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间隔的太近,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齐笙有些心慌:“寻欢哥哥,我们回去吧!”
苏寻欢又往前挪了一步,在齐笙受不了想要退后的时候一把将人拉住,盯着她发顶的旋。
略带紧张的开口:“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大有她不说就不会松手的意思。
齐笙豁了出去,脆生生地说:“我说,苏寻欢,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苏寻欢脑海里炸出了朵朵火花,低头看她闪着水光的眼,像是要溺死的人,语带乞求。
“你再叫我一遍。”
“苏寻欢。”齐笙心里甜的腻人,抬头看向苏寻欢,他眼里似有旋涡,深邃的可怕。
眼见着他的脸一点点靠近,直到鼻尖快要擦到自己,齐笙再也承受不住,鬼使神差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唇只轻轻触碰了一下,便飞快的离开。
“手递给我。”
齐笙乖乖地伸出手,苏寻欢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那对镯子揣到了身上。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对玉镯,捏着她柔若无骨般的手,指尖用力一滑,玉镯便到了手腕。
“这对镯子,是你及笄那年我打算送你的。”苏寻欢低声道:“但似乎这东西只能做定情之物,我怕唐突到你,留了这许久,终于能替你戴上。”
齐笙转着手腕,仔细瞧着镯子,大小尺寸刚好合适,“好看吗?”
苏寻欢点头,没有看她递出来的手,反倒将视线落到齐笙的脸上:“好看。”
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好看。
齐笙读懂了。
重新趴回了苏寻欢背上,无声的相处也是一种甜蜜。
山路好短,短到苏寻欢觉得才刚走了两步便完了。
不舍的将齐笙送回了府,苏寻欢还要赶回去继续宴客,他可是趁着离开席还早,无人注意时悄悄逃跑的。
刚一到大门口,就被齐宴堵了个正着,“这么重要的日子,去哪了?”
苏寻欢啧了一声,开始装傻:“茅厕啊,你出来干嘛?”
“我倒是不知,苏家的茅厕会在南山上。”齐宴微抬下巴,示意他看脚下。
衣摆之处不知何时挂了两片湘妃竹叶子,湘妃竹大多只是种在家里观赏,苏府里并没有此种竹类,野外生长的地方,离得最近的就只有南山了。
苏寻欢尴尬地咳了两下,这根本瞒不过齐宴啊!
厚着脸皮将两片竹叶取下装进了袖子里。
这可是他和齐笙的见证,不能弄丢。
“对她好点!”
“我知道。”
这边六王爷被削了王位,关押在大理寺的消息终于传入了秦骋的耳朵里。
上个月底,秦骋就联系不上唐圣泽了,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派了人按照着最后一封信传出的位置去打探情况。
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秦骋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悄悄溜了回来。
告诉他,证据确凿,大理寺抓了六王爷和他一干亲信还在严加审问,恐怕用不了几日,结果就会出来了。
秦骋急的嘴上起了燎泡,不停的在书房中间踱步,只要事情败露,秦家就全完了。
勾结三王爷,私自募兵,贩卖私盐,每一项都是杀头的重罪。
唐圣泽本就视人命为草芥,想要他不将他供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秦骋皱着眉头厉声对着下首的刘征道:“罗逸呢,去把他给我叫来。”
刘征躬身道了声是,忙退出书房外去找罗逸。
心里不住的抱怨,这个罗逸也是,平日里总是跟着少爷的,怎的今日一有事就不见了。
快步小跑着到了罗逸的房间外,叫了两声,里面没人应。
刘征以为他睡着了便敲了两下门,指节刚一扣上门板,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刘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跨进了房间里随意翻了翻衣柜和里面的匣子,属于罗逸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没有办法,刘征还是要将此事禀报给秦骋,在书房门口踌躇了半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听到门口有响动,秦骋回头见只有刘征一人回来,问道:“罗逸人呢?”
刘征在他不满的目光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开口:“不……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意思?”秦骋问道。
刘征垂下头,小声的说:“小的去了罗逸的房间,里面没人门是开着的,我就进去看了看。”
刘征顿了顿,见秦骋有些不耐烦,壮胆继续道:“罗逸……罗逸的东西全部不见了,他可能是收拾东西,逃跑了。”
“跑了。”秦骋小声的重复,面容开始扭曲:“给我派人去追,捉到人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事已至此,秦骋完全反应过来了,当初账本被盗,被齐家打的措手不及,全都是罗逸通风报信的结果。
没想到他秦骋也有这天,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他原以为罗逸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任何事情都没有防备着他,甚至肃查身边的奸细这事也是交给他去办,压根没想到奸细就是他。
难怪一直没有查出来,奸细查奸细,真是可笑至极。
原本晴朗的天忽然就暗了,云层越来越黑,风呼啸着卷着树叶哗哗作响,秦骋望了眼窗外的天,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今之计,只能走为上策方可保命,秦骋瞧了一眼北边,那是他爹秦有财住的地方。
秦骋皱了皱眉,连他自己也说不准对着这个父亲是什么感觉。
秦有财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说话做事总是带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秦骋自诩上流世家公子,有时候对于秦有财粗鲁的行为很是不齿。
秦骋正了正神色,对着刘征道:“你去告诉我爹,今日行事收敛点,切不可引人注目。”
刘征领命,准备退下去,又被秦骋喊住。
“等等,从老爷那回来后去通知厨房,我有些饿了。”
“是。”
刘征松了一口气,以为今天秦骋会将怒会发泄到他身上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秦骋见他走远从书架的暗格里取了一包东西出来嵌在右手指甲里,确定万无一失后瘫坐到了椅子上,疲惫地捏着眉心。
他本打算通知秦有财收拾东西逃跑的,但这样一来,目标太大了。
秦有财过惯了奢华的生活,如果将他带在路上,可能还没跑出江南就会被人抓住的。
所以,他只能狠下心来,将消息瞒着,留下秦家所有人,自己才能有活下去东山再起的希望。
两刻钟的样子,刘征领着端着膳食的丫鬟进了门。
“少爷。”
“放在桌上吧。”秦骋指着屋内的圆桌道:“去取一壶好酒拿上两个杯子来。”
不一会,高颈窄口的白瓷酒壶就被送了进来。
秦骋拿过杯子,左手端杯替自己满了一杯,仰头喝下后才看向刘征。
“来一点?”
刘征愣了一下,忙摆手:“不用了,少爷。这般好东西给小的喝就是糟践了。”
换了一只手,秦骋拇指和中指扣着杯沿,食指悬在杯口,藏在指甲中的药悄无声息顺着清亮的酒滑入水中,没有一丝踪迹。
“赏你的,这次辛苦你跑一趟了。”
刘征咽了咽口水接过,这酒可是价值千金,凭他自己,这辈子也喝不上的。
“谢少爷赏赐。”刘征端着杯子道谢,然后一滴不洒的全数倒进了嘴里。
夜空之中猛的响起一声炸雷,烧灼的味道被狂风卷起飘了满院。
“走水啦!”
“走水啦!”
“快救火!少爷还在里面!”
火势渐大,用水扑根本来不及,木窗和门被火舌舔尽,房顶再也支撑不住瓦片的重量,轰然倒塌。
秦骋躲在暗处,见秦有财焦急的赶来,听说他在里面,立马哭天喊地,不顾火势就要冲进去救他,心中有些许动摇。
火光照亮了秦府上空的天,随着闷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下。
迟来的一场大雨扑灭了火,阻止了火势蔓延烧到其他屋子。
残垣断壁还冒着滚烫的浓烟,呆立在旁的下人忙一窝蜂冲了上去,搬开倒塌的木块,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从里面抬出一具焦黑的尸体。
秦有财看见尸体上带着的翡翠扳指,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秦骋捏紧了手心,任由指甲陷入皮肉,鲜血从指缝中流出,眷恋地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从暗中闪身离开。
爹,你别急,总有一日,我会替你报仇。
齐宴,罗逸,凡是与他作对的,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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