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疑问,一行人匆匆踏上进城的路。苏长洛倚在车内好一阵寻思,左右觉得不对。宿醉后的脑子不太好使,心想刚才那幕,该不是眼睛岔瞧错了?可是他这风月场所浪荡过的人怎会认不出姑娘的身形。那定是女人没错,只是他大哥身边带个女人……
摸摸下巴,小子一时陷入沉思。摇晃于车内软垫,拧起了眉头。事实上他大哥的私事他是管不着,横竖不过就那层关系。只可惜他一直以为他哥满门心思扑在战场上,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姑娘多了几分兴趣。
人总会变,没准就是想开荤呢。他笑了笑,匆忙一瞥也没看清,只道是个玲珑娇小的丫头,肤白娟秀,身姿纤纤。思索由头,男人的品味,倒还像那么回事。
这家伙长久以来总以公事原因拒绝婚事,爹娘向来拿他没辙。挨到这年纪还晃荡着,眼下看,怕也不是全无心思。
想到此,苏长洛乐了。俊脸洋溢着莫名的喜感,决定先回城,再慢慢找机会细聊。
他们这行人并未再回徐衍的医馆,苏一恒带人直接去了城东府邸。这还是彤儿第一次来他秦州的家,宅子中的屋子已经被人仔细打扫过。装点布局比较简单,但却很大,至少比起福安堂来说要大许多。
入门清洗收整,下人见势连忙备了饭菜。彤儿待在横桌边沏茶,苏一恒入了偏厅处理琐事,大伙都很忙。清风拂过,树影婆娑。抬眼细瞧,亭外一池荷花,好生安静,沁人心脾。
待到备好吃食尽数呈上桌,碗筷摆齐整还备了酒。丫头静坐边上默默等待,进屋换回了女装。远远望去倩影巧兮,玲珑款款。
至少才从屋子里洗漱出来的苏长洛见此稍微愣了一刻,待到反应过来几步走到亭下,默然打量她一眼。丫头偏头也发现了,抿唇一笑,便很快从凳子边起身。
四目相接,复再垂首。走近看,倒是位清秀曼妙的小佳人。苏二爷兀自思量些许,总觉这样干杵着不叫事,便很快挥手让她入座,随即张口迟疑。
“你……”
姑娘知理,清楚他的身份,眉眼间尽是和煦。不等对方再出口,点头应礼,十分周全。
“小女薛彤,见过二公子。”
虽是恭顺规矩,但音儿却俏俏的。苏二少坐定喝了口茶,寻思阵出口。
“嗯,你姓薛?名儿倒起得不错。”
池边的风扑面而来,拂起姑娘额边发丝。闻罢微微一笑,未及多言,似是沉静。
“可是秦州人?”
手指磨挲茶盏,男子再问。彤儿听着,柔声道。
“不,我家住在八环山。”
抬眼瞧,苏长洛忍不住心中暗道。这人儿的确生得不赖,连声儿都这么温软,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
“那你怎的来秦州?”
他直言发问,也不忌讳。提到这个,对方稍微怔了怔,方才再回。
“先前有幸得将军相助,此趟前来……为家人取药。”
撑头打量这纤柔的姑娘,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男子想了会儿,继续品茶。
“哦,你家人得了什么病?”
对于他一连串的疑问,彤儿始终正色作答。顺着话来,轻声。
“咳疾反复,久治不愈。”
抬眉,小子闻罢心底大概有了定数,复再启唇。
“让徐叔看的?”
她听着倒没多的遮掩,点点头,一五一十。
“嗯……”
上下将人打量一遭,暗忖他哥这回倒还相中个清凌水秀,楚楚娇娇的小姑娘。再又细想,清了清嗓子问。
“瞧你年纪不大?”
苏长洛散养惯了,性子无拘束,想到什么就能出口。彤儿聆听此言,抿唇言声。
“过完年便满十六了。”
一阵静默,他抬头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果真将那白皙的小脸儿看出两朵红晕。兀自勾唇,站起身。
“那……”
结果还未问出口,拐角处便走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仍旧赤色束衫,眼神一动不动落到他身上,出口也不客气。
“问够了吗。”
这话听得人身姿一顿,反应过来忙转过头。面上扯出笑,一脸精神唤了声。
“哥,你终于来啦。”
尽可能说得松快,完全不敢流露任何越矩的神情,哪知对方压根不看他。走近很自然拉过小丫头的手,两人一起入座,回头半响才想起他的存在,抬手示意。
“趁我不在,聊了什么?”
随口问出,苏长洛屏了屏,态度悠然应他。
“没事,就闲扯了几句,肚子饿了,先吃饭吧。”
他顿了顿转身坐回桌边,两男人加个姑娘,适当又寒暄两声,随后便开始动筷。
席间难免不饮酒碰杯,苏一恒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比酒量他弟弟向来不是他对手。喝了几杯便得停下来歇会儿,倒是对方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漠然出口。
“这次打算待多久?”
苏长洛闻着嘴里一抽,吸口气幽幽望向自家兄长,搁下碗筷。
“怎的,不会我刚来你就盼着我走了?”
三两下解决掉碗中饭菜,不声不响接了下人手中巾帕,擦过沉声。
“营里近来事多,不走便跟我入军一趟。”
说得好生自然,仿佛他来此就该上趟前线,小子皱眉,随后回答。
“还是不了,公事加持,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他倒会推脱,苏一恒了解胞弟的性子,仰首灌了口酒,挑眉。
“哦?”
碰上对方追问总能不经意避开,试想由头,耐心解释。
“刚来总得疏导一番,左不过盼着您来帮我打理。”
话里说得有模有样,倒是让他哥听后没了话。默默往彤儿碗中添了些菜。随即端起杯子碰了个响。
“也行。”
不冷不热的口吻,他咀嚼口中饭菜似也习惯。只不过瞅着那饭间的亲昵举止,不禁又抬头看了一眼。
“那哥……我就先住这儿,不去别馆了?”
照理他的确该住外头,只可惜这公子哥也挑环境,难得到了安全地界舒舒服服睡一觉,他可不想去那外头受罪。
“随你。”
简单回了两字,兄弟间本不稍多的言语。他俩性子自小便是如此,习以为常也就见怪不怪。
瞅着那对面坐着的两人,苏长洛忽觉自己待这儿有些多余。动不动就往姑娘碗里头夹菜,眼里那执着样儿,看着真是酸牙。
随后继续举杯说了几句,从京里的事儿聊到前线战况。分别小半年,哥俩难得聚在一起便也道不完的话,不过都是他讲,苏一恒简单应付几句,并不怎么多言。
之后二公子便不知不觉喝上了头,毕竟他哥寻着方灌他酒,等到回过神来早已飘然似仙。
连同昨夜的宿醉,尽都涌上脑门儿。那兄长也是忒不厚道,半点不怜惜胞弟。得了小厮阿常过来扶进屋,七拐八拐丢够了丑。挨到进门躺下,被人伺候着擦脸擦身子,乍眼瞧,已然昏昏欲睡。
收拾好将人安排妥当,苏一恒仍然端坐亭间饮酒。彤儿知他来劲,劝不住,搁下碗筷掏手绢帮他擦汗。动作轻柔,神色从容。他盯着她,随手屏退旁人,独留二人留在亭内。
眯眼瞧了半响,从那柔润的眉眼再到唇瓣,动手一把将人抱到腿上,贴着柔软的腰肢,俯身嗅她颈间的味道。
丫头闻此不禁躲了开,到底是在室外,下人不定都没走完。感觉那丝毫不掩的热情,不好意思缩了缩,试从他怀里挣出。
可惜她永远挣不过他的束缚,只稍晃神间,那人丢了酒盏另只手也顺势环上。下巴磕她肩头,声音低哑。
“去哪儿?”
侧过身与其四目相对,彤儿轻叹口气,抿抿唇,轻声道。
“做点醒酒汤。”
她倒体贴得紧,深知两人都喝得不少,尤其苏长洛,不过某人听后却不那么乐意。
“用不着。”
借着微醺的势头俯身压下,怀中人太轻,手臂拢紧都像经不住。小脸儿泛红,额头细白如凝脂。他贴过去蹭了蹭,得人一个推拒。
“唔……”
果断在那娇软的唇上啄了一口,随后将手握在掌中,磨挲绵滑的手背。
“回头让人把行礼带过来,往后你就住这。”
她逃不了,亲吻落在耳畔。忍不住又往后靠了些,犹豫。
“可你……”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苏一恒忙里得闲勒了她的腰,贪恋口中小舌。品一口香甜,含糊道。
“我走了再送你回去。”
彤儿静静听着,由此失神,那人竟松了禁锢躬身将她一把扛起。这举动可让人惊了一跳,她被颠在坚实的肩头,反应过来不住拍打挣动。可对方却似更有劲,带着她一路回了寝居,行动如风。
进门将人放下,感受那轻得不可思议的重量。埋首压在柜子前,靠近拥了个满怀。
她便不能由着,感受那热气腾腾的酒气已让人觉察不安。脑筋一转,灵活从他怀里蹿出,试着启唇。
“子凛,那是什么?”
抬眸望像桌边的佩刀短剑,还有大大小小摆放不一的匕首。头一回入他寝居,竟不知这人在屋中藏了如此多武器。
“喜欢就挑一个。”
他打算让她挑一把带在身边防身,彤儿寻例走近,低头打量那些看似不简单的短刀。拾起一把不太显眼的握在手中,静静打量。
他不紧不慢走过来,从后环了她,大手握住她的腕子,转动方向示意她拔出来看看。
“这是霍国进贡的匕首,削铁如泥,你小心。”
悄然用力,可却含得紧。费了好大劲才试着拔出,锋利的光芒映出一道寒光,她虽外行也能辨别,果真比世面上见过的匕首要来得利。
寻思阵,来回看了看,过了会儿还是收好放了回去,转过身微微摇头。
“还是不要了,我也……使不上。”
说得乖巧,他闻罢失笑。俯身用头磕她脑门儿,揽了腰肢重新把人抱回桌边。
“使不上最好。”
按住脑袋环上他的脖颈,含水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打量他,喝了茶醒去几分酒,他听跟前小娇人儿继续。
“你何时回大营?”
霎时一顿,得,敢情她也盼着,便是不由自主啄她眉心脸颊,停在唇边好整以暇。
“舍不得?”
粉嫩的唇瓣儿微微张合,迟疑一阵,略微放松由着他,悄然。
“不……就是……”
支吾其词,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闭着眼睛感受那缠在心底的滋味。含住娇滟两片唇,拢在怀中好生缠绵。
“还要待几日。”
啃那软软的丰盈,含糊答,滑至腮边抽空缓口气,此情此景心痒难耐,便是补充。
“这几日我抽时间多陪你。”
逼得那娇软小舌迎上,他又猛地凑了过去。心热身子更热。只觉怀中人儿的味道无比香甜,失了分寸竟是慢慢咬上她颈间兜衣带,最后逼到险处,被她无情推了开。
含嗔抬眸,就怕那烧得火热的气势就此将人吞噬。一时急,屏着气不吭声。
他收敛了些,随后又不消停,迫不及待压上她。彤儿逃无可逃,低头眼见他顺势敞开的衣襟,领口散发男人独有的味道,肌肉结实泛光,她闭着眼睛不肯再看。双手掩面,制止即将架不住的热情。
他早已被撩拨得周身火起,却还克制住不忘情。拉开她掩着的手腕低头吻了吻,舒口气狠狠停下。
饶是如此,仍旧紧紧拥住她,腾出一只手将胸膛敞开的衣襟拉上。略停了阵,垂首咬了她的耳垂。一寸寸磨,她痒得微微一颤,忙着推,得他低声嘱咐。
“让我抱着。”
不等她拒,彤儿闻此也不好再说,直起身子跪坐到他怀里。手指抚上那紧蹙的眉心,屏了片刻,许是那模样太过肃然,竟不自觉笑了,凑近碰了他的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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