,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引人注目了,难免引起怀疑,当即停下步子,一边深呼吸,一边整理好自己袈裟,等小僧人追上来了,才由小僧人带路往后山而去。
“大人。”
落影正站在湖边,看着巡防营的人撒网下去,听到住持的声音,转身,恭敬道,“大师怎么来了?”
“大人,老衲听说你们要在湖里打捞,就急忙过来了。”
“哦?大师的意思是不让我们打捞?”
“大人且听老衲慢慢道来,这湖里养着锦鲤,是在佛祖面前供奉过的,极富灵性,而湖水通过暗渠流向寺院中央的莲花池。阿弥陀佛,侯女在护国寺被人劫持,老衲有罪,愿意配合大人彻查此处,但是,撒网入湖,老衲生怕伤及湖中生灵的性命啊!”
“大师慈悲为怀,是我等造次了。”
“不敢不敢,大人也是奉命办事,毕竟侯女现在下落不明,老衲也心急啊,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为侯女做些什么。”
“侯女有大师的福泽护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阿弥陀佛,老衲一直在为侯女诵经,希望佛祖保佑。”
“多谢大师。”
“老衲此来不是要阻止大人打捞此湖,只是希望大人多多顾及湖中生灵。”
“我等明白,自会多加爱护。”
住持点头谢过就离开了,小僧人快步跟上。落影盯着住持大师远去的背影,又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大湖,不知道住持真的是慈悲为怀,还是在刻意隐瞒。
等远离了巡防营的人,小僧人才敢出声询问,“住持,为何还让他们打捞?这万一要是……”
“人家奉命行事,你想抗命不尊?”住持怒气冲冲,“让你们安生点,结果一个个的都把尸体往湖里丢!这事要是被瑞王查出来,整个护国寺的人都等着死吧!”
“我们已经很小心了,都在尸体上绑了石头,沉到湖底了,很难被打捞起来的,只要那些官爷做事别太认真。”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时刻在这里盯着,顾着他们的动向!”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盯着。”
住持回到寺院里,怎么想都觉得心慌,赶紧叫来管事的,“慧净呢?回来没有?”
“还没有。”
“怎么回事,不就是叫他去处理一个女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行,你去后山那个荒岭看看情况,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事啊!”
“是,我这就去!”
管事的沿着后山的荒岭一路向下寻找,“怎么有股血腥味?还是我闻错了?”
管事的找了一路都没有发现慧净和那个女人的身影,“怎么不见人啊……这、这怎么办?瑞王查得那么严,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管事的不知道,暗五看到慧净的尸体后,就毁了现场,带走了瑾兮的衣服和发簪,抓着那个哑巴去找苍寂桐复命。
……
……
到夜里的时候,苍寂桐坐在观音庙的屋顶上,他背后是竹林,是发现瑾兮耳环的方向,而他的面前是苍茫的云和山。
“主子,沉香阁已经把图纸送来了,并不完整,我们还没有全身而退的准备。”暗一无声无息地跃上屋顶,站在苍寂桐身边。
“瑾兮等不了。”
“侯女?”暗一不明白苍寂桐的意思,“这和侯女失踪有何关系?”
“世上少有人的轻功能在暗五之上,就算蒙面人的轻功再卓越,都不可能不借助外力,但是观音庙的窗台上、竹林里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而且以瑾兮的警惕性,她都能够察觉到暗五的存在,怎么可能半点察觉不到蒙面人的存在,被劫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皇后一直和他交好,还曾有恩于他,对于皇后,苍寂桐还是信任的,但任何事都没有绝对,“除了皇后,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蒙面人。”
“主子想说,根本没有蒙面人,侯女失踪全是皇后娘娘的手笔?也就是说,侯女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人抓走了?”
“也不尽然,没有皇上的授意,皇后怎么敢动本王的女人?”苍寂桐本来就在奇怪,当初皇上不顾一切地在巫蛊案中保下瑾兮,明着暗着护着瑾兮的命,瑾兮去趟南陵,皇上都紧张兮兮的,甚至不惜派兵去南陵边境接应他和瑾兮,不就是因为瑾兮是药人,是研制长生药最关键的药材,怪不得皇上迟迟没有动作,原来是留了这一手啊,“真正让本王确定的是未鸢的话,瑾兮这个话唠怎么可能一整天不吵闹,僧人送饭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偷懒,再说她对菩萨无所求,何来的潜心礼佛,就算是迫于皇后的威严,她都不可能去碰佛珠。”
“那侯女怎么会消失,陪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子又是谁?”
“还记得狼居胥的那座破庙吗?”今日苍寂桐在见到观音像底座边上的尘土时就已经猜到了。
“记得,侯女说有蹊跷,暗道就在佛像底下!”暗一恍然大悟,“侯女被人打晕后,被人从暗道运送到了外面,而假扮侯女的人从暗道进入观音庙,穿着侯女的衣服,掩人耳目?”
“至于藏在蒲团之下的金钗,本来是不确定的,直到下午的时候,暗五抓了一个姑娘回来,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足以揭开所有的谜团了。”
“我们为何不打开观音像下的暗道一探究竟呢?这样就能找出侯女的下落……”
“本王不想打草惊蛇。”苍寂桐一旦打开了观音像下面的暗道,皇上就有了紧迫感,说不定就会……苍寂桐不想拿瑾兮的命做赌注。
“所以主子让落影和暗五带着巡防营的人搜查方圆百里,是让皇后和皇上以为主子没有任何头绪,让他们放松警惕?”
苍寂桐点头,“皇上若是被逼急了,瑾兮会有性命之虞,可是已经三天了……”
苍寂桐其实没有把握瑾兮还活着,南陵皇帝能为了不让其他人得到长生方,不惜囚禁瑾兮,难保皇上不会杀了瑾兮以绝后患。皇上这次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苍寂桐知道内情又如何,没有证据,瑾兮就算死了,都与皇上无关,就算东窗事发,皇上只要牺牲皇后就成。
“可是主子如何确定侯女在死牢里?”
“皇上手头上最密不透风的地方就是死牢了。这样一来,当初我们在死牢中闻到的药味也就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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