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泽彥觉得纪左其实挺滑头的,自己和肖宪说话时没有看见他,他倒看见自己现肖宪说话了,目光一沉:“怎么个可疑法?”
经左呵呵一笑:“其实肖宪是嵇小姐的未婚夫,只是嵇老和太太都不太喜欢他,认为他出身贫贱,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小姐喜欢他啊,常常为了他和老爷太太吵架,就是出了国也一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
“因为老爷与太太的不满意,他与小姐相恋了四年都没能如愿当上嵇家的女婿,你们觉得他的心里会对老爷和太太有好感?但他这个心机深啊,既然心里恨归着恨,表面上一套功夫做得还得很好,对老爷和太太一直都是一副恭敬孝顺的样子,对钱庄的生意又十分的卖力,因此老爷和太太有的时候也蛮喜欢他的。”
“唐先生,你还记得之前我跟说过向有人偷偷向老爷汇报大少爷私下生活作风的事情吗?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就是肖宪的妈妈,所以我觉得,其实真正的背后散播者就是肖宪。就是因为他的散播,老爷才会恨大少爷。肖宪其实精得很,想法子弄掉大少爷就可以伙同小姐一起霸占嵇家产业了,这个观点在我们几个受雇早就在私底下达成了一致。没想到老天还真帮了他肖宪的忙……”
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服气与不甘心。
唐泽彥没有插话,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觉得纪左这个人其实也很精,他的分析能力着实不差!
而身边的兰沐星的注意点却不在纪左的身上,而是他所说的‘肖宪是嵇瑜的未婚夫’……原来嵇瑜已经名花有主了!
怎么会这样呢?那江风还蹦跶个什么劲啊?
那自己还帮不帮江风这个忙啊,帮得话是不是就有棒打鸳鸯的嫌疑?
就在唐泽彥和兰沐星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纪左说了一句让他俩都深感吃惊的话:“其实小姐不是嵇老和太太生的。”
“啥?”兰沐星双眼外突。
唐泽彥则较她淡定许多:“那是谁生的?”
“是太太和游医生生的!你看小姐那身材哪里像老爷了?根本就是同太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儿像母亲没什么,但你看小姐那五官,是不是和游医生很像?不信的话,你下次再见到小姐的时候细瞧一下。”
唐泽彥闭眼回忆了一下,还真的是和游医生有几分相似,心底便基本上信了纪左的这番话。
但他在相信的同时也觉得奇怪,便问:“这些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总觉得纪左这个做为下人的人似乎对自己东家的事情了解的太多了。
“老爷说的!”纪左愣了一下,又改口:“不是,好像是少爷说的,还是个原先的那个老妈子说的,我记不清楚了。反正这个秘密在嵇家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他涨红了脸,倒显得有点几分憨傻。
唐泽彥清冷一笑:“那你将来不就要同时服侍嵇小姐和肖先生了?”
只听见纪左恶声恶气的哼了一下,然后便不再出声。
直到快到项昕别墅的时候,他才再度开口:“小姐已经开了口要打发我走了。我也无所谓,过了老爷的‘五七’祭日,我就送老爷的棺材回他的老家安葬,这也是老爷自己在遗嘱中提到的。我和老爷是同乡人,是老爷把我从乡下弄到这座大都市里的,在这里呆了几年,我觉得我其实根本就不适合这里,我想我还是回到那个村子里安分的过日子比较踏实……”
他念念叨叨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报怨这座繁华都市中人活得累,活得虚伪,人情淡薄云云。
唐泽彥看着他,剑眉越拧越深,他和嵇老是同乡……再细看了一眼他那和嵇老同样光秃秃的大脑门,一种不是算好的猜测在心里渐渐浮现。
大概说话忘了看路,纪左将车子开过了项昕别墅所在的那条街道,最后还是兰沐星出声提醒才反应过来。
昨下车时,纪左叫住了唐泽彥,语气诚恳的说:“唐先生,谁可以不怀疑,唯独那个肖宪不行不怀疑啊!”
唐泽彥扯了下嘴角,算是回了一个笑。
早先一步到家的项昕姿态慵懒的看向他俩,问:“你俩是不是给了那个佣人什么好处啊?要不然他干嘛每次都那么积极主动的送你俩?”
兰沐星自觉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厚颜无耻的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没准他觉得送我这种天真可爱美丽单纯的女生是一种至上荣耀呢?”
项昕嘴角猛得一抽,话锋一转,犀利刻薄:“你确定他想送的人是你不是小唐?哈,你俩站在一起,但凡长眼睛的都觉得你是比较丑比较矮比较穷的那一个。”
兰沐星被果汁给呛着了,她一边用力的咳着,拍打着胸口,一边死命的瞪着项昕,这家伙最近是哪根神经不对了,怎么老逮着机会损她啊!
唐泽彥有些心疼的替她拍着背,安慰着:“你别往心里去,昕哥他之所以这么说你,只是一种正常的取舍心理。”
兰沐星转眸改瞪他:“什么叫正常的取舍心理,他最近这样一个劲儿的损我还叫正常!”
唐泽彥解释道:“你应该也有过这种心理,就是当你喜欢一个事物,呃,打比方说一件衣服吧。你明明挺喜欢它的,可却因为某种原因,比如……破了一个小洞而不得不舍弃它,你会怎么做?多半的时候,你就冒出这种心理,那就先将它损了让它变成真正残缺品,只有这样最后丢弃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心疼。所以我觉得昕哥此刻对你就是抱着……”
还没解释完,兰沐星便一把拧上了,气呼呼的说:“什么取舍心理?丫的,这分明就是鸡肋心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唐泽彥的嘴巴张了张,显得惊讶,仿佛在说:我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居然还会被你发现!
看着他俩,项昕直接将之前兰沐星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奉还了回去:“狗咬狗,一嘴毛!”
兰沐星刚想还嘴,一边的江风幽幽的补上一句让她险些吐血的话:“老大你说错了!一嘴毛的那是两只公的,一公一母基本上不打架的,只会……”其下的声音尽数淹没在嘿嘿声中。
嘿得兰沐星想直接将他给拍飞出别墅!
唐泽彥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猛跳了数下,但他是文明人,当然不能像兰沐星那么粗俗那么暴力。
于是他转过身冲着依旧嘿嘿笑个不停的江风微微一笑,笑容暖得如同二月的春风,瞬间剪断了江风脸上的笑意。
然后再在对方满是戒备的眼神中优雅的轻吐着:“江大哥,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可靠确信的消息,嵇瑜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了。”
心下冷笑:这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嘿嘿?!
果不其然,江风的脸刹间黑了!
他咻得一声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说:“是哪个不怕死的跟我抢女人!”
兰沐星:“……江大哥,人家可是相恋了四年。”所以你才是那个为人所不耻的第三者!
她的话像一根细针扎进了江风的心口,让他瞬间泄了气。
项昕浓眉一皱,将脚搭到茶几上,语气轻挑:“有个未婚夫又怎样?她就是跟那小子领了证,只要江风你喜欢,一句话,我保证新郎的名字立马变成你的!”
他的这番霸道不讲理的话让兰沐星不由的蹙眉,她默了一小会儿,试图开口:“昕哥,宁拆十座庙,不……”
“你再给我说教,我立马让你的老公名字变成项昕!”
兰沐星嘴巴一捂,什么屁都不敢放了。
正尴尬着,当事人江风说话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老大,你对我真好。不过不用了,毕竟嵇小姐和那小子都已经相恋四年了。”
项昕挑眉:“江风,这么大度不像你的风格啊。”
江风的脸微微一涨,支吾着:“不、不是我大度,而是…我觉得去抢一个被人睡了四年的女人,有点……”
众人黑线,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高尚。
兰沐星的手机响起,是兰妈妈打来的。
“鲈鱼、乌鸡、对虾……大闸蟹!老妈,你是不是又把爸给你的钱给搓光了?呵呵,买,当然买了……那有报销吗?报一半也是……”嘟的一声对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唐泽彥温声问道:“你妈让你帮忙买菜?”
“是啊!她说今天是她和我爸结婚三十三周年纪念日。要小小的庆祝一下。又说她不小心把早上我爸给她的那两千元给弄丢了,现在手中没有现金让我先垫着,把这些菜买了送过去,晚上顺便在那边吃……不小心弄丢了?这么低级的谎话我会信?我的钱啊……”兰沐星边哀嚎边报怨。
唐泽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
兰沐星眼睛一亮,立马停止了哀嚎一把夺过,笑容满面的问:“密码多少?”
唐泽彥:“跟另外两张一样。”
他很懒,所以非关乎身家的重要卡几乎都是一个密码,一码通数卡!
兰沐星:“那这里面有多少?”
唐泽彥:“应该还有六位数吧,记不清了。反正买那些菜是够了。”
兰沐星极为满意的点头:“那多的我也就不还了哦。”
就在两人手牵手幸福的往外走时,项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江风打了个响指:“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走吧!”
兰沐星背影一僵,回头看他。
项昕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看着他那棉里藏针式的笑,兰沐星咽了下口水,没出息的点头,恨声道:“欢迎!”
提着满满当当的菜品走进兰爸兰妈租住的套房,入眼便看到兰爸爸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样的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而兰妈妈则抱着控制器坐在客厅里看泡沫剧。
抬眼看了兰沐星一眼,她很自然的说了句:“钱都买齐了?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给你爸打下手帮忙洗菜,瞧你爸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你好意思吗?”
兰沐星一呆,这到底谁才是那个好意思的人啊!
接收到老娘大人那不怒而威的目光后,她到底还是认了怂,将满腹的不满强行压下,乖乖的走向厨房。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后,兰妈妈才将视线收回,改落到唐泽彥和项昕等人身上。
唐泽彥急忙掏出手机装出一副公务繁忙的模样,项昕则直接从江风手中接过平板电脑继续着之前没有闯关成功的游戏,总之就是都尽量避开兰妈妈的视线。
兰妈妈见状也就识相的不去自讨没趣了,继续看着她的泡沫剧。
兰沐星一会儿端个菜出来,一会儿又端碗汤出来,忙得不亦乐乎,实则心底哀声一片。
她这根本就是花钱找罪受!
大约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唐泽彥起身帮忙准备碗筷和酒杯。
入了座,大家依次举杯祝福兰爸与兰妈。
客套过后便是正常的家聊。
期间,兰妈妈颇为好奇的问唐泽彥:“小彥啊,你说你从二十岁就开始参与侦查案件,那这十年来,你有没有遇到过哪些比较有趣的案件?不是充满悬念的,而是那种单纯的有趣,有没有?”
“单纯的有趣?”唐泽彥对于兰妈妈的提问显得有点疑惑。
兰妈妈解释:“就是比较好笑的那种。”
唐泽彥问:“偷车的遇上长跑的算不算?”
兰妈妈双眼微微一亮:“没错,就是这种类型的案件,有没有?”
唐泽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倒是有这么一起,但它却不能算是我经手的,因为它实在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但我能记住它,只要是因为当时看了监控的人没有不笑的。”
兰沐星也好奇了,追问:“那是一起什么案件?”
唐泽彥边舀汤边说:“一开始它是一起恶性持刀抢劫案,后来却变成了……呃,当时没人能就这个案件的罪名做出最信服的罪名。”顿了一下,接着说:“2014年贵阳,一天深夜,有3名男子持刀抢劫一名独行夜归的男士,受害人转身就逃,那3名男子狂追不舍,却始终追赶不上,也许是情急也许是气急了,持刀的那名劫匪将手中半米长的武士刀扔向受害人,可没有戳中,却刚好落到了受害人的脚边。”
“结果受害人瞬间弯腰捡起刀,转身向着3名劫匪返追而来,那3名劫匪回身就跑,边跑还边要求受害人把刀还给他们,未果,最后他们3人被受害人一路追杀到警察局……我记得当时警察局里的警员们一边看着临近记录一边笑喷在监控前……”
项昕带着一股浓浓的鄙视神情,不屑的说:“三个打一个还会被人反追着跑?真丢人。”
兰沐星撇嘴:“问题是刀在对方的手里,且对方又跑得比自己快啊。不跑等着被砍啊?”
项昕:“没那本事一开始就别去抢啊。”
兰沐星:“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呀。”
看着争论中的两人,唐泽彥嘴角暗扯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个案件也挺奇葩的。情人节那天,有个小偷去一个小区偷东西,爬上3楼防盗网,不想自己的体重超了标,竟连人带着防盗网一起掉了下来,腿摔断了。于是这个小偷将3楼那家房主赔偿20万,最后法院判决小偷胜诉。”
“凭什么啊?”众人惊讶。
这偷东西的还有理了?
兰爸爸:“我很想知道法院是用什么罪名判的?”
唐泽彥浅笑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的判决书是小偷胜诉。我当是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才是专业碰瓷的!”
眨了几下眼睛,他用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说:“我隐约记得当时那名法官所说的话的大致意思,说什么外墙属于公共空间,3楼那家房主将一件危险品置于公共空间里,就有对公众进行告和提醒的义务,否则就有责任。他还偷换了概念,说任何一家安保用品公司,都不会制造一件会使偷盗者致死的防盗产品,因为小偷罪不致死,而那个房主却曾险些让小偷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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