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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被抓现形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6935 2021-03-30 09:36

  舒沫嫣然一笑:“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对草药的了解,远远超过你的认知。我研究药草的习性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对我下药,逼我就犯,简直是异想天开!”

  “最重要的一点,”舒沫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甜蜜:“你低估了我和烨的感情。事实上,他和我一直都在飞鸽传书,一天也不曾断过联系。所以,阿桂骗我的借口太瘪脚。”

  “给你一个忠告,没断奶就不别想着出来害人!乖乖在你的土司府里,作威作福,当你的大小姐多好?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可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不是所有人,都得听你摆布,对你又捧又劝地哄着供着!”

  “瞧瞧,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是漏洞百出。”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你的计划注定了要失败!更正确的说,你的计划,只存在你的想象中,从来也不曾开始过!”

  “好了,”把帕子扔到地上,冷冷下达指令:“洗了这么久,应该洗得够干净了,出来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舒沫捞起床……上堆着的那套艳俗的衣裙,扔在她身上:“我不妨碍你自食其果了,慢慢玩吧,希望你亲自挑选的男人,能够让你满意。”

  舒沫冲她笑了笑,闪身出了内舱。

  甲板上两名仆妇见她出来,恭敬地行礼:“王妃,请到对面船上休息。”

  “辛苦了……”舒沫微笑,在夜色的掩映下,踏上跳板,快步朝着对面画舫走去。

  “沫沫,你个小妖精……”夏侯烨心软了,仰天长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嘘,来了……”舒沫忽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噤声。

  阿桂捏着鼻子带着三个男子,急匆匆地上了画舫,嘴里不断催促:“快点!”

  “真的不要钱?”其中一个,边走边回头,全是疑惑。

  另一个忙不迭地问:“是不是东西随便吃,管饱?”

  阿桂一脸厌憎:“总之,只要你们听话,好好服侍我们小姐,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夏侯烨瞥了一眼,不觉大怒:“剑婢,尔敢!”

  那三个人长象且先不提,个个衣衫褴褛,一个头发花白,一个瘸了一条腿,另一个竟然是个癞疠头!

  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依然有一股酸骚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该死的木子萱,好歹毒的心肠!

  在路上随便拉来几个乞丐,就想污辱他的沫沫?

  夏侯烨机灵灵打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舒沫苦笑一声:“木子萱,可真的恨我入骨哪!这么变态的法子,亏她想得出来!”

  不是一个,而是三个男人?

  倒真是大开眼界了!

  夏侯烨眼里滑过一丝憎恶,拥了舒沫进船舱:“走吧,别污了你的眼……”

  舒沫猜到他心中所想,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掌:“好啦,我不是没事吗?自古害人者人衡害之,她现在自食恶果,遭了报应了!所以,别生气了,嗯?”

  夏侯烨俊脸冷凝:“你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了。”

  舒沫低头看一眼脏兮兮的裙子,吐了吐舌尖,抱着他的臂撒娇:“烨,你对我真好。”

  洗浴毕,舒沫出了船舱,望一眼停在江边土司府超豪华双层画舫,笑道:“我去那边看戏。”

  送她在上游僻静处上岸,夏侯烨沉着脸,随手招了个暗卫进来,低声嘱咐几句。

  暗卫领命,悄然离去。

  木子萱犹不知耻,被那两人弄得娇喘咻咻,咯咯直笑。

  阿桂听着声音不对,抢到床……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小姐!”

  再顾不得脏臭,冲过去拉着乞丐就要拖下床。

  这时那瘸子早红了眼,哪里还有理智?

  “小娘子,咱们也来乐呵乐呵……”

  阿桂吓得发抖,怕给人瞧见,又不敢大声叫,只得死命挣扎,苦苦哀求,却哪里敌得过男人的蛮力?

  不过片刻功夫,就给剥得精光。

  这几个都是整天乞讨度日,哪里知道怜香惜玉?胡乱骑上去,一顿乱冲乱撞,嘴里哼哼直叫:“要死了,要死了!”

  阿桂疼得死去活来,又羞又愤又悔又怒,三两下被弄得晕死过去。

  撞倒了小几,扯落了流苏,打翻了浴桶,撕碎了窗帘……

  接到木子萱的贴子,满城仕女千金陆陆续续赶赴曲春江畔。

  江面如织,小舟,渔船往来如梭,土司府的双层画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寒香穿梭在人群中,硬撑着笑脸,胆颤心惊地接待着各位贵宾,不时朝江心一艘小画舫瞄上几眼。

  心里直泛嘀咕,按理小姐早该到了,为何迟迟不至?

  忽听人群骚动,寒香回头一看,只觉后背嗖嗖冷风直灌。

  舒沫一身轻便的衣裙,挂着轻松惬意的笑容,款款登上了甲板。

  “王妃,你,你怎会来了?”寒香擦着眼睛,几疑身在梦中。

  舒沫亮了亮贴子:“郡主邀约,岂敢不来?”

  不是梦!本应该在画舫中的睿王妃,居然真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么,小姐呢?

  寒香不敢再往下想,脚一软,咕咚跌坐在地。

  舒沫含笑调侃,目光冷冽如刀:“寒香,见到本妃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奴,奴,奴婢,给王,王,王,妃,请,请,请安……”寒香浑身发颤,抖得象风中的落叶。

  一贵妇连忙打圆场:“这丫头,也不知怎地,整晚魂不守舍,木头木脑的不说,还叫错不少人的名字!王妃别跟她一般见识。今儿月色不错,江景更是怡人,不如我陪娘娘到二楼甲板上赏月?”

  “正有此意。”舒沫微微一笑,朝二楼甲板走去。

  “王妃已到了,开船吧。”不知谁喧宾夺主,画舫离了江岸,缓缓而行。

  一众贵妇小姐蜂拥而上,恭维的浪潮转眼把舒沫淹没。

  一群人上到二楼,听得这边船上大打出手,弄得乒乒乓乓乱响,自然而然地倚弦观望。

  恰值中秋前夜,圆月高挂,月光洒下,亮如白昼,舱中奇景自是一览无遗。

  舱内三男二女,赤……条条五人大战方酣,女子娇喘之声,隔着江水都清晰可闻。

  饶是大理各族混居,民风开放,这般放浪形骸之事,也是闻所未闻。

  “啊呀!”一声惊叫,世家小姐们个个面红耳赤,纷纷掩面走避。

  贵妇张大眼睛瞧得目瞪口呆,嘴里直骂:“呸!哪来的狂蜂浪蝶,光天化日之下,竟做此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另一人接口骂道:“大理府尹也不知如何办事的?竟让流莺满城乱蹿……”

  恰巧大理府尹的夫人在场,脸上登时一热,偏又无话反驳,张大了嘴:“我,我……”

  舒沫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大理的流莺都是乘着这么好的画舫接客么?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旁人本未在意,经她一提,纷纷道:“是啊,这种高级画舫,起码也该是哪家楼子里头牌才对。”

  “瞧那几个男人,老的老,丑的丑,残的残,既是花魁怎么可能接这种客……”

  女人本就八卦,平日困在家里,被些琐事缠身,难得有此活……春……宫看,瞬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么说,不是流莺,竟是有人……偷……情?”

  “咦,这画舫瞧着挺眼熟。”有人咬着唇,思索:“在哪见过?”

  华阳郡主是城中名媛,自诩身份高人一等,行事处处高调,城中贵妇们对这艘画舫本不陌生。既有人提出质疑,立刻便有人认了出来。

  那人手掌一拍,拍得寒香胆颤心惊:“想起来了,土司府华阳郡主有一艘,跟这个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满船皆静。

  癞子头事毕力竭,从女人身上滚下来,女子转头,正对船上无数研判的目光,来了个面部大特写。

  “咝……”众贵妇倒抽一口冷气:“华阳郡主?”

  郡主害人不成反害己,失身于众乞丐,还被全城贵妇抓了个现形……

  寒香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啊哟,”有人捂着嘴笑:“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猜不到木郡主的口味如此独特……嘻嘻……”

  这话,立刻引得众贵妇一阵轰笑。

  “瞧那三个男子,样貌还真是……另类啊!”

  “长得一副清雅绝俗样,想不到床……上这么生猛!”

  “啊……”

  “讨厌……”

  众千金羞得满面通红,想要离开,又舍不得这么一出千古好戏,只得捂着眼睛,跺着脚尖叫抗议。

  “呵呵,陈夫人,船上还有未婚小姐,悠着点……”

  “走吧走吧,别看了……”

  “怕什么?”陈夫人振振有词:“她木子萱都不怕丢人,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风,也有少数人看出情形不对……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对面舱中的两个女人却半点动静也无,摆明了有猫腻。

  可惜,当此群情汹涌之时,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替木子萱说话。

  只是保持沉默,静观事态发展,以免祸从口出,站错队伍。

  那几个乞丐,虽察觉到春光外泄,但一则舍不得到手的艳福,二则对面甲板上惊来嚷去,只一些莺莺燕燕,并无男子身影,且嚷了半天,并没有一个人试图过船来解救,胆子也就益发大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经沿街乞讨了,就算抓起来关到牢里,还能吃几餐饱饭!

  再说了,他们几个是那个丫头花银子雇来的,告到官府也不怕!

  是以,不但不跑,反而抓紧时间轮着办事,时不时还转过头,冲这边甲板呲牙一笑。

  惹得众贵妇小姐尖声惊叫,他们倒越发来劲了,变着花样折腾起来,招来更多的咒骂之声。

  舒沫见事情闹得不象话,遂命人拿了一桶冷水把寒香泼醒:“去,把你家小姐带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寒香心知小姐定是害人不成反害己,被舒沫算计了,哪里敢吱声,发着抖,在众人的轰笑声中狼狈下船。

  “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吧……”舒沫扫了众贵妇一眼,率先下了船,上了停在岸边的马车,扬长而去。

  “恭送王妃……”

  最气人的是,睿王妃不喜应酬,轻易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亲近亲近,却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实在气人!

  众人议论纷纷,登上了各家的马车,作鸟兽散。

  舒沫满心以为夏侯烨定然在车上等她,掀开帘子一瞧,里边只有立夏,不禁微微一愣。

  立夏见她上车,扑通跪了下去:“奴婢该死,让小姐受惊了。”

  舒沫秀眉一挑:“关你什么事?”

  “若我在小姐身边……”

  “木子萱处心积虑要对付我,自是防不胜防,有你没你都一样。”舒沫笑了笑,道:“绿柳还好吧?”

  立夏点头:“受了点惊吓,觉得愧对小姐,别的都还好。”

  “傻丫头!”舒沫下意识朝车窗外瞄。

  立夏猜到她心思,抿唇一笑:“王爷有事要办,命我陪小姐先回王府。”

  舒沫微感失望,按下情绪:“知道了。”

  天承元年八月十四日晚,睿王夏侯烨率二千精兵,夜袭大理土司府。

  木蒙山仗着土司府城高墙厚,一边关紧大门领三千府兵仓促应战,一边派出亲信从暗道出城,急调两万私兵,兵分两路,一路解土司府之围,另一路反过来围攻睿王府。

  木东山阵前投敌,率亲兵打开大门,与夏侯烨里应外合联手先歼灭三千府兵,再大败前来营救的一万私兵,土司府前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木蒙山见大势已去,在十几名死士的护卫下从暗道遁出城外。

  巴朗在暗道出口等候多时,率暗卫一拥而上,活捉木蒙山。

  另一万私兵连夜入城,企图围攻睿王府,半路遭到巴图巴欢率兵伏击,死伤过半。

  领兵将军见事已败露,率余下四千部众下马投降。

  八月十五,夏侯烨开衙当庭审理木蒙山一案。

  不服朝廷管辖;私募军队;煽动丽江白族闹事,企图乘乱造反;绑架睿王妃……桩桩件件,令人发指的罪行,无不是证据确凿。任何一件,都足以令木府抄家灭族。

  木蒙山,木青山判斩立决,家财全部没入府库,家中男丁剥除功名,流放伊梨;女眷五十以上,十三以下随行流放,余者全部充为官妓,终身不得除籍。

  家中男女仆人单独立案审查,若查明与木蒙山勾结,犯上作乱,依律严惩。

  若确实无辜,则发回卖契,由衙门发放遣散费和路费,另谋出路。

  木东山因未与木蒙山同流合污,且积极配合夏侯烨扫荡反贼,有立功表现,经奏报朝廷批准,拟为下任白族土司……

  经此一役,白族在大理千年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除,短时间已无力与朝廷抗衡。

  木蒙山既倒,其余各族势力远远不如他,各自警惕,深庆未曾卷入这池混水。

  这一招杀鸡儆猴,一举扫荡反叛势力,大理气象为之一新。

  自此,夏侯烨将大理的实际控制权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中秋过后,舒沫也对睿王府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人事,采购,财务,仓库四位主管一大早便被舒沫请进了紫竹苑的花厅。

  进了门,舒沫早已居中就座,桌上摆着厚厚一沓卷宗。

  她俏脸冷凝,一派严肃,全不似平时议事例会时亲切随和,一派轻松的氛围。

  立夏,绿柳两个大丫头分立左右,两人都是面容冷肃。

  木蒙山伏诛,本来已经在府中亲木一派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见了这阵势,已是心中惴惴。

  进了门,舒沫并不如往常赐座,抬起头清冷一笑:“你们可知罪?”

  虽只短短五个字,心怀鬼胎之人,不谛是当头棒喝,立刻便跪倒了两个。

  财务主管和人事主管还想硬挺,两人对视一眼,财务主管先发了话:“娘娘何出此言?小人自问为主子办事尽心尽力,从未有半点私心。”

  舒沫冷笑,扔下一本帐薄:“好一个尽心尽力,从未有半点私心!”

  财务主管拣起地上帐薄,随手翻开一页,里面密密麻麻,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何物以何价位与何人交易若干,他虚报多少,从中贪没多少好处……

  一桩桩一件件,小到草纸香烛,大到家具陈设,竟是巨细无遗,没有半点错漏!

  最让人心惊的是,从最初到最近,竟无一笔遗漏!

  可见,王妃早就心中有数,面上半点也不表露,反而笑眯眯地夸他们办事得力,是可倚重的人才,让他们放开了胆子去办事……

  再往深一想,娘娘掌了家,却没给太皇太妃半点面子,一个老人也未任用,所有肥差全交给了新人。

  这,这说明什么?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可怜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是王妃与太皇太妃斗法,他们从中得利……

  他越看越惊,越想越怕,冷汗一层层渗出来,不过片刻功夫,已然汗透重衣,脚下一软,跪倒当场:“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人事主管惊慌不已,瞪着两眼呆立当场。

  “怎么,”舒沫冷笑一声:“你也不见棺材不掉泪,要看证据?”

  财务主管轻轻扯了扯他的裤管:“娘娘目光如炬,咱们打的那点小算盘,哪里够看?别死撑了,早点认了错,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硬扛的后果,万一给安上一顶“与木蒙山勾结,妄图颠覆王府”的帽子,到时连小命都难保了!

  人事主管颓然跪倒:“小人,有罪……”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四大主管无奈认罪,舒沫顺势宣布,夺了四人职务,交由衙门处理。

  又在府中贴出告示,勒令府中所有人自省,凡有贪污贿赂,私自挪用款项,勾结外人,出卖主子行踪……等等不矩行为者,三天之内主动交待者,视情节轻重可适当放宽或免除处罚。若心存侥幸,匿而不报者,一经查出,必将加倍处罚!

  消息一出,睿王府里人心惶惶。额手称庆的有之,心怀惴惴的更不在少数。

  紫竹园里从早到晚,各种来摸底细,探消息,听风声的人络绎不绝。

  便是老太太跟前,一天到晚也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季傅两位嬷嬷的房门,更是差点被踩破了。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其实,这种候门大户,哪家没有几件贪没挪用,偷盗主子物件的龌龊事?

  舒沫如此大张旗鼓地在王府查贪,着实令老太太摸不清意图。

  不过有一点,老太太却拿捏得十分准确。

  舒沫这丫头,一开始就设了个套,如今怕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也不知府里有多少人被她陷了进去?

  既然她不揭破,老太太也乐得看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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