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出生于1995年,母亲是一位医生,父亲则是一位机械厂的技术工人。和很多家庭一样,雅文从小也是受尽宠爱,但也被迫上了很多的兴趣班。
16岁那年,雅文考进了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因为雅文性格开朗,很快就结交了很多好朋友。
一次,学校里要举行篮球赛。雅文最好的朋友苏敏一定要拉着雅文一起去看,她感兴趣的不是篮球,而是学校有名的才子型帅哥——苏航。“他也姓苏欸,”苏敏很兴奋“他打篮球的动作很帅的,一起去看呀!”苏敏摇着雅文的胳膊。
“好吧,好吧,你别晃我了,都被你晃晕了。”雅文笑着说,她也好奇这个苏航,学校里快把他传成神一样的人物。
到了篮球馆,雅文挺吃惊,已经坐了许多同学了,看的人还真多。刚好有同班的在前排,赶紧招呼她俩坐在一起。
介绍球员出场的时候,大家掌声热烈,当苏航的名字响起时,掌声就是雷动了,同时还有不少女生喊着苏航的名字。“哇,他的粉丝还真多!”雅文对苏敏说。声音太吵,苏敏没听清雅文说了什么,只是看着苏航花痴的笑。
雅文也向苏航看去,果然长的英俊。应该是经常运动的原因,皮肤微黑,高大挺拔,五官却是斯文型的。听到这么多人喊他的名字,露出迷人自信的微笑,手势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可以停止了,大家真的就停止了。
这场球苏航打得是前锋,他的控球能力很强,动作潇洒流畅,判断准确,挥洒自如,总之用一句话概括,太帅了!雅文也被吸引住了,和普通的少女一样着迷。
雅文也是个出色的女生,追得人也有不少,只是,雅文从没有过动心的感觉,这次苏航却深深的吸引了她。雅文知道喜欢苏航的女生很多,她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么优秀的苏航,从来也没有想过别的。同学议论苏航她会竖起耳朵听,自己却从不主动打听苏航。尽管隐藏的深,还是被苏敏有所察觉,私底下试探着取笑她,更多时候被雅文反取笑。
雅文不知道的是,苏航也已经注意到她了。苏航上高三,是雅文她们的学长,女友已换过两个了,每个女生看向他的眼神,他都很明白。有时候,在学校里碰到,他余光看到雅文偷偷投向自己的目光,心里也是挺得意。
雅文无疑没有苏航的前女友们惹眼。她的前女友们很漂亮,或艳丽如玫瑰,或清丽如百合。雅文则像兔子,苏航是这样想的,看起来纯良无害,却又活泼可爱,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在学校里再一次擦身而过时,他捕捉到了雅文的目光,看清楚了里面的倾慕。不由扯动嘴角微笑了一下,笑的很迷人。雅文的心跳加快,还了一个大大的露齿笑,雅文心中懊恼,自己笑的一定很傻气。
过了几天,苏敏神神秘秘的把雅文叫到一边,递给雅文一封信。“哇噻,这可是苏航叫我交给你的!”快打开看看写了什么?
打开一看,上面简单写了几个字:下午5点,柳林公园,南门。苏航
“咦,人约黄昏后啊!”苏敏调笑。
雅文不由红了脸,忙把信还给苏敏:“信是给你的,约的是你!”
苏敏笑着说:“也对,没写名字。我想他不会有眼无珠约你而不约我,你不去,我去!”
雅文一把又抢回信:“明明是我比较出色!”两个人笑着闹成一团。
柳林公园离学校并不远,雅文犹豫了很久,把心一横,还是去了公园。
苏航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一件白衬衫,微笑着向雅文走来,雅文也报以微笑,画面很美好。
夕阳下,他们泛舟湖上,雅文觉得很美好,划到湖心岛,上岛去游玩,雅文觉得很美好。
人工岛很小,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头,这个时间岛上已经没有人了。雅文看看天色,便往回走,想要坐船离开了,苏航却一把握住了雅文的手:“雅文,我喜欢你,你知道吗?”雅文的内心立刻被喜悦充满,脸通红。她有些羞赧的去甩苏航的手却没甩开。
雅文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苏航看着她忽然将她向自己怀里一带,揽住她的腰吻了下去。雅文很吃惊,她瞪大了眼睛,她还不能接受这个程度。她拼命去推苏航,推不开。苏航的呼吸渐粗,眼神迷离,紧紧的箍住了雅文。雅文越挣扎,他的力气就越大,这个吻几乎使雅文窒息。
终于,苏航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他的动作激烈了起来,手在雅文的身上游走,去撕扯雅文的衣服。雅文这时已经是又惊又怒,喊道:“放开我!”
“不放,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苏航很无礼。
雅文狠狠的朝他的手上咬去,很疼,却没使苏航放手,反而激怒了苏航。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扬手朝雅文脸上打了几个巴掌,雅文被打懵,接着就受到了噩梦般的侵犯,雅文如掉进了冰冷黑色的深渊……
雅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母亲很忙碌,还没下班。父亲已经烧好了饭在等她,却等了很久,一着急就想去学校看看。雅文已经回来了,但和平时不一样。平时一回来总是笑嘻嘻的说:“爸,我回来了,饿死了,做了什么好吃的?”这次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还有掌印。
雅文的父亲立刻就急了:“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谁欺负你了?”
雅文听到父亲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一点没有真实感。过了半晌才回答:“没什么。”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雅文父亲怎么也敲不开,心中越发不安,立刻打电话给雅文的母亲。雅文的母亲刚刚做完当天的最后一台手术,去观察了自己主刀的病人,没有什么问题,交接给其他同事,便匆匆往回赶。
雅文母亲也叫不开门,就叫她父亲去撬开。打开一看,雅文蜷缩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下来,目光却呆滞。看见她的父亲母亲进来也没有反应。
这天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雅文母亲已经忘记了疲惫,搂着雅文,哄了又哄。终于,雅文不在啜泣,搂着母亲的脖子大哭出声。断断续续讲了自己被侵害的经过,雅文的母亲不由陪着雅文一起流下泪来,心中悲怒难平,却赶忙拭去眼泪。雅文的父亲是个暴脾气,进厨房就拿了把菜刀,红了眼要去劈了苏航!
雅文母亲急忙拦了下来,两人商量了半晌,还是报警。
雅文没有去上学,苏航跟没事人一样去上课。苏航课上到一半,被老师叫了出去,没想到校门口是警察找来。
苏航没想到雅文敢报警,得亏自己昨天还开车送她回去,今天就把自己卖了。苏航以前的女友们没有过这样的,她们甚至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苏航想起雅文追逐偷看自己的目光,雅文哪里是小白兔,分明是一条毒蛇!
苏航的母亲也很恼怒,现在的女孩子不要脸到极点了,有些追自己儿子都追到家里来了,犯得着去强奸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贱货吗?苏航的父母猜测雅文她们是看到自己家里有钱有身份地位,想要捞点好处。哪能让她们得逞,老鼠一样的一家人,自己有钱宁可喂狗。
令雅文父母没想到的是,苏航当天就被放了,第二天又去了学校上学,而且还有各种风言风语起来了。说什么的都有。雅文被形容成了一个爱慕虚荣爱撒谎勾引富家优秀公子哥的婊子。网络上如潮水一样的谩骂向这个16岁的姑娘袭来。雅文父母去问了警察,没有证据表明雅文是被侵犯,对方一口咬定是大家都乐意的,只能教育几句,而且雅文已满16岁,也不适用同幼女发生关系算强奸罪。
雅文再也没有回到学校里去,她不敢出门,整天整天的不说一句话,她看到了网上对自己的各种辱骂,愈加消沉,轻生的念头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她不停的洗手,每过几分钟就去洗,手皮都搓破,像神经了一样。雅文父亲请了假在家里陪她,开解她,看到女儿这样恨不能去宰了苏航。
苏敏很自责,她不该替苏航传信给雅文。以她对雅文的了解,她相信雅文。班里有两个篮球队的学生,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点苏航的罗曼史,也相信雅文不是这样的人。但班里还是有人开始议论这件事。这天,有两个女生在班里兴高采烈的议论雅文如何如何不要脸时,笑的花枝乱颤,苏敏很愤怒的跟她们吵起来了,接着又有人加入战团。很快就闹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面说:“不管外面怎么传,我相信叶雅文是个好同学,你们想想看,她平时乐于助人,性格开朗大方,学习优良,从没有什么劣迹!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同学你们看不到的吗,要相信外面她的传言。以后在我的班里,不许再有人议论这件事!”两个女生,羞恼的低下了头。其他同学则思考着,他们大多也开始相信雅文,只是不知怎么帮她。
这天晚上,网上开始出现反驳骂雅文的帖子。苏航的各种劣迹开始传开,两方开始在网上骂个不休。但是,很快的支持雅文的帖子都被删了,支持雅文的账号也被封。苏敏恶狠狠的盯着电脑,骂了句脏话:“妈的,有点钱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这可怎么办?”她背后一位男生说:“找帮手呗,现在可是信息时代,能封堵住多少呢,我们一个班所辐射的网友可是不少嘀。”
于是,网上出现了更多的帖子,雅文的支持者越来越多。最后凡是关于这件事的帖子都被删除,不管是谩骂攻击雅文的,还是揭露苏航行为不端的统统被删。雅文的同学个个都松了口气,起码,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是目前对雅文最好的。
苏航被他的家里人送到国外留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事件慢慢淡了下来。苏敏和雅文的老师时不时的去看看雅文,陪她聊聊天,雅文也在试着走出阴影。一年后,雅文的老师帮雅文联系了一所学校,重新踏入学校学习。
一切似乎都慢慢好起来了,然而,又有一个更大的打击悄然而至。
雅文的父亲在工厂上班时跟同事起了争执。雅文父亲有理有据的讲这位同事工作没做好,要重新做。这个同事眼见自己没道理了,面子上挂不住,也懒得返工,就冲口而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呀!养个女儿是婊子,白白给人家睡了,还什么好处没捞到!”
雅文父亲立刻怒了,他宁可骂的是自己:“你说什么,有种在说一遍!”他紧紧的揪住了这个人的领子。
“切,谁还怕了你,你女儿就是个骚货,婊子,说不定还是你老婆也是,你就是个活王八!”那个家伙故意挑衅。
雅文父亲挥拳砸在那人脸上,眼角被砸肿了。对方是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也是一拳挥了过去,雅文父亲一躲,却被地上的工具绊了一下,后脑勺朝下摔去,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血在地上流淌开来。所有人都慌了,急忙送医院。
雅文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看到母亲拼了命的一遍遍抢救父亲,而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别的医生心酸的看着这一幕,都是鼻子发酸,眼睛发红。有医生前去想要拉开雅文母亲,怎么也拉不动。雅文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冲过去抱住,撕心裂肺的嘶喊:“爸爸,你醒醒呀,你看看我!”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止不住的奔涌而出。这一声喊,一下带动了几位医生护士的情绪,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嚎什么嚎,你给我出去,别耽误我抢救!”雅文母亲怒了,一把把自己女儿拉开对她凶巴巴的说。
“妈,你别这样,这样我更难受。”雅文带着颤音,两眼通红的说。
“你怎么还不出去!”雅文母亲很愤怒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很温柔的说:“雅文乖,别怕,我会把你爸爸抢救回来的,你在外面等等好吗?”
“妈~”雅文觉得呼吸艰难,抱住了母亲。这时,旁边的一位医生拉开了雅文,说:“你就先在外面等等,你妈有我们照顾。小关,带雅文先到外面坐坐。”
一名小护士扯着雅文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陪着她。
雅文只觉的世界已变成了黑色,冷冰冰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雅文的母亲终于接受了雅文父亲已经去世的事实,却再也不肯看雅文父亲一眼,只是不停的安慰着雅文。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父亲的丧礼已经过去半年了,雅文的伤痛不仅没有减轻,还有越来越重的趋势,不想说话,怕见人,觉得每个人都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雅文的母亲仿佛如常,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更忙碌了,有点空就想办法带雅文散心。只有雅文知道母亲内心的伤害有多深。
她还记得丧礼上自己的奶奶怨愤的看着她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别的亲戚见状,赶紧搀扶开伤心的奶奶,搀到一边开解抚慰。她始终没有看到母亲的眼泪,一度以为母亲没有那么的伤心,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在自己面前强撑而已,这半年来母亲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原本乌黑的头发变白了许多。想想以前一家三口出去游玩,也是很养眼的,总会有人把她和妈妈认作姐妹俩,爸爸这时就很得意。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真的全都自己害的。
雅文觉得别人没说错,自己就是婊子,害死父亲,连带害的母亲处境艰难。她越来越不能面对自己的母亲,终于,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
因为没满18岁,工作也不好找,后来在一个小饭馆里洗碗,老板还不时的克扣她。好在,不用跟很多人打交道,再后来辗转过几个地方,在一个城市里做了夜班收银员。夜班人少,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隐藏在黑夜里是让她感到比较安心,虽然很多时候会想母亲怎么样了,但从不敢打个电话去问,更不敢深想。伴随她的总是一个噩梦,梦见的总是苏航变成恶魔般的嘴脸,昔日心目中最帅的现在在脑海中变的最丑陋狰狞。每每在噩梦中惊醒,总是会出一身汗,久久不能入睡,不由得就会想起父亲是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恨不能杀了苏航杀了和父亲吵架的人,更多次想的是杀死自己。关于杀死自己,雅文割过一次腕,还是在小饭馆打工期间,被同寝室的室友发现送医,老板倒是出钱救治了,然后就不敢再用她。
雅文讲到这里笑了:“我不仅是个贱骨头,还是个胆小鬼!”然后自己去倒酒,酒壶里已经没酒了。这壶酒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自斟自饮喝完了。
俞瑾逸叹了口气对雅文说:“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迷恋那个人渣,如果不是我太轻信太愚蠢,我的爸爸也不会死,我们一家还是幸福完整的一家。最该死的真的是我!”雅文双颊绯红,只觉的自己还没醉,清醒的让人太痛苦。
“人刚开始总是单纯的,总要从天真烂漫成长起来的,只是你所经历的太沉重了些!”俞瑾逸顿了顿接着认真的说:“但是你还是要记住,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雅文嗤笑一声,觉得很讽刺。
然后俞瑾逸又接着问:“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不知道,当时我正准备做烤香肠,莫名奇妙就来到了这里,总不会烤香肠机有穿梭功能吧,或者是香肠有这个功能,我可是把香肠都喂了一条狗。”雅文倾诉一番,心情轻松不少,在酒劲下有些亢奋,语气也有了些调侃的味道。
俞瑾逸思索了一阵,看天色已晚,便叫了女狱卒照顾雅文一下,自己带仆从走了。雅文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迷糊,也终于睡着了。这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雅文有些头痛,狱卒拿了醒酒汤给她喝。她想起昨天的事,奇怪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县令讲起往事。自己心里似乎是轻松了些,只是不知母亲怎样了,忽然很后悔自己的不告而别。想到这里,雅文心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似乎很重要,却没捕捉到,就一闪而过了。
傍晚时分,俞瑾逸又来了,这次他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自己亲自拎了食盒来到雅文的狱中。食盒打开,有鱼有肉,丰盛了不少,俞瑾逸又斟了两杯酒请雅文喝。
雅文摇了摇头,她不会喝酒,欣赏不了酒的美味,今天不打算喝了。俞瑾逸微微一笑:“今天的酒,你必须喝,这是我的喜酒。”
雅文瞪大了眼睛,难怪穿了一身红衣,原来却是喜服!只是张心兰刚死,他就结婚,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俞瑾逸自饮了一杯:“我已经跟岳父大人说过了,待过几日洗脱你的罪名,抓到真正的凶手,你作为陪嫁丫鬟就随我回去。”
“嗯?”雅文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俞瑾逸接着说:“岳父大人也不相信人是你所杀,没有凶手杀了人还不跑的,现在小桃失踪,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我正在缉拿她。”
雅文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小桃,但是听口气他的结婚对象依然是张心兰。究竟怎么回事,她看向俞瑾逸,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嘴里没有问出来。
俞瑾逸看到了雅文的疑问,平静的说:“跟我成亲的是张小姐的灵位,现在你可以称她为俞夫人了。”
雅文很震惊,何以喜欢到如此地步。
俞瑾逸又请雅文喝酒,雅文一饮而尽,觉得酒里尽是苦涩,是俞瑾逸和张心兰的苦涩。俞瑾逸看着雅文,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同时代的人,又跟了张心兰一段时间,今天又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便说;“昨天你讲了你的故事,今天就听我讲讲我和张心兰的故事吧!”
雅文笑了,其实,都是心里很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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