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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Get to Love You(费奥多尔X我)

[文豪野犬]百恋歌 町田绿 14351 2021-03-30 06:46

  【The Moment】

  “ 听介绍人说你是在银行上班,具体是做什么呢?”

  对面的先生长得还凑合,不至于倒胃口,但也谈不上是我能上心的类型,聊的话题中规中矩,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想跟他聊下去。

  但出于礼貌,况且搞不好人家也觉得我很丑并且无聊呢,也是为了礼貌过得去才勉强跟我聊天呢?

  所以我还是友好的笑笑说:“其实类似于10086那种客服来的。”

  “哦~”他这个跌宕起伏的语调让我微微不太舒服,跟着他的话题开始尖锐起来了:“我是觉得吧,既然都是相亲了,也别太拘泥形式了,我家里挺急的,希望我年底就能结婚……”

  “那是挺急的,到年底就五个月不到了。”我姑且明白了,这人想找的怕不是懂得办理贷款业务的姑娘,相亲不成交个朋友帮忙办理借款。

  “总之,我就说的直白点,你听着不舒服也别生气啊。”他还跟我笑了笑,显得特别真诚似的说:“我现在自己开个修车厂,每月小几万吧,自己有房有车,房还是去年新买新装修,所以要是结婚就不打算再买了,家具也都是新的……”

  我尽量保持礼貌地体的微笑听他说,转折点在说起父母上:“我爸妈比较传统,尤其我妈,他觉得女人吧,结了婚就该好好相夫教子,把自己奉献给丈夫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我含笑点点头,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做出打断别人说话的行为,所以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他还以为我贼上道,一脸略微满意些了的表情点点头作了总结:“虽然吧,苏小姐你各方面不太符合我的标准,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处一处,最后真不合适再说……”

  “您说的差不多了吗?”我把一些碎发别到了耳后,见他点了点头仿佛大赦天下似的看着我,我才笑着说:“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很高兴不符合您的标准,建议您直接找个保姆,再出钱到国外弄个试管婴儿,千万别再找下去了,不会有符合你标准的姑娘的,您也别降低标准,姑娘们都不容易,别祸害人家,我先告辞了。”

  “诶你怎么说话呢你!?”

  我才懒得再跟他比比,踩着我的细高跟直接走出了咖啡屋,外头阳艳高照晒得我眯了眯眼,刚走到地铁就接到我妈来电,亲切问候我:“死妮子!你怎么回事!?人家张阿姨来电话,说你把人家小刘气得跟她问上哪找来的泼妇,你搞什么呀,我好容易让张阿姨把这么好的男孩子留着给你见面……”

  “哎哟我的亲妈,既然这么好,反正您也还单着,不如您上,我不介意您给我找个就比我大了十三岁的后爸。”我靠着柱子可温柔的跟我妈扯起来;“结婚那天我给你当花童。”

  “去你的!你妈我要在年轻二十岁,这事儿自然轮不到你……”老母亲气急败坏地在那边大喘气,又压了下去尽量好声好气地问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哦,上次那个好好的公务员你也没有下文,小刘是大了你一点,但是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啊,不然你看你妈我,就是找的你爸这样年纪一样的,蹉跎了十来年,要不是为了养你,我哪至于耽误这么久也没个伴……”

  “我初中就让你找了,从来没拦着你,你可别把耽误你地锅丢给我。”我没好气地翻白眼;“我说真的,我这才28呢,这年头三十好几才结婚的人多去了……”

  “三十好几你还能生吗?”老母亲又急上火了;“女人青春就这几年,你不趁着年轻,三十好几以后恢复不如二十几,到时候身材走样一堆的后遗症,你老公还看得上你……”

  “所以我结婚到底干什么?”我也有点急眼了:“找个男人生个孩子被他嫌弃?我明明现在一个人过的挺好的,妈你能不能别当我过季商品似的?”

  “你好个屁!”母亲在那头被我气的说起了粗鄙之语;“上回是谁胃痛的没人陪去检查,跟我说做不了无痛胃镜,然后普通胃镜弄的你一直干呕?又是谁被电单车撞了躺在出租屋给我电话说想吃牛肉粥没发起来自己煮,搞的你妈我从城市这头坐车去那头照顾你?”

  我被母亲一连串的轰炸炸的眼眶发热,偏还自己嘴硬:“这不就一次两次的事……”

  “你以为你妈我是嫌这种事情烦哦?”母亲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急促的喘息后的颤音;“你妈我现在还能去看看你,那我哪天走了呢?”

  “……我请保姆还不成吗。”

  “保姆哪有自己家人精细,能像你妈这样记着你不吃葱花不吃香菜的,还要记着你吃姜要切丝,牛肉要淀粉腌过裹鸡蛋?”

  “……我地铁来了,我先上去了,周六回去陪你吃饭,给你带蜂蜜。”我急吼吼的挂了电话,怕再说下去就丢脸了。

  父母离异发生在我很小的时候,小得我几乎一开始没有发觉继母不是我的母亲,直到小学五年级时,班主任忽然在上课的时候把我叫了出去,带着我去了办公室,指着一位有些局促的女性跟我说:“这位女士自称是你母亲,我跟你父亲电话沟通过,他允许你跟你母亲见面,去吧。”

  当时年没有的我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只能凭自己浅薄的认知说出了:“老师,我妈妈不是她,我妈妈在家啊。”

  索性母亲虽然尴尬,却并未因此对我埋怨,而是耐心地跟我解释了来龙去脉,并再三道歉,因为离异后她急需找工作赚钱回来跟父亲争夺抚养权,所以一直未能陪伴我身边。

  至于为什么之前从未来探望过,初时母亲未曾细说,只说实在是自己工作太忙了。

  直到我初中时,继母生下弟弟,欲把我送回老家绥远,我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才忍无可忍的告诉我,其实她一直想见我,父亲却以此作为要挟不断从她那里索要金钱,我记忆里父亲买的新摩托车,是他借口我要报名兴趣班学舞蹈学钢琴跟母亲要的,家里新买的冰箱,是父亲用我病了治病要钱跟母亲要的……

  诸如此类,均是母亲得以见我后旁敲侧击,发现我从没有学过芭蕾也没有学什么钢琴,更没有在三年级的时候重病过,又问着我家里有没有买什么大物件,自己核对上的。

  我倒也不肯全信,母亲也没有要说服我心的意思,只是告诉我有这个可能,而后她跟父亲谈判,可以不要一分的生活费,只要我跟她。

  当时母亲对我说,她工资不算高,而且没有自己的房子,跟她以后或许我会缺乏很多东西,但唯一不缺的就是她对我的爱。

  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比起会被父亲送回老家寄人篱下,面临着初中读完后就要打工的未来,我当然更喜欢和母亲一起,只要我努力读书,母亲就不会拒绝让我继续求学的未来。

  不过跟了母亲一起生活后,我就有意识的提议母亲再嫁,母亲却一直不松口,我想大约母亲还是对婚姻失望了的,只是没想到对婚姻失望了的母亲,居然在我成年后特别着急我的婚姻,几乎是我大学毕业出来没多久就在张罗,而且清一色都是年纪大了我好几岁甚至十几岁的,她的理由是年纪大的男人更懂得疼人。

  老实说,母亲的她不在了怕没人疼我理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一说都能准确无误的刺痛我,让我不得不服软的由着她再来下一次,跟恶性循环没两样。

  心好累啊……

  我倒也不是因为父母的关系对所谓的婚姻失望,只是这些年下来,恋爱也谈过几回,长得还同居了大半年,可就是没有那种让我‘就是这个人了’的感觉,有时候更像是临时搭车似的,到了一个站,他就走了,而我还在车上继续。

  身边的朋友也都陆陆续续步入殿堂,甚至有的连母亲也当了,一改当初骂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要嫁就嫁给大佩佩/抖森/马王/荷兰弟/小雀斑的放荡不羁,连约出来喝个下午茶都是‘不行啦我儿子/我女儿还要我去接下学,等哪天我送去他爷爷奶奶那,再约吧’。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其实是好事,我不过只是稍微觉得都有了无聊了,所以才会一个人看了电影,买了鸭脖藏在包里殆尽KTV,唱到声音发哑,还不够钟,只好继续坐在轰轰响的包厢里,听着原唱看MV,想起有年跟他们一起看这个画面,笑得东倒西歪的说‘台湾歌手好大胆哦这居然还不被禁也是厉害了!’。

  第二天差点起不来,胡乱的画个妆就去打卡上班,午休时候几个人围着做吃外卖,经理没什么架子也跟我们做一块,就说起了组织旅游的事。

  “去年去的泰国不会今年还是吧?”进来有一年工龄的都能参加,去年没机会的丽丽问了个我也很关心的问题。

  经理摆摆手笑了说:“不会这么没意思,我问过人事那边了,说是俄罗斯,正好跟他们那边谈了合作项目推出限量纪念金币来着。”

  “哇~那不是有可能去莫斯科?”我故作夸张的兴奋起来:“不过那边据说蛮冷的,十月份过去估计也该穿件厚外套了吧?”

  “那边十月份雨水多吧,又冷又下雨……”经理大概是专门查过了,抖了抖身体跟我笑着说:“苏然你最怕冷了,不会因为这个就说不去了吧?”

  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有可能哦!”

  丽丽就来抱住我的胳膊:“别呀苏姐,我们整个客服部估计就你英语最好,你不去谁带着我扫货买东西啊!”

  “哇,让我给你当翻译,那我很贵的!”

  到底还是去了,毕竟免费的旅游啊,傻子才为了天气冷不去呢!

  落地后乘坐团体大巴到达酒店安顿,两人一间算是比较大方的安排了,东西才放好,就被丽丽拽着去附近晃悠,经理知道我英语水平,也了解我性格不是会乱来的人,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也就放心让我们两出去了。

  集体活动是第二天,今天刚到并没有安排任何项目,丽丽这才有机会让我陪着她找超市买东西。

  俄罗斯这边跟国内不太一样,很多化妆品在药店超市都可以直接买到,当然贵妇牌子还是在商城的柜台,丽丽要买的是一些小众的就不用跑商城了。

  转弯回去我觉得自己累的脱了层皮,随意洗了个澡,把顺手买回来的杯面一泡也就吃了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去逛教堂,我一个无神论者连拍照留念的欲望都没有,走着走着就先走出去门口台阶上等着了,外头下起雨,我就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一不小心撞人了,赶紧回头用英语道歉。

  “我没事,没关系。”对方披着白色的披风,戴了顶雪白毛绒绒的风雪帽,抬起头时露出了一张英俊深刻的五官,尤其那一双鸩红的眼眸,过于罕见的精致五官和瞳色让我微微愣住。

  而后又忙往边上站了站,心跳的有些厉害,但是没再说话,就在他左边站着,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到这教堂来避雨,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回头去看,冲着寻觅我的经理招了招手,经理一副松口气的表情走过来问我:“怎么跑出来了?”

  “我无神论者嘛,对那些实在提不起兴趣。”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害你出来找我了,下着雨我也不会乱走,你继续跟着那个导游听解说,不用管我的。”

  “我也是觉得怪无聊的,还不如听你说你的奇葩相亲呢。”经理说着说着笑起来。

  我也没觉得被冒犯,毕竟我自己敢说出来,就代表了我愿意被人提起来这些是当下饭料:“来之前还被我妈塞了一个人民好公仆,做事说话一板一眼的,人倒是实在,可就是太实在了,我跟他说不如一起去露营看日出,然后你猜怎么着?”

  “他答应了以后买了两顶帐篷?”

  我摇摇头:“他去查我们市里哪座山顶允许露营,这个季节露营需要准备什么等等等等,然后跟我说’苏小姐你太过瘦弱背不动露营装备,我一个人带两个人的装备也很困难,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露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实在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唉,我那句’我其实是登山客并有四年经验‘的话,我都怕说出口打击了他。”

  “哈哈哈哈你说嘛,我的天啊,到底有少人因为你这副小身板误以为你娇弱了哈哈哈哈”

  “我也很无奈啊,长得瘦弱难道怪我吗?”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被你笑死了!”

  “别啊,你活活笑死了,我万一有责任不是很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耸耸肩,眼角余光似乎察觉到那位被我不小心撞到的先生瞥了我一眼,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剩搞错了。

  雨停以后,同事们跟那位导游一起走出来了,我和他们一起走往大巴,中间回了头,那位戴着白色风雪帽的先生还站在教堂前。

  夜里理财部的几个同事来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逛逛夜景,大抵是看男同事都在,经理觉得安全性还是可以的,挥一挥手同意了,我被丽丽又拽着一起去了,不出我所料,最后目的地是酒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各地的酒吧都一个样,昏暗的空间灯红酒路下看不清脸的人挤在一个舞池里扭来扭去,音乐震耳欲聋的让人大脑发胀,我有点受不住,找了几回爬出去到外头喘口气,发了消息说自己走回去了。

  沿途看着一些有特色的建筑,就忍不住驻足多看一会,拐过街头再往前走,这段路行车道很窄,几乎没什么车过来,人行道上来往的人也少,以至于我稍微有那么点紧张,尤其是在身后忽然出像另一个人脚步声后,我紧绷的加快了步伐,结果那步伐也变快了些,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开始跑,完全不敢回头的狂奔。

  跑得狠没注意右边是个巷子,突然有人走出来我都没法避开,直接撞了上去——

  结果对方倒也没被我撞的摔跤,反而扶住了我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喘着气咽喉有些干涩,花了几秒时间才发出声音:“抱歉……我,我没事……”

  说话间还回头去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这位先生却忽然笑了,在我疑惑抬起头看他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笑什么了:“诶……你是……”

  “真巧啊,又被你撞了一次。”他微微弯了弯眉眼,鸩红的眼眸就像摇曳的红酒晕开涟漪。

  “对、对不起!”我脸上烫得厉害,就差没给他鞠躬了。

  “只是道歉吗?”他似乎别有深意似的盯着我笑。

  我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傻白甜,只是有些紧张自己会不会会错意,所以我还是保留一点矜持的说:“不然我请您喝一杯?”

  他的笑容更深了:“好啊。”

  喝到最后是在喝我这坛子酒,当然我也在品他这杯酒,我以为他是红酒,结果这人是入口绵不辣喉,却上头让人甚至昏沉的高粱酒。

  我真是被美色昏了头,忘记了外国友人尺寸跟我这等东方娇小款不合适,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比破瓜还痛得让我嗷嗷嗷地,也亏得他还算有耐心,但是技巧过于激烈了,上来就掐住花蕊的事儿,我历经两任男友,就这位敢做。

  我算开了眼界儿了,不愧是外国友人,玩起来是我这样玩过诸多里番游戏的姑娘也望尘莫及。

  要不是想着我这辈子也就这一回色令昏沉,反正等会洗完澡就各奔东西,我能直接踹开他骂一句变态不可!

  可我没想到这位先生看似不算壮实,结果意外的恢复力很快,而且完全不拘泥于传统,热衷客房圆桌,飘窗,洗浴间各种他觉得我能撑得住的位置,以至于我不得不先哭着认输。

  结果他来了句:“你不是四年登山客吗,体力不会比我这个常年对着电脑的人还差吧?”

  我瞬间就暴脾气上来了:“你等会可别说你腰不行啊先生!”

  “……我希望你能别再哭,小姐。”

  次奥——

  外面又下雨了,我伏在窗玻璃上,呼出的气将面前的玻璃氤氲出雾面,逐渐看不清外面,只能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喘息,还有令人羞耻的其他声音。

  只有一条腿站在地上实在有些艰难,过于绷紧的小腿开始打颤,我觉得我怕是又要哭了。

  等彻底清醒过来,这位先生就套了件衬衣坐在沙发上把我手机丢了过来:“在找你吧,好几个未接电环。”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反拨回去,经理一接通就急着问我咋了有没有事,我赶紧安抚她说自己走路上又去另一个餐酒吧吃东西,但是点错酒了,喝上头了在附近酒店开房睡了会,抱歉让她担心了,我立马就回去。

  经理松了口气后倒不急着让我回去了,说人没事就好,明天直接去景点汇合就是了,凌晨四点多的跑回去更让她担心。

  我就答应着又道了此谢,挂了电话后看向那位先生,我想了想问他:“您还不走吗?”

  他似乎略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头:“我以为是你该走了呢。”

  我觉得吧,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拔了那啥无情的典范了:“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您让我一个姑娘走出去,是不是有点过于信任莫斯科的治安了?”

  他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我,随后走过来上了床,我心里一惊,这人不会还想……

  结果他直接躺下了:“那就一起都别走了吧。”

  我有些愣住看着他,他淡淡撇我一眼:“还不睡?还想要?”

  我看他似乎还这准备朝我伸手过来,吓得我连忙摇头伸手关灯躺下:“晚安晚安,祝您好梦。”

  黑暗中似乎他笑了一声,我不太确定,考虑到我自己还光着呢,所以我尽量往边缘侧睡,背后空出很大的位置,由于被子被拉扯的很紧,那里出现了空洞,背脊有些凉凉的,后来察觉到他挪了过来,我不得不紧绷起来。

  “离那么远干什么。”他说着把手环住了我的腰,直接捞着我后背贴到了他胸口上,隔着没扣扣子的衬衣能触碰到他微热的皮肤;“放心吧,今晚就到这了,睡吧。”

  我松了口气,浑身也松懈下来,过了会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一响,我就扒开他的手跳下去洗漱,捡衣服穿的时候看见垃圾篓里头三四个废弃的安全装置,顿时脸一红赶紧扭过头去翻出包里的气垫弄个淡妆,又进洗浴间看了下脖颈,稍微做了些遮掩,我便打算就此离去了。

  出去时候他醒了,看我穿戴整齐笑了说:“苏什么?”

  “什么苏什么?”我被问得云里雾里。

  他拿手指了指他自己:“费奥多尔·D,你可以称呼我费佳。”然后又指向我:“苏什么?”

  “苏然。”虽然我不太懂他问我名字干什么,不过反正走出这门就各奔东西的,说了也没事。

  “苏然……我记住了。”他说着眉眼柔和许多,眼眸里晃动着软软的光,非常好看。

  我赶紧收起被他美□□惑的心,笑着说了句再见,忙不迟疑地离开房间下楼出去搭车,好在同事们也没觉得我有啥不对,也有人开玩笑是不是艳遇了,我就笑着说是啊是啊遇到了阿汤哥被迷的丢了魂啊~

  反而我毫不在意的开玩笑,他们越发觉得我是真的单纯点错了酒,喝上头了在附近开房睡了一晚上解酒,没人真的觉得我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而不归宿。

  第四天下午自由活动,我去了莫斯科河那边散步,几近傍晚,天空深灰里透出点砖红,纷杂的颜色又落在河面上,像极了打翻的颜料盒,杂乱的色彩铺开。

  我掏了手机打算拍两张照,结果就进来一个未知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接通了:“喂?”

  “是我,苏然。”那声音清秀但不细腻,想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你回头。”

  我抓着手机转过身去,费奥多尔先生就在几米外的地方笑着挂了电话走过来:“晚上好,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的?”我觉得这有些令人背脊发凉啊;“你这算侵犯隐私了哦!”

  不过他不怎么紧张似的笑了说:“哦,反正,你更隐私的地方我不也侵犯了。”

  “……这就性/骚扰了啊先生!!”我有点抓狂,这人怎么回事!?

  结果他笑得更厉害了:“咳…别紧张,我没打算做什么,至少现在没有。”

  “虽然您长了不错的一张脸。”我特别诚恳的劝解这个人;“但如果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依然是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咳~嗯,你说的很对,所以。”他似乎是在极力憋着笑意;“现在可以邀请你一起晚餐了吗?”

  我盯着他几秒,皱着眉不敢松懈:“……就只是吃晚饭?”

  “如果你有别的要求,我不介意为你达成。”他笑着抬了抬下巴。

  我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就吃饭。”

  去了附近的餐厅,用餐时闲聊了几句,大体知道他从事数据程序员方面工作,所以我那点手机屏保密码根本不算事儿,我也就透露点自己是公司组织旅游,明天下午就走了。

  用餐后互相礼貌拥抱吻别,我觉得这下总算彻底再见了吧,略微也有了那么一点点不舍起来,以至于第二天上飞机后,居然还特别惆怅的看着窗外天空默念了他的名字。

  费奥多尔·D……唔,多半假名字,虽然我不认识俄罗斯人,可我也知道俄罗斯的名字不会是这样。

  【Tell Me Why】

  莫斯科之行回来后,我几乎有些季节断层,金秋十月的上海惹得我反而怀念起莫斯科的阴雨绵绵,结果有天我还中暑了,好好地逛着街突然的晕眩感。

  找了肯德基蹲进去蹭冷气,然后打了电话跟我妈说今天的相亲去不成了,我妈虽然不太高兴,一听我是中暑了在附近肯德基,也就立马原谅我了,让我好好歇着,那边她去说,改个时间或者让对方直接来找我。

  “……行吧,您老看着安排。”我实在拿她没招,自己的亲妈我能怎么办呢,唉。

  过了会进了个陌生电话,我估计是今儿个跟我相亲的人,接通后对方问我是不是XX大厦的那个肯德基,我说是,我就在进门左边的位置。

  来的是个跟我年龄相近的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算不错,说话也还好,就近点单吃起了肯德基,正好有全职高手的卡牌套餐,没想到他也是个虫爹的粉,顿时在我这加了分,我觉得再约一次也可以。

  快春节的时候,我和小林逐渐稳定,不过还没到见家长,算是初步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我妈还是很高兴的,觉得这就跟我已经明天就结婚,下个月就怀孕似的,还跟我说什么可以考虑搬去跟小林一起住了之类的。

  我真是觉得吃都堵不住她的嘴,年初三闺蜜们约我一起去唱K,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叫上小林,只说跟朋友约了一起玩,就不跟他去看电影了。

  半夜散场时我已经有些微醺,打了车回自己的小公寓,洗完澡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总觉得惨白惨白的天花板让我想起某个人的风雪帽。

  搞得我心烦气躁,爬起来就抱着平板打游戏,战个痛才能平复我的烦躁。

  初四的时候陪着小林去了他的朋友聚会,他的小群体里有几个女孩子,似乎不怎么乐意看到我,我就听其中一个带着敌意的跟我介绍当中一小个子姑娘是什么小林一起长大的妹妹,我就了悟了。

  回去时候我就跟小林说,你那妹妹怕不是不当你是哥哥,偷偷暗恋你呢。

  小林愣了下,跟着就有些笑得不自然起来,我看这样也觉得估计这人心里也是有苗头的,只是以前没人说破过他不觉得。

  “……在咱俩现在八字没划另一撇,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们就当交了个朋友。”我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说完后就自己上了巴士。

  车窗外的小林渐渐看不见了。

  五月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小林和女孩的婚礼,被他们当作感谢对象的上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七月休了年假带着母亲去了三亚,同行的还有别的叔叔阿姨,母亲结识了一位叔叔,我暗中观察着觉得还不错,回来后两人私下断断续续的约着,我就坐等好消息的偷着乐。

  十月份公司又组织集体旅游,这次是日本东京,我乐坏了,秋叶原,池袋,银座我不买买买到自己破产,我都对不起公司给我这个机会!

  第三天晚上还去了酒会沙龙感受男公关,我们几个大龄单身才有的特色节目,虽然觉得公司不怀好意,可我觉得还是享受到了!

  估计是喝的多了,我后来憋不住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候,突然被人拽着进了另一间屋,吓得差点叫起来,但透过澄亮的瓷砖墙壁,我恍惚觉得那人的倒影有些熟悉。

  等被他摁倒在长条的沙发上我才反应过来:“咦咦咦!?”

  戴着白色风雪帽的先生俯身冲我笑的妖艳惑众:“好久不见,苏然。”

  “不是等会,咦!?费奥多尔先生!?”我觉得脑子有点打结,甚至不得不拿手捧着他的脸揉了下:“……卧槽!是真的!!”

  “……或者我们还有别的方式验证一下。”

  他头压低过来了,这距离很危险……但是我脑子糊了嘛,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所以我一口咬上去了。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被这人撞得找不到支点,趴在他怀里起起伏伏,想侧腰躺下去抓手机,他就干脆把我放下来,暂时撤离他的征战区域,我得以喘口气,结果刚接通了电话,这人从背后有进攻进来了,害得我差点呼唔一声让对面听了去。

  费了老大劲才让自己装出呕吐声,骗过了同事说自己等会打车回去,让他们先走。

  挂了电话后他更来劲了,直接扯着我胳膊往后撞得我差点背过气,过后倒是有点良心的找了纸巾给我收拾,我酒醒了大半才意识到玛德什么措施都没有,等会要去买小药片才行。

  整理完衣装的时候我还有些腰软,他噙着笑半扶半抱的带我出去:“你这样回去没问题?”

  “有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怎么在乎的看着道路,准备随时招车。

  他沉默几秒忽然说:“你现在单身么。”

  “……干嘛?”我皱着眉看他:“你不会这时候才想着万一我有对象你算不算睡了别人女人吧?”

  估计是我这一长串的英文震撼到他了,他眨了眨眼后噗的笑起来:“你觉得我像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吗?”

  “某方面来说你确实长了张很人渣的脸。”我翻了个白眼;“没有。”

  “那要跟人渣谈恋爱吗?”

  他这样说完后我不得不好好打量他一下。

  而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倒不是怕人渣,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未免离的太远了,弄得每次见面都像约火包,跟没谈也没差别,你这长相也不缺姑娘免费让你上,找我干什么。”

  “你现在月工资多少。”他没正面搭理我的话。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挑着眉看着他说:“税后扣掉五险一金三千五人民币,怎么,要挖角我去你们那工作啊,我只会英语不会俄语啊先生!”

  “我给你一份新工作。”他笑起来眼底摇曳着星光;“期限是三年,月工资是你现在的两倍,这三年里你的职责就是学好俄语,随便再找点别的兼职打发时间,建议是翻译或者自撰稿人,因为我希望你更多的时间留给我,我们好好互相了解,三年后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不合适,我们好聚好散,而你学到了俄语,也有继续接触社会,再就业不会难,当然如果你觉得这还是没保障,协约上我会补充如果你选择离开我,我将一次性支付你十万美金作为这三年的精神损失费。”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做什么的?”

  他似乎有些怔住,随后笑得越发欢愉,肩膀都耸动起来:“苏然,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然呢!?”我好怕遇到犯罪分子啊,我是不是该报警,还是打青山综合疗养院的电话啊!

  “套用你的话。”他弯着的眉眼染上稀薄的月色;“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想试着在你这做个好人,我调查过你一些事情,你算不上多优秀,也不是特别糟糕,中规中矩的令人乏味,但这是我觉得我需要的部分。”

  “…………你的人生是多跌宕起伏所以要在我这里寻求平凡!?”我越发觉得这个人不太简单更不靠谱!

  “嘛,这些是只能告诉妻子的了。”他笑得肆意地盯着我;“要试试吗,反正最后你也不吃亏哦。”

  我深吸了口气:“不会把我坑死吧?”

  “我暂时没有人渣到坑死自己恋人的地步。”他笑着说出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悬乎,毕竟这句话里’暂时‘意味着目前还没有,不等于以后也不会有啊!

  我杨白劳似的愁苦起来,然后我揉了揉脸:“让我想想怎么跟我妈解释……我当年怎么就那么贪恋美色,我次奥!”

  “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去见见她?”费奥多尔倒是十拿九稳的很;“以及,多谢你夸我英俊。”

  “不客气,那是大实话。”

  “……噗……”

  【I Get to Love You】

  最开始确实不太好,母亲觉得太远了,后来是魏叔叔帮着我跟母亲谈了什么,母亲终于松了口放我跟费奥多尔一起去了莫斯科。

  我跟他也没有多甜蜜,甚至刚到莫斯科那个月,我们明明就住在一栋屋子里,虽然不同的房间,可也没怎么见面,他老是闷自己在满是电脑的房间里,我有时看不过去就去敲门让他出来吃东西,毕竟对他感情还没有多深,能做到这一步我都觉得是我善良,想着拿着他的工资不好对他不理不问。

  第二个月他稍微好些了,能主动出来跟我一起用餐,就我俄语学习给一些建议,我试着尽量跟他俄语对话,虽然老是错,不过我脸皮也厚,越挫越勇,多了就多说几次,总会对的。

  小半年后日常对话我总算能稳住了,他似乎也更清闲了,我有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买菜,他居然也跟着我去了,回来时候隔壁的太太照旧跟我打招呼,看到他就问了句:“苏,你男朋友?”

  “嗯,就我说的那个家里蹲。”我也没怎么闪躲,大大方方的说完就示意他开门进屋去,老太太还在笑:“长得不错啊!跟你很般配啊!”

  他就回过头去对老太太笑着道谢,我觉得这谢得莫名奇妙。

  晚上洗过澡出来,这人却在我屋里坐着翻看我那本《说吧,叙利亚》见我进来了就把书放好:“我觉得我们该进入下一阶段了,你认为呢?”

  “你还有阶段?什么阶段?”我还蛮新奇的,这人一套一套的,该说掌控欲好还是理性过度好。

  他拽着我坐过去笑得游刃有余的说:“说说看这半年你对我的看法,我也会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如果我们都觉得没问题,下个阶段就是热恋阶段。”

  “……照你这样,那再接着就是冷却阶段,最后就是分手了。”我翻了个极大的白眼。

  他表情有些顿住,鸩红的眼微微闪过什么,随后又笑了:“苏,你还是很聪明的啊。”

  “也不算,而是一般不会有人跟你这样搞个所谓的三年协议。”我耸了耸肩膀;“但凡有期限的,都会让人格外理智。”

  “……你在生气吗?”他歪了歪头看着我。

  我微微抿唇后笑了摇摇头:“也没什么好气的,我想要钱,你想要这个实验过程,我们各取所需,很公平。”

  他却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回答,盯着我看了会,又挪开了目光说:“开始吧,说说看,你对我的看法。”

  “如果生活残废分十级,你至少是个六级残废,以及你是什么毛病相同衣服帽子那么多,有选择困难证所以干脆尽量买一样的吗?我说你咋皮肤比我还白,一个月三十天你二十九天半窝在屋里不出门,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啊,世界那么大你就算不出国你也出门啊!网络在辽阔不如实实在在的去触碰啊!”

  我一口气叽里呱啦一堆,最后总结:“要不是你长得好看又有钱,我绝对一眼都不会多看你!”

  “…………这还真是犀利的评判呢。”他似乎有点笑不出来了,抿了抿唇后开始对我反击:“拿了我的工资不好好照顾我,第一个月差点让我饿死,明明是女友的身份,一次也没有回应过我的暗示来吻我……”

  “等会,你什么时候暗示了?”我惊呆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过这个操作?

  他显得有几分委屈似的看着我:“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苏,我唇有些干了’,结果你直接给我递了唇膏。”

  “难道不应该吗!?”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你要我亲你你直说啊!”

  “……直说的话就像是在要求你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他像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而我越发困惑的眯着眼睛看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可不就是应该要求吗,我是你的协议女友啊。”

  他忽然就有些错愕似的看我,过了会他抿住了唇下了床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反正……我困了,我要睡了。

  之后的一个月,费奥多尔似乎一直都怪怪的,偶尔会突然盯着我看,我想着他之前说的疯狂暗示我却毫无反应,于是我自我检讨后决定好好配合他。

  我把书本一放,凑过去就亲他一口,他被吓到似的瞪大了眼睛看我,我想该不会是这样亲一下还不行吧,得了您老,法式深吻总行了吧!

  结果吻着吻着就变味了,有段时间没做我又开始不适应他了,他一进来我就疼得掉眼泪,不过这回他没有以上来就掐着花蕊逼着我发疯,反而有些温吞的安抚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有些茫然。

  之后这人就好了,或者说……还是有点怪,他开始主动陪我去买菜,邀请我一起去散步,偶尔也一起去看电影,还跟我一起参加了一次演唱会。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我有天醒过来发现他就睡我边上,才意识到这个人已经和我同床共枕快一年了,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然后我就爬下了床做早餐,煎好鸡蛋的时候他也醒了,洗漱出来先吻了我的脸:“早,等会我送你去书店吧。”

  “嗯,好。”我磨练着文笔出了本散文集,出版社安排这今天搞了个签售会;“晚餐想吃什么?”

  “我来安排吧,当前祝你新书热卖。”他把牛奶倒好递给我;“我之后几天没什么事,一起去西藏走走,怎么样?”

  “要当心高原反应哦。”我倒没什么,反正我自撰稿人到哪都能工作。

  “或者。”他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确定了什么的看过来:“我们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我前个月回去过了。”我以为他是想例行公事陪我安抚我妈呢。

  他抿了下唇,最后叹息了一声,像是认命似的说:“我是说,我们一起回去见她。”

  “真不用,我上次回去安抚好了的。”我摆了摆手,却被他忽然抓住了。

  费奥多尔罕见的用一种认真又严肃的表情看我:“苏然,我想解约,我们不要试试了,你跟我好好过吧。”

  我大脑有片刻的死机,过几秒后我才转过弯来,稍微思考了好一会,我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也不用这么急去见我妈。”

  “……你是从现在才决定要认真跟我谈吧?”他似乎有那么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我其实有些想笑出声,但我要克制住,要保持从容的优雅:“毕竟你是现在说要解除协议的,那我自然是从现在开始对你认真啊。”

  他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松了我的手低头去用餐,估计把煎蛋当成我,一口口恶狠狠地咬。

  我见状视而不见的也低头慢条斯理吃我的煎蛋————

  没谈过恋爱的傻子,知不知道有句话【七天成习惯】两年那么多七天,我何止能成你的习惯,我能成为你的手脚,你的目光,你的呼吸,你的每一个部分。

  就像你成为我的手脚,我的目光,我的呼吸,我的每一个部分。

  与我好好谈一辈子吧,我的费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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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旧文搬运,但里面也做了一些修改,希望看起来不会太过于OOC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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