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要了……萧慕腹诽。
看着他的神情，清儿已经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或许这次，是真的惹得左殇哥哥生气了。
“是因为我偷跑下山的事情吗。”她闷闷的说。
虽然相缇说的合情合理，可是对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没来由的，清儿就是有些不信她。
萧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清儿不过是去太华山小住了几天，还是得到左殇首肯的，他生气的点在哪里，真是个迷。
走了一会儿神，问话的人没有得到答案，清儿私以为自己说对了，原来相缇没有骗她。
脸上愈发的难过。
……
左殇几天都不见人。
也没有来看她。
萧慕气急败坏的去找了他几次，每每无功而返。
小丫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出来，可外间的流言却能穿透几重的房门，钻进房中人的耳朵里。
什么‘听说相缇天天都去到石塔里，除了她，掌门连祁临都不见。’
什么‘太华上仙日日去找掌门的麻烦，为的就是那个走了又回来的女人。’
什么‘掌门说不准早就厌弃了她，只是等着一个借口赶她走罢了。’
什么‘相缇就快成为崇吾山掌门夫人，那个人也在这里赖不久了。’
什么什么，诸如此类。
“萧慕上仙。”她出声轻唤。萧慕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肯定听到了那些流言，版本肯定会比清儿听到的丰富。
“‘流言’之所以被称之为‘流言’，就是因为它没有真实的依据，且大多都是有心人臆想出来的结果，并不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相缇确实每天都能进去后山，是吗？”
“那说不定……”萧慕想要为他辩解，小丫头却突然强硬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是。”
“那你呢，你能见到他吗？”
“不能。”
“其他人呢。”
“……都不能。”
“原来如此。”
“……”
两相沉默，长久的，寂静的。有飞鸟掠过窗外，划出一片惊鸿。
“你愿意带我走吗。”
萧慕愕然，“你说什么？”
她从手臂间抬起头，“如果我说想离开这里，你愿意带我走吗。”
当然愿意。萧慕心头猛跳。
可他还是说：“你放的下他了？”
放不下又怎么样，是他不要自己了的。
“其实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只要说清楚了，你们就会和好的。”
“如果是你呢？”她转头问，“如果是你，会因为误会而亲近别的女子吗？”
“当然不……”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她只是苦笑。
……
后山石塔外。清儿支开了萧慕。
“左殇哥哥，你在吗？”
塔中人睁开眼。
“你让我进去见见你好吗。”
好久，依旧没有回应。
清儿低着头，“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却是说给自己听。
小手抚上石门，好像透过它就能看见想见的人，左殇悄然停在石门后面，没有开门。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每天要记得吃饭，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山里，里面空气不好……”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像是想把所有的话都说给他听，她以为他听不见，她希望他能听得见。
“我要走了。”这一句无比清晰。门后的身形一抖，很想去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可是他没有。连门都没有开。
她走以后。
他走出门外。
极目所见，只有她越来越远的背影，踉踉跄跄的，他很不放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高兴了？”竟然是萧慕。他没有被支走，而是半道拐了回来。
左殇的目光仍在追随。
“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味地赶她走。现在好了，她自己要走了。”某人故意撒盐。
“昨天她问我，愿不愿意带她一起走，你猜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他听到指节咯吱的声音，再接再厉道：“她问我你是不是讨厌她，是不是喜欢上了相缇，还问如果我是你，会不会身边有了别人就会立马变心。”
目光飘过旁边，“你真的喜欢相缇？”
左殇不说话。
手中折扇一敲，“哎呀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了新欢，这旧爱自然就嫌弃了，清儿跟着我也能一心一意的。我可以带着她去游山玩水，不用顾虑旁人，说不准将来她就忘了你，还会愿意回来参加你和相缇的成亲之仪。”
左殇忍住怒气。
“对了！她以前就和我说过，除了想去看人间美景，更希望自己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凡人嘛，三口才成一家，既然你们俩都闹蹦了，不如我现在就去向她求亲，她说不准一赌气就答应了，到时候再生几个孩子，还可以认你做干爹不是。”
‘干爹’两个字生生刺痛了左殇的神经，只见他头上青筋猛跳，萧慕还准备添油加醋。
左殇没给他机会。
直接给打了下去。
……
房间里，清儿正在收拾行李。几件简单的衣物，还有桌上一对木雕的小人儿。
那对小人儿一直被放在案上，她第一眼见到，就格外的喜欢。左殇哥哥说送给她，她当初还高兴了好几天。
刚刚去拿的时候，小丫头也犹豫了一会儿，可一想到他此刻已经变了心，想必也不会在意了。
给包裹打上结。
抬步欲走。
蓦然回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荡漾开来。好像兜兜转转了几辈子的时间，最后还是要离开。
庭前繁花锦盛，许是在不舍别离，许是在哀叹过往。有泪水滑落，滴进土壤。
下定决心。
“啊……”一声轻呼。
人已在怀里。
鼻尖传来幽幽的香味，像是九幽花一般，让她觉得安心，更多的是委屈。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发间的馨香被贪恋着，“当然不是。”
多日的坚强一瞬间崩塌，包袱掉在了地上，一双小手环上了背脊，他听着丫头的哽咽声：“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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