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隆冬。几人还在为怎么能进入王府商讨着。扮奴仆,这条走不通,王府对下人的出入记录越发紧了。像俞雪上次一样偷偷潜进去,也是不行。
最后俞瑾逸问道:“你们可知道特洛伊木马?”
俞雪与张瑜杰都摇头,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越来越觉得俞瑾逸深不可测。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会些他们从未见过的。
雅文说话了:“你打算弄个木马进去?可小王爷这么多疑,怎么会轻易让能藏人的东西进府?”
俞雪与张瑜杰互看一眼,他们不懂得,这个小丫头片子却明白。
“关键不是木马!”俞瑾逸说:“关键是好奇心与占有欲,与其我们绞尽脑汁进去,不如让他自己请我们进去。就像特洛伊的守军自己主动将木马当战利品带回一样。”
俞雪、张瑜杰如云里雾里不知所云。雅文听明白了:“那我们怎么才能让他将我们带回呢?”
“首先,我们得买个大宅子,很讲究的那种!”俞瑾逸道。
“你的钱到现在还没花完吗?买个有品位的宅子得花不少!”雅文问。
“我花完了!”俞瑾逸答,然后眼睛看向俞雪:“我没有钱,可他有!”
俞雪拿来自己的家当,沉甸甸的金子摆满了桌面,晃花了几个人的脸。惊叹过后,雅文突然向俞瑾逸发难:“同为俞家的奴仆,我知道我的月例跟俞雪是比不得的。可这也太离谱了吧,你怎么给他这么多,我的少的可怜!”
“冤枉啊!”俞瑾逸叫:“我做县令没多少俸禄,额外花的钱不是俞雪就是俞风给的!他们可比我有钱多了!”
嗯,只有俞雪笑了笑,不做声。剩下两人都不明白。
原来俞老爷有四个得力的手下,分别是俞风、俞雨、俞雷、俞雪。近年来,俞老爷年纪大了,不愿再在外奔波,将遍布全国的生意分别给这四人打理。四人将生意越做越好,俞老爷后来干脆只叫他们每年按比例上交收益,剩下的由他们自由支配。他自己就躲在小镇上不轻易出来了。以俞老爷的财力远非一个镇上的首富可以形容,他的钱多的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这么有钱是不可以给别人知道的,所以俞老爷非常低调。就连京城的沈庄,也用了沈姓。有两个原因,一是让外人难以知道是俞家的产业,二是,沈姓是俞夫人的姓氏。
俞风、俞雪后来被俞老爷安排给俞瑾逸,俞老爷另安排了人打理两人的那两份生意。但俞风、俞雪每年的收益还是原封不动的给他们的。而且,俞老爷并不直接给俞瑾逸钱花,是由这两兄弟给,然后从每年上交的利润中扣除。
雅文再看看俞雪:“不仅是高手,还是高人呢!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接着又谄媚的笑:“土豪,我们交个朋友啊!”
俞雪忽然很腼腆的笑笑,脸红了。
俞瑾逸又问张瑜杰在王府所知道的有关‘秘心园’事宜。王爷并不常去秘心园,但经常着人送些珍贵的字画,或一些比较新的曲谱进去。王府的大部分人并不知秘心园里关的是谁,只知道王爷金屋藏娇,有些小道消息甚至传说他藏的是男人。王爷每去一次秘心园,总是待不了很久就出来,想来张心兰是没好脸色给他的。
但王府里其她的小妾并不妒忌秘心园的主人,她们妒忌的是揽翠阁的小妾。王爷去的最多的就是揽翠阁了。至于王妃,小王爷至今也没有立。
俞瑾逸听他这么讲,想着小王爷为讨张心兰欢心,也是颇花了心思。可以从这里入手,喜张心兰之所喜。不是音律就是名画。
京城里近日忽然多了一号人物,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也没什么稀奇,这样的人很多。难得的是他出手极为阔绰,样貌又极好,很会玩,又很得姑娘心仪。慢慢的有些贵族开始结交他,他太会玩了,总有些新奇的花样。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有点神秘,很多人打听他的底细,也只打听到了他的名字——王方。
王方现在在万花楼里,他内穿白色锦袍,外披黑色皮草大氅,懒洋洋的歪在椅子里。同他一起来的几个纨绔子弟身边都围了几个貌美的姑娘,唯有王方,一个也瞧不上。这时一个姑娘上来为他们斟茶倒水,几个纨绔少爷立刻挥手:“去去去,长成这样,别来碍眼,换个漂亮的!”
王方却一把将那姑娘搂在怀里:“似水姑娘!”
众人皆惊,在他们眼里,似水丑的不能再丑。王方这么重口味!一个少爷推了一个姑娘给他说:“王公子,我这边这个柳青儿好!”
柳青儿媚眼如丝的靠上王方的身。王方一推柳青儿,道:“柳青儿有什么好。还是似水不错,你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叫似水吗?她的好自然不是在皮相上,你们没试过怎么会知道。”说着,他色眯眯的看着似水,抓住她的手不停的摩挲。猛然朝似水的脖子里吹了一口气。似水被他吹的咯咯咯的憨笑,颇有几分动人之处。
另外几个立刻来了兴致,他们还真没有试过似水姑娘。打着商量跟王方说:“还是王公子讲究!既然王公子已经试过了,今日不如……”几个公子露出坏笑。
“好了好了,你们喜欢你们拿去!今个儿大家都尽兴,我请客!”王方很大度的说。
立刻有人不愿意了:“哪能总让王公子破费,还拿我当好兄弟么,今个算我的!”
王方:“好,既然如此,兄弟就不客气了!大家尽兴最好。”王方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今晚可到我宅子里,我有新鲜的好玩意……”众人大笑叫好。
包括柳青儿在内,几个漂亮姑娘气呼呼的看着被几个公子哥包围的似水。似水什么时候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荣宠,不由得意起来。
入夜,王家大宅里灯火通明。一众人等坐在园子里的廊下看杂戏,大家都兴致挺高。廊外,一个接一个的节目在表演顶杆、马术、吞刀、吐火……
家里的奴仆为各个公子拿了暖手炉上来。忽然一个公子叫道:“这,这不是……”忽然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王方问:“这不是什么?”
那人指着一个奴仆:“他像极了一个故人!”
王方:“哦,不知他像何人?”
“以前张府的二少爷!不过,不是他!”他看看眼前卑微又恭敬的奴仆,这种神态怎么会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公子。
王方大笑:“人有相似,可同人不同命啊!他从小跟着我,叫王骨,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做公子了!”
“那是,那是!想当初那二公子可是跋扈的厉害。我看中哪个姑娘,他就非要抢哪个姑娘,他爹又厉害,我还不得不让。哪里像王公子你这么大气!”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我也是不堪!’张瑜杰看着以前的所谓‘朋友’想。
王方笑嘻嘻的将张瑜杰拉到那个公子面前:“哦,那个张二公子这么可恶啊!来来来,既然王骨生的跟张二公子一样,你就打他一顿,当出了一口恶气!”
那个公子笑着照张瑜杰脸上狠狠的扇耳光。末了,张瑜杰带着笑问:“公子可满意了?”
那公子大笑:“看看这张脸,多贱啊!”众人哄笑。
看了一阵,一个公子哥说:“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王公子,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玩意!”
王方道:“不好看么?”
另一个说:“好看是好看,可没什么新意!”
王方挥了挥手,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留了园子里的一圈亮。有人将一个台子搬到正中间,台子上站了一个人。
“这是什么?”有人问。
“舞技!”王方答。
众人看着台上的人,是个男人,还穿着番人的黑衣服。众人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看。忽然,台上的男人动了,脚踢踢踏踏的跳着,上半身却没大的动作。
这有什么看头,没有漂亮的舞姬,没有华丽的动作。有人不满了:“王公子,这有何好看!”
立刻一人对他嘘了一声:“不要看,你听!”
凝耳细听,这踢踢踏踏的声音很有节奏,分明就是‘将军令’!居然有人用脚尖将将军令演奏出来,简直神乎其技,众人叹服!
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黑乎乎的一片。“王公子,这是为何?”又有人问。
“嘘,月亮要出来了!”王方神秘道。
正直隆冬,且不是月中,天也不是很好,连个月牙都看不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慢慢的眼前亮了,‘月亮’在台中人的手里!
随着笛声越来越激昂,月亮脱离了台中人的手,越升越高,越来越亮。这个亮度,照亮了整个园子,比刚才所有的灯火都点燃时都亮!接着缓缓的月亮落下,灯火再次亮起,那黑衣男人向众人鞠躬,最后以一个华丽的翻身动作跃下台子。
众人皆惊,以他们的身份财力,从未见过如此技艺!更没有见过如此戏法,过了一阵才纷纷叫好!
最后,众人都重金求王方将那穿黑衣的人借去。王方道:“什么都可以,唯有他是不外借的!”
一人说:“王公子一向大方,怎地现在小气起来!”
“难道没有听过什么叫‘千金难买心头好’么,他是我的心头好,诸位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说完,王方深深的作了一揖。
众人只好遗憾着散去,没多久,王方家里有个音律戏法极好的人的消息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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