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各种理由为借口,躲避着黄娟,我郁闷极了,怕她见面唠叨那副丢失的画,心情意乱的无法继续构思创作。
经过两天的煎熬,在黄娟生日到来的前夕,我将一副心的画终于弄完成,重新招人题字什么的。这天上我,我带着装好的画,兴高采烈地坐出租车回到家里,想给黄娟一个惊喜。
然而,画并没有赢得黄娟的赞赏,她一脸平静,静得有些让人望而却步,屋里空气凝固了,我僵在那里,不知道向她说什么好了。
她淡淡地对我说,“一副婚纱画是没什么,可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眼前这画再怎么真实,都觉得是假的,这么久了始终没走出阴影,成天满脑子想的眼前晃的还是那副画。”
“我理解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的语气里多了些商量,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你知道吗,那画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等于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在我心里丢失的岂止是婚纱画,还有你送给我的幸福,它就像一把刀刺在我的心口上,让人有些窒息。”黄娟内牛满面,哭个不停。
“你这是何苦呢,画已经丢了,我也报上去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你不满意,我再特么的重画就是了,知道画到令你满意为止,你看如何?”我将她轻轻拉到怀里,安慰着她的同时我心中是非常烦躁的。
“你说,自从咱们家进小偷丢了东西,这单元里的人就没好脸色,我们招谁惹谁了,最近小区里家二连三被偷,这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小区里的人都在捕风捉影地说三道四……叔叔所呢?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她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就像奔流的瀑布。
我如同柴火上被烤的猪,精疲力尽奔波在地质队和叔叔所之间,每次到那边去,我听到最多的都是什么见鬼的请耐心等待,有结果会及时通知你的……显然,家里发生的被偷事情还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推进,我像只被打的德鲁伊,不知如何面对黄娟,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整个人走起路来像是随时都要倒的木头人。
冬季的北方,雪飞花舞着就像全世界都变成了白色一样,盘龙江也进入了结冰期,江岸两边的防洪通道上,仍零零散散地又人在天天锻炼着呢。
一个天空蔚蓝白云一条的周六,我与黄娟在家休息呢,临近中午的时候把,我们两趁着天气还算暖和,沿着盘龙江北岸边散步。雪后的防洪通道上面有一层薄薄的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又亮又刺眼,像一面镜子。
脚下不时打着滑,我扯着黄娟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脚下还是会滑,生怕她摔倒又要怪我。黄娟的心情格外好,想空中飞翔的黑龙,苍劲的寒风没有阻挡住她凶狠的脚步,一路上吆喝声不绝于耳。
突然,不远处传来救人的呼喊声,我和黄娟循声望去,发现在距离江北岸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我和黄娟想出事地点奔跑过去,我边跑边冲黄娟喊道,快,快报叔叔,叫救护车去!我一百米三秒的速度从向出事地点狂奔,江面上的西北方吹在脸上像被荆棘新星爆一脸似的,各种痛啊有没有。
那女人瘫坐在江边上,我的出现让女人仿佛捉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指着冰块浮动的一个冰窟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所,求你快救救我男朋友!
由于现在是暖冬的关系吧,盘龙江结冰期相较往年来说是晚了一个多月,江面刚刚冰封,我望了望尚未冻结实的冰面,我顾不上安慰她,快速解开衣扣,飞身跳入了冰窟窿中去。
江水冰冷刺骨得不像话,如同万箭穿心还要往上撒上盐,我一个猛地扎下去,奋力向江水深处潜去。受过游泳训练的我清楚地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而不是绳命,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就不好了,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比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落水者才是重要。
江面刚封冻,水流速缓慢,我咬紧牙关,一点点向下潜连一个人影都没找到,我游回冰窟窿处浮出水面,脑袋碰碰的撞到了浮冰上,眼前金星乱撞,我控制好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江边上的人群越来越多,我头上顶着白花花的冰渣子,吃力地说,“快!帮我把往下游去的冰面敲碎!”边说着我又一个猛地扎如了水中去了。
掉水里的那个倒霉鬼在原地没找到,一定顺水想下游冲了去了,我以冰窟窿为半径,想下游那边开始寻找着。口气游出了几十米,分一秒过去了,岸边的人们心都要揪起成团了,外在水中到底怎么了?黄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江水太特么冷了,在冰面下救人什么的光有体力有时候是不行的,还要有智慧。黄娟站在冰面上,与几个人挥舞着找来的长木棍,拼命敲打着冰面。
冻得并不结实的冰面,在木棍的不停敲打下,裂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条纹,进而断裂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冰块,漂浮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冰窟窿,不停地冒着热气,好像魔鬼般长着血盆大口,随时吞噬着送上来的猎物。
江水中的我,此时已经越游越慢了,那衣服如同厚厚的装甲负累了我的手脚,鸭得我透不过气来,没向前游出一米,我都感到吃力无比呀,心口闷得仿佛随时都要炸了,若再这样下去的话,人不但没救上来,自己也会沉入江底,后果不堪设想呐阿西吧!
我从黄娟与人们打碎的冰面处浮出水面,缓口气又猛地扎了下去,我刚往前游出几米,在我右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闪现,那样一定是落水的倒霉鬼了,我按照学到的抢救落水者的方法,向那个蓝色身影顺势往怀里一扯,拉到自己的怀里来,将其带出水面来。
可那蓝色的身影根本就不听我的摆布,四肢在拼命挣扎,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施救计划,你麻痹的我都被呛了几口水呢,我没时间多少想,一个转身交换了位置,用双肩撞开他的双手,靠上前用手抓住蓝色身影双脚,用手往上推一次,两次,三次……
我把电视里学到的游泳本事全部用上了,那个人被我推出了水面,几个闻讯赶来的冬泳爱好者,这时候也跳入了江中,在他们的帮忙下,那个蓝色的身影也被就上了岸。
我双手撑住在冰面上喘着气,忽然咔嚓一声,我整个身躯随着压塌了冰面,又跌落在冰冷的江水里,我憋住气,用力向上蹬,头渐渐出了水面。
“快抓住绳子,挺住!”我耳朵想起黄娟和几个人急切的呼喊声,我双手车里地抓住抛来的绳子,一名冬泳爱好者,托住我的身子,江边的那几个人喊着一二一二,的号子将我从江中拖了上来,鲜血染红了绳子,也染红了冰面……
两天后,我苏醒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黄娟蔓延血丝地守在病床前,神情看着就知道不轻松了。
我想翻翻身子却没能动的样子,整个身子都被固定在病床,身体满是各种管子,双手缠着纱布,她见到我醒来又惊又喜,一行热泪悄然而下。
“你都吓死我了!”黄娟把我俯在我心口前,泣不成声。
我任凭黄娟感情大放,我并不后悔自己在江边的举动。她止住了哭泣,满眼柔情地蹲在我病床前,我的勇敢一跳,显然在她的心理已定格成最美丽的画卷,黄娟从我身上看到了一种力量和信念,读懂了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关爱,她也由衷地懂得了地质好男儿的真正意思,作为一个属于她的丈夫,但作为地质队员生命的就不是自己的了。
最为一个地质队员,平时的战斗力虽然算不上是第一线的,但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想想就会明白咱们平时都抡地质锤如同无物的,那腕力那力量,再加上都有辛苦的野外任务,那忍耐力也非普通人能想象。
地质队的队长和地方的头头来了许多不曾相识的人也来了,病房里,慰问我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我躺在病床里,被鲜花和闪光灯惹烦了。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又热闹起来,我侧了侧脸,看到了两个叔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个拿着花篮,一个提着长红布包呢。
这是两张熟悉的面孔,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对,家里被偷时就是这两个叔叔去查看现场的,他们来医院干嘛呢?莫非救人的事也与案件有关吗?我心里打着问号,忙让黄娟招呼两人。
“我们见过面的,是你家那一片区的,”老叔叔边自我做着介绍,边从兜里拿出了张报纸,报纸叠得四四方方,打开后是张晚报……这是几个意思?我真的想不明白呀!
喜欢鬼葬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鬼葬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