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浮起,他就扑通一声从沙发上直接滚到了地毯上。
抬眼望去,兰沐星的正绿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像那样渣男一样趁着老婆怀孕期间在外面乱搞养小三的话,我保证可以制造出你俩殉情的现场!”
唐泽彥:“……”
他可以将这个现象解释为教先徒弟饿死师父吗?
前一秒刚跨进事务所,后一秒兰沐星就傻眼。
她居然看到项昕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唐泽彥眨了眨眼,没错,真的是那个家伙!
快一年时间没见,这家伙好象比起来胖了点。
项昕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小星星,一段时间没见,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的迟钝。”
趁着兰沐星微愣之际,项昕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我听欧阳宇说,你怀的是一对龙凤胎?”
兰沐星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是的。”
项昕:“呵呵,看不出唐泽彥那家伙还有能耐的嘛。”只是这话任谁听,都能听出一股酸味儿。
兰沐星走到一边坐下,随便给他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说吧,你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总不能是单纯的来看我吧?”
项昕没有端起那杯茶,而是执起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漆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那眼神要多有温柔就有多温柔。
兰沐星心虚了,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你、你放、放手……”
项昕勾唇邪笑:“我不是已经放手了吗?我如果没有放手的话,你肚子的孩子没准就得管我叫爸了!”
像是存心斗她般,他的动作愈发的暧昧。
见项昕没有放手的意思,兰沐星不禁急了起来。这里是事务所,公共场所!
要是让唐泽彦看到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昕哥……”她抬起明亮的大眼睛,露出小狗般乞怜的眼神。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之前可是很吃她这一套的。但愿现在依旧奏效。
不想项昕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般,低着头继续摩挲着她的手,嘴里喃喃自语:“这手保养的真不赖,细皮娕肉的,柔软细滑……”
兰沐星:“……你大爷!”
“呵呵,这称呼我喜欢!”出乎兰沐星意料的是,项昕被骂后居然还笑得出来。
兰沐星似乎听到一陈熟悉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
心下一凛,用力的想将自己的手从项昕的大掌中抽回,却被他握的更紧。
“项昕!”她气得低声怒吼。
这一回项昕听到了。
他抬起头直直的盯了她三秒,倏地笑开:“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哪有晚辈直呼长辈名字的?”
兰沐星怔怔的看着项昕。
一部分是因为项昕所说的话。晚辈?长辈?什么意思?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看到了站立在门外的颀长身影。
心下一凉,完了,这下她要怎么解释啊?
项昕扭回看了一眼唐泽彥,然后淡淡一笑,依旧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唐泽彥的双眼定定的落在那双紧握着兰沐星纤手的猪蹄,一团怒火在心底慢慢的升腾。
就在他眼看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妒火而失态的时候,项昕冷冷的抛出一句话:“我的孙子大约什么时候出生?”
愣了好一会儿,兰沐星:“孙子?昕哥,你没口误吧?”
项昕斜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话有口误了?”
唐泽彥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追究项昕握了兰沐星的手多长时间。他一个箭步窜到项昕的面前,盯着对方:“你刚刚说你的孙子,什么意思?”
在问的同时,他的心底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他所想像的那样,千万不要!
可当他看到项昕冲着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祈祷破碎了。
项昕咧着一口大白牙,字句清晰的说:“我和欧阳宇相见恨晚,现在我俩已经是结拜兄弟……呵呵,换句话说,我现在也是你的叔叔了……”
唐泽彥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这都叫什么事啊?
似乎一夜之间,他的情敌居然都摇成一变成了他的叔叔!
兰沐星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而且越跳越猛。
天啊,这都是一些什么情况?
看着项昕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将手里的茶泼到他的脸上!
不是说做不了恋人可以继续做朋友吗?为什么这家伙和欧阳宇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一刻,她突然间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也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要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再次相见,你丫的居然变成了我大爷!
靠!还有谁比她更悲催的吗?
蓦地,项昕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轻语:“怎样?我说了你嫁给他一定会后悔的!”
兰沐星垂下头:“……你好无耻。”
沮丧的将手埋进双掌间,兰沐星觉得自己真的是失败到了家!
唐泽彥无力的瘫倒在沙发里,这一刻,他算是清楚的体会了什么叫做祸及子孙!
气氛就此僵凝。
不知过了多久,兰沐星慢慢的从手掌中抬起头看向项昕,冲着他咧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
她决定就这个问题不予以正面回答!
“咦,江哥呢?这么久了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他人?”
项昕瞟了她一眼,重新点上一根烟:“他呀,估计还躲在厕所里哭着吧。”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了将话题从辈分一事岔开,兰沐星很是关切的追问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项昕忍不住的昂头大笑起来。
“我现在是发现了,如果要比作死的话,估计没几个人能赢得了江风那小子!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前一阵子处了个女的,长得也就过得去吧。但是各花入各眼,江风那小子就迷得很。”
“那女的好像是艺校里当老师的,弹钢琴的。她说她喜欢斯文有礼的男人,于是为了讨好她,江风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说话文绉绉,做事慢吞吞……”
“上周,他第一次那个女的家……呃,你们应该知道的,那小子的饭量向来就不小,但为了装斯文,他不好意思跑三次,所以就在第二次添米饭的时候用力压米饭,直到压不下去了,然后……哈哈哈……尴尬的事情就奇迹般的发生了……”
“因为压得太用力,手一滑,碗掉到地上,结果碗碎了一地,但是米饭却抱成团像个球般在地上滚着……哈哈哈哈,他那未来的丈母娘见状就起身打圆场,跟他说,‘没事的,我再拿个碗帮你盛……’结果当她打开锅盖时,锅里没了……当时听他抱怨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安慰他几句话,可最后就都忙着笑了。”
兰沐星忍了忍,最后没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我觉得那个碗肯定是受不了他的压迫了,选择跳崖自杀了!”
唐泽彥没有兰沐星所想像的那么抽象,他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他俩现在怎样了?”
项昕耸了耸肩:“其实呢,那女的爸妈对江风倒是挺满意的,说一个男人会吃代表身体好。可是那女的本人却不乐意了,说江风很粗俗,跟他这种人一直生活不可能会有品味可言。所以江风这几天一直躲在暗处默默疗伤。嗯,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那对老夫妻并不知道江风是跟我混的。可是知道了,我敢赌,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接受江风当女婿!”
兰沐星看着笑得很是开怀的项昕,猛然发现他的性格似乎比以前和气了许多,没有那么阴戾和冷残。
心念一动,问道:“昕哥,柳小姐现在还好吧?”
项昕直接沉默了。
静默良久,他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我来这里其实有一件要告诉你们的……我下个月结婚。”
“哇?!真的?跟谁?”兰沐星的双眼瞬间瞪大。
项昕:“柳艺婕。她的病情基本上算是稳定了,只要不受刺激正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兰沐星刹间闭嘴,不知该怎么接项昕的话头。
这本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却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一种类似将就的情感。
静默中,项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掏出两张红色的请帖搁在桌面上,然后一手插在口袋里潇洒的大步离去,边走嘴里边哼着曲儿。
那是一道耳熟能详的老歌。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兰沐星在歌声中渐渐的红了眼眶。
一双大掌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他是一个好男人,但……我会做到比他更好!相信我!”
透过泪眼,看着眼前这张利索英俊的脸,兰沐星笑中带泪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她觉得她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每一个爱她的男人,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但他们却都在用另一种方式呵护着她!
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幸福!
一年后。
兰沐星走进卧室,发现一对宝宝睡得超级香,瞬间母爱爆棚,于是一个没忍住的满怀爱意亲了男宝宝那肉肉脸一下,嘴里轻念着:“宝宝,妈妈好爱你呀。”
她本来是打算亲了大宝再去亲小宝。
不料大宝宝突然开始蠕动,吓得她一把摁住他的被子,默念着:卧槽,千万别醒啊!醒了妈妈就不爱你了!
几分钟过后,大宝宝终于不再蠕动了,看着他那呼吸均匀的小脸,兰沐星不敢再亲了,祟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往门外挪去。
就在她的前脚迈出了卧室门,差那么一丁点的时候,哇!身后传来了大宝声音宏亮的哭喊声。
兰沐生脸色一白。不高兴了,这才睡了多久啊!
要知道,她可是哄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把他俩给哄睡觉的。
她还没来得及补眠呢,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就醒了!
耳边嗡嗡的响起了大嫂黄香香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嘀咕。‘宝宝睡着了母慈子孝,醒来后鸡飞狗跳’这话简直就是真理啊!
啊!她不想带娃了,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身体摧残心灵的苦差。
时光荏苒,三年后。
因为某件,唐泽彥和兰沐星起了一点小争执。
一气之下兰沐星将唐泽彥的烟都给藏了起来,一根不剩。
入夜,唐泽彥的烟瘾上来而无法忍受,于是他只好放下身段的翻箱倒柜的到处找,就像搜寻线索般每一寸每一个角落一点一点的翻。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根烟都没有找到。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被沙发与地面的夹缝处的一道亮光所吸引,猫着腰凑近,似乎是一条手链。
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沙发往外挪了挪,挪出一个口子。
将手探进那道口子努力的碰触到那条手链,捡起。
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的手链,他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抽出一张湿巾小心的擦拭着。
“咦?你是从哪找到它的?我找它都找了快半年了呢。”兰沐星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在看到那条被他捏在手里的手链时,不禁眉开眼笑了起来。
“我可以用它来换我的烟吗?”唐泽彥问得有些低声下气。
再次见到手链让兰沐星很是高兴,这一高兴,也就顺手把烟还给他了。
接过烟的唐泽彥就像是瘾君子犯瘾般往阳台奔去。
可当他将手里的烟抽完转身走回客厅时,发现那些烟又不见!
剑眉一拧,刚想开口让兰沐星不要太幼稚时,三岁多的女儿举起手来,说:“这次是我藏起来的,你找时候也帮我找找我的小熊……”
唐泽彥当即嘴角猛抽:不是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吗,他家的这位怎么就感觉被掺了黑心棉呢?
然而当他看到女儿那酷似自己的小脸时,一股甜蜜感还是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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