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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往事重提(一)

宿舍楼异事 陆晓柒柒 4348 2021-03-30 07:04

  丁溪宁之所以这样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打击孙蕊,毕竟,在方丽死后,孙蕊就曾把谋杀的帽子扣在过丁溪宁脑袋上。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丁溪宁很想让孙蕊也感受一下被人冤枉的感受。尽管丁溪宁已经尽量降低了对孙蕊的伤害,但孙蕊还是表现出一副不安的神情。

  大多数的人,在面对棘手的问题时还真的都是懦弱的。只不过有的时候,让人害怕的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丁溪宁想着以前自己,眼见着孙蕊脸上的焦虑和不安,她嘴角的笑容更为明显且诡异了。

  “怎么不说话了?”丁溪宁见孙蕊没有回应她,咄咄逼人地继续问道。

  孙蕊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了。她缓缓地喝了口咖啡,才开始讲述,“方丽死的晚上我们三个人睡得都很沉。后来我们也曾讨论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有个室友说她半夜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寝室有一些声音,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也并没有因为这个而醒来。”孙蕊说着,举起了左手的中间三个手指,“我发誓,我们三个什么都没做……”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坚定地看向丁溪宁。

  丁溪宁却奇怪地一笑,用无所谓的语气对孙蕊说:“你怎么能保证她们俩什么也没做?”丁溪宁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极为自然和从容,这反倒让坐在一旁的孙蕊有些害怕。

  “我……”孙蕊被这种奇怪的气氛包围着,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的。

  “你别在意,我就是开个玩笑。”丁溪宁说完,举起桌上的咖啡杯,将里面不多的咖啡一饮而尽。“没事啦!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别太在意。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丁溪宁见孙蕊没再有别的举动,干脆说完了这番话就扭头走了,留孙蕊一个人一脸茫然地呆坐在那里。孙蕊在丁溪宁走后,过了好一会儿,在颤抖地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后,才对着空气咒骂了一句“神经病!”

  如果丁溪宁能听到孙蕊的这句咒骂,想必她自己会是赞同的。心理疾病有的时候还真是和神经病互通的,说白了,她的病也不过是都是精神疾病的一种。而丁溪宁的焦虑症和恐怖症早就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的行为越来越异常了。只不过丁溪宁自己的认识里,对自己的病仍抱有隔岸观火的态度。她的心中多少知道一点自己的状况,但是,她却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方丽的事情,通过孙蕊的描述,基本验证了丁溪宁的想法:方丽的死绝非异常死亡,最有可能的是方丽的哮喘病和她的精神疾病导致了她当晚的异常死亡,但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丁溪宁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于丁溪宁来说,她知道这么多就够了,这些已经足以说明那个醒不来的人是死有其法,而非灵异的被鬼神夺去了生命。

  尽管如此,丁溪宁还是走回了心理咨询室,她想看看方丽来看心理咨询时的那段视频,从而来推断她是否是自杀。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现在开始有些好奇,平日里骄横跋扈的方丽,在做心理咨询时的样子也会是同样的不可一世吗?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校园里的路灯陆续地亮了。现在的时间段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校园里稀稀疏疏的人走在路上,显得有些冷清。丁溪宁无暇顾及这些,她已经很久没有悠闲地逛过校园了,她的目光一直目视前方,脚步也加快了一些,越走越急促起来。

  丁溪宁走到没有路灯的日晷附近,临近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她已经从兜里掏出了钥匙,却看到阴暗中有一个晃动的人影。好奇心使丁溪宁仔细观察着这个人影:昏暗的光下,似乎一个比丁溪宁稍高的女生,披散着头发身体左右摇摆着在无人的路上前行。这一幕让丁溪宁颇为惊恐,但是仅仅几秒钟后,她就定住了神,这个踉跄的人影的步伐速度极慢,丝毫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并且,这个披头散发行为怪异的女人正在朝着光亮处走去。丁溪宁将钥匙揣回了自己的兜里,借着夜晚昏暗的光,利用周身的树影的遮挡,竟然亦步亦趋地跟上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紧紧跟了两步,那个女人就暴露在大路的灯光下。路上有行人在看到她疯癫的状况时吓得一惊,但是那个疯子却只是“嘿嘿嘿”地乐着。疯子笑的声音很大,丁溪宁距离她好几米就能听得清楚。看来只是个疯子,丁溪宁在心中想着,有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正在这时,那个疯子开始发疯一样凑到行人面前,将她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在别人面前吓着人。丁溪宁没有理会,却不料在转身的一刹那,那个疯子直奔丁溪宁而来,她用两手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扒到脸的两侧,张着大嘴冲着丁溪宁“嘿嘿”地笑着。那个疯子比丁溪宁高一点,在脸对脸的时候,她微收着下巴,俯视着丁溪宁,她鼻梁的位置正对丁溪宁的双目,一张张大的嘴巴漏出发黄的门牙和舌头,一阵口腔的臭味袭来,丁溪宁甚至开始恶心。然而,比这臭味更让丁溪宁难受的是她的身体反应,这个疯子突然地靠近着实吓着了丁溪宁。就在丁溪宁看清她的一口牙并且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丁溪宁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在她退后的过程中,她的脚触及路边的台阶,重心不稳使她跌坐在地上。跌倒的瞬间,丁溪宁用两手支撑着身体,防止身体后仰而没有磕到头部,但是,支撑身体的双手和手臂因为摩擦和突然受力而疼痛不已,手掌处更是已经被路边的台阶上的枯枝和石头磨得鲜血直流。丁溪宁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却因为疼痛而延缓了动作,仅仅这几秒钟,那个疯子便又蹲下身来,整张扭曲的,且不知是哭是笑的脸迎上丁溪宁痛苦的脸。忽然之间,丁溪宁惊住了。这张脸,丁溪宁竟然有些熟悉。

  那张脸越贴越近,丁溪宁也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而不知所措,正当千钧一发之际,校警的车停在了路上,两名校警随即走下了车。那个疯女人见到校警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惶恐,她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并用一直扒着头发的双手扶住嘴巴,然后转身就跑。但她踉跄的步子跑出没多远就被其中的一个校警逮住了。丁溪宁仍呆坐在原地,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她仍在想那张脸陌生的熟悉感究竟来自于何处。

  这一切却在丁溪宁看清其中一张校警的脸的时候全都清晰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个校警走过来扶起丁溪宁,“刚才有同学举报说这儿附近有疯子,没吓着你吧?”那个校警语气温和地说,这个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年轻并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这让丁溪宁顿生安全感。丁溪宁也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另一个校警则抓着那个疯子往车上走。丁溪宁向那个疯子望去,那个疯子并没有看她,只是将双手握拳放在下巴附近的位置不住地颤抖着。疯子旁边的校警则眉头紧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丁溪宁定了定神,将目光看向那个搀扶着疯子的校警。她忽然想起这个校警曾在日晷附近见过!正是去年万圣节前的那个晚上!此时的丁溪宁,再看向那个因为害怕而颤栗的疯子,虽然她的脸被厚重蓬乱的头发遮挡着,但她的样子还是开始浮现在丁溪宁的脑海中。丁溪宁现在终于知道那个疯子给她的那种熟悉感,正是因为万圣节前一个晚上她曾见过她。

  可她不是死了吗?丁溪宁的心里展开了疑问。

  万圣节前丁溪宁虽然见过那对情侣,但是那天晚上天色已黑,基本无法辨认出面孔,只能记住了大致体型,况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再遇到那对情侣中的女生,丁溪宁本不容易认出她来。可偏偏在万圣节之后,躺在地上画好的线中的那对情侣死在了他们自己圈好的死亡之地中,丁溪宁还为此被“邀请”至警局,正是警察反复用照片一遍遍地确认丁溪宁是否认识受害人的过程让丁溪宁对这两张脸有了印象。丁溪宁再回想起上学期的事情,仍旧有些后怕,可现在她的好奇战胜了她内心的恐惧。她想不明白,在警察局时,明明已经死亡的一对情侣,现在怎么会有一个人疯癫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驱动着丁溪宁,让她不断地走上前靠近警车,她很想问清楚这一切,但却苦于不知从何问起。然而现实并没有给她犹豫不决的机会,正当她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时,那个疯子连同着两名校警早已开车驶入了更深的黑夜中,丁溪宁也只好无功而返,回到了心理咨询室。

  回到心理咨询室的丁溪宁并没有闲下来,她一天绷紧的神经让她疲惫且不安,她没有忘记自己要找方丽来心理咨询处时的视频这件事,尽管,方丽的死亡她已经基本了解,方丽的死多半是因为心理原因或者是自身的哮喘病,这件事远没有她看到“已死”的疯子让人震惊,但丁溪宁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找出了去年的监控资料。

  如若世间事能少一点巧合,或许丁溪宁就不用独自一人承受这般大的心理压力……

  丁溪宁在播放那段时期的视频时,一个女生对着监控比出“耶”的手势,并且朝着监控露出一个笑脸,而那个女生,正是丁溪宁今日见过的疯子。在监控中,有一个男生陪同她一起来的,丁溪宁只思考片刻便认出正是万圣节那日的男生,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心里咨询室的监控录像中。丁溪宁仔细地查看着监控,却发现,除了这一段进入心理咨询室等候大厅的视频中出现了这两个人,当天其余的视频中没在出现过这两个人了。丁溪宁循环播放着那个疯子女生进入心理咨询室的视频,发现她全程都是在笑着的,而陪同在她身边的男生却愁眉苦脸。两人曾在等候大厅耳语些什么,然后女生表情中也略有不快,随即便都走出了心理咨询室,并没有进行心理咨询。丁溪宁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更不知道,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暗示着什么。如果说她不相信世间的鬼神之说,那她大概要相信宿命论了。丁溪宁关掉了那段反复播放着的监控视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她在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头意外的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炸裂了一样。或许正是那源源不断涌入她脑子里的信息,让她感觉她的脑子在被炸开,疼痛随着她的头蔓延到了全身,有惊恐和慌张,更有不知所措和束手无策。

  天色越来越暗,丁溪宁来不及惶恐,因为现在的心理咨询室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她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者让自己忙起来,那她的情绪恐怕又要被束缚在恐惧中了。她深吸了几口气,鼓足了勇气继续打开监控视频,想把方丽来心理咨询室的视频找出来。她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大概没有什么意义了,方丽的死亡她也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她还是不可自制地继续做着这个事。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吧!丁溪宁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或许在诊断之前,丁溪宁还可能怀疑自己有心理疾病,但是在诊断之后,焦虑症和恐怖症的切实存在让丁溪宁紧张的神经第二次受到了打击。丁溪宁在这之后做的事,不像是一个心理疾病患者做出积极治疗,更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失去理智前最后的狂欢。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连在了一起,它们纠缠着,扰得丁溪宁在这之中迷失了自己。而这一切,就像所有精神病人不愿意承认的那样,丁溪宁同样不愿意认同,甚至,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步入到精神疾病病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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