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砚分手后,蒋执更是没有拿任何的好脸色对我,也拒绝给我开任何的抑制神经的药物了,除非我答应他去住精神病医院。我当然怒不可遏跟他吵了一架,这瓶奋乃静也是我自己去药店买的,我家里还堆了一箱,够吃了。
乔颂撑着手在我旁边浑不在意的甩着腿,“看来我的直觉不错,你就是林蒹葭。”
我看着她,她转过头也看着我,进一步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我,你是女主角。”
因为一场首映盛事,整个体育中心的灯都打得特别多,又密又亮,昏黄如丝缎一样滑腻的光晕洒在乔颂修长的腿上,还有精致又纤细的脚踝上,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甚至舒展了一下她姣好的身子,反着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她头发绑成了一个马尾,利落的甩了一下她的头。
我有些出神,乔颂看起来美极了。
她冲我翘了一下嘴唇,“怎么,被我说中了?”
“我确实是林蒹葭,但是我不是你,没有当女主角的命。”我挪开眼睛,甚至不动声色的学着她的姿势甩着腿。
“欸,说实话,我一直以为写出这个剧本的人,一定是个怪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还在很是让我吃惊,林蒹葭,我喜欢你。”乔颂偏头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到简安真,失笑,还没等我说话,她的电话就响起起来,她抱歉一笑,电话一接起来全然变了一个样子,有些孤傲对答了两句。
乔颂转头,瘪嘴,“我的经纪人要揪着我回去,因为最近的新闻,他有些不放心我,再见,林蒹葭。”
最近的新闻?霍宁?
我了然的点头,乔颂很快就离开了,我自己静坐了一下,脑袋里那股发麻的感觉散干净了,我才给霍宁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我先离开了。
我也没等她回复,问题是在整个大院里兜兜转转好几圈没找到大门,我迷路了……这种认知让我满头黑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首映会场,整个体育场外室只剩我一个人高跟鞋的声音,在一片空旷中听起来格外萧索,我也格外享受,走了没几步,有车停在我面前。
刚开始只是觉得车很像,对方打开车门走下来我就肯定了,“霍导?”
她笑得风轻云淡,“林小姐你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说完给我拉开车门。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了,我不能耽误霍导,待会你还要招呼媒体。”我蓦然觉得有些冷,赶紧拒绝。
“电影还有一个小时,送你一截的时间还是有的,上车吧。”一盏大灯亮在她的头顶,衬得她眼睛晶晶亮,她一再加深笑意等着我上车。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想起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和乔颂离开时候的话,我赶紧侧开脑袋,敛下眼睑遮住我的实现,开口时已经是藏不住的冷淡,“不用麻烦霍导了,我自己还想再散散。”
说完我就抬脚要走。
霍宁就是在这个时刻走近我,一下子扶着我的肩膀低下头,“林蒹葭,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她的眼睛深处的光闪了又闪。
我的视线迅速落在她搭在我肩膀的手,下一秒霍宁就扶着我的脖子,毫无预兆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恶心的想吐,冰凉的荒唐感唤我的我的心脏,我猛然推开她,可惜霍宁的力气比我大,一下子扣住我的药,不容我反抗,一个向前,近乎粗暴的圈着我怕把我朝车里塞进去,她的身体一下子覆盖上来。
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贴在我的手肘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恶心起来了,像冰雹一样砸落了一地。
“霍宁,你想干什么!?”我压着嗓子躲避她炽热的目光,推了推她,试图睁开她的禁锢,心里的恐惧像是鼓点一样密集的敲打着。
这种羞辱感比之前在巷子里对着几个陌生男人来得更剧烈,更恶心。
霍宁喘着气把车门给锁上,甚至拉长身子把车内的灯给打开了,她笃定我逃不掉,开始慢条斯理的解着她衬衣的扣子,起伏的胸脯让我艰难的闭了闭眼。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她的声音也是慢条斯理,“新闻爆料我卑劣不堪,其实我只是没有想过道貌岸然的掩饰自己的欲望而已,潜规则?我走到这一步,见过的绝对比你们还多,经历的也觉得比媒体上那些风言风语还要多,怎么?林蒹葭,你觉得你清白?哦,不,亲爱的,那只是你幸运,有人先替你受着而已。”
我缩了一下脚,“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以为真的是金子总要发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被埋汰的金子太多了,不缺你一个,哦,虽然你的这个剧本确实写得不错,但是如果要是没有简安真的话,我未必会有这个时间来等待你这块金子。”她挽上她的头发开始脱她的身上的包裙,语气依旧是没有起伏的让人作呕,“简安真陪我睡,换你一个跟我见面的机会,我睡她一回,就见你一面,划算吧?只是她性子比较烈,难以驯服,不过嘛,你恰好是她的软肋,好用得很。”
她的手开始朝我脸上游离,我心里的震荡绝对比地震还厉害,我猛然推开她,这一个动作带着两人都撞上了车顶。霍宁骂咧了一声,我却一下子哭出声来。
痛,被撞的脑袋痛,心里更是一片惨烈的痛,这样的痛意让我恨不得自己能粉身碎骨。其实早该有所察觉,安真的异样,要是我能多关心她一点,多缠着她一些,多在乎她一点,就像她在乎我一样。
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发抖,我觉得我连呼吸都都没了,一阵又一阵冰冷的寒战在我的身体里绝望的冲撞逃窜这,体内是藏着很久的暴戾的灵魂,冲破禁锢,形成一股巨大的杀气,让我的脑袋快要暴躁,让我止不住朝面前这个禽兽扑过去。
杀掉她,撕碎她,把她砍成碎渣,我像一只困兽一样失去理智的对着霍宁厮打,恨不得将她弄死!
车窗外有人嘭嘭嘭的敲门,我没有搭理,接着是一声巨响,简安真举着一块爬满青苔的砖开始砸窗户,我一下子回过神来,霍宁被我按倒在座位下卡着,一时半会没办法挣扎,我狠狠的照着她的胸部踹了几脚,我找到她的钥匙开了车门,我脚一软,咕噜一下就滚落下去,简安真扶住我。
我一下子站起来抱着她脖子嚎啕大哭。
她诓着我,举着的转头还没肯放下,霍宁起了身,衣着散乱,裙子垮到一半恶心狼狈的从车上下来盯住我们,摸了摸她嘴角的血,“臭*!下床就不认人了!”
简安真二话不说拿着砖头就朝着霍宁的方向走去,她的状态太吓人,我猛然拉住她,冲她摇摇头,“安真,我们走,赶紧走,我求求你了。”
简安真眼里的杀气不比我少,如果是我孤身一人,我无所谓,可以我怕耽误了她,我眼泪鼻涕全然顾不得,拽着简安真挡在她和霍宁的面前。
霍宁显然伤得不轻,我在车上朝着她胸口踹下去的两脚并不轻松,她扶着车门在匀气。
安真看着我半晌,把砖头狠绝的朝霍宁脚边一掷,她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有那么一撮甩进了她的嘴角,她啐了一口,语气冰冷,“霍宁,我她妈警告过你的,你要敢把注意打到林蒹葭身上,我死也要先把你给弄死!你最好是把这句话给我记清楚了!”
说完安真拉着我走人,我没料到我刚才脚软滚落下车,脚下的高跟鞋让我的脚崴得不轻,我吸了一口冷气,简安真停下来,在我面前蹲下,眉心一皱,二话不说的拉着我往地上一坐,帮我把高跟鞋给褪下来,她拿着尖细的跟对准霍宁,朝她脑袋直接砸了过去,
干完这一切,才又蹲下来对着我叹气,帮我把眼泪鼻涕用她的衣服给我蹭干净,收拾干净了她才转身被背着我,“趴上来。”
我没回过神来。
她语气耐心又柔软,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仿佛之前的事情是一场幻觉,“你脚扭到了,地上又冷,赶紧上来,我带你回家。”
我搂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背上,回过头看着狠狠然扶着车门暂时无法动弹的霍宁,在看了眼我因为被安真背在背上而迅速缠绵在一起的影子,终于哇哇大哭起来。
我扯着她凌乱的头发,把脑袋窝在她的肩颈,“安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吸着鼻子,实在不知道出了说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我还能干些什么。
她把我向上搂了搂,不让我漏下去,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大气,“林蒹葭,你再乱动我就把我丢进河里!别动不动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你?整这么低声下起干什么?你给我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过日子。”
我往她背上蹭了蹭鼻涕,她哆嗦了一下,几乎抓毛,又语气轻松,“林蒹葭,我的衣服很贵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欸,你赔我!你那破剧本明天不是要上映吗?你得请我去看电影,说好了啊。”
我趴在她背上,狠狠的点了点头,拳头却攥紧到无以复加,我狠狠的攥着掌心那唯一的最后的一点温存。
因为我知道,《蒹葭情事》一上映,孙芸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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