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订婚晚会,因为双方达成了共识,一路都很顺利,只有在晚会上跳舞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也间接成了晚上我和司徒墨扬再起冲突的导火线――
就在我装作不会跳舞,幻想自己的旋跟鞋化为一把把利刀往司徒墨扬脚上使劲跺去的时候,碰到了殷晶晶和何遥易。
殷晶晶一身米黄色的抹胸晚装,身披雪白的兔绒披肩。亚麻色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无论在哪里,何种装束,她都如偶尔跌落到人间的仙子般,单纯得引人注目。何遥易则一身帅气的白色西装,发胶将略长的短发拨得微乱,右侧耳一颗钻石耳钉,十足的公子哥派头。两人一起翩翩起舞,完美的现实版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
我愕了愕,才蓦然想起殷晶晶提过何遥易是什么全省首富的二公子。像司徒墨扬这般显赫家世的人在海垣订婚,何家自然会到。眼前这情形,殷晶晶应该就是何遥易的女伴了,看他们甜蜜的模样,不禁倍感欣慰,总算没白花力气凑合他们。
挥手正要向他们打招呼,却又止住了。差点忘记身边有个高危人种,天知道他看到殷晶晶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跳舞有说有笑会是什么样子。发火不打紧,就怕他把赶老鼠的事给耽误了。当下,只好一忍再忍,全当看不见殷晶晶和何遥易。幸好,有这身颠倒黑白的名门淑女打扮,他们也没有认出我来。
可惜,有些事儿越是要避就越是避不开。舞池里,跳着跳着,何遥易和殷晶晶竟转到了我和司徒墨扬身边!司徒墨扬搭在腰间的手明显一沉,收紧,恍若要将我的腰扭断一般。
我眉头一皱,指尖在他背上瞬间跨到颈椎的位置,亦狠力掐着,压低嗓音喝道:“放手!”
司徒墨扬闻言视线回转,目光轻掠过我的眉间,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腰间的大手微松,而后,冷若寒霜的眸子又蕴上怒意渐凝出几支尖锐的冰凌,随之,大手狠狠地又是一勒!直锢得人生疼!
反复无常的男人!!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猜他在想什么,总之我于小晴从来不是坐等他人宣判的砧板鱼肉!手下捏颈的力度一加大,轻蔑道:“被拧伤脊骨,都不敢掐死我,现在只要你放开腰间的手,应该不难吧。”
虽不晓得他和司徒老头子有什么协议,但,可以铁定,是一张非常非常好兼坚固的王牌,否则,他不会在脊骨受伤后,我命悬一线之时仅凭残轻飘飘的一句话,恢复理智,放过我。
果然,经这么一提醒,古铜色的手臂霍然一松,彻底地放开了我的腰部。
而与此同时,他冰蓝的眸子,也瞬间狠光一抹,完全被怒意所霸占!
他粗嘎低沉地威胁一声:“于小晴,你不要太猖狂!”
当然,我不可能理会他的威胁,凑过去,笑了。满是嘲讽地笑,嘴上还大赞道:“准新郎官,真听话。”
司徒墨扬冷脸愈黑,最终一甩手,跨出了宴会厅。
男主角突然离场,总会造成一点局部的轰动。一班欧巴桑和准欧巴桑顷刻围到我身边问长问短。连殷晶晶都忍不住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裙角,胆怯地问:“于于,司徒少少爷,他,怎么了,看我的时候好凶,是不是晶晶又做错了什么。”
听完这话,我不禁怔楞了下,适才讽刺的嘴角微微一垂,殷晶晶的语气像是不认识他。
司徒墨扬,这个狂傲霸道的男人为了保护她,竟可以到达远观足已的地步!
“他喝多了。”我笑了笑,而后,又将自己的新手机号刷刷两下写到殷晶晶手板上,说,“过半个小时。你打这电话行不?”
啊?殷晶晶傻乎乎地应了一声。
我勾出一抹大灰狼诱拐小红帽的坏笑,又续道:“通了以后,什么话也别说,就装作很害怕,然后喊救命挂掉,好吗?”
“呃”殷晶晶犹豫了,唉,此刻她脑里定是又在想什么,妈妈说乖孩子不能随便给陌生人打电话之类的。正当我打算和她相认,俺就是之前和她住过一个月的于小晴时,旁边一把,温和的男音响起。
“晶晶,答应了吧。都是熟人了。”何遥易一旁笑说。
“你认得我?”我有些吃惊,换了装束带了假发,住在一起一个月的殷晶晶都认出来,反而一面之缘的何遥易数眼看穿了。
何遥易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明净似水,他说:“我还想找个机会再和于切磋切磋球技呢。”
我乐了,重重地往他肩膀一拍:“就这么说定了!小子,你不错!不过现在咱还有点事儿,下次再聊啊!”话完,转身向旁边的一栋别墅走去。远远地听见殷晶晶那迟钝的傻丫头惊呼一声,啊,原来她是小晴啊!
别墅。
偌大的客厅,两套高级皮质沙发,靠近白色落地墙面,挂有七十尺寸的液晶电视,顺墙而望,两侧还有画家的经典名作,屋内的最前方是两个回旋木梯,楼上五百平方米的面积,仅分一个主卧,三个次卧。每个房间将高达100平方米。仰头,几十米高的天花顶,以欧式风格而制,和远处整整三百平方米的宴会厅遥相呼应。
一切都显得那么奢华。
在海垣这些年,富人区的地带,也不是没来过,只是每回和辣鸡他们来,他们都瞪着滚圆的眼睛,然后拖着我往回走,说什么,晴姐,来这电影梦工场做什么,有钱还不如多泡几个妞,这的房子咱买的起也养不起。
如今,亲身踏入豪宅,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几乎凌驾在海垣黑道龙头之上的毒蛇晴,年薪过百万,咋一听对于一般打工仔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可来这和人家这一栋近亿的私人会所来比,就像一个小姑娘家的胳膊和董杰淝的大腿比粗细!
人比人啊,气死人啊。
忽略这些东拉西扯的惊叹,长驱直入推开主卧室的大门。
司徒墨扬,斜坐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地,狠狠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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