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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二十章 霏霏魂梦引宿约(一)

  第二十章霏霏魂梦引宿约(一)

  时近暮春,云洲城里薄雾淡起,河面上渔船始返,风浮动着炊火,落日西斜。江堤之上和风俏丽着朵朵西府海棠,似胭脂点点,如晓天明霞,娇艳香醇,楚楚有致。

  妃骑迎江而行,春风拂面,时有花零。

  江堤之下有孩童穿梭在花间嬉闹,有小贩流连人群中吆喝,繁华重重,人影幢幢。红尘如斯,难掩温逸。

  这云洲城的每一景都在妃骑的脑海里复原了。她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她总是缠着爹爹带她到江堤上来玩。爹总是给她买一串酸甜的糖葫芦,背着她在肩膀上,眺望远远的江船,等到天色归晚,娘就会派人来催他们回家,走进袁派的厅门就可以闻到娘做的菜的香味。她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娘总是摆在她的面前。

  “愁风,现在你的魔性应该已经消解了吧?你还会回落仙门吗?”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如的笑容。

  “!夫人叫你马上回去!”妃骑的侍婢追过来。

  见芙蓉如此慌张,妃骑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孟家堡的孟公子又来提亲了,夫人派芙蓉来叫你回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

  “行了,你回去告诉娘我马上就回去。”妃骑一声轻叹,眼前不由浮现出愁风的面孔。

  芙蓉也只好一个人走回去了。

  斜阳终于只余下一道红霞,黯黯地消失在了西天。

  默然走上一坐拱桥,妃骑不禁想起当日在荼靡县的往事。那个偶尔遇见的白衣女子,那句“爱远远要比仇恨深刻得多”,终于让她在最后一刻做了对的选择。

  她不悔,也无悔。

  只是想起那晚愁风决然的背影,她突然有些伤怀。

  终究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但是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为我难过。

  只是她的心里,那个白色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没有一丝丝空隙再容纳别人。

  孟家堡的孟归云公子,从小和她青梅竹马,孟家堡和袁派也是江湖上肝胆相照的盟友。袁派和孟家堡的这门婚事,在江湖上可谓是人人称道。

  但在妃骑的心里却沉重的像是一块巨石。

  那日在绝祭崖,她的灵魂被抽离出来以后,就附到神剑之上,龙阳以神剑之力刺穿了愁风的胸口之时,她只是觉得意识变得飘忽莫测,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把凝神丹交给了龙葵,就好像有一阵风吹来,把她带到了云竹里面。

  那以后,她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红墙碧瓦,朱阁回廊,分明就是她的家。

  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连当日那些跟随爹爹习武的师兄弟都还是故貌如昔,而爹娘居然也和离开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她不是应该云散香陨了吗?为何又重返这人间?妃骑自己也不知道。

  望着那边晕红的天际,妃骑的心里回溯着往事,柔情一缕缕的缠绕在心田,缱绻衷肠。

  她最挂心的小妹妹龙葵,应该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很久,不过有龙阳在她身边,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而愁风,从当初的相遇到懵生情愫再到刻骨的深情,直至为他而死,也许事事都是为了还清当日所欠下的债。

  江边上有渔夫唱起一首渔歌,一群孩子围在他跟前拍手叫好。妃骑的眉脚稍缓,轻扬起了嘴角,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踏进袁派的门,就有个小师弟迎出来,“师姐,今天孟公子又来提亲了哦,看来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

  接着就有一群年纪小小的师弟凑过来,雀跃着起起哄来。

  “好了,你们这帮小家伙。今天是不是又偷懒了,不怕我去告诉你们师傅?”妃骑难得露出了欢心的笑容。

  这时,袁夫人走了过来,“妃儿,你跑出去一整天了,去哪了?”

  “没有啊娘,我只是在城里到处走走。爹爹呢?”

  “他在偏厅里招呼你孟伯伯和归云呢,他们等你很久了,快过去吧。”袁夫人二话不说,拉起妃骑的手往偏厅走去。

  走到偏厅,妃骑就看见一个白衣的身影。心里微微一悸,但是马上又平复下来。

  不是他,他的身影要肃挺沉静得多。

  “妃骑,”白衣的男子转过面来,一脸的可亲笑容,“你还是一样,天天到处跑,总是找不到人。”

  看着那笑容,妃骑陡然有些恍惚,这样的笑意从来不曾出现在那张脸上。他有的只是邃如夜的眼神,但却总能让她深陷。

  看出妃骑的失神,孟堡主笑笑说,“妃骑最近好似静了很多啊,也不像以前那样洒脱了,是不是多了什么心事啊?”

  袁夫人走过来,握住女儿的手说道,“女孩子家,还是安静一点好。成天跟着她爹习武,我本来就是不太赞成的。”

  “夫人,妃骑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岂可浪费了?既是可造之材,就一定要让她有用武之地。”

  妃骑听到爹娘的争论,心里却说不出的温馨。这样,才像是一个家啊。自从离别以后,她夜夜梦回,梦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慈爱的娘亲,严厉却疼爱她的爹爹,还有那些经常被她捉弄的师弟……

  这一刻的幸福,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在梦游。

  但愿这场梦醒得晚一点……

  这个晚上,妃骑就在爹娘的房里,跟他们讨论关于自己的婚事。

  “爹,娘,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妃骑说道。

  “妃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孟家也算在武林上有头有脸,你和归云也青梅竹马,从小就培养的感情。这门亲事是我们两家早就定下的,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娘,我只是当归云是好朋友而已。我跟他不可能做夫妻的。”妃骑执意不愿接受这门婚事。

  “妃儿――”

  “好了好了,”袁夫人还想劝说,却被袁壁拦下,“既然妃骑不愿意,我们就再考虑考虑吧。反正这件事也急不来,毕竟关系到妃骑的终身幸福。”

  听到爹爹这么说,妃骑稍微放了点心,“那我先回房了,爹娘也早点休息吧。”

  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却听见袁夫人说,“你怎么了?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妃骑嫁给归云有什么不好?而且这次对抗落仙门,我们还要借助孟家的势力。拒绝了这门婚事,我怕会影响到我们两家的关系啊。”

  “落仙门和妃骑的婚事是两回事,我不会为了对抗落仙门而断送了妃骑的幸福。既然她根本不喜欢归云,我又岂能强逼她嫁过去?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门外的妃骑终于明白了爹娘的心思。

  只是月如钩,心凄迷,妃骑只得满怀心事地走了出去。

  其实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她的心早就不在了,既已感觉不到爱与不爱,又何必执着于爱与不爱。

  只是眼底又浮现出那个身影,一阵剧痛就从心底泛起。

  原来旧愁难离,心念已成殇。

  夜,深沉。

  一轮残月印在湖面,随波摇散,支离破碎的月光漫舞涟漪。

  想起绝祭崖的那个夜晚,同样的皎洁月光下,她暗诉的衷肠,不禁黯然神伤。

  情怀已却,空余惆怅,满目圆缺,剩繁华几许泪咽……

  ――――――

  “徐掌门,不知愁风他怎么样?”

  愁风倒地的瞬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雨水,面如死灰,一点气息都没有了。龙阳将他扶进屋里,立刻叫来长卿替他诊脉。

  长卿的面色几乎凝重到让人透不过气来,他只能运用蜀山仙术为之续命,“长卿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生死只是一线之间。长卿所能做的也莫过于尽人事知天命……

  ――――

  “老爷,外面有人想要拜见你。”这天早上,守卫的家丁进来向袁壁通报。

  和落仙门的决战在即,各个门派都在加紧备战,此刻会是谁前来拜访呢?

  “来的是什么人?”

  “来人说他叫任愁风。”

  “什么!任愁风?”袁壁倒吸一口冷气。江湖上谁不知道落仙门少主任愁风的名字?落仙门主行事和为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遇到大事,代表落仙门出面的都是这个任愁风。听说他是落仙门主的义子,但是他的身世却也没有人知道。

  “现在这种形势之下,他来袁派到底有何居心?”袁壁低声自问。

  “来人说,他是来找的。”

  “找的?”这就更奇怪了,从来没有听妃骑提过这个人啊。

  “呢?在家吗?”

  “在家。”

  “千万不要让知道这件事。先把人带到偏厅去,我稍后就到。”

  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袁壁的第一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妃骑惹上这个麻烦。

  袁壁思前想后,还是不明就里。这个任愁风和妃骑又岂会扯上关系?

  跨进偏厅的门槛,袁壁就感觉到一股扣人心弦的气场。心里暗暗想着,如此气魄之下,此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晚辈任愁风,拜见袁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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