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下大狱的人就成了某些人的敛财工具,有关系有钱的都在吃苦头之前被救出。
海瀚入狱适逢二爷暴毙,古家也有心无力,老家这里又鞭长莫及。大狱里的狱头和太监们可熟着,对海瀚家世有些了解,所以对他就“特别关照”着。
他们先是给他上各种酷刑,瀚儿也是铮铮男儿,并没有惧怕。太监在宫中见惯不怕死的硬骨头,他们对付这样的人都有专门的一套方法。
首先他们会让他看那些折磨心志的事情,比如侮辱那些犯错的宫女,还有那些就因为说了句话而被打入狱的朝宫。让海瀚看着或者参与其中,不听他们指令做的话,那些落难人只会被虐待得更惨。
其次就是威逼利诱,频频向诗雨要好处,让她到大狱和海瀚见上几次。当她走后,又让海瀚侮辱宫女,威胁他不把所有的财产交出,诗雨和陈家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久而久之,海瀚逐渐麻木。处于崩溃边缘,直到两位太太的死迅传到他耳中。海瀚终于把所有家当列出,莫毅上京救他的时候,是被他们拿着清单要财物。
刚救出海瀚时,每当到了一定的时辰,他就会机械性地做些无意识的动作。而且有一点声响他都会惊慌失措,诗雨每天以泪洗面。
后来还是找洋人帮忙,他们说海瀚是被整得心理失控。只能交给他们规范治疗,才能扳回正常心理。
“这就是为什么我耽搁了大半年才回来的原因,不过请你放心。海瀚虽然还是有点逃避现实的现象,但在其他方面是一点问题没有的。”莫毅最后说。
梓棋在听莫毅说的时候,眼前似乎就出现那痛苦压抑的一幕,禁不住一杯一杯地唱着红糯米酒。
莫毅接过她就要再饮下的不知第几杯酒,说:“梵,都过去了。你别伤心,我们应该展望未来。”
梓棋推开他的手,再次将酒一饮而下,恨恨地说:“难道这是天要灭我陈家吗?我又该如何展望未来?”
“洋人说过,只要让海瀚多接触积极向上的事物静心调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梓棋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说,她一直是个在心底打好主意,就一定要做到的人。此刻却没有了主意,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
至强想过去扶她,却被梓棋挥手制止,然后迈着有气无力的脚步下楼。
在回大院的路上,一直是至强在她后面跟着。海瀚在大狱里受的折磨,他无法想象,却能感受到那屈辱的心情。
最好的支持就是,默默陪着你一路前行。此刻至强能做的就是陪着梓棋在路上走着,当走过清水河在晾晒场边。
忽然,梓棋转了个弯往农田跑去,至强急起直追。就在一块红豆地梗上,梓棋伏地大哭。
“这块地近晾晒场,瀚儿刚回来没做过农活,我便让他从这里开场学着收仓晒粮,记忆中还是那个不轻易屈服的小人儿,这会怎么就。。。”
梓棋再也说不下去,只有说不尽的心痛。
至强笨嘴地说:“也许这就是历练,你要相信终有一天,你记忆中的瀚儿会回来的。”
梓棋像没听到至强的话,而是在这十几亩的农田上走了几圈,心中的悲怆才减轻了些。
在东方发白的时候,她看着即将升出地面的太阳对至强说:“无论怎么样,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我们肯定能看见灿烂的明天。”
至强也看着梓棋,郑重地点头。
梓棋经过此夜后,决定要提前办拜礼,她认为要让海瀚振作起来,那就是责任心。
只要拜礼过后,让海瀚掌管整个家族的产业,那么多人等着吃饭,他也就不会再逃避。
早饭的时候,诗雨让厨娘歇着。她带着陪嫁丫环,给一大家子做出丰富美味的早点。
梓棋一夜没睡,只是回房换了衣服,又略施粉黛后就出来吃早点。分主次坐定后,发现海瀚还没有起来。
梓棋问诗雨说:“诗雨,瀚儿还没起来?你去叫他起来,用过早点后,让他上矿上看看去。”
诗雨一边给尘曦夹包子,一边给他晾凉碗里的粥。眼睛看着梓棋说:“小姑,海瀚一早就起来了,说要到镇上听茶女唱小调。”
梓棋听说海瀚已经起来,还到镇上去听小调。心想瀚儿以前可从不这样,看来这家还是要早给他掌管,让他有些事情操心着。
“那我们就开始用早点吧,等下让管福让海瀚回来,你俩到帐房里找我,我有话要对你们说。”梓棋这样吩咐着,早点也是随便吃了几口。
饭后的时间里,梓棋到田里看看耕种的情况,又到矿上问过工人。回到帐房已经是午后,管福才回来报告说找不到海瀚。
梓棋只好让至强上镇上找,终于在一家有些破落的茶馆中叫回海瀚。
帐房里,诗雨和海瀚坐在下首太师椅上。
梓棋说:“海瀚,你和诗雨在京城成亲,并没按照族中规矩行过拜礼。我想着给你们再办一场,你意下如何?”
海瀚无所谓般说:“尽听小姑你安排便是,尘曦也已经三岁,拜礼办不办也无妨。”
“拜礼不止是成亲的意思,也代表你要成家立业。小姑始终是妇道人家,这个家到底还是需要你来掌管。”梓棋耐着性子给海瀚说。
海瀚看看诗雨,说:“小姑你一直把家业掌管得很好,为什么忽然有把家业传给我的想法?”
“你看看尘曦都已经三岁,你已为人父母,也该是时候担起责任,给儿女做个好榜样,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梓棋不由分说。
诗雨看着梓棋有些不悦,偷偷用脚踢踢海瀚,不停打着眼色。
海瀚不置可否地说:“小姑,我累了,你如果没别的事说,我想先回房休息。”
梓棋觉得也不能逼他太紧,昨晚确实也睡得晚。于是挥挥手,让他回房歇息。
诗雨留下在帐房陪着梓棋,小心翼翼地说:“小姑,你莫怪海瀚。那些事后,他对什么都心灰意冷,但却总是说在老家长大这段日子最让他怀念。”
梓棋怜爱地看着诗雨说:“小姑那时候不在你们身边,无法想象出你所受的苦难,可心里清楚着,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诗雨就红了眼睛。但也忍住没流下泪来,说:“诗雨不苦,苦的是海瀚。而且想不到这事会把整个家掏空,多得小姑你深明大义舍财相救,诗雨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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