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舍得。
“那你不见我。”小丫头指责道。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
“只是不想见我是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你就是这么干的。”
“……”
说着丫头又要哭,左殇只得赶忙认错,“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认错,好吗。”
“不好。”
“……”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左殇有点头疼,“我们进屋再说,好吗?”
“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还是要走的。”人家正生着气呢。
一阵风声过。
“诶,你……你不讲道理!”两人已身处屋中。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道理,先把人掳回来再说。
“你那天跑下山去,是做什么?”
开始算账了。
“当……当然是去玩儿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山下那个卖面的老伯好玩吗?”
“……???”
清儿败下阵来。
“我……我只是想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她含混着说。
“那你弄清楚了吗?”
丫头点头。
两盏沉默。
“你不怕我吗?”
“怕啊。”还不待左殇的手握紧,“怕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不应该是她不要他了吗?
“听他们说,你以前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可是她不在了。”声如蚊蝇,“你是为她成魔的。”
左殇有些不明白,“所以呢?”
“所以你心里还有别人啊,所以你对我只是……只是怜悯啊。如果你始终忘不掉她,那我……”
他终于明白事情的症结在哪里,“我不会忘记她的。”
小丫头睁大眼,却听他说:“她就是你。”
“啊?”
“她就是你。当年那场大战,你殉道而死,我就是那时成的魔。”
原来萧慕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就是她。
“那相缇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你和她在石塔里,孤男寡女的……怎么回事!”
“……”左殇一脸黑线。
“以前没有找到你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有你的三分相貌,这次承了她的情,她不过想进石塔看看,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借口。”男人就是借口多。
左殇抱住怀中的人儿,笑问:“吃醋了。”
“没有。”小脸反而一红。撇的远远的,就是不看他。
“还在生气呢。”
“才没有。”小丫头越来越傲娇,“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还让萧慕上仙带我走,那好啊,我走了,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被左殇死死锢在怀里。
“他想的美。”还敢让他当干爹!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我怕你知道了我是魔族,会讨厌我,更何况……”他们之间,不只是神魔之别而已。
“为什么你是魔族我就要讨厌你?”
呃……这是个问题。
“那要是有一天你想起了别的事情,要离开我呢?”
小丫头莫名的想要抱他,“我早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算想起来又怎么样呢,那些记忆与过往,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也是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就是赖上你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见我,也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你都没有问过我,就硬生生的将我推开了。我很伤心,也很害怕,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却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我扔给了别人。”
“我……”
“你听我说完。我知道我懂的事情不多,可是我知道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单方面的为谁好,而不是竭尽全力,为两个人好呢。你以为是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你,我又怎么好得了呢。”
左殇:“对不起。”
“你好像总是在说对不起。可是我想听到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
他拂开她额上的发,“那你想听到什么?”
她脸红了,什么都没说。
……
渠陵。草屋。
“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上仙,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做苦力!”
萧慕卸下背上的竹篓,嚷嚷的八百里外都听见了。
龙元却很是享受,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再回到这里,回到当年的小屋。
太谒从厨房走来,手上拎着个锅铲,身上围着个围裙,一副家庭好妇男的模样,被井栾和紫荆笑了好几天。
据说当时清儿离山,太谒一直知道左殇的心结,可他不仅没有劝解,反倒沉默着让事情愈演愈烈,这才有了她多日的愁苦,和差点的离开。
清儿找他算账,他也辩解过,还拉着左殇作证,奈何人家只为自家丫头开心,压根不承认他说过的话。
所以一来到这里,小丫头就罚他给大家做厨子,太谒无可奈何,只好任她宰割。
“今天还有人要来吗。”他要准备做饭了。今日是小丫头的生辰,要来的,应该不止这几个。
紫荆捧腹,这般上神变煮夫的滑稽场面,也只有在这里能够看到了,“一会儿祁临师兄会来的。”
“还有吗?”
没有人再回答。
太谒转身走进厨房。
“清儿你在搬什么,快放下让我来。”小丫头不知去哪搬来了一坛酒,挺大的一个坛子,都可以把她装进去了。
左殇接过酒坛,面露责备的看着她,萧慕走到一半停住,毫不客气的接嘴道:“对啊,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你就直接吩咐他,要是他敢不听话,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左殇翻着白眼。
一手抱着坛子,一手牵着丫头,施施然从萧慕眼前走过,顺手,将酒坛扔到了他手里。
“诶,你……清儿你怎么了。”
她突然晕倒了。
太谒从厨房窜了出来,挥手间恢复了清冷神君的模样,左殇将清儿抱进了房间,神色忐忑不已。
“她怎么了。”所有人都走了进来。
从上次找回梵千之书给她治伤,已是过了好些年,她虽然一直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太谒为她把着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左殇的心不停惴惴,生怕她有什么事情。
“哎。”众人心一沉。
“看来今日得多做一人的菜了。”
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道她是被饿着了?
几人看向左殇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是动了胎气。”太谒总算发了发善心。
……
“我这是怎么了?”清儿从睡梦中醒来。
彼时太谒已经重新去做饭,萧慕和龙元则被指使着去采药了。
屋中只有两人。
“你没事,就是刚才搬东西累着了。”左殇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饭。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怪异,紫荆还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清儿莫名其妙的左右望望,有没有人来告诉一下她发生了什么。
萧慕最先忍不住,被左殇一只鸡腿塞住了嘴巴。
“你为什么要给他喂鸡腿啊?”清儿眨着眼睛问。
“因为……他要当干爹了。”
“……!!!”萧慕气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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