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手臂还酸吗?”我问。
筱筱脸上稍微恢复了一些润色,抿嘴浅笑,对着我摇摇头。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我继续问。
“没事,我歇会就好。”筱筱虚弱地说。
随后,筱筱在车上坐了会,我和她还有李白就按照起初的计划,三个人进入工厂,而阿渔留守在这儿接应以及看管辟邪阵里头被催眠的工厂人员。
“你们都小心一点,出了事,王道那老头会把我的脑袋给削下来的。”阿渔嘲弄的说了一声。
李白师兄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地说:“我会带她们安然回来。”
“阿渔师兄,你也要小心!”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阿渔会意地看着我点了下头。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郊外的气温入夜后变的有些低,荒凉的草丛被徐徐晚风一吹,全都往一处摇摆,显得有些阴阴森森的,我瑟缩一下脖子,忐忑不安地攥紧白布袋。
很快,我带着筱筱和李白走到了化工厂的门口。
锈迹斑斑的铁栅敞开着,保安室内只有时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望向里头,视野变得有些模糊,模糊可见几栋铁皮所制的房顶,还有一栋高高的平房,以及矮矮的一栋小屋。
“旋沫,你看着筱筱,打起精神。”李白师兄的声音有着振奋人心的激励。
“好!”我立即闪到筱筱的旁边去。
筱筱却不太领情地瘪了瘪嘴巴。
刚走进工厂没几步路,厂内忽地弥漫起一层轻飘飘的白色雾气,起初我认为这只是郊外夜间的雾气,可后来,我明明觉得快要走到那栋办公楼了,却发现办公楼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我们三人仿佛一直在追着那黑影走,无论怎么样都追不上去。
“别走了。”李白师兄率先发现了这个问题。
筱筱附和一句:“是鬼打墙吗?”
我默不作声,自知这种小事,筱筱和李白他们两个肯定能解决的。
“不太确定。”李白师兄抿了抿嘴。
言毕,他弯下身子从地上抹了一把泥,分别擦在眼角和耳垂下方,合上眼睛,呢喃了几句。
而后,他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和忧色:“不是。”
筱筱一听,咬咬下唇,就挺直腰身,一扫刚才的软弱,整个人散发一种强大的气场,上前一步将我护在他的身后。
心一暖。
我自然不会是那种躲在别人羽翼下的人,便奋而起身地说:“让我来看看。”
李白师兄想说点什么,大概是想说我开了天眼也没有用吧,但筱筱截住了他的话:“旋沫有阴阳眼,让她看看。”
他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我。
我默念一句咒语,眼睛一闭一睁后,双眼所视风景截然不同,如今我也已经习惯了。
左眼仍旧无法将楼房看清楚,倒是看见我们三人的周围充满了白影,它们飞的老快,我也看不清楚它们到底长什么样。
看来它们早就在这里伺机而动了。
我转脸,看了一眼筱筱和李白师兄,将刚才所讲的情况告知他们:“我们都被那些婴灵包围了。”
他们听后,一点惧色都没有。
李白师兄挑了挑眉:“真是迫不及待啊!”
“让我来吧。”筱筱说着,就从腰际抽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瓶子,瓶状像灯笼一样有些椭圆。
“你.......”
李白师兄还没说完,筱筱就一把扯下瓶塞。
嗡的巨响,瓶口窜出一缕白烟,仔细一瞧,那不是白烟,而是许许多多的跟蚂蚁一样小的白蚁,它们挥动着薄纱般的翅膀往四周飞去。
我看这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似的却又长着一双翅膀的小动物,心里有些不适,像是自己的身子被很多毛毛虫爬着一样,奇痒难耐。
头皮有些发麻地问她:“这是你练的蛊虫?”
突然,我有点庆幸自己走上的是驱魔人的道路,要不然跟筱筱这样的巫灵,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虫子,心里就一阵恶寒。
筱筱倒不觉有什么,因为在他们眼里,自然万物都是神灵。
她没看着我,仍回了我一句:“让它们去探探路,比较安全。”
“嗯嗯。”
紧接着,我们三人站在原地,静候那些蛊虫的回应。
我时不时瞅瞅筱筱,她咬紧下唇,貌似在隐忍什么痛苦,额头渗出点点冷汗。
有些不忍地伸手替她抹去汗水,她也没说话,应该是在使用着意志力控制着那些蛊虫。
可没过一会,周围浓郁的白雾里传来了像放烟花一样的噼里啪啦声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透过左眼望去,只是看见一些白色气团猛地炸裂。
李白师兄脸色一变,焦虑地转身过来:“筱筱!”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筱筱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我一怔。
连忙扶住她快要倾倒的身子,这会也明白刚才的噼啪声是什么缘故了。
“没事。”筱筱抬起头,强颜欢笑。
让我看的心疼。
下一刻,她的胳膊,脖子甚至脸上,全都冒出豆大的红点。
“筱筱,你这.....”我慌乱地看着她。
李白师兄扯过了筱筱的手臂,让筱筱靠着他:“这是反噬。”
我担忧地望了一眼筱筱,随后护在他们两个的面前,关于巫术这方面,我不在行,还是乖乖地站到一边守着,李白师兄是泰国人,应该也深谙巫术,倒不如让他给筱筱治伤。
他蹙紧了眉头,从衣服里头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拧开盖子。
筱筱对他有些抵触,愣是扭过头,不喝。
李白师兄狠瞪她一眼后,不悦地骂了一句:“你这懦弱的样子真是难看。”
筱筱一听,立马回头,李白师兄趁机强硬把瓶子里的紫红色液体灌进筱筱的嘴里。
她呛了几口,仍是紧闭着嘴巴,生咽了下去。
“旋沫,你来扶着她。”李白师兄将筱筱一把扔回给我。
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那样。
我扶稳筱筱后,低声问:“好点了吗?”
“嗯。”筱筱弱弱地应了我。
一会,筱筱身上的红点逐渐淡化下来,这下我才放下心来。
不知何时,周围的噼里啪啦声已经停了,李白师兄在那头目视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我往白雾扫了一眼。
倏然间,周遭响了小孩子嬉闹的声音,有爽朗的笑声,也有呜呜的呜咽声。
“别轻举妄动!”李白师兄冷沉着脸。
我了然地牢牢注意那些白影的动静,蓦然发现,右上方正有一抹黑影在缓慢移动着。
定睛一看。
怎么会这样!所有的员工连同陈老板不都转移到外头去了吗?这突然冒出来的老妪究竟是真是假?
再仔细瞧瞧。
确实是个活人,浑身血脉畅通,看她面无表情地往白雾的深处走去,许是被控制住了神志。
可是我当时明明清点了人数,确认没有少人才走的啊。
“李白师兄,我在右前方发现了一个人,一个老太太,是活人。”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追上去还是怎样,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李白师兄,由他来定夺和决策吧。
李白师兄一闻,脸色倏变,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阿渔应该是出事了。”
“什么?”我骇然。
他握了握拳头:“是我考虑不周,这才中了记,现在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从他的话里,我明白这事的糟糕程度,可还是有些不理解地问:“难不成刚才的催眠阶段里出了什么毛病?”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狸猫换太子吗?”李白师兄用十分流利的中文跟我说。
这下,我就恍悟了。
为什么我清点人数却没有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那是因为假冒的是个活人而不是什么阴灵。
“你是说,那些员工里有人假扮了其中一名员工,混淆了我们的视听,然后把我们三个人支开后,他就再后方作乱?那阿渔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汹涌。
筱筱动了动嘴唇:“催眠咒没被打破。”
“这说明阿渔暂时还没出事?”我欣喜地问。
筱筱点了下头,便无力地合上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对方既然暴露出人质,可见阿渔那里也快了,这些雾气也只是暂时困住我们,好让他们有所准备,或者借机损耗我们的战斗力。”李白师兄分析道。
他握紧手,而又松开:“现在,我们必须兵分两路,无论是前方那个老太太还是后头的人,都不能有一个出事,不然这背后的计划就完成了,这样一来,所有心血就白费了。”
“可是兵分两路的话,我们的力量就会被削弱,不抱团的话,就容易被个个击垮。”我觉得还是不放心。
李白师兄眉头深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筱筱刚遭到反噬,还要去控制那些员工,她跟着,我怕,到时我们两个都兼顾不了,阿渔那里,既要顾及一群人,还要应付一个狡诈的敌人,恐怕不太好。”
他话音刚落,从衣服里抽出一个金色的铃铛,轻轻一摇。
铃铃作响。
紧接着,他一边摇着一边用泰语念着一串话。
不久后,他好像喊了一个名字:“阿曼。”
随即,他的脚下金光一现,一个浑身金光灿灿的面容姣好的小孩子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
那小孩子脸蛋肥嘟嘟的,不像其他小鬼那样脸色发白,真的跟一般活着的小孩子无异。
那应该叫做阿曼的小孩子露出两颗大板牙,对李白师兄说了几句话。
李白师兄脸色缓和地跟那阿曼小朋友嘀咕了几句话,尽管我听不懂那些泰语,不过我大概知晓李白师兄应该是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告诉那个小朋友。
我盯着那小孩子,问:“那是他养的小鬼?”
筱筱似乎认识那个阿曼小朋友,对他微微一笑,那小朋友也跟她说了一句泰语,似乎是:“萨瓦迪卡!”
而后,筱筱才转过来,努足一股气地回答我:“它叫阿曼,它是古曼童,跟小鬼是不一样的,古曼童不用小孩的尸体,只需要小孩的灵魂。”
“古曼童?”我除了鬼仔,对于外国的巫术和灵术都没有涉及。
“那算是泰国的一种巫术。”筱筱还是有些怏怏地垂下头。
看来筱筱对那些人的精神控制应该很艰苦。
“现在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李白师兄牵着那个被唤作阿曼的小孩子走到我们旁边,脸色不悦地说了一句。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你带着筱筱去找阿渔,我留下。”
“李白师兄,这里太多婴灵了。”我不太赞同他的这个计划。
“有阿曼在,我能应付的来,你们把那个人抓住后,就呆着那吧,我会回来的。”他淡定地说。
“可是.....”
“走吧!”他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筱筱抬了抬眸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将筱筱的手臂搭到我的肩膀上,一脸镇定地说:“那我走了,师兄小心!”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李白师兄抓住我的胳膊,凑到我耳边低语:“照顾好你师姐。”
“知道。”我看了他一眼。
心里有些暖意,感觉有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师兄,真是好。
由于阴阳眼的缘故,走出工厂是轻而易举之事,并没有被那些白雾给迷住了眼,其实在这种紧急的时候,走鬼道更为方便,可鬼道毕竟是阴灵的地盘,它们随便耍个小计,就可能把我们给拉到一个无知的地方去,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走出厂门口,仰头瞻望一下夜空,无云无风,繁星包围着暗淡的月亮。
这荒山野岭的,连蟋蟀的叫声和一些野兽的吼声都没有,静寂一片。
我撑着筱筱不急不缓地踏着潮湿的泥泞往前走,空出的手不停地拨拉一人高的野草,时不时还是会被一些野草给打到脸上,不是很疼。
不知走了多久,我竟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汗水来,感觉到丝丝闷热,双脚也感到有些发酸。
真是奇怪,我记得这一路不是很远啊,是因为扶着筱筱走的原因吗?可筱筱很轻的啊。
这时,草丛里传来了刷刷声,貌似有人在草丛里穿梭来穿梭去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
“旋沫,停着,有情况。”筱筱蓦地抬头。
“嗯。”我也觉得不对劲,不宜继续走下去。
但心下有些担心,这种情况很显然,对方已经埋伏已久,这暗示着阿渔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我刚一停下来,后背一个吃痛,一下就往前扑了过去。
刚刚好像背后有一个像铁球一样的东西快速地将我给撞开。
那一瞬间,我失去重心,自然没法撑着筱筱,筱筱一下子就从我的肩膀滑了下去,可我急忙转头后,背后出了被压倒和打斜的草秆外,完全没有了筱筱的人影。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把人给运走了!
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我用阴阳眼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草丛暗处,除了看到一团团的黑影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不像是阴灵和鬼魂,这不可能啊!
我瞄准其中一个黑影甩出一张镇魔符,不管是人是鬼,我总得试试。
符纸化作一道黄光急速往那黑影冲去,当那黄光击中黑影的时候,本来飞快漂移的黑影一下就定住了,然后掉了下来。
镇魔符对它有用!那这样来说,这些黑影应该就是阴灵,只是它控制着什么实体来进行攻击我们,所以我才看成一团黑影,而不是像那些婴灵那样是白色的影子。
这个黑影被符纸击中掉落后,草丛里的那些刷刷声随之停住,却响起了嘎嘎的如同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
如今敌人处于暗处,我当然不能轻举妄动,搞不好我踏出一步,就有万矢飞来,将我给射成了蜂窝。
为今之计,只能以静制动。
果然,没等一会,那些刷刷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声音比之前的动静还要大,而且这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仿佛周围有千军万兵正策马奔腾朝我涌来。
我听着,心里直打鼓。
越来越近.......
近在眼前.......
即将腾空而出.......
下一秒,草丛上方以及四周全涌出许许多多一模一样的青苔覆盖着的头骨,它们张着牙齿朝我咬来。
这成千上万,就算我速度跟得上,可带来的符纸也没有这么多。
脑袋快速地旋转。
“天授吾以太君之威,剪纸成灵,得吾之命,速速成灵!”我赶忙从白布袋里拿出十张青色的人样剪纸,念了句咒语。
剪纸自燃,青色火焰一窜,十团青火化作十个威风凛凛,手执关刀的关公。
关公们将我团团围住,怒吼一声后,青光闪闪。
那些头骨没几下就被关公砍成两半,下雨般在半空中坠落下来。
当所有的头骨无声地掉落到湿泥上后,便渗入了泥中,消失不见。
关公们将关刀往地上一立,霎时化作一阵青烟,散去。
我顿时松了口气,但一下子就召唤出关公下来,身子有些吃不消,脑中感到略微的疲倦。
可,现下容不得我歇息,我必须加快脚步往阿渔那里赶去。
从刚才的人头来看,我大概能猜到,这使计的人应该就是那天假装我外婆的人,只有她才会驱使鬼头。
筱筱现在应该就是被她抓走了,筱筱应该正跟阿渔在一起呢,她无非就是要怨气珠子,挡路的鬼头被我消灭后,她肯定在阿渔所在的地方等着我呢。
两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拨拉野草。
当双手抓空之际,我就知道,到了。
阿渔的阵法已然被打破,破碎的符纸散落一地,地上还有斑斑血迹。
“旋沫!”
我循声望去。
阿渔和筱筱,还有除了刚才被发现的老妪外工厂里的全部人都被巨大的铁索绑在一个木制十字架上,在这一望无际的草丛里,看起来就像是守着庄稼的稻草人。
以前我也老常跑到田埂里去跟稻草人说着话,因为除了招弟外,我真心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但此刻,我却觉得诡异可怖的很。
就在我望过去的那一刻,似乎接下来的一切安排好了一样,他们所有人的下方都冒出一团幽幽的蓝色鬼火,正在炙烤着他们的脚。
我一看就知道,那些是鬼火!
鬼火虽然不像真实的明火,但这些火焰却是如饥似渴地疯狂吸取他们身上的阳气,一旦他们的阳气被完全吸光后,就会变成一具干瘪瘪的尸体,宛若在阳光下曝晒后的肉干。
阴风习习,草摆,发扬,刚才的闷热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阴冷。
我急促地往阿渔那儿跑:“阿渔,别担心!我来救你们!”
可这会,那些碍事的头骨貌似春风吹又生一样,从地面上冒了出来,一个并着一个,一层叠着一层,很快就筑起了一道头骨城墙,将我和阿渔他们阻隔开来。
我立即抽出一张黄符,正要念咒的时候。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骤然响起:“如果想让那些人不死,就乖乖的把怨气珠交出来。”
果然是那个人!看来这问天的胃口还真大!想着把怨气珠子抢回去,也顺便把第四阶段给完成了,可这样大的胃口,可是很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我冷哼一声,不但没有紧张害怕,反倒神闲气定地问她一句:“数三声,要是不把他们给放了,她就是下一个在十字架上被烈火焚烧的贞德。”
“贞德?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中国吗?”她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个劲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她在哪里,可是风把他的声音传的到处都是,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他所在的方位。
“三!”我没管他,淡定十足地数起来。
她还在讥笑:“想吓唬我?你那种把戏,还是层出不穷啊!”
说实在的,这回我真的没哄她。
自从我跟宫玫吵了架,心想着自己以后出了事,可能宫玫不会轻易出来,加上从南都大厦一事中,我也知道即使宫玫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是随时都可以出来,所以我现在任何时候都会带着酒葫芦,傍傍身。
在这紧要关头,鬼火吸收阳气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吸干了,李白师兄那里,我怕他一个人支撑不过来,我对付完这些鬼头,说不定阿渔他们的阳气都被吸得一干二净了,李白师兄也可能遭遇不测了,那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请四主来。
“二!”我冷冷地扫视周围,继续数着。
“数啊!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她依旧笑着。
我可没空听她说的什么,激将法也好,嘲讽也罢,我只想速战速决!
拿起酒葫芦,吐出一个字:“一!”
二话不说,仰头就是一口。
熟悉的火辣过候,身子一震,我整个灵魂缩到身体深处,不知哪位仙主下身。
‘我’冷哼一声,双手握的咯咯直响。
背后的人倏地收住笑容,声音有些惊慌地问:“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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