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k6uk.Xyz]爱元宵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辉煌,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
京都城内灯火通明,街上人來人來,长街两旁搭着戏棚子,吹拉弹唱,说书,演百戏,变戏法,打把势卖艺,叫卖的小贩,來來往往赏灯游玩的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的热闹,
张曜和萧芊悦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在街市上缓缓而行,走入街市深处,花灯玲珑灿烂,人流络绎不绝,忽见一处围着极多的人,笑语喧哗,大声吆喝,
极少出门的萧芊悦不免有些好奇,笑问道:“那些人在做什么,好生热闹,我们去瞧瞧可好,”
“好,”张曜笑着拿过她手中的花灯,护着她走进人群,
在人群的前面排放着长条案桌,桌上放着弓箭,离桌子一百步远的地方立着一座七层灯塔,层层叠叠,十分的精致漂亮,只是不曾点亮,
“咦,这灯塔为什么不点亮,”萧芊悦诧异地问道,
“这是商家摆设了取乐的台子,立下了规矩,只有射中塔尖的花蕊,点亮灯塔的人,才能得到彩头,”张曜解释道,
“彩头是什么,”萧芊悦问道,
“就是那盏七彩琉璃莲花灯,”旁边的人穴嘴答道,
萧芊悦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高台上放着一盏七彩琉璃莲花灯,花心由七颗拇指大的珍珠组成,在烛光的照映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华,
有好些冲着彩头去的人拉开了弓,只是箭到中途就落下,沒有一个人能射中花蕊,点亮灯塔,
“好漂亮的花灯,”萧芊悦轻声赞道,
“悦儿喜欢这花灯,为夫就替悦儿把它赢回來,”张曜把手中的花灯递给护卫,上前拉弓射箭,
“嗖”的一声,箭去如闪电,射中了花蕊,七层灯塔层层点亮,围观的人群响起欢呼声,
设台的老板将琉璃灯双手奉上,张曜侧面笑着问道:“开心了,”
“嗯,谢谢夫君,”萧芊悦接过花灯,笑靥如花,
夫君,
萧芊悦一直称呼他为王爷,今夜突然來了一句夫君,让张曜欣喜若狂,“悦儿,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萧芊悦轻咬了一下唇角,明眸流转,道:“夫君,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了,”
张曜环顾四周,围观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勾唇一笑,拉着萧芊悦挤出了人群,
“悦儿,你饿不饿,”又逛了半个时辰,张曜柔声问道,
“夫君可是要带妾身去吃东西,”萧芊悦笑盈盈地问道,
“我带你去吃最好吃的元宵,”张曜拉着萧芊悦往街边卖吃食的摊子走去,
“最好吃的元宵,”萧芊悦微微挑眉,张曜吃东西很挑嘴,能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这元宵肯定不差,不觉有几分期待,
“老板,老板娘过年好,我又來吃元宵了,”张曜一进门,就扬声跟忙着煮元宵的摊主打招呼,
小小的摊子,人满为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热气腾腾的大锅,忙碌着在做元宵,煮元宵,
“哟,张公子來了,”老板娘抬头看到站在张曜身边的萧芊悦,扬起温和的微笑,“这位夫人长得可真俊,是公子的媳妇吧,”
“沒错,这就是我的媳妇,”张曜笑得合不拢嘴,“老板娘,我今天可是特意带我媳妇來捧场的,把你家的招牌桂花蜜元宵送两碗过來,让我媳妇好好尝尝,”
“老板,老板娘过年好,”萧芊悦礼貌地向两位老人打招呼,
“好咧,马上就來,”老板娘喊那个正在收拾桌子的少妇,“贵枝,快领公子和夫人到里面去坐,里面生了火盆,暖和着呢,”
那少妇放下手中的抹布,笑着上去撩开门帘,“公子,夫人请进,”
走进屋内,里面果然摆着四张木桌,有两桌已有食客,张曜拉着萧芊悦在小木凳坐下,笑道:“我从十一岁起,每年上元节都到他们家吃元宵,他们家做的元宵比府里做的好,一会你好好尝尝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是,妾身一定会好好品尝的,”萧芊悦笑笑道,
只是这元宵还沒來,门帘一挑,走进來两个人,萧芊悦一脸惊讶,來的是皇上和顾洵,
皇上和顾洵看到萧芊悦和张曜,却沒有一点诧异,径直走过來坐下,他们两个也各叫了一碗桂花蜜元宵,
老板娘端元宵进來,看着两人,笑道:“诸公子有好几年沒來了,还有顾大夫,你们什么时候也学张公子一样,把媳妇带來给老婆子看看,”
皇上和顾洵脸上的笑容一僵,两人一个是媳妇太多,不知道带谁;一个是游戏人生不肯娶,沒人可带,
张曜根本就不管两个人,专心致志地照顾媳妇,他都不理会他们,萧芊悦就更不会理会他们了,拿起汤匙盛了粒元宵,吹了吹,放在口中,咬了一口,桂花蜜流了出來,入口甘甜,唇齿留香,果然是美味,
吃完元宵,肚子暖暖的,皇上起身,兴趣盎然地道:“走,我们去猜谜赢彩头去,”
张曜很想拒绝,可是,皇上的话,不能不听,一行人离开元宵摊子,往猜谜的地方走去,
数十盏花灯下悬着彩条,条上写着谜面,猜出谜底,既可以得到花灯,萧芊悦有了七彩琉璃莲花灯,对这些普通的花灯就沒什么兴趣,
“我们三个來比比,看谁能赢得最多的花灯,”皇上兴致颇高,提出猜谜比赛,
张曜和顾洵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皇上这么有兴致,身为臣子的,就只能奉陪,
萧芊悦提着琉璃灯,站在一旁看三人比赛,
“悦儿妹妹,”惊喜的呼喊声,让萧芊悦柳眉微蹙,回头看去,从人群里挤过來的,果然是那个不分场合的齐皓明,摇头叹气,也只有他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声的直呼她的闺名,
“悦儿妹妹,”齐皓明走到了萧芊悦面前,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宁王世子俞寅,
萧芊悦向后退开一步,“三哥哥,”
“妹妹这花灯好漂亮,是哪里得來的,”齐皓明伸手去拨弄花灯,笑问道,
“是我家王爷替我赢回來的,”萧芊悦语气里带着些许的骄傲,张曜武双全,比只知风花雪月的齐皓明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张曜虽然在猜谜,可一直留意着萧芊悦这边,听到齐皓明那声悦儿妹妹,已然不悦,再看到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芊悦,更添醋意,顾不得再猜谜,走了过來,一看站在齐皓明身后的是俞寅,愣了一下,含笑抱拳,道:“想不到宁王世子今日也有空出來逛这花灯集市,”
“哈哈,我一个闲人,自是有闲功夫逛这花灯集市,到是祥王爷如此忙碌,还能抽空体察民情,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俞寅的目光在萧芊悦的身上打了个转,远观已是清雅无双,近看更添风情,张曜真是好艳福,
俞寅的目光太过无礼放肆,萧芊悦心中不悦,低头躲到张曜身后,这时皇上和顾洵也走了过來,俞寅看到皇上,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恭敬地行礼道:“昭梦见过六爷,”
齐皓明是白丁,沒有见过皇上,但是在京都能让宁王世子如此恭敬的人不多,躬身行礼道:“草民齐皓明见过六爷,”
皇上抬了抬手,笑道:“这是在宫外,那些俗礼无须讲究,既然在这里巧遇,就一起來猜谜赢彩头,”
“六爷,天色已经不早,内子不惯熬夜,请六爷准许我等先行离开,”张曜不愿让萧芊悦留在这里,开口请辞,
皇上见萧芊悦脸上露出些许倦色,笑着点头道:“今夜看在你家王妃的份上,就先放过你,改日我们再分胜负,”
张曜和萧芊悦行礼离去,齐皓明看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一脸痴迷,皇上皱紧双眉,幽深的眸底闪过一抹怒意,俞寅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勾了起唇角,张曜对他的小王妃如此的紧张,到是可以利用一下,
“利用,怎么利用,这一个多月,她仅仅出來过來一次,她不出府,我们的人怎么下手,我们的人是不可能冲进祥王府把她掳走,”俞寅回到宁王府,把他的想法给俞堰一说,被俞堰断然否认,
“我们可以利用齐皓明把她引出來,”俞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接近齐皓明是有目的,他可不是那种沉迷风花雪月的纨绔公子,
“你确定他能引出她來,”俞堰微眯起眼,“你要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可是会误了大事的,”
“父王,黄河就快桃花汛了,要是不尽快解决张曜,我们会损失一大笔银子的,”俞寅停顿了一下,“而且沈佺他也已经沒有什么耐心了,”
“哼,”俞堰冷哼一声,摸了摸胡子,“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拐弯抹角,我们就利用黄河的桃花汛把张曜调出京都,让沈佺想法子除掉他,到时候沒了张曜的庇护,萧芊悦自然就手到擒來,”
“父王,要是由您举荐张曜,只怕会引起皇上和张曜的怀疑,”
“我不会举荐他,而是会跟他唱反调,让他主动提出去治水,到时候他有去无回,也沒人会怀疑到老夫身上,”俞堰笑得狡诈,
第二日,朝堂议政,从年前就称病在家休养,多日不上朝的宁王俞堰出现在朝堂上,在张曜提出治水方案后,竭力反对,说张曜的方案是劳民伤财不算,还暗指张曜这是在纵容治水官员在在治水工程中捞取油水,
张曜听得面露怒色,皇上也很生气,但是宁王俞堰是三朝元老,当年又曾拥立过皇上,平时,皇上也让他三分,这时候,不好当着百臣的面斥责他,更何况,俞堰口口声声为了国计民生着想,言辞虽然激烈,但也十分严谨,让人无法反驳,
“好了,此事稍后再议,”皇上不想看到张曜和俞堰在大殿吵闹,退朝后,皇上将两人带去了御书房,继续商议,
“宁王叔,你觉得崇和的方案有问題,那么依着你的意思,这水患该如何治理,”皇上觉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这治水工程,耗费巨大,自皇上即位以來,年年治水,但年年水患不断,泛滥成灾,这几年朝廷用在治水上的银子,已经够多了,如今国库空虚,幸好沒有战事,这万一边疆有个风吹草动,无银可用,可是会危及江山社稷的,老臣恳请皇上三思而行,”俞堰根本拿不出什么治水方案,他也不说治水的方案,
皇上皱眉,道:“听王叔的意思,这水患是不治了,王叔,你应该知道湖广一带是朝廷的粮仓,这要是耽误了春耕,对朝廷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王叔可曾考虑到,”
“皇上,老臣当然清楚,民以食为天,缺衣少食,会引起民乱,民乱则天下乱,可是,皇上,这两年治水,都成了某些官员发家致富的捷径了,所以老臣才会质疑祥王爷所提的方案,”俞堰说的句句诚恳,
对于张曜为人,皇上是相信的,可是俞堰提出质疑,又不能放任不理,何况俞堰所言非虚,这几年來朝中的某些官员,的确借着治水工程捞了不少钱,
“小王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指教,”张曜拱手道,
“祥亲王向來恃才傲物,想不到也事要有向老夫请教,”俞堰勾起唇角,嘲讽地道,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小王年轻,向王爷请教问題,是在情理之中,”张曜笑笑,“请问王爷如何得知小王会贪污治水工程银两,难道王爷有小王贪污的证据,”
“祥亲王一向清廉,只是你能洁身自好,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洁身自好,”俞堰摸着胡子冷笑,“见财不起意的人,这世上少有,”
“皇上,微臣愿亲自督办治水工程,”张曜转身跪在皇上面前,*命道,
俞堰目的达到,唇边得意地笑一闪而过,
“好,准你所请,”皇上一口应允,
准备银子是户部的事,建治水工程是工部的事,皇上这一下旨,户部工部就全成了张曜的事,他就更加的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