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雅南赶走了秦子骞,心里有过不少担忧,但安慰着田雨,多少有了一些缓解。陪着她张罗了追悼会,也就着急回别墅,好不容易跟秦子骞冰释,总不能再冻起来。
可刚刚进门,就听见小法医张洁在别墅里大喊大叫,“不要,累死了,我可不干这事儿!”
蒋雅南脑袋轰地一响,料想秦子骞不干好事,推开别墅门怒吼,“秦子骞!”
果然,秦子骞红着双眼,正扯着张洁的袖子,就差没扑倒了!
“你个色棍!”蒋雅南顿时咬牙切齿,他就是那个秉性,改不了了!
“嗵!”她使劲甩上别墅门,走了。
张洁红着脸大急,推了秦子骞一把,“你还不追,她误会了。”
“无所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熬了一夜未眠的他,眼皮老是打架,继续央求道:“我的好法医,就帮这个忙吧。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张洁叹了口气,“这明明是痕检的工作,你偏要我做。”
“你是自己人,我信得过。”秦子骞道。
“自己人?”张洁自将臣事件发生后,从吕莹那里知道了秦子骞的“地下身份”,看来他真是把自己当做朋友,这才哀求,要不一个暗示,她还不是要照做?
“我尽量试试吧。”她极不情愿的说。
见秦子骞瘫坐在沙发打盹,又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追?”
“我没那么多精力,现在必须打个盹。”在田雨家外的树杈上熬了一夜,实在疲惫不堪。
自己一回来就央求张洁为他做一件事:拼接那已经砸碎的花瓶。
打死他都不信,周光年会用花瓶反击。花瓶上一定还有没有注意到的痕迹。至于被蒋雅南误会,这是意外,再说,这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多一次无所谓。
张洁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料想两人又闹了矛盾,也就不劝了。
蒋雅南气呼呼的回到田雨身边,大诉苦水。
“要说我在婚姻感情里学了什么,那就是忍耐,有钱人都有些脾气,比牛都犟,你不理会就行了。”
“你就是这么过得?”蒋雅南问。
“对啊,惹了我生气,我花钱;没时间陪我,我花钱;花到他心疼,他就来理你了。”田雨吃吃笑着,“可别说是我教的。”
蒋雅南皱了皱眉,这个方法对她和秦子骞,可不适用。
“有机会还是解开误会的好。”田雨虽这么劝,还是希望少见那个秦子骞。
这男人阴沉,像不好惹。
蒋雅南见她很快的走出失去老公的阴霾,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又是一天一夜,秦子骞依旧在田雨的别墅外守候。这一切,被暗中观察的余茂严都看着眼里。
“二叔,我们还要帮这个女人吗?那个钢铁工已经死了。”毕夏在车里放下了望远镜。
“不,再帮她已经没有意义,只要阎罗忙着无瑕顾及我们,目的就达到了。他这么在乎这个女人,王家人一定会注意到的。”余茂严拍拍大腿,发出离开的信号......
别墅里,田雨和蒋雅南正在用晚餐。
“你还是找个机会,给你男友道个歉吧,毕竟他也是很为我老公这个案子操心。”田雨试探的问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警方现在究竟还有没有对周光年的案子进行调查。
“我没错,干嘛道歉?”蒋雅南吃着披萨,挤兑了回去,“道个歉就为了跟他交流顺畅?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一天到晚没有个正型,警方都已经下了结论了,他居然还诬赖你杀自己丈夫,切!我的朋友,难道我不了解?”
田雨听见这句话,顿时觉得卸下了不少压力,笑着给她添了果汁,“我可不想担上这个罪名,说我多事,拆散了你们倆。对了,你还记得上学时候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顾...”田雨想了很久。
“顾曼成!”蒋雅南和田雨异口同声,咯咯笑了起来,“人家当时就说非你不娶,我就说了一句你不配,结果人家就退了。”
“孬种,要是努点力,也许看在他敢戏弄教务主任的份儿上,我还能试着跟他交往一下。”蒋雅南也笑,“还是上学好啊。没有社会这么复杂,犯了错回不了头。”
“是啊,可惜不能重来一次。”田雨也感触着,喝了口果汁。
秦子骞在树杈上打了一个喷嚏,他确定有人骂他,又睁开腥红的双眼,朝别墅望了一眼,看起来风平浪静,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点了只烟,连续的守夜已经相当疲惫,他在等张洁拼接花瓶最后的结果。
终于挨到清冷的早晨,他接到了张洁的电话,急忙赶赴警局的技术科。张洁果然不让他失望,尽量的把花瓶用胶水修复了。
“可惜,除了花瓶上周光年的指纹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但是有一个特别之处,子骞你能看出来吗?”张洁把花瓶两只把手的照片在电脑上透析,指给他看。
秦子骞趴上去看了一眼,“原来这样......”
他伸出左掌,看着慢慢握成了拳头。张洁看到他这个动作,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妥之处,赞许的笑笑。
这个阎罗,果然有破案的天赋。
“雅南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张洁突然问了一句。
“我给她放假。”秦子骞淡淡的回答。
“我猜是因为女人吧,”张洁狡黠的笑,“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特别准。”
“无聊。”秦子骞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已经有了关键的证据,能够证明周光年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径直去了田雨的贸易公司,要第一时间去看田雨的表现。
但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到蒋雅南和田雨正在谈笑风生,又微微皱眉。
“你们好。”
田雨见到秦子骞阴魂不散,心里微微吃惊,“秦先生,你来了就好,赶紧把你家那口子带走,她不停的数落你,害的我睡觉都不踏实。”
她开了一句玩笑。
“你是应该睡觉不踏实。”秦子骞还没等到蒋雅南说话,就先开口,“我去了一趟警局的技术科,于是就发现了一件事。要是从你老公在花瓶手把上留下的指纹看,相当奇怪。”
“什么奇怪的?”田雨问道。
秦子骞径直朝着办公室里摆放的一只青瓷花瓶走去,伸手将花瓶抱起,“你老公当时,是这么拿花瓶反击的!”
他转过身来,登时让田雨和蒋雅南吃了一惊,只见他左手正握着花瓶左边的把手,而右手反握,捏着右边的把手,“你们觉得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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