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摒息听去, 只听那芳君姑娘低低道:“如此, 花老板休要怪我。”
江畔何人, 初见月,
江月何年, 初照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不知江月待何人……
只听隔壁“啊……”的一声尖叫, 这回潇雨和楚沉天都听见了,屋里一阵慌乱。潇雨算是见过场面的姑娘,她强作镇定道:“两位公子莫慌, 待我……叫人出去看看。”
楚沉天看向沈云,沈云对他说道:“隔壁有两位武林人士,或许也不算武林人士, 我倒是想看看究竟。”
楚沉天是个不怕有事, 就怕没事的主儿,他一下子也激动起来, 道:“走, 我们去看看。”
沈云走到门口, 只听刚才喊叫的那位姑娘领着一人往旁边房间走去, 这人颇有些功夫, 是正经的武功路子, 应是这万花楼里的帮手。须知这烟花之地纷争颇多,若没有一两个功夫高强的,如何摆得平?是以所有的这楼那楼, 都不会在这上边省了银子。
这人一来, 隔壁的声音便大了许多,这来人似是个男子,道:“芳君姑娘,你实不该在这楼里闹事,你若是想赎你妹妹,攒够了钱再来。”
芳君道:“待我攒够了钱,我妹妹还有命么?我今日就要带她走!”
那男子便即出了手,两人打在一处。
沈云对楚沉天说:“楚沉天,听说这芳君是个花魁。你可愿英雄救美么?”
楚沉天一听来了劲头:“那是当然!咦,你怎么知道……”
沈云道:“你只需站在我身前即可。”
楚沉天两步跨过去,一把推开了隔壁的门,喝道:“是谁……?!嗯……欺负花魁!”
沈云在他身后,原是不想抛头露面,此时又好气又好笑,更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这傻冒一伙。
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男子手拿一把长刀,已将两名女子逼到了房间角落,其中一位十分美貌,另一位容貌平平,年纪稍幼。另有一名年纪尚小的女子和一名中年妇人在旁观看,那小女孩样子和那美貌女子有几分相似,满脸泪痕。
沈云低声道:“你说,‘这位兄弟为何欺凌女子?!’”
楚沉天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一出口,便成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姑娘这么漂亮,你为何打她??!”
屋里众人皆是一愣,那美貌女子见来了楚沉天这样一个高大的人物,还以为他有些功夫,正要说话,那拿刀的男子对他一抱拳,道:“我乃是擎沙派余平,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替这花老板摆平这楼中事端,这位壮士,还请你不要干涉。”
那花老板分不出谁有功夫,谁没有功夫,只见两人是从隔壁上房过来,楚沉天又举止怪异,不敢惹他,装作抹了把眼泪,道:“公子,好汉,你们可要看清了是非。是这楼里昔日我养的姑娘芳君,今日非要来抢她妹妹芳莹。你们要为我做主。”
芳君怒道:“花老板,我昔日替你赚了多少钱,我为了替我妹妹讨一条出路,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可你如今却要我价格翻倍,否则就把我妹妹嫁与那王员外做妾,我妹妹年方十四,你怎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芳君趁着众人思量的功夫,腾的往上一跃,她身上披着白纱,此刻将内力注入白纱里,那纱竟坚硬似铁,挥动时咯咯作响,余平举起长刀,又与她斗了起来。
芳君身边那年轻些的女子也将身上白纱一绕,翻到了芳君的妹妹身前,她开口道:“妹子,跟我走吧。”
沈云站在那里,暗自感受芳君那丝丝内力,才觉为何这两名女子要用这白纱做武器,只因她们并非年幼学武,而普通内力需日积月累,方有进境,她们是女子,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练武太晚,这内力实在有限,却不知是谁创出这样的练功方法,可将细微的内力收放自如,故这芳君也能催动这白纱,和内力深厚些的余平斗上半刻。
眼看芳君落了下风,那年轻女子不得不回去助她。沈云对楚沉天说:“你抓住了我的剑。”
楚沉天不知她有什么意图,沈云已把云泉剑塞到了他的手中。用足力气,将他往前一推,只见楚沉天便拿着沈云那把宝剑,跌跌撞撞的向正在打斗中的三人冲去。沈云双脚在地上轻点,瞬时又到了楚沉天身后,在他两肩上啪啪一拍,楚沉天手中的剑便朝那余平刺去。云泉剑十分锋利,余平举刀一挡,那刀发出铮地一声,便成了两段。
余平大惊。将刀丢了,空手就要打向楚沉天的面门。沈云道:“莫怕。你只需出拳。”楚沉天胡乱挥舞着拳头,沈云暗暗在他右臂注入几成内力,两人双拳相对,楚沉天竟将这余平推了出去。
余平自知遇上了高手,抱拳道:“我技不如人,惭愧惭愧。”
沈云此时方从楚沉天身后走出来,向花老板道:“我们公子要出钱替这位姑娘赎身,你要多少银两?”
花老板平时不出门,没见过这楚沉天,而余平看楚沉天有些面熟,只因楚沉天换了衣衫,又洗干净了脸,虽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可面貌也有些皇室威严。众人见沈云衣着谈吐均非俗人能比,却是这人的仆役小厮,想来这人来头很大。花老板暗自思量,不敢再漫天要价,只得吞吞吐吐对芳君说道:“在我原来与你说的价钱上,你若能再加一千两银子,我便让你领了她去。”
芳君大怒道:“为何要加这一千两,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沈云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到楚沉天手上,对他道:“公子,你要替这位姑娘赎了身么?”
楚沉天一般的字自然认得。他一看沈云拿出了银票,那姑娘又实在可怜,便豪气冲天的把那银票往花老板脸上一扔,道:“你看好了,一千两银票在这里!”
芳君马上就拉着妹妹,跪下给楚沉天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连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沈云见楼里闲杂人等,渐渐都凑过来围观,怕生出事来,便对楚沉天说:“一个时辰到了,你若是不走,我便走了。”
沈云对那花老板说:“钱你即已拿到,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还给她二人吧。”
老板连连称是,命人拿出了芳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姐妹二人抱头痛哭,楼中许多姑娘也垂下泪来。
沈云趁混乱中,拉着楚沉天往楼梯口退去。出了楼,楚沉天一拍脑袋,道:“难道我不是买了那位姑娘?!”
沈云道:“你何时有了银两?”
楚沉天一想也是,钱是沈云出的。他对这一晚的奇遇有些难以接受,一边回想着各位姑娘的美色,一边跟沈云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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