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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159 2021-03-30 09:36

  “既然要回来用饭,就该早些回来。这个时候,除非拿钱叫他们单做,不然哪里还有饭菜?”绿柳硬着脖子驳斥。

  “分明是你们偷懒,怎么倒编派起小姐的不是来了?”立夏急了。

  舒沫听她们为件小事吵起来,只觉头疼万分:“没有就算了,我吃些点心垫垫就好。”

  春红扭身出了门:“昨儿厨房送的酱瓜还剩半坛,我去挟一碟来,给姑娘配点心。”

  “我去看看,”绿柳见舒沫息事宁人,倒有些讪讪的:“早上喝的鸡汤还有没有,热一碗给姑娘拿过来。”

  “小姐,”立夏噘着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总是心软,迟早让她们骑到头上来。”

  舒沫笑了笑:“她们再厉害,哪里越得过你去?”

  “小姐!“立夏越发恼了,鼓着颊:“我是为你着想,你倒好,反过来教训我一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哟,谁不识好人心哪?”一声娇笑,蓦然从帘外飘来。

  舒沫一愣。

  立夏已抢先几步,将帘子挑了起来。

  舒潼和舒沣两人站在门外,越过她的肩冲舒沫一笑:“我们不请自来,你不嫌弃吧?”

  “四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两位姑娘肯来,我们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快请进……”立夏急忙将两人请进房。

  “四姐,五姐……”舒沫过来给二人见礼,让了座,这才吩咐立夏:“四姐喜欢龙井,五姐只喝雨前,可别弄错了……”

  “七妹真是细心,这种小事也记得清楚。”舒沣望着她,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我却是不及你的。”

  “姐姐们聪慧,妹蠢笨,只好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了。”舒沫低了头,细细地答。

  舒潼的目光已落在那只红漆木匣上,站起来就去拿:“听说二哥带你出门玩去了?都买了些啥好东西,也让咱们姐妹见识见识?”

  “四姑娘……”立夏想阻止,无奈手中端了滚烫的茶水,却是不便。

  “哟……”舒潼已把匣子拿在手里:“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还怕我们眼热?放心,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就抢……”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盖,里边的东西一露出来,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舒沣见她突然不说话,好奇地倾过身子看。

  一看大红的绒布上,摆了四五枝各式的簪子。事事如意,梅英采胜等等,样式倒是做得精致漂亮,却大多是银簪,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二哥,”舒潼讪讪地把匣子往桌上放:“还真是有趣,一大早巴巴地把你拉出去……”

  府里的一等丫头都戴赤金的簪子,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舒沫低了头摆弄衣角,弱弱地分辩:“二哥本来要挑别的,是我不让。这几个款式都很别致,我倒是蛮喜欢……”

  舒潼撇了撇嘴,心道:哪里是你不让,分明就是二哥在糊弄你。

  小七就是个傻的,给人利用了也不知情,嫁得再好也白搭!

  舒沣笑了笑,伸手拈了一对簪子出来在她头上比划:“我瞧着这对镂空穿花菊花簪就挺好看,七妹妹不是有件月白色长枝玉兰八幅裙吗,我看配着应该挺不错的。”

  “嗯嗯……”舒沫立刻点头,露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我就是想着它,才央二哥帮我买的。”

  “要不,”立夏所茶搁到桌上,转身往里面跑:“我去找出来,配着看看?”

  “好呀,”舒沣显得极有兴致,顺势把舒沫的头发也拆开:“我看,索性头发也重新梳一下,这个有些松了,不好。”

  舒潼懒懒地斜了眼睛看她们忙乱,也不作声。

  乘着那几个人忙着给舒沫打扮的机会,舒潼东瞧瞧西转转,倒是把舒沫的家底摸了个滴溜清。

  府里有定制,丫头们也不敢穿她的,因此四季衣裳倒是都还齐全。

  那些布匹,绸缎什么的就短少得惊人了。

  大概她从不做针线,这些东西全赏了给下面的,哄得她们高兴帮她遮瞒一二。

  再看头面首饰,她只粗略扫一眼,就发现短少了许多。

  零零落落的,也不知被那些丫头明里暗里拿走了多少。

  只有一套点翠赤金头面勉强算得齐全,怪不得每遇重大节日,她戴的总是这一套。

  钱匣里有些碎银,再加几吊用来打赏的铜钱,加起来也就是二三十两左右。

  舒潼不禁暗自嘀咕:李氏虽是个面慈心狠的,但面上情却还是有的,起码不曾克扣过她们的月钱。

  舒沫又是个老实的,什么都按定制来,送礼大多是写副字画,也费不了多少钱,除了打赏基本就没什么开销了。

  哪里至于就过得这么紧巴巴了?

  她探头探脑,正想找找看有没有藏起来的私己银子,舒沣走了过来:“四姐,快来看!七妹这样一打扮是不是个清秀小美人?”

  冷不防看到舒潼弯着腰,手伸进舒沫的箱笼里,不禁一愣:“四姐,你找什么呢?”

  “呵呵……”舒潼直起腰,神色自若地道:“我瞧着这身太素了,想找件艳些的衣裳来给七妹换一下。”

  立夏眼里掠过一丝疑惑,走到另一只箱笼前:“那里放的都是冬装,夏天的衣服在这边呢。”

  “别……”舒沫双手连摇,直喊吃不消:“千万别再要换,我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舒潼顺势道:“既是嫌累,那就别折腾了。”

  芍药噗哧一笑:“这就嚷累,等大喜那日可怎么得了?”

  她这一说,大家便都掩了嘴咯咯地笑起来。

  舒沫臊得俏脸通红,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绿柳不急不慢地驳了一句:“急什么,要嫁也是四姑娘和五姑娘先嫁。”

  舒潼和舒沣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敛了笑,尴尬地红了脸。

  芍药双手合十,冲着绿柳道:“怕了你啦,不过一句玩笑,又不是什么刻薄话,你也不肯落在下风,非要找回来!”

  立夏笑着打圆场:“忙了这许久,渴了吧,坐下喝杯茶。”

  一时春红把点心茶水送上来。

  舒潼见舒沫一副疲倦的样子,哪里还肯坐:“茶也不喝你的,今日来不过是想告诉你,明晚我做东,邀你过去吃杯酒。”

  “吃酒?”舒沫有些吃惊。

  舒沣笑道:“这原是我的主意,想着四姐就要出阁。别人且不去说他,咱们姐妹几个却该好好聚一聚才好。不想四姐豪爽,硬要做这个东,我拧不过她,只好厚着脸皮了。”

  “五姐说得在理,”舒沫赶紧道:“既是替四姐饯行,原该由我们做东才是,哪有让四姐破费的道理?”

  舒潼撇撇嘴:“都是姐妹,谁出不是一样?你那点银子,还是留着慢慢花吧……”

  这已是嘴上留情,依着她以往的性子,必要刺得人心头滴血才是。

  只是,她既嫁进伯爵府,身份自然不同,三人中她年纪又最长,无形中已将自己摆得比另两人要高一些。

  今日瞧了舒沫的家底,又想到林家的家境,越发的意气风发,便难得地拿出了姐姐的架式,体恤起舒沫来了。

  “那,今日且叨扰四姐一回。”舒沫争不过她,只好红了脸道:“改天我再做东,回请两位姐姐。”

  “妹妹好生歇息,咱们明晚在四姐处再见。”舒沣和舒潼告辞了出门。

  舒沫胡乱吃了几块点心,便歪在迎枕上休息。

  春红,绿柳收拾了屋子,轻手轻脚地下去,只留立夏在一旁服侍。

  “你说,四姑娘突然请吃酒,到底是什么意思?”立夏百思不得其解。

  舒沫闭着眼睛,淡淡地答:“不过是吃杯酒,去就是了,想那么复杂做什么?”

  “小姐没瞧见吗?”立夏很不服气:“今儿在房里,四姑娘的手都伸到小姐的箱栊里去了!那双眼睛,一直滴溜溜的乱转,算计着小姐那点子家当呢!”

  还好小姐聪明,早就把值钱的物什都收了起来,银子也封了打包。

  不然的话,不晓得要给四姑娘刮走多少!

  舒沫听她说得气恨难平,不禁哧地笑出声来:“啧啧,这点家当,全送给她又能值多少银子,看把你给急得!”

  立夏给她笑得恼了,杏眼一瞪:“小姐把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难道防的不是她?”

  “我还真不是为了她……”舒沫笑。

  她也不是那诸葛亮,掐指一算,就知道舒潼今天会过来。

  “除了她,也再没有人算计小姐……”立夏不信。

  舒沫笑了笑,也不解释:“不必担心四姐,她约我,不过是示好罢了。”

  以前明争暗斗,争的不过是夫人的欢心,斗的也就是在家里的这点可怜的生存权利,最终目的也不过是想嫁得更好些,一辈子衣食无忧。

  如今也算是达成目的,成了有身份的人了。

  可独木不成林,抛开了永安候府,她一个人在夫家不可能站得住脚。

  毕竟只是个庶女,夫人除了面上情,不会真心帮衬着她,而娘家所能倚靠的,也只有这几个同病相怜的庶妹了。

  舒潼和她的婚事,在世人眼里,也算是嫁得好了。

  所以,她更要拉拢二人,姐妹们相互扶持照应着,在夫家的位置才会更牢固,日子也就过得更顺畅。

  “小姐糊涂了吧?”立夏越发不信了:“四姑娘马上就要做伯爵夫人,不来欺侮小姐就是好的,怎么会主动示好?”

  “是不是,去了便知。”舒沫并不跟她争,闭了眼休息。

  脑子里莫名地浮起今日在街上瞧见的番邦大汉。

  短短的一瞥之间,那人的目光中包含了欣赏,探询,研判……等等太多复杂的信息。

  而这,分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并不信巧合,更不信一见钟情。

  这种有违常理的事,背后通常隐藏着某种必然的逻辑关系。

  她想了许久,偏又没有半点头绪。

  心底,升起隐约的不安。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第二日,舒潼拿了十两银子,嘱小厨房整治了一桌酒菜,宴请两位庶妹。

  为方便姐妹几个说话,在外面单开了一桌。

  石榴,立夏两个是主客,芍药做陪,另几个体面些的小丫头一起。

  舒沫知她是个挑礼的,特地让立夏备了份厚礼,送了付纯金的长命锁。

  不出所料,舒潼一反尖酸刻薄的常态,拉着舒沣和舒沫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

  说到动情之处,禁不住伤心得掉下了眼泪。

  惹得舒沣跟着淌眼抹泪的,泪汪汪地拉着她的手,直说舍不得。

  舒沫暗暗好笑,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反正大家都晓得她是个木的,这种时候不晓得说什么话也很正常。

  吃到一半,冬梅过来,说是夫人听说她们姐妹几人聚宴,特地掏银子让厨房加了几道菜赏给她们吃。

  于是,又一阵忙乱,布菜,谢恩,打赏,又把冬梅按在席间坐了。

  冬梅只是不肯,最后却不过舒潼的盛情,只在外面陪着立夏几个吃了几杯酒。

  虽说她是在外间坐着,到底多了个人,又是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得力之人。

  屋子里的气氛便没之前热络,连带舒潼说话也谨慎起来。

  她如今也象换了个人似的,小心地数着日子等嫁人,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待到曲终人散,舒沫和舒沣破天荒地得了舒潼的回礼。

  舒沫的是副镯子,碧莹莹,水汪汪的一片,成色倒是极好,怎么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竟比她拿去送舒潼做嫁妆的长命锁还贵重一些。

  立夏瞧了直砸舌:“四姑娘这铁公鸡,今日竟也拨出毛来了?”

  舒沫忍不住失笑:“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四姐整治一桌酒席待你,你不承她的情,反过来埋汰她?”

  “她再好,还能越得过小姐去?”立夏撇撇嘴。

  舒沫半是玩笑半认真地打趣:“这会子说我好,以后可不许叫苦!”

  “只要小姐不嫌弃,到哪我也跟着。”立夏很是认真。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六月十八。

  因十九日的吉时是五点一刻,需得在那之前把新娘抬进伯爵府。

  西府里很早就忙开了,用过晚饭,就有府里有经验的婆子过来侍候着舒潼净身,汤浴,用的是最好的香膏和鲜花。

  洗得香喷喷的出来,就有人过来帮她把头发用干帕子擦净水,绞干了。

  接下来便是开脸,梳头,七手八脚地侍候着她穿上嫁衣。

  一堆丫环婆子围着她转,直弄到夜里十二点才算是妥当。

  怕坏了妆容,只能直挺挺地坐在房里等吉时。

  舒沫和舒沣两人陪在里面同她说话,好容易熬到两点,外面嚷嚷起来,说是时辰到了。

  李氏过来,嘱咐了她几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已嫁做他人妇,便要孝敬公婆,侍候夫君,谨慎小心的大道理。

  喜婆便扶着舒潼出了门,有月亮照着,又点了满院的大红灯笼,倒也显得喜气洋洋。

  舒潼上了轿,带着三十六抬嫁妆,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浩浩荡荡地往昆山伯府出发。

  舒沫来到古代后,每天早睡早起,除了大年三十照例要守岁,睡得稍晚一些,这是熬得最晚的一回了。

  送了舒潼出门,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因李氏老早吩咐,第二天免了定省,因此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哪晓得一起来,先是从立夏开始,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来给她道喜。

  她迷糊了好一阵,才总算弄清楚,原来林家已送了聘礼过来请期,因九月撞太岁,日子选在了八月初八。

  这么算起来,离她出嫁的日子便不足二个月了。

  原先绿柳几个还担心林家家境清寒,西府里刚收了两次聘礼,都是三十六抬,若轮到她们小姐头上,便减了抬数,自然是面上无光的。

  谁知有舒潼和舒沣在前头摆着,林家的聘礼倒也不少,送的也是三十六抬。

  先不论这三十六抬里面装的内容,单只这数量,已经让春红几个觉得很有体面。

  原还人心思浮,现在见林家肯为她们小姐撑体面,又都定下心来。

  是啦,林家是书香门第,就算再清寒,总也是做过翰林的,比普通百姓家总要好些。

  何况,姑爷是举子,进学只是时间问题。

  嫁过去最多苦几年,等姑爷做了官,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只是这日子订得这么紧,倒是让她们几个有些措手不及。

  舒潼是六月十九,舒沣定的是七月二十四,舒潼又是八月初八,跟舒沣前后相差竟不到半个月。这么个挨着个的,不象是办喜事,倒是在逃难,被人追着跑似的。

  几个人私底下碰了头,难免嘀咕几句。

  嘀咕归嘀咕,手上的活计可是半点也不敢耽搁。

  舒沫的针线拿不出手,这嫁衣的任务自然要着落在几个贴身的丫头身上。

  原来还想遮着掩着偷偷摸摸地帮着做,日子订得这样急,却是连做样子也不能了。

  舒沫乐得清闲,每天手不释卷,得了空也就是侍弄那些花草。

  舒潼三日后回门,正赶上六哥儿舒滦的周岁。

  回门宴和抓周宴凑在了一起。

  正式成了亲,章学敏进到内宅,也不用刻意回避。

  舒沫瞧了瞧,这位昆山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虽称不得俊美,也算是一表人材。

  奇怪的是,新婚燕尔,这夫妻两人站在一起,平静得有些反常,全没些甜蜜羞涩之意。

  细细观察,舒潼的眉梢眼角,竟有丝抹不去的愠怒。

  她心里便知道,这桩看似风光的婚姻背后,必然藏了难言之隐。

  只是舒潼性子骄傲,两个人的关系也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她冒然去问,不但不会被认为是关心,反而会令她误会是要揭她的伤疤。

  春红进府里时间长,倒是与石榴有几分交情,本来是好奇想问问昆山伯家里的情形,做八卦的谈资。

  可石榴遮遮掩掩,只略说了些家里的布局,摆设,涉及到核心问题,不是顾左而他,就是闭口不谈。

  偏偏又目光闪烁,语带怜悯,倒让春红心里似住了二十几只猫,百爪挠心,痒得难受。

  新婚夫妻三日回门,按习俗是要在娘家住一晚再回的。

  昆山伯只说家有高堂老母,下有待哺稚儿,不顾舒元琛的挽留,坚决要回府。

  舒潼拗不过他,只好红着一双眼睛跟他回去。

  这一去,转眼就到了七月底,舒沣出嫁,舒潼回来帮忙。

  舒沫见了她,不禁大吃一惊。

  短短一个月的功夫,舒潼竟瘦了十多斤。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虽是浓妆艳抹,也掩不住她的憔悴,更遮不住眼底的戾气和怨色。

  陈姨娘死得早,怜惜她没有亲娘在旁,就算有苦也没处诉。顾不得招她忌讳,舒沫直接问:“四姐,身体可是有何不适?”

  舒潼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竖起全向的刺,尖声道:“伯爵府里锦衣玉食,老夫人又吃斋念佛,是个心慈之人,对我更是百般疼惜,有什么好的都往我这里送,哪里有什么病痛?七妹这样问,不知是什么意思?”

  舒沫见她不肯说实话,只能陪了笑脸:“对不起,我只是见四姐清减不少,这才随口问的。”

  “我们小姐向来嘴笨,四姑娘别见怪……”立夏见她横眉立目的,怕二人吵起来不好看,急忙帮着说好话。

  “我们姑娘的性子是这样,天气热便少进饮食,清减些很是正常。待秋后进些补,肉又长回来了。”石榴也帮着解释。

  这话,舒沫自然是不信的。

  不止是她,在场的没有人信。

  大家一起长大,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昆山伯府就在京城,跟永安候府也就隔着几条街,又不是天南海北,水土不服。

  哪里就瘦这么多?

  那些丫头也是真厉害,晓得当着舒潼的面,石榴断不敢说真话,乘着昆山伯夫妻俩见舒元琛的时机,把石榴拉开,套了许多内情出来。

  原来出嫁那天,舒潼是从角门抬进去的,连天地都没拜,直接进了洞房。

  在新房里足足坐了一天的冷板凳,新姑爷才进了新房。

  也就只新婚第一天晚上,夫妻二人睡了个囫囵觉。

  从第二天起,昆山伯就搬到老夫人房里去睡,扔下她独守空房。

  原来章老夫人守寡拉扯大几个孩子,头几年族里人总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来闹。

  他身为长子又是唯一的男丁,夜里便伴在老夫人床边,给她壮胆。

  起先新婚,舒潼抹不开面子,又想着孝顺老人原也是天经地义,便没有吭声。

  等得久了,还有些不耐烦,先睡了。

  过了几天,她发现章学敏竟在老太太的房外开了铺,日日睡在老太太身边侍候。

  她便有些不乐意了。

  她是正经的轿子抬进来的继室,又不是窑子里的姑娘!

  这般肆意的轻剑着,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章学敏过来温存时,她便耍手段,不让他这么快得手,要留他在屋子里过夜。

  可,老太太那边却不干。

  到十二点还不见人过去,就着了丫头过来请。

  舒潼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肯放人。

  章学敏本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舒潼又生得这样美艳,新婚燕尔,软玉温香抱在怀,哪里有不贪恋的?半推半就便也留下来胡混。

  章老太太是真厉害,亲自拄了杖过来,也不说什么,就站在帐外候着。

  章学敏灰溜溜地穿了衣服跟老太太回去。

  他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即使错了,也不会说他什么。

  舒潼就不同,少不得要受许多冷眼和讥刺。

  章老夫人的话说得又极刻薄难听,舒潼是个高傲的,哪受过这种气,就顶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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