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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嫁了个权臣 飞雨千汀 3428 2021-03-30 09:38

  刀疤脸和坏三儿呆愣愣的望着苏妁手中那锭不大不小东西, 皆耐不住的咽了咽。

  正在他们垂涎之际, 苏妁抬手就将那锭金灿灿的东西扔下了山崖!

  “啊——”仿佛是自己坠崖了般, 那两人齐声发出惨叫!同时急步往苏妁那处跑。

  看着离自己还有二十余步的两人, 苏妁又扔了一枚金锭子下去, 并哀怨道:“既然连命都保不住了, 还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不如让它们先去那头儿等着我……”

  说罢, 她便托着整个钱袋,往山崖处悬空举着,佯作欲倾倒状。

  “别别别!”刀疤脸大声喊着, 眼见苏妁的手不断放低了下去,他竟急得两腿一软,瘫跪在了地上!这随便一个金锭子都是他一辈子也赚不来的, 眼看着苏妁狠心的将那金锭子一枚一枚的扔下山崖, 简直比扔他的亲儿子还令他绝望!

  倒是坏三儿还算清醒,停住脚步立在原地求道:“姑奶奶, 您先别急着扔!有话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怎么, 你们想要?”苏妁无辜的瞪着一双桃花眼, 引以为憾道:“可惜咱们相识的不是时候, 我若好心将这袋金锭子送给你们, 你们还是会杀了我去给那头儿复命。从而两边得利。”

  “不会!你给我们金子就是我们的恩人, 我们又怎么会忍心杀你?”坏三儿急着辩解道。

  苏妁摇头表示不信,他们二人则再劝,她还是不信。如此僵持了有一柱香, 坏三儿见委实劝她不动, 便干脆问道:“那姑奶奶您自己说,怎么才能放心我们!”

  思忖了片刻,苏妁才将一早就想好的点子摊牌出来:“你们堵住山腰的两条下山必经路,我将这袋金子在山上的某个角落里藏好,然后随你们下山回驿站。待天亮张小哥的药劲儿过了,我便将藏金子的地方指给你们。”

  “这……”坏三儿为难的转头看看刀疤脸,见刀疤脸不太愿意。

  “若是你夜里扔下张小哥偷偷跑了怎么办?又或者你指给我们的地方是错的怎么办?”刀疤脸凝眉诘问道。

  苏妁沉着答道:“驿站的院墙两人多高,门一锁,我一姑娘家的如何跑?更何况我若有心扔下张小哥自己逃命,方才便直接逃下山了,又何必跑到山顶来找你们!至于指金子的地方你们就更无需担忧了,到时我们会亲自陪你们来取。我要保的是命,这种身外物扔到崖下都舍得,又如何不舍得给你们?”

  听着有理,坏三儿小声劝了刀疤脸几句,刀疤脸终也同意道:“成!就这么着!那我们这就下山去等你,你快着点儿昂!”

  “好!”

  见两人下山后,苏妁回到之前的玉米地那块儿,深挖了个洞,将钱袋埋好。之后便随着那二人下山回了驿站。

  见三人如此和睦平静的走回来,看守张小哥的那个白胡子一脸的困惑。

  苏妁从一旁听着坏三儿给白胡子讲先前的事儿,听坏三儿一口一个师父的称呼他。而刀疤脸则显得像个外人,好似有些插不上话。

  看着他们,苏妁心中隐隐有了个盘算。

  待白胡子对事态了然,苏妁也凑到石桌子前去。正好只有四只石凳,她坐在空着的那个上面,问道:“张小哥的药劲儿到底何时能过去?”

  刀疤脸和坏三儿一同看向白胡子,显然那迷药是他所有。

  “放心吧,他日出前必醒。”白胡子笃定道。

  苏妁点了点头,既而眼珠子一转,又道:“既然明日你们拿了我的金锭子,便决定要隐匿生活了,那不如将你们知道的皆告诉我?这样待我安全回了戊京,我愿额外再拿出一百两黄金来答谢你们。”

  听她这话,那白胡子还有点儿犹豫,刀疤脸却抢过话就说:“行!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前几日有人在黑市上雇了我们十几个人。也不知他们有何门路,竟能一句话就将我们安插进沿途的驿站,旅店。反正皆集中在这附近,只要你们到了这段儿路上,不管在哪处停,结果都一样!”

  苏妁脸上怔了怔,心道难怪这么巧随便停靠便能遇上这事儿。原来是人家早就筹算好了,就让她止步在这段儿路上。

  “那如果当时我喝下那碗茶,你们接下去会如何做?”

  刀疤脸挠了挠脖子,也是颇为费解的样子,“杀你还是绑你都随便我们,反正只要脱下你的一件儿衣裳,绑到高杆儿上插在檐顶,便可。”

  将她衣裳像旗子一样插在檐顶,这显然是给后面的人做标记。可他们又说杀她留她随意,便青求那些人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只是个饵,所以才要挂她的衣裳吸引某人上钩。

  想及此,苏妁只总结出一种可能:有人要暗算谢正卿!

  ***

  此刻戊京,正是夜阑人静。

  一驾马车自宫门驶出,车轮摩擦着地面,压出辘辘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车内坐的是谢正卿。

  一连几日未见苏妁,就连上回中秋见面,还是在后宫及苏家众人的目光下,总觉不够亲近。加之今晚又听岑彦提到苏妁正四下里打听她爹的事,他便更加的想见见她,当面安抚。

  白日里顾及着苏家颜面,不方便公然传见,那么他可像之前一样,趁晚上大家都睡了,悄悄溜去她房里说上几句。

  是有些不君子,但总好过公然接她进宫,任流言四窜。再说,他也从不以君子来标榜自己。

  马车在苏府后院儿的墙外驻下,整条街的宅子大门都是朝南开着,故而此处根本无人会来,便也不会被什么路过的人看到。

  谢正卿踩着马车的踏板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院墙,接着往下一跳落进院子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轻快灵敏。

  所有屋子的灯都熄了,谢正卿只拉了拉苏妁的门,门便开了,接着他进去。

  开门的这个动静轻,自然是吵不到同在后院儿住的苏婵。可与苏妁一墙之隔的云娘却听到了这个动静。

  因为相公不在,心里又压着事儿,云娘本也睡不着。一晚上总在回想爹娘得知苏明堂被绑,又得知苏妁独身前往时的那种惊慌。她没敢将苏博清一人追去的事说出,只说是首辅大人派了人同苏博清一同去追。

  夜深难眠,故而听力便格外敏锐。云娘闻声起身,掌了盏小灯悄悄往门外走去。

  院内无人,但云娘却见苏妁的房门虚掩着,遂大着胆子靠过去,直至推开门见里面真有个男人的身影,才吓住。

  “什么人?”云娘怯生生的问。

  正背身站在苏妁床畔的谢正卿,缓缓转过身子。

  见是他,云娘险些激动的要哭出来,当即跪地,将灯置于一旁,哭道:“首辅大人,民妇总算见着您了……”

  自从看到床上没人时,谢正卿便觉得发生了什么,眼下见云娘进门就痛哭流涕,更是肯定了心中猜测。急问道:“发生何事了?苏妁呢!”

  云娘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将两封信悄悄取来给谢正卿过目,

  他捻着手中的两张信纸,纸虽特意选了民间所用的粗制生宣,但其上所书墨色均匀,乌黑细腻,贴近了闻,还有一股熟悉的淡淡墨香。

  这墨,乃是宫中所用。

  离开苏府,谢正卿未回宫,而是取了随行侍卫的高头青马,带着岑彦等十来人便往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锦衣卫指挥佥事季长生,则依令回去调遣人手。

  ***

  夜深时,苏妁悄悄从床上爬起,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外看。

  虽说她给了他们不会逃跑的理由,但他们还是决定轮番儿守着她的门,先前一直是刀疤脸,这会儿刚刚换成了坏三儿。

  交接时,坏三儿还因为怨念了几句而吃了刀疤脸一记拳头,这会儿正守着苏妁的门,兀自指天骂来出气。

  没多会儿,隔壁已传来重重的呼噜声,响雷似的,苏妁知道刀疤脸定是睡熟了。便将房门打开,边打着个哈欠,边恹恹的小声抱怨道:“屋里连口水都没有……”

  见她是出来找水喝的,坏三儿便停了口中对刀疤脸的骂咧,起身去取了个提梁壶来,极殷勤的倒给苏妁,还关切问道:“姑娘,说等你安全回京后再额外答谢的那一百两,怎么给我们?”

  苏妁玩味的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当真喜欢钱?”

  “当然!做完你这笔大买卖,我和师傅就收山了!我们都想好去哪儿买套院子,过过老爷少爷的乐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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