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狐媚住皇上了?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中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知凡几,你知道她们最后都是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那条小命吗?还妄图勾引皇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啊, 将这个贱人给本宫带回钟粹宫去,本宫倒要看看她的皮能不能禁受得住四十杖?”
娴妃对着女子冷嘲热讽了一通,总算是将这些天来积攒的郁气都发泄了出去, 现在她觉得自己浑身都通畅了起来。
只是当娴妃得意地转身时,却撞见自己的死对头云妃正带着人迎面而来,她顿时就拉下了脸色,心中冷哼, “这云妃的消息倒是挺快的, 真是晦气极了。”
她和云妃同时进宫又同为妃位,本来也分不出个谁高谁低,可就是因为云妃后来代为掌管凤印, 她才处处都比云妃低了一头。
云妃在娴妃的跟前停住脚步, 那样子明显就是冲着娴妃而来的,就算再不甘愿娴妃也只能对着云妃随意地福了福身,可她嘴上却丝毫不肯饶人, “哟,今儿这是什么妖风把我们的云妃娘娘也给吹出来了?云妃姐姐你可得当心些, 别被什么邪魅的东西给缠上了。”
因为苏州的案子, 赵家和张家都受到了牵连, 皇上虽然没有在朝堂上贬斥赵令修和张德本, 可却在后宫中挑着云妃和娴妃的错处狠狠责难了一番,这也算是给两家一个教训了,自此云妃和娴妃也都收敛了不少。
本来就是风雨缥缈的时候,皇上近来又更是往景阳宫去地勤,徐皇后大有要复出的势头,娴妃倒还好,她本就不太受宠,这后宫若是徐皇后掌权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件喜事呢,不过云妃那就......
娴妃幸灾乐祸地瞥了云妃一眼,听说这些日子云妃都没有出过她那承乾宫,也是,毕竟人家徐皇后才是正儿八经的后宫之主,要是徐皇后出来了,哪还有她云妃什么事啊,现在云妃怕是正着急上火地想着该怎么对付徐皇后呢。
云妃像是没有听出娴妃语气里的夹枪带棒,她也懒得再去计较娴妃的失礼,只云淡风轻地说道:“娴妃妹妹既为妃位,就当为后宫表率,该时刻注意着些自己的言行才是,如今你在这御花园中为着点小事便大吵大闹地,这要是被别人瞧了去怕也有失身份。”
这话听着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娴妃的意思,就像是普通妃嫔犯了错,云妃作为后宫的主事人过来好心提醒一番。
云妃果然就是云妃,惯会装得一副端庄典雅的样子,让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啧啧称赞,不过这也正是娴妃最看不惯她的地方,现在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承乾宫云妃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而她娴妃则是睚眦必报、嫉恶如仇。
后边,被几个宫人紧紧扣住的女子见着云妃娘娘过来了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她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着求救道:“云妃娘娘救命啊,奴婢只是见着今日天气不错就一时兴起地在御花园中跳了个舞,没想到......呜呜,没想到娴妃娘娘见着了,冲过来对着奴婢就是一顿好打,她......她还想要活活打死奴婢,云妃娘娘,求求您救奴婢一命啊......”
云妃闻言秀眉微颦,略带责备地对着娴妃劝说道:“孙才人不过就是在这御花园中跳了个舞罢了,妹妹你又何必在此大动干戈,更惶论要了她的命?”
刚刚有宫人急匆匆地跑去向她禀报,说娴妃在御花园中和一个小小才人起了冲突,云妃本来是不欲管此事的,就算是娴妃当真要了这个才人的命那也是娴妃自己惹了麻烦,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转而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云妃也实在是不敢再像往常一样放任此事不管,现在后宫的一应事宜还是由她在掌管,要是娴妃真的闹出了人命,让皇上找着机会说她治下不严,要拿走她的凤印,到时候那可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自己现在已是如履薄冰,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了。
云妃想要多管闲事,若是放在以前娴妃自然不会蠢到和她硬碰硬的,说不得还真要给她一个面子,将人给放了,不过现在嘛......
娴妃对云妃的话恍若未闻,她掩嘴讥笑道:“这孙才人可是我钟粹宫的人,怎么,妹妹教训自己宫里的人姐姐也要来管一管?云妃姐姐该不会天真地相信了这个贱人的谎话吧?”
“哼,跳舞?要不是本宫提前让人将皇上给引走了,今日这狐媚子说不定都已经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了,本宫处置了这狐媚子姐姐怕是还得感谢妹妹呢。”
话落,娴妃就暗恨地瞪了那孙才人一眼,示意她安分一点,今日就算是有云妃在,也救不了她,而孙才人明白过来娴妃眼中警告的意思却眼神闪躲,不敢再说求情的事。
云妃哪里会不明白这孙才人的心思,要不是现在形势不如人意,她都恨不得娴妃早些打死了这个贱人才好,又怎么会来为她说情?还有娴妃,她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以前,娴妃便是会暗中使些下作的手段来算计自己,可也绝对不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没想到现在就连娴妃这个蠢货都已经看出她不得势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云妃心中虽然早已怒意翻腾,可面上却还是一派苦口婆心地做着这和事佬。
“大家同是伺候皇上的人,孙才人入宫不久,想要邀宠也情有可原,但即便孙才人此举有失妥当,妹妹你罚她禁足抄书也就是了,如今这人你也打过了,心中的怒气也该消散了吧,不如今日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饶过她一次吧。”
娴妃闻言非但不肯收手,反而阴阳怪气地盯着云妃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居然还劳地姐姐亲自赶来替她求情,那本宫就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了。姐姐如此护着这个孙才人倒是让妹妹我不得不多想,依本宫看还是先将她带回去好好审审得好,免得随便让些阿猫阿狗地都混进了我那钟粹宫。”
见娴妃竟然如此胡搅蛮缠,云妃便是再能隐忍也有些装不下去了,她简直脸上阴沉地可怕。
娴妃看着云妃在外人面前一向端庄的面容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她反而是高兴了,于是娴妃突然话音一转,“也是好笑,姐姐现在居然还有时间在这里和妹妹纠缠,妹妹前几日去懋勤殿可是正好听见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兴趣也来听一听?”
云妃瞧着娴妃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娴妃口中那“有趣的事”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既是关于懋勤殿的事,云妃也无法直接拂袖离去。
果然,还不等云妃答复,娴妃就径自得意地开口说道:“那日妹妹本来是去懋勤殿给皇上送参汤的,却不想竟在外边听着皇上似乎正在为长公主挑选新驸马,姐姐,你猜皇上他看中了谁?”
“长公主乃是正宫嫡出,又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皇上自是会为她好好地挑选一个驸马,倒是妹妹你,偷听皇上说话那可是大罪。”云妃有些懊恼地说道。
居然是长公主的事?她就不应该留下来听娴妃在这胡扯的。
长公主与她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她也对长公主会嫁给谁并不感兴趣,反正这事再怎么轮也落不到张家的头上,据她所知张家可就只有一个女儿。
不过就是皇上要选婿,娴妃至于这般得意吗?
娴妃看着云妃这讨人厌的样子,也不想要再和她废话了,她可是很期待看着云妃待会儿变脸的样子。
“姐姐你不要着急啊,说不定待会儿姐姐又得感谢妹妹了呢?”娴妃看着云妃一字一顿地说道:“皇上看中的可是你那侄子赵、鸿、飞。”
云妃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喜色,皇上真的有意让鸿飞尚长公主?如此说来皇上还是看重他们赵家的,或许皇上去景阳宫也只是可怜徐宁沁那个女人,或许是徐宁沁已经药石无灵了......
云妃心中一时有千百个念头闪过,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
不,不,如果仅仅是这样娴妃就不会笑得如此得意了,云妃甚至有些不敢听到娴妃后面要说的话。
看着云妃脸上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娴妃也不和她卖关子了,她似有些遗憾地继续说道:“不过可惜啊,本来呢皇上是看中了赵鸿飞,想要让他尚主长公主的,可是最后姐姐你猜怎么着?”
“谢谦,也不知道姐姐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位九千岁爷,皇上寻问谢谦赵鸿飞的为人如何,谢谦居然向皇上进言说赵鸿飞喜欢上我那侄女张楠了,哈哈哈......这可真是好笑,皇上听后却当即就打消了让赵鸿飞尚主的念头。姐姐你现在可是内忧外患不断啊,当心哪天就失了这掌管后宫的权利。”
云妃一时接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竟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而娴妃恍若未见,她满面得意地从云妃身边擦肩而过。
“姐姐,妹妹宫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耽误姐姐的时间了。”
只是在走到云妃身边的时候,娴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附在云妃的耳边小声挑衅道:“对了,姐姐要是有空在这里装你那大善人,还不如回去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拴住皇上的心,妹妹可是听说皇上都已经有一个月没去过姐姐的承乾宫了,不知道姐姐这宠冠六宫的名头还保得住吗?”
说完,娴妃就带着人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御花园,而云妃却还站在原地恨得咬咬切齿。
谢谦!他居然敢坏了自己的好事。
云妃身边的宫人见着娴妃她们走远了,便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这孙才人我们还救吗?”
谁知云妃却语气不善地怒道:“救什么救,该说的话本宫都已经说过了,孙才人要是死了,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
公主府
长公主端详着手中徐景云刚送过来的玉器,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将那东西送给谢谦都已经三天了,可是谢谦居然毫无反应,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又在刻意逃避?
要说以前谢谦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心中便是喜欢自己也不敢开口,那也说得过去,可如今自己都将意思表达地那么明白了......
长公主就不相信以谢谦那般聪明的人当真会猜不出来自己送他那东西的意思。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今夜她得再去一趟谢谦的院子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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