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情毒,将情根弄得将断不断之时,淬炼她的爱意,使之对由淬情毒指定的人爱意常青,与水无芯通过红树给情根下的诅咒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李西卒说情根很坚持对越重山的喜欢。
却难免会对鹊小白有偏爱,郁蓝书便摇了摇头,“八成会爱上的。”
“天啊!这可不行!”房甚真的后悔死了,为啥他要去找多年未见的子孙要药材啊!这下好了,李西卒和鹊小白……
虽然知道是情根和鹊小白,但是谁知道李西卒会不会也对鹊小白感兴趣啊!谁知道主人会不会因此生气、断了房甚的桐花黑饼狗粮呀!
真的太太太太太后悔了!
郁蓝书知道房甚在后悔什么,拉过来他的一条辫子,“我儿,很多事情该来就一定会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是阻止不了的。”
好吧,那房甚只有接受了。
经这一夜之后,鹊小白减少了修行的频率,命心无黑时刻保护好李西卒、越乾坤,至于郁蓝书和房甚,他并没有特别的吩咐。
但是他特意嘱咐,不能再去拿外来的药物,只能用郁蓝书带的。
而那钟无王三派见他们警戒起来,也就没有再来闹事的机会。
于是,三天之后,四月初一,一行人平安顺利,到了坐落留缘境极西,斜切渠零陆的东北西南轴的东侧,与那仍在休眠的黑舛山极其相近,是历任境主所居圣地的无江域,亦即鹊小白这鹊境主的住处。
如同嘴无白、心无黑一样,无江域也与其名不符,处处都是江河流淌,水汽笼罩,如同仙境。
李西卒一行坐在与那负劫城的豪华大船不同的小黑舟上,由鹊小白点出来的一个透明水人船夫摇橹,慢慢行进,迎面正是湿而不冷的轻风,说不出的安逸自在。
连那大病初愈的情根,也少有的没有聒噪,而是安心欣赏着这仙境一般的无江域。
房甚一直密切关注着李西卒的眼神和表情,只要他多看对面的鹊小白一眼,就立即将噘着嘴,将李西卒的脸给歪一下或者用手、杯子等挡住李西卒的眼睛,隔绝他对鹊小白的欣赏。
当然,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还是采取了不小心撞到李西卒、问他要不要喝水的委婉方式。相比之下,心无黑的表现就明显得多。
只不过,心无黑不是针对自家主子鹊小白,而是针对李西卒,他瞪大眼睛如猫头鹰,一动不动地提防李西卒的举动。有时候,房甚忙着和他妈妈用眼神进行情感沟通,忽略了李西卒,心无黑还会故意咳嗽,提醒房甚该给李西卒的脸换面了。
于是,李西卒就被烙煎饼一样的翻了数次面,就差没搁上鸡蛋,刷了酱料,拍了脆饼,撒上葱花,一卷切断,而装纸袋热乎乎、香喷喷地开吃了……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抚桐君派房甚在他身边监视他,心里想:“这算怎么回事?抚桐君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假的爱我?他难道也被千销蒙在鼓里,不知道千销的狼子野心,也被千销利用了吗?”
而后,他又忽然想,他之所以认为千销在下一盘大棋,完全是因为受了邱悟卡的洗脑。鉴于邱悟卡和千销是情敌,而邱悟卡现在成了长寿道的太上掌门,武力方面处于弱势,也就只能在口头上动动功夫,故而邱悟卡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脑海里浮现前世看的一些话本,有一些主人翁被人刻意误导,误会了清白的人的片段,将他提醒。
——他决定,在不知道真正的事实之前,对邱悟卡和千销双方都持保留意见,心中的那杆秤绝不偏向任何一方。
至于鹊小白,他盯着对方那张男子气概十足的脸和身材看了一会儿,认为只要鹊小白不杀了他,那么,他就要尽全力让鹊小白不被卷入针对他的浪涛之中。
眼下,既然已经到了无江域,最应该做的就是让鹊小白不要和自己扯上太多的关联,别说婚约关系,就是师徒也最好不要做。
于是,当船靠了岸边,有少女青嫩的声音在黑船外响起:“恭迎境主回无江。”
而鹊小白起身弓腰,即将离开小黑船之时,他猛地站起了身,急走两步,拦在鹊小白的面前,“鹊境主,我想好了,我不做你的徒弟,也不做你的未来夫人。”
“嗯?”鹊小白磊落的面庞,如阳光普照大地,朝李西卒的脸转了过来,那双平静却坚毅的眸子,盯着李西卒。
直叫李西卒那一瞬间丢了呼吸。
“很好,那你就做暂押留缘境的犯人吧!”
自邱悟卡将李西卒是从大禁圈里跑出来的身份闹得天下皆知,心无黑就向鹊小白谏言绝对不要让李西卒和他扯上任何的关联,可鹊小白坚持要教化李西卒,说自祖上护零婚约开始,境主和山主就是不能分割的一对冤家,他既然获此殊荣,成为了重返护零婚约的幸运儿,就该无所畏惧、不顾危险。
理应勇于将照顾、教化、确保李西卒不对渠零陆造成伤害的责任放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如此方不失一个男人的担当。
心无黑听了只在心里骂鹊小白不是不失男人的担当,而是傻乎乎的简单一根筋,竟然认那护零婚约的死理,将那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李西卒护在身边。
可就如同鹊小白认死理一样,心无黑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他不愿意忤逆鹊小白,虽然心里不爽,也未对李西卒做太过分的事。
然而,此刻李西卒主动提出要和鹊小白保持零关系,摆明了要划清界限,他还不趁此大好机会赶紧将李西卒收押了,给钟无王三派为首的护零军一个交代、息事宁人的话,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于是,快速说完李西卒“做暂押留缘境的犯人”的话后,心无黑立刻隔着李西卒的黑袍,伸手拉他要从黑船篷的另一头上岸。
他知道,鹊小白尚在反应李西卒说的话,而且鹊小白绝对不会容许他将李西卒关押入牢,他要立即从船篷的另一边赶出去。
但船的另一头,是房甚、郁蓝书还有越乾坤。那三个人是更不会准他把李西卒关进大牢里的。他们的反应比鹊小白快得多。
于是,争夺在狭窄的小船里即时展开。
李西卒刚开始只觉无数双手划破潮湿的空气,冲着他的脸、发抓过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碎,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仿佛暂时失聪一般。
眼睛也有那么一瞬间盲掉了,静静地往下沉,缓缓睁眼一瞧,只见自己已入江中,头上碧绿色的江水,开着一朵一朵的水花,串成一串又一串,架成一座水花桥。
而后,一个穿着鹅黄袍、绿叶褂的垂发少女,笑嘻嘻地跪在那水花桥上,伸出柔荑素手,拉了落入江中的李西卒出落水面。
“——轰!”
被封闭的耳膜顿时敞开,李西卒又能听到声音,他听见房甚在焦急地喊:“淮雾可,你没事吧?”
“没事。”李西卒回答房甚,而后对上垂发少女那双简单的眸子,仿佛见到了中桐渚上自己那男魂的清水眼,心中说不出的舒服欢欣,只觉这丫头和他有缘。
岸上的房甚见李西卒的嘴角弯起弧度,立时察觉到不对劲,正要大吼“没事就赶紧上岸吧”,却被少女青嫩的笑声抢了风头:“姐姐,你好美呀。”
李西卒不喜欢有人称他是女子,可这少女的夸奖倒是很受用。爬上了水花桥,对还在成长中,比她矮了一些,身条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笑道:“小妹妹,你以后也是个大美人。”
“嘻嘻,”少女坦荡地摸了摸她胸前那尚在发育的小包子,“只可惜,仙儿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大了。”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就不能长大了呢?这小丫头,倒是有些奇特。
房甚也觉得乔仙儿很奇怪,大喊:“淮姑娘,快上岸吧。”
“乔仙儿!”心无黑和鹊小白也已经离船上岸,他怒道:“少和那不祥之人接触!快回来。”
“是……”乔仙儿似乎很怕心无黑,冲李西卒咬了下嘴唇,转身往桥的另一头走去,很快就上了岸,与心无黑并肩站在鹊小白身后。
在他们之后,是干燥的岸上风景——奇怪,无江域那么多水,但无江域的圣地,却是少见有水的,是沙漠的样子——热辣的气息,从那岸岛上传来。
太阳在顶上,无云遮挡,强烈的光线射下来,灼热得令地面都滚动一股烧起来的气焰。连岸上的植物,都是沙漠才有或者与沙漠相关的植物:
罗布麻、沙葱密密麻麻,开着淡红、淡紫小花儿,一直沿着岛岸安静生长,有与桐花相反的白在内、红在外的沙漠玫瑰,间杂其中,亮丽地朝岸岛深入。
如此深入过去,便见巨人柱、大犀角、仙人掌、金琥错落有序,把这岛上直观的异域风情展露无遗,再远一些,就是沙漠枣树、长穗柳、梭梭的身影郁郁葱葱,而在那极远的靠近真正沙漠的地方,李西卒见到了在阳光下遒劲生长、灿若银杏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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