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桐?”揭志贤笑说,“就是那位能说会道的房地产经纪人?”
没有理由没印象,冷然等他继续说。
“没有,所有手续弄得都很清楚。”揭志贤说,“不好再麻烦她了,回头跟你嚼舌头,讲我婆婆妈妈的,多不好。”
冷然皱了皱眉说:“你那房子住了半年,没怎么样吧。”
揭志贤一怔说:“什么怎么样?”
冷然苦笑:“就是有没有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揭志贤又笑了,说:“你车子烧了,估计也把头烧坏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真要那样,我还敢去做法医?”
冷然说:“可是有些东西没法不信,昨晚那具尸体不是也没有办法弄明白?有人说是鬼偷色。”
揭志贤说:“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揭开真相,好事人喜欢自圆其说罢了。”
冷然说:“我最近在看有关‘神授’的纪实,有一班西藏的民间艺人,大字不识几个,居然能说几百万字的经书,如果不存在冥冥中的神鬼,你又能如何解释?”
揭志贤拍拍他的肩说:“是不是书读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当有不能理解的东西就越容易走极端?”
冷然说:“那倒不是,可能最近有些霉吧。尸体的事你再问问同行,我也找找这方面的资料。”
揭志贤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说:“不过是真的,你的面色好难看,家里的那位护士长有没有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算了吧,你难道不清楚我们貌合神离,哪比得你甜蜜蜜,妻唱夫随。”冷然懒洋洋地也躺进来说,“不过这样也好,比较自由。”
“去你的。”揭志贤推了他一下,发动引擎说,“对了,什么时候约那个薛晓桐一起出来吃个饭,多亏有她帮忙,我俩又能凑到一块来。”
想起方才揭志贤笑得暧昧,冷然说:“你想约人家自己约,又不是没她的电话,就怕你有贼心没贼胆。”
揭志贤说:“你小子就喜欢歪,话说回来,那个薛晓桐真的好性感。”
“再说吧,先送我回报社。”冷然先笑,随即又绷紧脸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要感谢她。”
到得有些早,报社里没几个人,冷然突然发现手机关了,自动关机?
他咒骂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跟着诧异起来,蓉怎么还没有来?很显然,还带有担忧的成分。按理说,蓉平常几乎是最早的,她喜欢这份事业,喜欢独立地支配自己。
幸好这种诧异中的担忧,没有困扰冷然太久。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身得体的蓉。
他们随意地打着招呼,面部表情僵硬,人前人后判若两人。
蓉径自去到里间,风姿绰约地用脚顶上门,随后又拉开,叫了声:“小冷,来一下。”
冷然没有应,不是特别针对她。
因为资格老,对所有的主编,他都是这种态度。先自顾自的思路,比如打开电脑,然后慢慢慢吞吞手里拿点东西,比如手机,悠悠地,可能还会站到前面小玫身边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小玫今天似乎还没来,可是几分钟后却是小玫喊他接电话,他方才记起手机仍然没开。
他快步走出来的神情,估计谁也不会知道因为什么,除了蓉。他拿住电话时都还在庆幸,没有留宿的习惯。
昨晚,就在他离去后不到一小时,蓉的那位圈地专家悄悄地回了趟家。空荡荡的别墅令他疑虑重重,刨根问底,为什么家里没有人?孩子呢?幸好蓉也有准备。
但是,很短的一个电话接完后,冷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仿佛色素都叫鬼偷去了。
他晃了晃身体,差点没跌倒。稍稍稳住后,他没有同任何人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拖曳而去。
很快,冷然就拦到一辆车。
关门的声音很重,女司机明显地不悦,声音有些尖细:“上哪?”
“沧海区!”他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沧海区那么大,你叫我往哪送?”她估计是要杠上了。
冷然冷笑:“走不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吃了火药不成?”她看着冷然没动。
冷然不再说话,打开车门,又一声很重的关门。
女司机的斥责马上就只能由身后传来:“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太不象话了。”
可是,他实在没听见,飞快地拐了一个路口,那里也有一个的士停靠点,他不想和别人纠缠。
麻烦却似乎愿意跟着来,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声:“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一辆马自达自己开了车门,是薛晓桐。
她笑说:“好久不见,你这个人怎么样了?”
冷然说:“还行,你呢?”
车已在路上。
“嗯,也还行。”薛晓桐偏过脸,迅速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说,“我离了。”听她的语气竟是一种解脱。
冷然说:“嗯,好,好”他一直想揪出一个问题来问她,还在经历一场痛,居然给忘了。
“你呢?”薛晓桐说。
离婚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却好像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要跟她一样。
冷然支支吾吾:“还没。”
沉默了好久,薛晓桐说:“我们是不是有半年没见了?”
“是吧。”冷然说:“哦,对了,想问你一个事?”
薛晓桐挪了挪屁股说:“问吧。”
冷然想着措辞,终于说:“我那套房子,你是知道的”他又犹豫,半天没接下去。
薛晓桐说:“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才多久没见,怎么变得拖泥带水了。”笑的时候脑袋向后昂起,她的胸变得更挺了。
面对这么个尤物,冷然只好说:“就是我那套房子原来的房主,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转手?”
他多余地补充了一句:“你会不会清楚?”
薛晓桐说:“不是同你说过吗,人家早到了美国。”
冷然说:“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薛晓桐说:“你到底要问什么?”
冷然索性说了实话:“最近很邪门,我想是不是可能房子里有脏东西?”
薛晓桐说:“大哥,你都住了快有两年吧,真要有,你这条小命早也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还会留到你今天?”
冷然凝神,说:“可能我才触到了玄关。”
他的声音仿佛由地底汩汩而出,薛晓桐慌了一下,方向盘在发软的手里失去了控制,与提速反超的小车贴身而过。
她惊魂未定,小车却恼怒地狂吼:“不要命呐!”随手把半瓶矿泉水钉了过来,扬长而去。
矿泉水瓶神奇地在挡风玻璃上拧了一圈,一道弧线滑了去,轧轧地心悸瞬间即逝,仿佛碾过了一个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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