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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终于成婚

     “黄毛小儿也敢妄议朝政,还不快退回去!”

     不仅启蛰惊讶靖韶谦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连靖麒也未料到他这小孙子会出来说这些话,转而向靖宇拱手一礼,“韶谦年幼无知,童言无忌,陛下不必与他较真。”

     “无妨,谦儿既已随你等入朝听政,就该思学畅言,总比那些把话藏着掖着,背地里嚼舌根的人强。”

     靖宇意有所指地发了话,扫过一干众人,目光最终停在了那少年身上,“朕倒觉得,谦儿的话说得很是在理,众卿家以为呢?”

    “王爷……”

     木涯扯了扯靖麒的袖尾,示意他就此作罢为好。

    “臣也以为‘化干戈为玉帛’得好。”

     东方七宿之首角宿星君率先站了出来,“三公子年纪虽小,也说到点子上了,几千年来人间妖魔纷乱,正是因为神界四族不齐,二十八星宿缺其一方,威望渐弱。若是朱雀族尽快恢复以往,则足以震慑四方,凡间妖魔,不足为患。”

     “臣附议。”

     亢宿星君也站了出来,继续叙着,“况且昭兰夕自幼跟随陛下,现也以斩杀昭怀尔和献凤凰琴以表忠心,重立他人许会激起朱雀族旧臣的不满,为保安定,臣以为再无比昭兰夕更合适的人选。”

     “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

     七星宿君牵头,后面的大臣也都慢慢地变了态度,除却靖麒这一边的人,大多都站了出来。

     靖麒回望了殿中的臣子们,大有息事宁人的想法,令他不得不妥协,叹了口气,对座上的人缓言道,“老夫自知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为臣者不敢忤逆陛下,但老夫还是不的不忠言逆耳,奉劝陛下,自古红颜多祸水,切勿忘了您还是青龙皇啊。”

     靖宇自然知道他这一辈子殚心竭力地为青龙族着想,也明白他话中的道理,为了启蛰,他确实做了许多身为青龙皇本不该做的事。

     可是,他非草木,亦是有血有肉之躯,如果没有在历劫时遇到她,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或许他还能像从前一样。

     但世事从没有“如果”,他爱启蛰,哪怕抵上半条命,他也要把她守在身边。

     默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抬起手来,对着云朗道,“向神界四洲宣旨吧。”

     一声令下,启蛰紧绷的心里总算缓和了下来,抬头看向靖宇时,才涌起的欢喜渐的复杂,朝他再行叩礼,“谢陛下恩典。”

     “避水珠一颗,岭南风狸杖一支,游仙枕一对,诛仙剑阵……” 

     懿和宫殿里不停地传出礼官的声音,被侍女捧进的各色珠宝奇石样样精美绝伦,礼官手里摊着念的礼单已过十卷。

     启蛰久坐正殿,她看了看那一堆还未念的礼单,终于耐不住性子,稍稍用力地掷下手中的杯子,用以阻断礼官喋喋不休地宣报。

     礼官听到动静,一双死鱼眼般盯着礼单的双目终于转向了启蛰,好似瞬间活了起来,讨喜地朝启蛰笑了笑,“郡主再坐一会儿,还有一些没念完呢!”

     见他低头深吸一口气又要揣起礼单开始念,她连忙用茶杯“嘚嘚嘚”蹭了几下身前木案,“你别念了,听得我头疼!”

     “怎么,是下官的嗓音太低了,不够抑扬顿挫?”

     启蛰看着这顽童似的人,不住白了他一眼,当是自己活见鬼了,摇着头喝尽了杯里的茶水。

     这礼官思虑着自己的念法,少有念这么长的礼单,说实话,他念得也挺不耐烦的。

     但是!

     在宫里蹲久了,他深谙一理,念册子的时候,眼前的人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郡主,你看看你喜欢下官怎么念,或是唱曲儿也行……”

     “你闭嘴就行。”

     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有耐心了,在这儿听他念经似的待了这么久也没睡着。

     撑了手起来,由雪心扶着到了跟前最近的一箱赏赐之物里,挑出了里头那支铁银色的长杖,“这就是风狸杖?”

     “正是。”

     传说持风狸杖者,四方飞禽走兽,随指而毙,修为越高者越是用得得心应手,此乃上等宝物,他也这般轻易地就送了她?

     “作为聘礼,这些也太过贵重了,早已越矩。”

     “规矩是皇家定的,陛下即是皇,他给您定的聘礼,就是这么贵重。”

     跟在她身侧的礼官赔笑了一声,随即转述了靖宇之意,“您在降书上承诺了日后双倍之数进献朝贡,于目前的朱雀族而言太艰难,陛下不想您操劳过度,便先多赐些宝物予您,到时若不足,补上充数即可。”

     “作以朝贡充数?他倒替我想得周到。”

     她忍不得嗤笑一声,仔细瞧着手中权杖,忽而往他手上一丢,不以为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这些宝物都搬回去,按规矩留下三箱即可,多的这些,我不需要。”

     “这……这礼单可是陛下亲自定的,下官可不敢拿回去,陛下怪罪下来,下官这不值钱的脑袋可就没喽!”

     她见着这礼官发愁地托着手里的风狸杖,要说也不像个怕死的,倒像个活宝。

     “既然不值钱,留着有何用?”

     微挑了挑眉尾,反问着笑了,她暂且缓下了语气,“放心吧,他知道我的性子,不会怪罪你的,去吧。”

     不再给他劝阻的机会,她转身便往内殿里走去,直到转了屏风后,才闲闲问向雪心,“方才那个礼官打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他名为葫来,本是方丈山里的小仙,听说因人缘好得很,前几年就被山神推荐到了王宫里来,负责操办喜事之类的。”

     “胡来?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启蛰听着好笑,就像他那个人一样,没个正经样子,在青龙王宫里,竟还会有这样的人?

     “是“葫芦”的“葫”!”

     雪心也忍不得被逗笑了,看着启蛰难得有轻松的时候,许是封王之事让她开心了些吧。

     “其实,公主……”

     雪心见了周围已无旁人,替她打扇时,试着劝道,“陛下如此替公主着想,如今朱雀一族也已得了赦令,您若是愿意,留在陛下身边,也未尝不可。”

     几句话间,她已背了身去,随手挑出梳妆台上割血红制的扳指,来回赏玩着,反问了一句,“雪心,你觉着这扳指可好?”

     不解于她话中之意,只得仔细瞧了眼,叹道,“这是陛下从玄明阁里挑出来给您的,自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再珍贵之物,是供放还是摔毁,皆在他一念之间。”

     微蹙着眉,轻放回了手中扳指,她看了雪心一眼,“我已遭过一劫,又怎甘于将一生尽赌在他身上?”

     她话中之意已明了,雪心看着她着实不愿谈及此事,一个转身躺了榻上去休息,只得隔着屏风望着外头一箱箱搬出的聘礼,心中叹然。

     她料定了靖宇会来找她,所以当她翻身时看到他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也未感到多少意外。

     “听葫来说,你不想要那些宝物?”

     他轻言问着,她也不否认,斜倚在榻上,应了他一声,“那些大臣哪能容你使这些技俩?我既立下承诺,自当言出必行。”

     “好吧,你看着办就好,倘若到时交不上那么多,朕再出面……”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青龙皇。”

     她略微清醒了些,目光渐而清朗,“关乎朱雀族的事,无需你再出面,我自己也可以。”

     每当她喊出“青龙皇”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她心情不好,习惯了她这样,也就再不与她争辩了,“好,你自己盘算就行。”

     “对了!”

     话锋一转,眼里难掩喜色,他接着同她道,“刚才我已和角木蛟选了下个月初和下个月末为婚期,朕想着好好筹备这场婚礼,定在月末如何?”

     “登基大典是定在什么时候?”

     她直起身问着靖宇,如今她已想不了其它,何时正式成为朱雀王,才是她最在意的。

     可她这般急切,靖宇看在眼里,所有的光芒仿若被浇灭,只剩陡降的寒意。

     “那些大臣们上奏,等婚典过后再行举办。”

     “什么?!”

     原本松展开的眉宇一瞬蹙了下去,微有愠色,可她却也知道,不能再和那帮朝臣讨价还价。

     几步到了他身边蹲下,她握上他的手来,语气焦急,“把婚期定在月初,婚礼一切从简,越快越好。登基典礼也可以慢慢再说,你先在正式册封的旨文上盖印,好不好?”

     她一心扑在朱雀族上,少有同他说话的兴致,可如今“封王”二字他已听她说得都快起茧子了,婚礼之事也没听她问上半句。

    “阿蛰,你真的这么不在乎做我的皇后?”

     手上被握得愈加紧了,他不禁喃喃相问,声音哽涩,似无奈,也似不甘。

     她听着一愣。

    “我当时说过,你可以后悔。”

     她将他所有的情绪看在眼里,却是十分平静地和他对视,“现在也可以。”

     她很清楚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于他而言,他所想要的,几乎是飞蛾扑火,毫无希望和未来可言,如若他在这个时候停手,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傻丫头,胡说什么!”

     感觉到他的掌心一如既往地轻抚着自己脑袋,眸光微烁,眼神如一潭清水般潋滟波澜,就像是……在晚枫苑里的时候。

     温柔,无助,却又存了一份比海水还深的执念,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害怕自己会再次沦陷。

     这一日的婚礼比上一次筹办得略微仓促一些,却也半点不失皇家风范。茴娘早早地就作为娘家人被请到懿和宫里送启蛰出嫁。

     眼角那道疤在粉黛的遮掩下已淡了许多,只留下浅浅痕迹,她看着自己,当年大婚之日前往炎洲前的情景一下回了脑海,挥之不去,叫她蓦地心烦意乱起来。

     帮她插好珠钗,茴娘见她映在镜中的面容并无悦色,遂而对着映在镜中的人恬笑起来,“公主今日大喜,能得封王封后的恩典,该高兴才是。”

     “茴娘……”

     启蛰出声唤她,瞥见周围簇拥的一群侍女,还有那潇姑,只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久才扯了笑来,“是啊,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该高兴的。”

     距上一次他要封王封后才隔了多久?她与他之间已耗尽了所有的真情真意,在这一段感情里,彼此都精疲力尽,两败俱伤,又何来的高兴?

     “郡主,寒嫣公主来了!”

     雪心在内殿前回禀着,寒嫣随后绕了屏风而来,由玉姌扶着身子走近,朝她轻轻一笑,“今日大婚,我想着来看看你,以一个故交的身份送你上花轿。”

     启蛰略微意外,寒嫣本该和玄澈一同在宴宾之处待着的,竟在这个时候挺着大肚子跑来。

     这份好意,无非是想要旁人不将她看轻罢。

     就这样,吉时已到,启蛰被盖上红盖头给送到殿外――

    “手心里怎生了这么多汗?”

     靖宇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才缓过神来,自己的手正被他牵着。

     微微撇开脸,没有答他。自己眼下神思混乱,好在盖着盖头,旁人瞧不见她。

     靖宇也不追问,浅笑一声,扶着她进了花轿,绕了内宫一圈,往议政殿后面的熹荣殿里去行拜堂礼,一路尽是王宫里的欢庆声,但这些喜闹的人里,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婚礼一直折腾到天黑,繁琐的礼节之后,她才被送到了永华宫里。

     这里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热闹了,远的喧闹进的讨赏,被靖宇轻轻撩开红盖头,放眼四周,大红喜字贴在各处,红烛摇曳,一派喜庆,倒叫她认不出是他的寝殿了。

     桌上的酒壶里装的是元洲进贡的琼花醉,潇姑用红玛瑙所制酒樽为他们斟了两杯,递到了她面前。

     双手紧紧揪在衣袖里,凤冠之下的眉眼紧盯着酒樽里泛光的酒出神,合卺酒意在岁岁合欢,她喝这酒,当真是讽刺至极。

     “娘娘?”

     眼见着靖宇已端了酒樽,而她却还坐在那儿发愣不动,潇姑只得再捧进前些,“请陛下和娘娘同饮合卺酒。”

     “……阿蛰?”

     靖宇轻声唤着,看她犹豫不决地抬起头望向自己,心中怵得忐忑起来,连握着酒樽的指腹都紧绷得有些发疼。

     他日夜盼着,整整一日,他都十分注意着她,深怕哪一步再出了错,又乱了这场来之不易的婚礼。

     眼下拜堂礼已过,头盖已掀,就差饮下这合卺酒了,他怎能再容她举棋不定?

     “阿蛰,已经这时候,你还在想什么?”

     “我……”

     是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眼看就要如愿以偿了,她怎么还能再犹豫?

     “没什么,蒙着盖头闹了一天,我有些晕而已。”

     说着话,她终于伸手接了酒樽来,和他相绕迂回,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当潇姑领着众人退下后,她像被抽了骨架一样,懒懒靠向他肩上,面色无神,似困似昏,拉耸着眼睛眨了眨。

     “看来今日真是累到你了。”

     他伸手往后托过她的身子,任她在自己臂弯里倚着,轻轻托起那张稍有嫣红的脸,倾身而下的吻落在眉心处,激得她眉眼倏忽颤动。

     徐徐攀上他的身前,不禁呢喃出口,要问他一个确切答案,“这场婚礼真的是你想要的?不后悔?不遗憾?”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迷惘自问究竟有没有做错,为复族而为之,明明就该毫无疑问,可每当看到他傻傻为她做着那些努力时,她都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你到底怎么了,阿蛰?”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如今却像蒙上了一层雾,始终叫他看不透,即使是成了亲,也心慌不定。

     “你心里在想什么,就真的不愿同我说吗?”

     轻抹去她蓦地洇出的一行泪,未等到一字答复,唇上已触及了她的丝丝温热。

     紧紧勾过他的脖颈,她吻他吻得不算热情,有意无意,停在他的唇畔浅浅啄着,撩拨着要他回应。

     眉眼里再多的情绪也已深藏,不愿再去想那些会把自己逼疯的事情,她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希望这场婚礼可以让一切回到从前,即使不可能,她也想留给他最后的温存。

     “青龙皇,我们都别再想了,再想下去,我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附在他颊旁“咯咯”笑起来,对上他幽暗下来的眸光,她主动迎着他倾覆而来的吻,吻得愈加情动,伸手拨过榻前的赤色纱帘,愈发恣意地陷落在巫山云雨之中。

     仿若云端梦境,她与他十指紧扣着几经沉浮,余光瞥见了窗外飘零的落枫沾在大红喜字上,心里头不由浮现出那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

     “晚枫苑……”

     萧奕拼死救她,那命薄的结局,到底叫她遗憾到难以释怀。

     这样感时伤怀着,炙热吻里溢出一声“阿蛰”,她便回过神来,唇边扬起淡淡笑容,回应他道,“我想晚枫苑了,你陪我回去吧?”

     身上的人蓦地停了动作,微有诧异地对上她如含春水的眼睛,直到她柔柔地蹭进他的怀里,才缓过了方才的紧张神色,低声应道――

     “好。”

     天色尚且灰蒙,此时的永华宫中,启蛰搭着靖宇置在柜里呃外披长袍,长发垂散身后,立在廊前出神。

     “公主,天色尚早,为何不多睡会儿?”

     雪心瞧见她脖颈上遮掩不住的暧昧留痕,抿笑不语。

     经了这这些年,茴娘他们也看开了许多,倘若青龙皇真待她好,让公主留在他身边,也未尝不可。

     虽看她念咒似的,日日提醒自己和青龙皇撇干净,但到底身体和感情是骗不了人的,连自己这等奴婢都懂得的道理,公主为何不明白呢?

     不知何时,已起身的靖宇为着寻她刚踏出殿门,微微抬首,望向天边,声音飘渺,却让他听得真切――

     “到启蛰之日了吧?”

     知她难忘当年,他又何尝不是?

     当时为了寻她到晚枫苑的时候,他在苑里站了许久,花草未变,叫他联想当年情景,比任何人都能切身体会到那感怀而抓不住的空虚之感。

     “陛下。”

     听见云朗远远传来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只见靖宇已站在殿门处,云朗正附耳同他说了些什么,而后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青、青龙皇……”

     将她身上搭着的外袍紧了紧,他叹了口气,依稀带着倦意的脸上稍显无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喊我吗?”

     经了昨晚的耳鬓厮磨,她在他面前已温顺许多,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娇媚,环着她的腰便靠进了他怀里,“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有关朱雀族的。”他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没事儿,我会解决,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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