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一年,筠筠无所出,全吴国的百姓比他这个太子还要着急,坊间也渐渐有了不实的流言蜚语传出。
他知道,这些恶意中伤筠筠的风言风语,都是那些还妄想着将女儿嫁入东宫的亲贵大臣故意命人散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当今太子妃无子嗣,自然应该填充女人入东宫后院,以保证皇室血脉得以延续,毕竟太子乃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主。
后宫从来关联着的前朝,大臣们的折子一封接着一封递到陛下的案前,无不是强调东宫子嗣的重要性。
毕竟多一个女人为太子分担生儿育女的责任,将来皇室血脉不至于凋零,吴国才可繁荣昌盛。
父皇将他召到养心殿,指着一叠半尺来高的折子质问道:“你来告诉朕,这些大臣的谏言应该如何答复?”
他知道,折子里的陈词滥调无非是在强调,京城里名门望族未出阁的闺秀大有人在,让他别执拗地守着没所出的太子妃。
终是过意不去他的私事给父皇造成了困扰,可还是希望得到谅解:“父皇应该知晓,筠筠并非不能生育,只是儿臣觉得她年纪尚小,想等上几年,太医也说过,母体怀孕太早,将来诞下孩子,易伤身。难道父皇忘了母后当年,不正是因为想要早早诞下儿臣,稳固后宫局势,才落下病根,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这番话,堵的皇帝不知道应该回什么话才好,毕竟痛失挚爱的人是他,皇儿想要保全挚爱也并没有过错,错就错在,身处皇家。
“你是心疼了太子妃,可是前朝的大臣们,可不会心疼她,再拖下去,只会对太子妃的名声有损,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则,那群老古董若是知道真相,岂会在乎母体的安危?他们只会认为,女子本就是为了延续血脉而生,太子妃不行,自然会有其他的闺阁小姐愿意献身。皇儿,你的借口太过于牵强,是拒绝不了他们强塞女人进东宫的决心。”
叹息了一口气,颇为无奈道:“你平日里这般睿智的人,如何就走进这死胡同里?一个孩子能够解决的事,岂不比你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要容易的多?”
话虽如此,让他用筠筠冒险,却是决然不行,刚想开口再次拒绝,殿外的内监总管匆匆来报:“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刚才御医号完脉,说是太子妃有了将近二个月的身孕。”
什么?
太子愕然地看着内监总管,深知此事决然不会有假,仍是不可置信筠筠竟然怀孕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喜形于色,摆手吩咐道:“太子妃有功,赏!太子的头一个孩子,是嫡长子,这真是极好!”
毕竟是皇帝最宠爱儿子膝下的头一个孩子,自然爱屋及乌,虽然体谅太子心疼太子妃的原因,却依旧期盼着孙子的到来。
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时,仿佛对于真相早已了然于胸,淡淡地评价道:“太子妃是个明白人,也比你看得透,既然是喜事,你也不要沉着脸,免得叫外人看了去,又要传出些不利于太子妃的流言蜚语。”
是啊!如今京城里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说他其实并不喜欢筠筠,所以才将一碗又一碗的避孕汤药送到太子妃的手中,就是不愿让太子妃诞下嫡子,估计等哪一日白丞相再无用处,就可以将这个讨人厌的太子妃打入冷宫。
避孕汤药是真,事情的前因后果百姓们却并不关心,以至于各种流传在坊间的版本数不胜数,大致都是等着看太子妃被休的笑话。
流言传入东宫时,筠筠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眉宇间的忧愁却是掩饰不住。
所以筠筠才没有同他商量,私下里停了避孕汤药,用了最快的方式压制住了不利于东宫的流言蜚语。
或许,在筠筠的心底,是恼他的吧?
皇帝看出了他的心思,委婉地提醒道:“你要做父亲了,这是喜事,不该沉着脸,待回了东宫,也不可寻太子妃的麻烦,如今她可怀六甲,受不得一丝委屈,懂吗?”
他哪能让筠筠受了委屈,何况如今怀了他的孩子,只会捧在手心怕摔了,奈何笑容里依旧透着苦涩:“儿臣不敢,回去后定会照顾好筠筠,让她安全诞下孩子。”
“十月怀胎,如今还有八个月的煎熬,你可有的盼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得调侃一番。
“那也是满怀期盼的煎熬,儿臣甘之若饴。”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虽然是意外之喜,如今也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难得皇帝畅快淋漓发自内心地大笑后,大手一挥,很是嫌弃地赶人:“你且回去吧,如今心思都在太子妃的身上,留在养心殿也是碍眼。”
得了令,太子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急不可耐地奔回了东宫。
见到正躺在贵妃榻上乘凉的筠筠,太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在内殿中转起圈圈。
惊得白筠尖叫声连连。
“快将我放下!”
“不放!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停了避孕汤药。”
白筠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本因突然腾空而起有些害怕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听完他的话,哪还忍得,直接张口就咬。
太子倒抽一口凉气,终于将她抱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故作凌厉之色质问:“这是仗着怀有身孕,晚上治不了你,所有有恃无恐了。”
满满的弦外之音尽是暧昧挑逗的话语,不禁让白筠微微泛红了脸颊,不由得嗔道:“哪敢呀,就怕夜里有人做不成柳下惠,反倒还要故意折腾我一番。”
“我可不想做什么柳下惠,奈何没有办法,还不是拜筠筠所赐,这一个多月里西门庆是做不得了,不过一个月后待筠筠孕期满了,再做西门庆也不迟。”
太子直勾勾瞅着她,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反倒那张清隽的脸庞越来越近,惊吓的她缩了缩脖子。
许是忆起了每一个夜晚,他在身上驰骋时做下数不尽的坏事,对于男女闺房之乐特别脸皮薄的白筠,此刻耳根子火辣辣,被晕染上一片红,平日里口齿伶俐妙语连珠,如今却是一句话也辩驳不出。
太子喜欢见她害羞又着急的模样,这般看着,便是心猿意马,忍不住倾身向前,在她唇上肆无忌惮地掠夺,直到她的口中不自主地溢出呻吟声,方才恋恋不舍地作罢。
“既然夜里做不成西门庆,筠筠总是要给我一些糖吃,稍加安抚,才能堵住这张馋嘴。”
这叫什么话?
“你又不是孩子,还要吃糖!”被占便宜的白筠不吃这套,不由得控诉道。
然而,软绵绵的话语,除了让他更加饥渴难耐,再没有任何杀伤力:“筠筠,这一个多月可是要让我煎熬不已,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她才不做傻子被欺负一通,轻哼一声,推了推禁锢着她的手臂,奈何像铁一般牢固,只得理直气壮提高嗓音道:“煎熬?我可是要挺着越来越笨重的肚子煎熬八个月,才能解脱,你这一个月算得了什么?”
“有道理,是我没有顾及筠筠的身体,是我的不是。”说罢,搂着她的臂膀禁锢的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十月怀胎,到时候生产时更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
这话未说完,就被白筠用唇封住了他的口,难得她这般主动送上门,辗转反复,意犹未尽,太子才恋恋不舍松开嘴,又听见她倚在怀里,喃喃道:“不会有事的,宫里有最好的接生嬷嬷,还有这么多位妙手回春的御医坐镇,必定会顺顺利利为你诞下嫡子。”
她知道,因为金皇后的故去令他很是痛心,当年金皇后产子落下病根一直橡根刺,扎在他的心脏无法愈合,所以那一碗又一碗的避孕汤药,她毫不犹豫地喝进了肚子里,就是想等他自己想通。
奈何,他心中那道伤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愈合,还是鲜血淋淋地横在那里。
没有办法,她等不及了,用了最直接又突然的方式,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他实在太爱她了,容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既然不能沟通解决,唯有用最直接的方式。
她知道,这个孩子亦是在他的心底期盼很久,只是不敢用她的身体冒险一试。
良久,才用着沙哑压抑的嗓音低语:“不用等生完孩子,一个月后就可以同你清算旧账,连本带利要偿还于我。”
白筠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搂住他的脖子,很是主动地印在他的唇上,仿佛要将前面被占的便宜讨要回来,反正床上凶恶的大灰狼,这会被拔了爪牙,不再威风凛凛。
至少,这一个月里,是她这只小绵羊的天下,不趁机追回以往所受的欺负,更待何时?
这般想着,也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咬牙切齿道:“你玩够了?”
这话听着怎么竟让她觉得赤裸裸的威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如实道:“今天玩够了。”
今天?
他挺哼一声,挑眉看着她,薄唇扬着凌厉的微笑,陈诉道:“我今天还没玩够。”
啥?
白筠愕然地看着他,待反应过来这话深层次的意思,掉头就想拔腿狂奔,哪想到太子早已识破她的诡计,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内室走去。
“我怀有身孕!”她挣扎了两下,没得逞,唯有拉扯着大嗓门拿出杀手锏,强调道。
他瞅着怀里惊惧的小绵羊,笑容极具诱惑力道:“我知道,上床罢了,筠筠以为我能对做什么?”
上床罢了……
这话听着就不怀好意!
“我不上床,御医说我要多走走,对,这会天气正好,阳光明媚,适合锻炼身体!”这是她此时此刻能够想到最应景的逃脱升天法子。
太子哪肯放过她,笑容里透着玩味,一字一顿地说:“锻炼身体的方式有很多种,在床上最适合不过,筠筠要相信我,对于这方面,我最是专业。”
瑟瑟发抖的小绵羊最后还是被大灰狼扛上了床,差点惨遭吃干抹净。
他心里有数,最后一层终究是没有越过,看着她差点吓坏的模样,只觉得心情愉悦,报了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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