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神族后人
寒嫣准备出门的时候,一大两小三只白虎正搁殿门前一排蹲着,玄澈激灵地竖起尾巴摇了摇,“又要去祖洲?”
“是啊,我要去看看陛下身体好转了没有。”
寒嫣摸了摸他旁边两只白虎的虎背,猫一般大的孩子,叫她一下也舍不得离开。
看出了她爱孩子的那股劲儿,玄澈用爪子挠了挠头,“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
“嗯?你有这么多闲工夫吗?”
她自生了孩子以后,多半时候都在陪着孩子,少有顾到他,也不知他现在政事上忙不忙。
“挤挤还是有的嘛!那些政事儿我基本都上手了,一天时间而已,耽误不了多少。”他瞬间化回了人身,朝她眯眼笑着,“再说我也很久没去祖洲了,带这两个家伙儿去看看咱们以前住的地方!”
永华宫里,纱帐里的情欲尚未褪去,启蛰已起身穿好了衣物,坐在梳妆镜前理着头发。
“阿蛰……”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快步回了他身边来,“怎么,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望见她的颈上隐隐透着方才云雨交缠时留下的残痕,轻抚过她的长发,于她唇边轻吻而过,“是啊,还没舒服够。”
他的单薄中衣松散着,里头的春光隐隐而现,散出隐晦的诱惑。
她知他眼里燃起的幽火,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欲要吻上他的唇……
“陛下,娘娘,守门来报,白虎王和王后已入宫,就快要到了。”
隔着一道屏风,才来禀报的云凡不晓得里头的靖宇是忍下了多大的怨念,才合着启蛰的轻笑,应了他的声——
“你带他们四处逛逛,就说朕尚未睡醒。”
而后传来启蛰被扑倒的惊呼声,他才恍然大悟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搅了他们。
“人家嫣姐姐大老远赶来的,你别让我丢人了!”
她用力把他推开,理起自己的衣裳,懒得在和他纠缠。
本来是怕伤了身体才服服帖帖的,可看他方才行欢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分明是唬弄她来着。
这一会儿她也就不再手下留情,抓起榻边的衣服就往他身上扔,“赶紧穿好,别磨蹭了!”
进宫这会儿子功夫,玄澈已背着两只小白虎进了漪云殿,躺在大大的席子上,任小家伙儿在他身上打滚。
“真怀念从前啊!没有奏章,没有大臣,没有那么多让人头大的事儿!”
翻了身来,替小白虎抓着痒,他眼瞅着寒嫣慢条斯理地在书柜前,来来回回看着那些记载药理的经卷,“要紧的经卷不早就带走了么?还在找什么?”
“蛮看看罢了,到底都是以前一卷卷读过的。”
捋着长发,寒嫣随手挑了一卷,坐在案前摊开了看,微微抿笑,“就像你小时候喜欢斗蛐蛐儿一样,我也念着以前的日子。”
见寒嫣低头看起药理,他也不再扰她,看这两个家伙在殿里待不住,一直用嘴扯着他的袖子往外拉,也只好顺着他们坐起身,和他们大眼瞪小眼,“想去外边玩是不是?”
两只小虎点头。
“想玩什么?”
“蛐蛐!”
……
好吧,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还有女。
话说靖谦在园子里头陪昭信玩了大半天,觉得自己无比挫败。
抛接球她没两下就学会了,接着玩腻了,他只能换着法哄她。
比射箭,她射得比他准。
比遁地,她走得比他快。
比水术,她掀得比他高。
比喷火,她险些把他和葫来烧成了烤火龙!
灰头土脸地看着眼前乐得“咯咯”直笑的人,靖谦二丈摸不着头脑,这女娃娃到底什么来历啊!
“黑木炭!黑木炭!黑木炭!”
昭信拍着手叫得可欢了,随手抓了一手水来化出一个小镜子对着他,靖谦瞪大眼睛看看自己,得,就剩俩眼睛是白的了!
好容易云朗走进园子来,同他们行了一礼,“小殿下,小郡主,陛下传白虎王后来请脉了,让你们也到殿里头去。”
“呃……这……”
靖谦看看自己身上被烧了许多大洞小洞,就这样入殿实在有失体统,犹豫了一下,同云朗说道,“云朗叔叔,你和父皇说一声,我玩得身上脏了,去换身衣服,随后就来,你先带这个小郡主去吧。”
“我也要换衣服!”
昭信一下蹦到靖谦身边,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却古里古怪的,“我玩得也很脏,换了衣服随后就来,你先回去吧!”
云朗看着这两个孩子,再看看被他们折腾得头发都起卷的葫来,忍不住开笑,“不妨事儿,臣陪你们去换衣服。”
至于永华宫殿里,寒嫣照旧替靖宇把脉,连靖麒都赶来一同陪着,对于靖宇的身体安泰,可谓是相当重视了。
待寒嫣在众人注视下收回了手后,启蛰依旧在最前边问着,“怎么样了?”
寒嫣瞄了眼靖宇,又瞥眼瞧了靖麒和陪同来的玄澈,想着此等情景甚是不便,还是不要说得太白,掩嘴咳了两声,才对启蛰交待,“陛下身体目前已无大碍,但不宜过分劳累,以免损及圣体。”
何等似曾相识的话,启蛰两次被她叮嘱,都想朝他翻白眼了,默默沉下一口气,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靖宇,“我明白,日后一定谨记,让陛下好好调养身体。”
“那陛下的咳血晕厥之症,还有复发的可能?”
靖麒问着,他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此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惊得险些昏过去,叫他心有余悸。
“只要不受过大的刺激就不会了,弘王爷可放心。”
寒嫣起身答着,抱过了玄澈怀里的其中一只小虎,替他捋着虎毛,“天渐晚了,既陛下已恢复,我们得赶回流洲去,就此拜别陛下。”
“小老虎!”
屏风处突地一声惊呼,待寒嫣看去时,昭信已经扑腾到了她面前,盯着那碗口大的虎脸,很是想上前摸摸。
“这位是……”
“她是我侄女儿,昭信。”
启蛰帮着给寒嫣解释,朝她伸手召唤,“信儿,别胡闹,快过来。”
“可是……”
昭信眼巴巴地看了那小白虎一眼,才慢腾腾挪到启蛰身边,声音细如蚊声,“我很喜欢那小白虎……”
“你总是见什么都喊喜欢,没两天就腻了,人家可是白虎族的小世子,哪能让你折腾!”
启蛰教导着昭信,让她在脑子记下一点,小白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抓来的玩宠,人家是神族,是正经的小世子!
“有什么关系呢,孩子间都这么玩闹过来的,当年虎弟不也一样!”
寒嫣微微俯了身,把怀里托着的小虎凑了前些,问着昭信,“想抱抱吗?”
“想……”
话说一半打了岔,昭信只伸出小手来搭在他爪子上,“摸、摸摸就好!”
“嗯哼~”
小白虎眯眼笑起来,鼻子蹭了蹭她的小手,寒嫣见了也觉着新奇,“难得这小家伙儿不怕生呢!”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爷爷,见过白虎王,王后。”
随后进来的靖谦按规矩行了礼,才走到榻前。
靖宇一时间看了这样多的孩子,才感觉岁月匆匆,当年接虎弟来祖洲的时候,也差不多是靖谦这样的大,转眼,连虎弟都有孩子了。
“谦儿,这屋子里的三个孩子,年纪都比你小,往后,要学着多照顾一些,有个做兄长的样子。”
他知道靖谦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方才听云朗说他正带着昭信在园子里玩,所以他特意招了他俩来,“尤其是小郡主,比两只小白虎要大些,正是贪玩的时候,你可要让着她。”
“是,儿臣知道。”
靖谦转头看了看正在捋小白虎背毛的女娃,无奈感叹,哪儿还要他让啊,本来就啥都比不过!
殿里头热闹了好一阵,待靖麒陪同寒嫣他们都辞别而去后,他也让靖谦带着昭信去用晚膳。
遣去了所有人,殿里头只剩了他和启蛰,顿时又静了下来。
启蛰悠闲地饮着案上几乎没人动过的茶水,刚放下杯子,就被他腾空抱起,惊得她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襟,“嫣姐姐才发的话,你又要做什么!”
进了内殿里,他的目光里燃了幽火,看着她被气得微红的脸,直接将她压到了榻上,“我身体好不好,你方才不就知道了?”
“那也不行!”
她坐起身时,他已退了外衫,贴了发热的身子下来,吻得急促,允着她的唇,似咬似啃,着实痒人得很。
被他搅得迷情了,才听他附在耳边下蛊似的呢喃,“阿蛰,再陪我一次。”
“你这昏君……呃!”
在他进入的一刻,她猛地缩紧了身体,下意识地咬起唇口,紧眉似嗔,因方才挣扎而发红着脸颊,被他扯开了衣襟,胸口微微起伏着,露出一片诱人春色。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感触到他的手掌在身上游移着,阵阵发麻,让她被重新唤醒了情欲。
指尖伸进他的发丝里紧按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合着他在体内的律动些微气喘。
“萧奕……萧、萧奕……”
她喘息愈加急促,他听到她的唤声,吻过她的唇,在她额前颊边留下道道痕迹……
“叫我靖宇。”
鬓间的汗水与沫痕相交,浸湿了她的几丝鬓发,半睁的眼里目光早已胡乱,只能顺着他呢喃。
“靖……靖宇、靖、宇……”
她细碎的呻吟愈发刺激着他,满是与她相连的触感,他锁着她的双肩,颠鸾而动,次次深入。
看到启蛰经不住他的激烈,口中溢语已然不清,低笑一声,紧扣上了她的手……
腕间的饰链硌得人不舒服,他无意一瞥,那蛟龙雕饰的链子,在烛光下映出淡淡流光,令他猛然一怔。
“怎么会在你这儿?”
蛟龙链,他为她戴了多少次,她都摘下了,只能自己紧紧藏着,本想寻到合适的时候再说,这一会儿,却突然出现在她手上,叫他怎能不心潮激荡?
“昨晚在枕头底下摸到的。”
此刻她脑子里晕得很,看着他扣着自己手腕问这链子,也没几分心思再和他耍嘴皮子,几乎脱口而出。
“阿蛰……”
眸里水光四溢,他搂她在怀,在她迷糊之间,热气喝着她潮红泛湿的脸颊――
“谢谢你。”
深吻之际,同她唇齿纠缠着,愈加沉于噬魂欲海之中。
直到深夜蝉鸣,早秋落枫被吹进了花窗,她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长发本沾着他们二人满身的汗水,浸得泛湿,早已凌乱散开。
他低喘着抱她在臂弯里,方才淋漓欢愉,让他欲罢不能,叫他想起过去那一段这度日如年的日子。
每每深夜总是噩梦缠身,来回晃着她的声音她决绝的目光,醒来之后,都接连好一段时日未敢入眠。到了今晚,便一刻也不想忍耐,与她抵死缠绵,发泄着自己所有的思念。
“你还好吧?”
她伸手搭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下来,不免担心得又嘀咕抱怨起来,“都叫你要顾惜身体了,直管贪一时的快活……”
“我没事儿。”
他包覆上她的手,抚着她湿凉的玉背,低笑着调侃她,“难道你不想我吗?”
听他这话问得,她若不想,还会陪他在这儿?
随意瞥了窗外发红的落花,她依在他身上,不禁轻笑,“多像晚枫苑来着,若是能在那儿待着就更好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幽凉眼底柔意未褪,却压深了几分。
即使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那些有关萧奕的东西,也都不复存在,也再回不来了。 他方才要她那般喊自己,无非是不想她再牵连于那个遥远的过去,若失萧奕,则不屑于他。
虽口口声声同她说可以同从前一样,但他们都明白,经历了这般多的人和事,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心境,早已和当年不同了。
沉思着,他笑得略微惨淡,“是啊,可惜那太奢侈了。”
“嗯?”
她看他露了愁色,撑了身子起来问,“可惜什么?”
“你不是把它烧了么?”
她怔愣着看了他一会儿,抿起唇,终于憋不得笑,拍了他两下,“傻瓜,我没烧,我把它搬到南荒去了,打算给信儿清修治学时候住的。”
他听着,好半天没开口,不信似的看着她。
那日她说得那么冷峻,字字诛心,怎可能是骗他的?
“是骗你的。”
她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被自己伤得什么希望都不抱了,不自觉低叹着,侧躺在他胸口,抬眼看着他,“那是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我怎么舍得呢?”
“当真没哄我?”
“不哄你。”
她怕他又犯了绞心症,忽地想起来,“信儿住过呢!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她啊!”
“不用了,我信你。”
他抚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微挑眉尾,语气很是无奈,“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没说清的?”
她看他好像一副受了委屈似的样子来问,来了气,手指用力戳他胸口,“到底谁瞒了谁多啊?最早瞒我的不就是你?”
“是我的错。”
这几年来,他不是没想过,会酿成当初那般局面,逼得她逃得愈来愈远,原是他与她早有心结,两人都不再坦诚,任凭他如何丝丝抓着她不放也无用。
“阿蛰,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你也,也不要瞒我好吗?更不要设计我,对我下药那种事……不能再有了。”
她一共对他下了两次药,也不知他指的是哪一件,但估计都把他气得不轻,如今回响起来,她自己都还隐隐作痛。
他紧锁着她的目光,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错漏,他想要她一个保证,要不然,他不能安心。
“好。”他看着她点头,“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不相欺。”
春潮荡漾娇无力,殿中帐暖窃私语。
到底启蛰回来了,心病也就解了,靖宇气色好转许多,且每晚温香体软,长夜温存,显然一副食餍之态。
这一卯时,天色尚早,靖宇欲要搂着怀里的人多睡一会儿,却被她连掐带拽地给夺了被褥拉起身来坐。
梳妆镜前,她看着自己近来淡去的魔火,幽幽开口,“你昨日才答应弘王爷重理朝政的,今早就要罢朝,莫不是存心要你青龙族人骂我?”
不待他清醒些,她便披了中衣起身来,传进了更衣侍女,不再给他贪懒的机会,“快些伺候陛下换衣服,别误了朝时。”
“是。”
待他清洗后,启蛰接来朝服为他披上,才想起来道,“我等会儿要回炎洲一趟,道叔传信来,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大概五六日就回来。”
“你又要走?什么政事非要你回炎洲处理不可?”靖宇抓了她的手,心底犹不情愿让她再走。
“我仍是朱雀王,只要在世间存一日,就有责任去顾全朱雀族。”
她顺服地依进他怀里,似怒地抬眼看他,“你怎么老爱束着我?”
“我不是……”
靖宇欲解释,却拿她没办法,扶了她的肩膀起来,“三日,三日你若不回来,我就去炎洲找你。”
长叹一口气,启蛰尽然无辙了,“你要是有寒轩一半的宽心就好了,他几时像你这样管妻子的?”
“寒轩?”
靖宇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些微悲叹,饶是介意,“你与他这些年还有往来?”
才说他不宽心,还真就谁都能计较上,启蛰瞥了他一眼,“为着大鹏精的事来找过我一次罢了,瞧你担心的!”
说笑之间,外边天已亮全,两人步出殿门之时,他反拉了手,“早些回来,我等你。”
外廊之上,她目送着他起驾临朝,昭信也从偏殿里往这儿窜了过来,扑了个满怀,牢牢挂在启蛰身上,“姑姑,为何今日要回去啊?这儿不好玩吗?”
“信儿觉得好玩吗?”
启蛰接她在怀里稳稳抱着,见她允起手指思考了一会儿,才听她道,“这宫里的东西比炎洲和南荒都要好看,但人不如我们那儿的好玩,谦哥哥和老头儿一样,比较好玩的就是葫来了!”
她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人,“我把他带回去玩可以吗?”
玩玩玩……才多久没管着这孩子,现在就只晓得玩了!怪不得人间常有一话,学好三年学坏三日,诚不欺人也!
“信儿。”
启蛰忽然沉下声来,朝她抿唇笑,“此次回炎洲,姑姑给你三日的功夫,你把神族史籍温习一遍,三日后考你,若过了,姑姑由你神界人间玩一段时日。”
“若不过呢?”
“若不过,按老法子,回南荒的晚枫苑里修行治学三十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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