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福妃和秦姨娘之死,表面看起来,得益最大的人是她。
就凭这一点,就值得很多人怀疑了。
有如梅的证词又如何?正如祝姨娘所说,收买一个丫头有何难?
她是个家生子,老子娘兄弟姐妹,一大家子的命都捏在主子的手心里,若是王爷心存偏坦,她哪敢违抗?
不止祝姨娘,绝大多数人肯定都是这样想的。
“凭什么呀?”绿柳勿自不服,气呼呼地道:“有太妃在场,如梅的证词,还证明不了小姐的清白?”
立夏见她情绪不好,忙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嚷嚷了。
“小婶……”忽听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舒沫回头,颜若雪一脸惊喜地从花园小径上转了出来:“我正想着你呢……”
“太子妃来了?”舒沫停下来,笑着打招呼。
颜若雪走过来,停在她身前几步,上下打量:“小婶,你没事吧?”
舒沫讶然反问:“我有什么事?”
颜若雪这才惊觉唐突,颊上飞了红晕,不好意思地垂了头:“大家都很担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舒沫挑眉:“大家?”
“我们,事先也没约定,只是刚好遇上了……”颜若雪说着,缓缓转身。
舒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夏侯熠,夏侯玺,邵惟明等都站在花园小径上,朝她微笑。
沈素心紧紧地站在夏侯熠的身侧,冷淡而防备地盯着舒沫,眼里浮着讥诮。
“你们是去见太妃的吧?”舒沫不以为然,转了头不再看她。
“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颜若雪微笑着,压低了声音飞快地道:“我,是专程来看小婶的。”
舒沫心中一暖,伸手拥住了她的肩:“谢谢……”
颜若雪显然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瞬间红透了耳根,粉颈低垂,捏着衣带,小小声地道:“只有小婶,真心把我当朋友。”
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正面对自己的情郎。
舒沫略感好笑,不着痕迹地放开她的肩:“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小婶不跟我们一起去吗?”颜若雪微感失望。
“我还有事。”舒沫婉转拒绝。
颜若雪也隐约听过她跟沈素心的那段公案,倒也不敢勉强,只得很是遗憾地放开她:“那,我们只能等葬礼后再见了?”
“这倒不然,”舒沫莞尔一笑,慢吞吞地道:“若你看完太妃还有时间,又有兴趣,可以来出云阁小坐片刻。”
“有有有!”颜若雪眼睛一亮,猛地点头:“时间有的是,小婶可一定要等我。”
颜若雪便离了她,回到夏候玺身边。
“慧妃不陪大家一起去?”夏侯玺微感诧异。
颜若雪仰了脸看他,笑道:“人太多也说不了几句话,我跟小婶另约了时间单独会面。”
“算她有自知之明!”沈素心轻哼一声。
夏侯熠眉心微蹙,淡淡地喝止:“素心!”
沈素心自觉下不来台,脸上阵青阵红,连退了两步,不甘心地反驳:“她连福妃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你竟然还护着她?”
“闭嘴!”夏候熠怒了,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低声怒吼:“你怎知是她害死福妃?是亲眼所见,还是有证据证明,又或者是有人指证?”
沈素心不料他竟当众发怒,美眸中珠泪盈盈,摇摇欲坠:“要什么证据?明眼人一眼即知,就是她做的!”
邵惟明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冷不热地道:“高贵的世子妃娘娘,你现在正当众指认慧妃犯下杀人大罪。几条人命,竟然连证据都不需要,随便判处。果然,好威风呀!”
沈素心被他捉了话柄,俏脸由白转红:“我没跟你说话……”
夏侯熠俊脸一沉:“你是来吊唁的,还是来闹事的?要吵,回去再吵,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骂完,不再理她,摔开众人大步离开。
沈素心几曾受过这种羞辱,当场呆若木鸡。
“幸亏那番话没给睿王听到,不然……”邵惟明摇了摇头,提步追了上去:“熠,等等我。”
“听到又怎样,我说的是事实!”沈素心又羞又恼,泪水滚滚而落,嚷道:“大不了,他把我杀了!左右,他杀人如麻,不少我一个!”
夏侯玺很是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颜若雪轻叹一声,劝:“素心,你何苦非要跟小婶为敌?”
“岂是我非要与她做对?”沈素心凄然道:“是她一直阴魂不散,挤在我和熠之间!”
自从有了舒沫,她的生活全乱套了,夫妻感情更是一落千丈。
夏侯熠虽绝口不提她的名字,却无时无刻不在思慕着她。
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舒沫的影子,无所不在,如水遇隙,无孔不入地侵扰着她的生活。
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变化?
颜若雪眼带同情,小小声地道:“那,也不该怪小婶。她,也不想的……”
沈素心家世优渥,又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称,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捧在手心,听着各种逢迎奉承的话长大,养成心高气傲的性子。
她如何甘心,被另一个女子比下去?
更何况,舒沫不论是从家境,身世,外貌,脾气……哪一个方面来讲,都逊她不止一筹。
“是呀,”夏侯玺小心地劝了一句:“在我看来,七叔跟小婶的感情,很好……”
别的不说,福妃一尸两命,秦姨娘也离奇暴毙……虽说,睿王府对外宣称是得了急病,但个中内情,谁也说不清。
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至少表面看来,目前最大嫌疑的是慧妃。
以夏侯烨多疑的性子,竟然在此时委以慧妃重任,个中缘由耐人寻味。
“若非她存心勾……引,熠也不至于此!”沈素心固执地道。
“照你这么说,”颜若雪心中不快,忍不住刺她一句:“小偷窃了花瓶,不能怪小偷无德,倒是花瓶不该如此名贵美丽,招人觊觎了?”
“那是自然!”沈素心羞恼成怒,脱口反驳:“你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这话一出,连夏侯玺也不禁皱起了眉。
颜若雪却按不住愤怒之情,冷笑道:“那,睿王是否应该效法虞叔割爱,把花瓶献出来,以保平安呢?”
若果真如此,她怕比现在痛苦一百倍,更加生不如死吧?
沈素心一时语塞,默了片刻,涨红了脸,怒冲冲地道:“谁不知你与她是一伙的?我,我懒得跟你说!”
颜若雪凝着她的背影连连摇头:“妒忌,真的可以让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这哪里还是京中人人交口称赞的那个有着绝世风姿,知书达礼,如空谷幽兰的清雅女子?
夏侯玺不赞同地道:“她在气头上,你何必拿话激她?”
“就是因为大家都纵着她,这才惯出她不可一世的性子。”颜若雪不以为然,淡淡地道:“也是时候,有人出面给她当头棒喝,令她迷途知返了。”
“咦,”夏侯玺诧异地看她一眼,语带惊奇:“你几时,言谈间变得这么自信了?”
颜若雪脸一红,不安地捏了衣角:“不,不好吗?”
“不是,”夏侯玺摇头,微微一笑:“你是太子妃,迟早有一天要母仪天下,这点气势,是该有的。”
“这也不算什么气势……”颜若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是相较以前,敢讲几句实话而已。”
“我只是好奇,”夏侯玺话锋一转:“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
“我也不知道,”颜若雪沉吟片刻,不好意思地道:“或许,受了小婶的影响?”
这是舒沫最教她羡慕的地方……永远淡定自如,自信从容。
“看来,我要多带你到睿王府来几回了?”夏侯玺哈哈一笑。
“我求之不得……”颜若雪说着,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走吧,见过太妃,还要去看小婶呢……”
沈素心负了气,在花园中疾冲。
睿王府她来得少,且每次都有仆妇引领,这时气怒之下也不辩方向,胡乱闯了一阵,停下来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怡清殿到底在什么鬼地方?”她粉面含怒,停下来叱喝。
雀儿是第一次来,王府花园里又大,跟康亲王府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加上这几日雪下得甚大,到处银装素裹,一时之间,哪里辩得方向清?
“奴婢这就找人打听……”雀儿说着,忙踮起脚尖四处婳望。
偏偏府中下人,绝大多数被派到前面帮忙,花园里少有人走动,一时间找不到人来问。
“蠢材!”沈素心本就郁了一肚子气,这时越发恼怒,叱道:“杵在这里发愣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人?”
“是……”雀儿忍了羞,急忙跑走了。
“小姐,”灵儿殷勤地道:“湖心有座石亭,不如到里面稍事休息,避避风吧?”
沈素心无名火起,一指戳上她的额头:“湖面风大,你想冻死我不成?”
“小姐息怒,”灵儿忙跪地求道:“奴婢愚笨,想得不周。”
“哟,大冷的天,谁这么大的火气呀?”忽听一道娇柔的嗓子伴着环佩叮当之声响起。
沈素心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从假山后,袅袅婷婷步出一个美人,下巴尖尖,五官秀美如画,两道潋水修眉蕴波含情,樱唇轻扬,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哎呀……”沈素心全无防备,冷不丁跟她打个照面,惊得魂飞魄散:“鬼,鬼呀……”
若不是灵儿眼明手快,从旁扶了她一把,几乎就要跌倒在地。
“大胆!”灵儿并未见过薛凝香,见沈素心吓得脸色发白,当即大喝一声:“来者何人?见了康亲王世子妃,还敢不跪,竟然装神弄鬼?”
祝秋芙假装吃了一惊,急忙曲了膝,盈盈一拜:“奴婢祝秋芙,参见世子妃娘娘。”
“你,你是祝姨娘?”沈素心上下打量她几眼,惊疑不定地问。
“正是……”祝秋芙微微一笑,大方地颌首。
沈素心想着方才将她错认为薛凝香,吓得花容失色,心中很不自在,冷着脸讥讽道:“祝姨娘好兴致,大冷天逛花园。”
沈素心心中明镜似的,冷眼觑着她,口气不愠不火,语意却极为讽刺:“原来祝姨娘看到仙女时,是这种表情……”
什么巧遇?她分明是故意等在此处,伺机出现。
睿王府内斗激烈,福妃秦姨娘先后香消玉殒,这剑人斗不过舒沫,不知从哪听到消息,知道她与舒沫有罅隙,便想拉她下水。
祝姨娘满心以为几句奉承话一说,沈素心必定芳心大喜,对她放下心防。
不料竟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奴婢所言,句句肺腑。”
灵儿见气氛有些冷,忙插言打断她:“我们小姐想去给太妃请安,烦请祝姨娘指个路。”
“这里距怡清殿有些远,”祝姨娘顺着竿子往上爬,笑道:“花园路径太过繁复,不如奴婢亲自引娘娘过去?”
沈素心越发认定她心怀鬼胎,美眸中浮起讥诮,傲然不语。
她是什么身份,岂会让个姨娘算计?
就算终究要跟舒沫分个高下,也是她的事,绝不会跟姨娘同流合污!
“好意心领……”灵儿知沈素心不愿自降身份与祝姨娘同行,遂抢着答话:“我们自己找去就行,不敢麻烦姨娘。”
祝姨娘连碰二个钉子,心中极为恼怒,一脸轻蔑地瞪了她一眼,仰天长叹:“可悲,可笑,可怜!”
说罢,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沈素心愣了一会,意识到竟被个姨娘轻视了去,不禁气红了脸:“站住!”
祝姨娘只当未闻,低头疾走。
“大胆!还不给本妃停下?”沈素心厉声喝道。
灵儿回过神,拎起裙摆飞快地跑过去,张臂挡在她身前:“等等,不许走!”
祝秋芙这才停下来,冷冷看着她:“有事吗?”
沈素心走过来,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无视本妃?”
“原来,娘娘是在叫奴婢?”祝秋芙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故做惊讶地道:“我还以为,娘娘自恃身份,不愿与奴婢说话呢?”
“你刚刚,说谁可悲可叹复可怜?”沈素心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问。
“说的,自然是天下间,那些可悲可笑复可怜的女子。”祝秋芙无视她阴沉的脸色,露齿而笑,极为愉悦:“丈夫早已移情别恋,却仍为了面子端着架子维持着高贵的形象,连反击都不敢!岂不是可悲,可笑复可怜?”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沈素心脸色极为难看,手在广袖里紧握成拳,变了调的声音里,带着压抑而急切地嘶吼:“快告诉我!”
祝秋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不过是心有感怀,随口而发,并未针对任何人,娘娘多心了。”
“祝姨娘!”灵儿小脸一板:“你特地等在此地,拦下我们娘娘,不就是有话要说么?怎么这时让你说,反而吞吞吐吐了?”
沈素心被灵儿一点,反而冷静下来,口气格外的轻柔,话里三分不屑,五分讥诮,十分让人难堪:“说吧,你要多少银子?”
祝秋芙脸色一白,咬着樱唇,一字一句地道:“银子,我也有!”
她是睿王妃的贴身丫头,月例赏赐本就比别人丰厚;抬了姨娘后,王爷给了她双份的月例;王妃还另给了她几间陪嫁铺子做嫁妆,以示恩宠。
且不说这些年王爷的赏赐,光铺子里每年的进项,就足够她几辈子吃穿不愁。
加上这几年她在王府独得专宠,那些下人都削尖了脑袋来巴结,有什么事只需动动嘴,根本不需要用银子去笼络。
是以,银子于她,实在与石头无异。
沈素心何尝不知道她的目的不在银子,故意有此一问,不外是打压她的气焰。
这时见她动了怒,越发沉住了气,淡雅的眉轻敛起来,不紧不慢地问:“那,你要什么?”
祝秋芙脸上红白交错,慢慢地抬起头,眼里掠过一丝绝然:“我,要舒沫死!”
沈素心吃了一惊,虽早已料到她的目的是要打击舒沫,却也没想到会这么直白。
“放屁!”灵儿又惊又怕,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不想活,也别拖累我们小姐!”
青天白日,她竟敢公然叫嚣,要慧妃的命,岂不是活腻了?
“灵儿,不得放肆……”沈素心轻声喝止。
“娘娘,”灵儿一急之下,口不择言:“她没安好心!斗不过慧妃,推娘娘出来当靶子呢!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下作恶毒的东西!”
“我下作恶毒?”祝姨娘象被人戳了一刀,目光狰狞地瞪着她:“要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跟世子爷暗通款曲,福妃和秦姨娘又怎会死?”
“你,你说什么?”这句话石破天惊,沈素心惊愕之后,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你胡说!”灵儿嚷道:“我们姑爷不是那样的人!”
“哼!”祝姨娘冷笑:“初五王爷带慧妃逛灯市,结果这不要脸的东西半途溜去跟世子爷私会!初六一大早,世子爷又送了慧妃一盏花开并蒂结连理的荷花灯!为此王爷和慧妃大吵一架,摔了灯负气而走。你若不信,随便在王府找个下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这回事?”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想不到慧妃胆大包天,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跟夏侯熠私会!
她登时如获至宝,一直隐而不发,并不是心存仁厚,而是想等到最恰当的时机,给舒沫致命的一击!
当她看到沈素心在花园为了舒沫跟夏侯熠起了争执,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沈素心呆若木鸡。
初五那晚,夏侯熠去灯市,她是知道的。
本来也想随行,只是夏侯熠说是四公子的聚会,拒绝了她。
她问过祁兴业,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悻悻作罢。
没想到,四公子竟联起手来骗她?
多么可笑!
她曾经以为,他含蓄内敛,一盆朱砂紫袍,足以证明他对她的爱天长地久。
多么可悲!
他是她的相公,却希望与别的女人,花开并蒂结连理!
最可怜的是,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她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一切都是梦!
“就,就算这样,跟福妃的死又有什么关系?”灵儿硬着头皮,弱弱地反驳。
“你还不明白?”祝姨娘一脸鄙夷地斜睨着她:“福妃和秦姨娘,显然是因为撞破了更大的剑情,才被慧妃灭了口!”
“可,有证据?”沈素心面色苍白,手心里全是汗。
“哼!”祝姨娘轻哼一声:“福妃身怀有孕,突然暴毙,王爷不肯追究,连太妃也息事宁人,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这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灵儿想着邵惟明的话,摇头。
祝姨娘的猜测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福妃真是病死,王爷和太妃又能如何?
“如果真是病死,就算王爷能保持理性,以太妃的性子,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林医正?”祝姨娘冷笑连连:“她可是盼这宝贝金孙盼了十年!”
“那,也算不得真凭实据。”沈素心咬着下唇。
“你要凭据?”祝姨娘把心一横:“好,我就给你证据!但,若证实我所言非虚,娘娘又该如何表示呢?”
秦姨娘被毒死是家丑,若夏侯烨知道是她把消息漏出去,必饶不了她。
可若能除掉舒沫,无论什么代价都算值得了!
“你拿出证据再说。”沈素心未置可否。
“福妃如何死的,咱们先不说。”祝姨娘也知,没有真凭实据,沈素心不会轻易松口,遂点了点头:“但秦姨娘却是被毒死的!”
“咝……”沈素心和灵儿皆倒吸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沈素心花容失色。
“秦姨娘的尸身现在还摆在连婳阁,用一口薄棺盛殓,打算连夜抬出去偷偷掩埋。娘娘若不信,可着人守在王府侧门,等睿王府的人走后,把尸首挖出来,真假立辩!”
沈素心沉默了。
内宅中,女人间为争宠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本不新鲜。
但大家都只敢在暗处使手段,在背后捅刀子,象舒沫这样,明目张胆地毒杀姨娘,却是闻所未闻,更是理所不容!
撇开夏侯烨不说,太妃怎么可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其中,必有隐情。
她若冒然管了这桩闲事,能不能伤到舒沫尚且是个疑问,但得罪睿王和太妃却是必然之事。
闹得不好,会影响到夏侯熠的世子之位。
为一个谣言,伤及根本,绝非智者所为,更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她,还想跟熠白头偕老,不到玉石俱焚的时候。
祝姨娘察言观色,见她心生犹豫,急忙申明:“娘娘大可放心,我并不是要求娘娘替福妃和秦姨娘讨回公道……”
“小姐,”灵儿心脏咚咚乱跳,生恐沈素心受了蛊惑与她联手,忙截断祝姨娘的话,偷偷递了个眼色,小声提醒:“姑爷怕是等急了……”
说实在的,福妃和秦姨娘与小姐素昧平生,罪有应得也罢,含冤莫白也好,她们并不关心。
睿王和太妃都不追究,别人有什么权力插手睿王府内宅之事?
睿王阴鸷狠毒,与他做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小姐何苦好端端的世子妃不做,硬要卷到睿王府的内宅斗争里,跟慧妃做对?
倒不如,隔岸观火,任她们斗个你死我活。
祝姨娘往前挪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一计,保证不会伤及娘娘和世子爷,却能让慧妃永无翻身之日。娘娘只需小小协助一下奴婢,便可出一口胸中恶气,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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