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和道:“沈小姐, 所谓统领之道, 自应赏罚分明。此人要杀要剐, 都交予沈小姐和楚公子处置。”
说罢, 他自后退了一步, 道:“各位, 请入我营中一叙。”
沈云不再答话, 下了马,随他向营中走去。只见这次营里一队队兵士整齐威武,每个帐篷都把守严密。
格和在前, 径自走向昨夜里那顶最宽大的白帐篷,沈云一行跟在他身后,楚沉天还在轿子里, 到了那白帐篷门口, 才被江若朝扶了出来。
进到帐中,发现这里大帐里摆设都颇为讲究整齐。上面是一个稍高些的石台, 台上一把硬木雕刻的极粗壮的大椅, 一卧软塌, 左右兵士站立, 有灯有案, 上面还悬挂着几颗狰狞的猛兽头颅, 也看不清是熊是虎,台下左右两排案塌,似是这格和与将领平日里议事之处。
那格和几步走上石台坐了, 石涧在帐前下了轿子, 众人未看真切,却见他已经移身至那台上的软塌之中。
格和道:“给楚公子也抬软塌来。”
楚沉天:“谢谢。不用。”
格和也不再多言,见他与沈云,江若朝挨着坐了,阿月立在沈云身后。
格和道:“听闻沈小姐身携文书而来,不知有何事需在下相助?”
沈云令阿月拿出陈州丞书信,递上前去。开口道:“格和首领,我朝塞北诸州,与贵地毗邻,数年中民睦兵安,我等前来,却只是因一件江湖事。然此事涉及通州子民,故陈州丞予我书信,方便我等行走安排。”
她继续道:“上月时有个江湖教派,绑了几名孩子,却在审讯中供出是姜族高人指使。这几名孩子虽已寻到,却被施了药物,非那下药之人所制药的蛊虫做引方能痊愈。”
格和抬头做诧异状:“竟有此事?!”
沈云道:“陈州丞也本是不信,怎奈那几人言之凿凿,来龙去脉十分清楚,不似捏造。我等推测,其中必有误会,但事关数家儿童性命,故我等特前来与首领相商,此事该如何处置。”
她刚说罢,只见她身边的江若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盒子,那里面晶莹剔透的金蝉灵首尾摆动,似在起舞。
格和隐约看见江若朝手里拿着一只虫子,不由得奇道:“这是何物?!”
江若朝道:“大首领请看,此乃滇南的灵虫一只,看它此时情状,那蛊虫定在你这营中。”
格和站起身来,在台上走了两步,道:“中原果真个个能人志士。这前因后果我已明了,却并不知情。”
他转身问歇在塌上的石涧道:“祭司可知此事?”
石涧微微欠身道:“此事我确是有些印象,上月中原擎沙派教众前来求我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方子,上天酬勤,我既身负天命,怎能不救助世人?因此,我便取了几只蛊虫给他们做了些药,却一再嘱咐他们不可用于身无武功之人,不想他们竟如此行事。天必罚之。”
他两人一唱一和,台下姜族兵士一片信服模样。格和道:“既如此,祭司,那便将那甚么虫,给了沈小姐罢,莫因几个胡乱行事的江湖人失了我姜族与塞北的和气。”
石涧抬起手来,轻轻放在唇边,吩咐了身旁士兵两句。那人便朝帐外跑去,片刻,再回来时,两手捧着一只黑漆的盒子。
石涧道:“我所养的蛊虫全在这盒子里了,江神医尽管拿你要的去罢。”
那兵士将盒子捧到江若朝面前,往前一跪,将那盒子放在案上。
江若朝对左右的沈云,楚沉天道:“蛊虫多半身带毒瘴,还请两位避开些许。”
楚沉天往一旁挪了挪,道:“这样够远么?”
沈云带着药王香囊,心里不是十分害怕这蛊虫之毒,只是眼看这样一个大盒,想到里面爬满虫子,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若朝一点头,从怀中又掏出一副极其轻薄精致的手套,套在手上,将这盒子慢慢打开。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各种虫子一起蠕动,楚沉天看了一眼,便要作呕。
稍后道:“大祭司啊,你养了这么多毒虫子,小心哪天晚上这盒子没关好,爬出来,咬了你自己!”
又对江若朝道:“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虫子把它们一起吃了,省得下次再害了别人。”
石涧拢着他那宽大的袖子,道:“钧王后人切莫妄言。这蛊虫有治病救人之效,乃天赐神物,不信,你可问江神医。”
江若朝冷笑道:“是么,待日后若有机缘,我也可向大祭司请教一番这治病救人的法子。”
说罢,他拿出一个样子特别的小瓷瓶,打开后,滴了一滴在那盒子中央,少倾,只见那些虫子有的快,有的慢,但都向盒子四周退去。
过了一刻,盒子中央只趴卧着一只黑色的甲虫,和数只蚂蚁样的小虫。
江若朝拿出个木盒,往那大盒中间一放,又滴了一滴鲜红的液体在木盒中央,那母虫和小虫乖乖爬了进去。
江若朝将木盒收好,片刻,自语道:“救人之事,还是稳妥为上。”只见他又拿出了金蝉灵,金蝉灵在大盒上方,伏在江若朝的手指上,那盒中的虫子都似被定了身一般,一动不动。
石涧匆忙从塌上爬起来,道:“江神医,你既然已取了蛊虫,还要作甚?”
江若朝手一抖,金蝉灵张嘴,吐了一滴液体进去。
他方才说道:“不作甚,大祭司叫在下尽管拿在下所需之物,而在下只是确定这之中再无在下所需罢了。”
说罢,把盒子关上,那士兵便又小心托了起来,拿到了石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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