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电话震动忽然响起,一个信息闪进手机里。
我急忙关掉手机声音,紧张地瞪视着视野里端坐着的余嫣,庆幸没有被她发现。
重新拿起手机,翻看信息,便被吓了一跳。
发来信息的是冷静,她居然说死者的面部皮肤组织缺失……
再看看余嫣敷在脸上的那张皮,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难道……
她和这起凶杀案件有关?
画完妆后她离开这里,隔着窗我看到她出了门。随后我从翻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走到梳妆台前检查台面上的物品,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太多问题,不过我倒是在抽屉里翻到一张相片,看到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岳玲珑。
并且她的脸居然被红色记号笔圈了起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余嫣“换脸”的经过,难道她在打岳玲珑的主意?
想到我粗心大意地把岳玲珑自己留在家里顿时心惊胆寒,于是立马抓起电话打给岳玲珑,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
离开这里我搭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岳玲珑的住处。
门是虚掩着的。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岳玲珑不在。
那些东倒西歪的凳子和遭到破坏的木门告诉我,岳玲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傻逼。”
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时。
不远处的阳光里出现一道人影,她握着一包豆浆远远地看着我,喊着,“你这人有病吧,你干嘛打自己啊?”
我喜出望外地冲到她面前,牢牢抓着她的肩膀,险些声泪俱下。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你喝不喝?”她把手里的豆浆递给我,“老好喝了,你要不喝我都喝了。”
看来,是我自己小题大做了,她并没有遇到危险。
“你喝过的我不喝。”
“怎么?你个大老爷们还嫌我脏?”她又问,“你回来干什么来了?还有你脸怎么那么白?”
“我还想问你,你家怎么跟地震了似的。”
岳玲珑一脸困惑,走到屋里后也是一惊,随后就是怒不可遏。
她把豆浆丢在地上,踩得四溅,“这帮孙子!趁我不在砸我家?我跟他们拼了!”
听闻后,我整根神经放松了下来。
拉住岳玲珑的小臂,我说,“跟我走,以后我到哪你就跟着我到哪?”
她打岔,“那你要是去尿尿我也跟着吗?”
“贫是不是?”
走在这条满是灿烂的街道上,岳玲珑一脸惊奇,“此时此刻的你有点不一样啊,是不是吃错药了?”
“少废话,赶紧走。”
岳玲珑突然横在我面前,挡住我,一张小脸被阳光照得十分娇艳,“我来采访你一下,这么拉着人家大姑娘的手有何用意?什么感觉?”
不知怎么的,从来不脸红的我居然红了脸……
我松了手,辩解,“不是兄弟么,有什么的?”
“那你干嘛松手啊?继续啊。”
岳玲珑主动挽起我的手,大步穿过人群,搞得我十分别扭。
局里。
岳玲珑就一直跟着我到了法医室,冷静什么都没说,陈着却向我严重抗议,说法医室是机密要地,怎么随随便便带人进来呢。
我告诉陈着,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线人。
“那就更不行了,你不知道局里规定吗?”
“我只知道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况且她昨天还被杀人犯跟踪过。”
陈着纠正我,“你是个法医,这跟你没啥关系吧。”
“法医也是警察,让我袖手旁观?”
陈着笑了笑,使劲拍打我的肩膀,“那么认真干嘛,和你开个玩笑,就让她跟着你吧,有事随时叫我。”
陈着离开法医室后,冷静走到我跟前,说部分化验已经有了结果,死者内脏组织无一缺失,骨骼牙齿也都比较完整,但皮肤组织上有一块是缺失的,让人难以想像的是,缺失的部位是死者的面部。
“会不会是没有找到或者……液化了?”
冷静摇头,“今天上午我又跑了一趟现场,没有发现,如果说整个消失几乎不可能,因为爆裂的是腹部,和面部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被人割下来带走喽!”
她凝眸问我,“会不会和杀人动机有关联?”
“收藏欲啊?我听说有收藏骨指,收藏眼珠,收藏隐私器官的,这收藏人脸还是头一次!”
冷静说,“那是你孤陋寡闻,用人脸做面具不是刚好吗?”
她说到这我心头瞬间一凉,因为我想起今天上午见到的一个人,她就这样将一张人皮贴在自己脸上!
不过……
仔细想想,我也不能肯定那一定就是人皮。
也许,是比较像人皮的面膜。
冷静翻看已经做好的人体组织标本,犯难,“虽然还没有查出死因,但他杀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不可能自己割下自己的脸。”
“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从时间来看不冲突,也就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时。
刚走没多久的陈着又推开法医室的门,来到跟前他又习惯性地给了我一记重拳,接着将一把钥匙送到我的手里。
“这是局里给你安排的公寓,三面朝阳,独立厨房,什么家具都有,比招待所强多了。”
我由衷一笑,“在市里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谢了。”
“谢什么啊。”
他又给了我一下,疼得我直揉胳膊。
“走,我带你去看看。”
“占用工作时间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
陈着拉着我走出法医室,岳玲珑紧紧地跟在我们后头。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县公安局对面小区内的一座高层公寓前,局里安排的公寓是顶层,房子格局和我市里住的地方十分相似,站在那扇通透明亮的大玻璃窗前,望着县城残败却异常美丽的城市景色时,一下就回想起往昔那些怡然自得的生活。
“这房子我早就看好了,局长非要给你留着,我这醋意可大着呢。”陈着望着我,问,“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不满意?”
我摇头,“就是因为太满意了,让我想起市里的时候。”
陈着点点头,“这都快中午了,你收拾收拾,我一会让你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谢了。”
陈着走后岳玲珑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享受,却没想到弄得满屋尘土飞扬。
“这多久没人住了,好大的灰,咳咳……”
“可惜了,只有一间卧室。”
岳玲珑拎着扫帚,走来,“没事,你睡客厅,我不介意。”
“我说过让你留下了么,你怎么那么好意思?”
“跟你我还装什么假啊,有意思么,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你早上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么,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我现在收回不行吗?”
“晚了,让让……”
她开始挥舞扫帚,房间里所有的灰尘几乎都被她弄到了半空。
一个钟头后陈着让人帮我把招待所里的东西送了过来,这之后岳玲珑就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婚房一样兴奋,不知疲倦地对房子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扫,还把所有该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怕是不想让她住在这里都不行了。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
放下手中的抹布舒展筋骨,随后把目光转到岳玲珑身上,“喂,走吧,出去吃饭,然后跟我去局里。”
“你还真把我当跟屁虫了,你出去给我叫个外卖就行了,我下午准备把我的家收拾干净。”
“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越来越不客气了,别往了你自己的身份。”
岳玲珑放下拖把,脏兮兮的手在围裙上抿了抿,然后掐起小腰往门口一指,“出去行么,我刚擦干净,别又给我踩脏了。”
面对岳玲珑我总是那么无可奈何,“想吃什么?”
“随便。”
“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听见没?”
“知道啦,啰嗦。”
到外面我给岳玲珑点了两个菜,处于安全考虑我没有让他们送,而是亲自把菜饭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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