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气得要死, 只觉得自己如何说都不对, 又不能脱下裤子展示给楚沉天看。正欲发作, 忽听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他回过头去, 一个高挑的褐衣男子站在门口, 脸上略有些愠色。
原是江若朝听见了隔壁动静, 念及楚沉天身受重伤,又听沈云提及姜族祭司颇有些不怀好意,怕他对楚沉天有所不利, 赶忙过来查看。
一开门,却见石涧气得发抖,楚沉天倒是悠然坐在床上, 一脸惬意。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 但还是冷冷的对石涧说道:“这位,楚沉天刚受了伤, 不易劳累。还请这位移步, 我要替他换药了。”
石涧见江若朝相貌潇洒, 气度高雅, 自己忙稳了稳那被楚沉天气得早移了位的五脏六腑, 恢复了些许大祭司的样子, 道:“在下失礼,不知这位公子姓名?”
江若朝一看便知他在装腔作势,简短的答道:“江若朝。”说罢便做手势请他离开。
石涧一听, 只得站了起来, 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谦谦济世回春手,翩翩仁心江若朝——原来是江湖上的仁心圣手江神医。今日一见,果然不似凡俗人等。”
江若朝没有心情听他的马屁,只是道:“不敢当。”
石涧步履有些踌躇的往门口走去,站定在门口,那将领忙又上前扶住了他。他对二人道:“大首领得知钧王后人和沈小姐受伤,深感不安。令我备了车马,请诸位前去休养。大首领亲自向诸位请罪。”
江若朝毫不买账的道:“楚沉天不宜舟车劳顿,他在此处养伤即可。”
石涧道:“江神医自请放心,我备的软轿稳妥宽大,绝不令楚公子有任何劳累不适。”
楚沉天自己坐起来道:“我去!看你们两个人唱戏,怎么能错过呢?”
江若朝仍坚持道:“我要先看过那轿子,若是颠簸,今日则断然不可前往。”
石涧抬手吩咐将领,带江若朝去看那顶软轿。自己仍在站门口,对楚沉天道:“楚沉天,楚公子,我方才所言,还望你好好考虑。”
说罢,他不待那将领回来,自己慢慢往院中去了。
*****
稍待片刻,江若朝从院外回来,替楚沉天换了药,又请来沈云、阿月,四人一同聚在楚沉天屋里商议。
江若朝道:“楚沉天受伤方不到一日,那克图小镇虽不甚遥远,依我之见,却还是不要贸然前去为好。”
楚沉天道:“我偏要去。”
沈云见他又上来了古怪脾气,便问江若朝道:“那祭司可备了车轿?”
江若朝道:“我已看过,行起路来尚算平稳。”他叹口气,对楚沉天道:“你若是一定要去,这伤口或许恢复的就慢些。须知,我等若是拿到蛊虫,也要尽快返回通州,又是一番奔波劳苦。你……”
楚沉天不屑的把手一挥,道:“我皮糙肉厚,没你说的这么精贵。我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骨头都断了三根,不是照样没多久就好了。”
沈云思索了片刻,估量这楚沉天似是死活都不肯自己被留在朝鲁家中了。于是只好对众人道:“既如此,楚沉天,你便一同前往吧。江大夫,还要劳烦你多多照看。”
又紧接着道:“待我等拿到那蛊虫,尽快赶回通州,那里医药齐全,亦便于楚沉天好好休养,早日复原。”
其余三人皆点头同意。阿月出门告知统领的兵士,那些兵士便忙碌起来,将楚沉天扶上了和祭司相似的轿子,江若朝骑马随在轿边。另有一兵士牵来两匹稍小些的马匹,沈云道:”阿月与我共乘一骑即可。”
那兵士忙又牵来匹高大的,沈云上了马,又把阿月拉了上来,只听那祭司在轿中道:
“动身罢。”
几个健壮的兵士抬起了两台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克图而去。
*****
一路上,应江若朝要求,众人停下来休息几次,终于在快黄昏时分到了克图。
还未近前,便看见那格和率领着一众姜族兵将,在营外一字排开。
这格和态度同昨晚大不相同,一见沈云等人在队伍前面勒马站定,便上前行礼道:“听闻塞北诸位来访我关外,我本已派人前去迎接,怎奈手下这蠢人无礼,伤了贵客。”
他一挥手,两名兵士把那用麻绳绑紧的伊尔根推搡着领了出来。
格和道:“但凭各位发落。”
沈云和楚沉天相处了这些日子,不禁也从他那里学了些揶揄人的腔调,此时见到伊尔根,心里愤懑,开口道:“大首领昨夜如此气吞山河,今日怎地又拿一个手下出气?”
格和仰头一笑,仿佛对昨天自己在沈云面前所言毫不在意,原本他不论沈云是谁,只道她既是从塞北来,在她面前揭露了楚沉天的出身,这消息传回塞北,朝廷,楚沉天必将更不好过。谁知楚沉天早已将此事告知沈云,而沈云并未曾打算告知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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