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依旧起得早。可惜刚穿好衣服便猝不及防被铁样的臂膀拽了回去。薄衫贴着他宽阔硬朗的胸膛,身躯坚硬如石,连同耳边浓烈的男性气息。他也醒得早,不过有这小妮子陪,压根不想放她走。
喜欢这么静默幽深地瞧着她,眸子锐利,内敛深沉,眼中有摄人心魄的深情。就着更进一步的亲密,她发现许多不同面的他。有些羞,却又让人着迷。
从后抱着柔软绵小的身子,亲吻全落到耳垂边,狭小的床帐中暧昧怡然。他伸手拉下床帘,把她拥进怀里。即便那小人儿撒娇耍赖说别闹,可下一刻立马便被封了唇。
晨中起便是美好的一天,榻中掀起阵阵缠绵的热潮。小猫儿软软地趴在他怀里,躲去又来,辗转不停。随着日头渐长,幽暗的房中只剩甜腻。
早餐自是用得很迟,待洗漱更衣完毕。她亲自踮脚帮他整好领子,难得见他穿得如此正式。赤色锦袍,腰带和袖口皆是紧束,虽然贵气,但也干练。
他不怎么喜欢花哨的服饰,常年都是一种款。简单中透着属于他身份的内敛威严。
穿好衣裳再去前厅用早点,她晨起胃口不行,吃得也少。捧着粥碗像只小老鼠,折腾得眉间都是倦容。
抬起头,苏一恒挥手将所有下人屏退,拉着她坐到腿上,环过盈盈一握的小腰,皱眉打量。
吃这么少,难怪轻得像只猫。意识中只有那夜饿极时胃口还行,其他时刻大多马虎。想到这里他便沉下脸,抱着她拥入怀中,腾出手端过瓷碗。
“把粥喝了。”
继续给她盛了一碗,可是先才显然已吃饱。彤儿目不转睛瞧着他,小嘴儿微翘,微微抬眸。
两人对视,他不容人拒,亲自动手喂。姑娘见此实在没辙,接着吃了几口。
饭后他仍然不放过她,抱着搂着亲昵得紧。虽然前厅只剩下二人,可到底青天白日,怎好由着。
含糊被他抱到桌上,只能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拾起兜里手绢帮忙擦拭。一个不及低头拿杯子竟被人俯身吻上。丫头面色微红,抬手推,忍不住好奇。
“子凛,你今日不出门了?”
望着那错愕的神情,他倒不紧不慢。杵在桌前埋头嗅她颈窝的味道,低声。
“急什么。”
好似不自觉又成了多事那位,彤儿吐舌。灵巧地避开对方蛮横的攻势,一室温情。
“那我们坐会儿,说说话。”
试图转移注意力,某人听着没多的表情。即便是说话,他也有法子不安分。
“嗯。”
闷声应下,顺势坐到旁边躺椅上,抱着她摁在胸口,不甚亲昵。
这样的日子太过安逸,她手臂交叠于胸前,溺出水的眼眸静静盯着他瞧,惹来对方动手刮那小鼻尖,眼中顿生笑意。
“盯着我作甚?”
手掌在小腰上揉捏,既酸又痒。她怕得挪了挪,眨眼嗫嚅。
“你刚才劝人吃东西的模样……真像一位长者。”
闻听此言他稍是顿住,反应过来有些气结,逼近恶狠狠啃她的腮,环在腰上的手臂紧了又紧。
“你说什么?”
言下之意并不是觉得长者不好,而是突地被人如此比方,听着有些奇怪。也有些……说不上来。
“不不,只是口吻像。”
她今儿穿了嫩蕊小衫,底下是素白纱裙。小样儿含娇带俏,模样也乖。
说到这里他挑挑眉,捏住她的下巴默然打量。
“这算哪般,变着方嫌我老?”
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感慨,彤儿一怔,知道说错话,赶紧抱着他靠近蹭了蹭。
“怎么会,我家子凛才不老了!”
屏着瞧,她心下突地明了。敢情之前问他贵庚时有过意外的神情,实也怪。这家伙瞧上去老成内敛,实则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只是那动则一声“小子”总把自己抬得高高,领悟过来颇有意思。
许是那撒娇的语调让人受用,还有那话语中的亲昵,他听后神情顿时有所缓和。
“那你说说,喜欢老的还是年轻?”
灼灼炙热的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的促狭。知道说狠了他定会跟她清算,私底下独处断不会放了人。彤儿屏了屏,小声儿。
“……如你这般,便好。”
努力克制心底的躁动,他稳住心绪,挑眉问。
“我这般?我是哪般?”
结果这家伙并非一句话就能打发,她垂下眸子仔细想,迟疑。
“就是……挺……挺好的。”
娇憨的模样实在惹人爱,他眉眼间皆是笑意,俯身亲她一口。
“傻丫头,夸我两句少你肉?”
得此一句她也不好意思,抿嘴儿笑,眸子晶莹弯弯像月牙。
“还敢笑?”
敛神恢复正经,只管瞅着怀中可人的小娇软。他的语声向来浑厚有力,把丫头说得埋下脑袋。
“不,不笑了……”
饶是这么说,小手还是攥着他的衣摆。脸蛋儿粉粉的,压根有恃无恐。
眼下只凭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他早已败下阵,抱个满怀仍觉不够。
“没事,想笑便笑,你什么样我都纵着。”
终是缓下语气,得纤细的指头轻轻戳了戳。鼻息相抵,无限情意。
这样的时光哪怕过多久都不会嫌腻,拢着怀里软柔,一时情动。用力托起她的腰低头吻上,姑娘措手不及,唇舌纠缠。手指抵在胸口,不见动,透不过气小声嘤咛。场景似曾相识,更甚昨夜。
“唔,别……”
本想狠狠再欺负阵,可碍于此时此地,她挣得厉害。苏一恒便也是时候停住,但动作如初,把她搂得更紧。
“衣裳怎的越穿越紧?”
抽出空隙暧昧地瞅着她今日一身衣裙,实则都是他帮忙选的。却还忒坏,变着方揶揄。彤儿怯生生抬眸,触上目光又偏过头去。脸红得像果子,秀眉微拧。
“早起找不着,便随意寻了身。”
他可没那么好对付,暗暗思索阵,垂首扬眉。
“是吗,上次购的别的衣服,怎没见你穿过?”
没想到这男人竟这么注意她素日里的着装,丫头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
“我……我穿了……”
似是不满这敷衍的神态,他换了个姿势捞过她,语气低哑。
“内衫呢?”
提起这个,姑娘脸腾地一下红得更厉害,忙嗔他一眼,支吾。
“那个……太……透。”
几个字听得人心更热,居在长椅上。娇小的身板儿倚在他高大坚实的怀中,语声低,藏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透的好,改明儿成亲,天天穿给我看。”
这般无赖不正经,彤儿掩面,作势在他腰腹掐了一记。可肌肉坚硬如铁,根本掐不疼,倒还把手折了。
负气低头,被他凑近吻上耳廓。不太自在躲去,小声儿怨。
“你就……成日总浑想。”
他听罢一愣,实则也的确。自从沾上她,一天一点更加套不住自己的心。就别说早前魂牵梦萦那段时间,他很爱她,疼到心坎儿。有时弄狠了,便渐渐成了她口中所说的欺负。
的确,无论室内室外,何时何地。只要碰了她,便止不住想狠狠地欺负一通。尤其逼到极处那小猫儿似的嘤咛,腻在喉头,不自觉收紧。
“只有你,换了旁人我懒得。”
收起思绪耐心解释,说得一本正经。彤儿抿唇望去,捧住他的脸贴上。默了阵,细声儿。
“子凛。”
帮她系好腰带重新打了个结,指头修长,认真专注。
“嗯?”
不太自在动了动,暗忖心底顾及,想到他爹娘也快来了,便默默提醒。
“你今晚……要不回自己屋里睡。”
这话一出他便沉了脸,之前早已交心。非彼此不可,如今怎还出口赶他,便是越想越不快。
“我就这么招人嫌?”
害怕他误会,回头跟她计较起来难招架,忙解释。
“不是,只这样……不好。”
轻轻松松抵她额,揉弄细软的腰肢,挑眉。
“那我睡你床下,打地铺。”
他很会赖,且主意多。霸道起来压根抵不过,幽幽瞧去。
“你昨儿也这么说了。”
忆起先前事,本是认认真真想让他克制些。哪知那家伙半夜就翻上了床,越来越孟浪,总能寻理由跟她“算账”,让人险些吃不消。
“让我抱会儿,今晚再告诉你。”
又拿出往常的态度敷衍她,丫头面色一红。忙着起身退开,猝不及防倒没让人反应过来。直至领悟后,一股火蹿来,起身去捉。
姑娘像条小鱼儿,兜转着就是不让。两人在前厅不自觉闹开,他被引得越来越心热。只想擒住后将人好好收拾,奈何小人儿只管躲,逼到角落花瓶下,稍微晃神疏忽,被他一手捞回。
敢逃就敢认,他可不会屏着,抵在墙上便是一通吻。从耳到腮,连同那愈发会说话的小嘴儿。大白天也不知顾及,腰肢被他拎得悬空。双脚离地,浓烈的男性气息,逐渐升腾。
她只得将细瘦的腕子环在对方宽广的肩头,眼见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殊不知外头长廊早已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饶他耳力好早该察觉。只不过眼下正忙着,腾不出空来。
横竖宅子里就他二人,即使是苏长洛在也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打搅。可惜来的人不同。身量高大,如山一般,天命之年仍旧雄风不减。脚步有力,一身灰袍十分威严。
丫头被卡在墙与身躯间,小巧的下巴搁置他的肩上。恍然中一边推拒,一边瞅见帘子后有人阔步走来。
她脸红到脖子根,推不动唯有一口狠咬下去。苏一恒感觉到那猫儿般的啃咬,与此同时松手将人放下。气喘吁吁锁住,回头不及,正巧对上那进门长者的目光。
一时间三人都顿住,小姑娘见此一幕脚步一踉跄,险些站不稳。倒是身旁的男人,不动声色瞧着。不忘抬臂在她腰间扶了一把,恢复正色瞅住跟前之人。
对方闻此并未有多的表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扫过一边小脸儿红透的丫头。神情意味不明,谈不上高兴或者不喜。
彤儿紧张得心里在打鼓,根本不敢再抬头。片刻后悄然望,只见苏一恒已恢复往日的沉静。眉头略微舒展,朝着跟前灰袍男人行了一礼。态度谦和,并不为刚才被人撞破的场景而臊面。
“爹,你来了。”
此话一出,彤儿倏地抬头。了然这身前同他气势如出一辙的男人,瞬间领悟。难怪先才一眼会觉熟悉,原来二人当真是……且还……
想到仓促中被他撞见的一幕,丫头咬唇垂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一回见面怎就是这般场景,实在太臊,饶是如此,往后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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