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猎人不只是会编网,还要有等待猎物的不屈性格。可一眨眼就过去一周时间,凶手迟迟没有现身。陈思本身就是个急性子,自然沉不住心。其实,我们也在不可终日,或说度日如年。因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能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谁心里都没底。
一周后的今天,仍是个艳阳天。
县局迎来一个冷漠的家伙,他脾气很臭,闯入领导办公室大闹一场,连局长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当日局里就为了这个家伙,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给他官复原职,陈思迫不得已下降一级,成了副队。
说到这里你可能就知道了,没错,这个人就是陈着。他的“复活”让人很意外,也很惊喜,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好事,可局里却没有人高兴得起来,陈着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刁钻古怪,脾气暴躁,要么冷漠寡言,要么大发雷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了,就像没有人知道他去过哪一样。
听说陈着现身,陈思兴奋地从外面赶回来。
阔别已久的亲兄弟见了面,没有拥抱,没有泪水,更没有感人肺腑的告白,而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冷漠。陈着没有和陈思说一句完整的话,唯独的一个字还是滚。兄弟之间就像插了一把双刃剑,感情一下就伤了几分。
法医室里。
陈思在我和小冷面前来回踱步,哥哥一直都是个开朗的人,怎么一下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他精神受过刺激,还有这段时间他去过哪,又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大家都先别急着担心。”
说不担心,谁又能做到呢?
小冷的心情比陈思好不到哪里去,她和陈着相互欣赏,甚至是彼此爱慕,眼看这层窗户纸就要捅破,陈着却突然出了事,这对小冷的打击很大。这段日子她表面坚强,实际上一直在为陈着难过,我经常看到她偷偷抹泪,可见对这份感情有多么无法割舍。好不容易把这个人给盼回来了,却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相处,她心有不甘,想去找陈着好好聊聊。
“冷姐,你还是别去了,我怕……”
陈思欲言又止,但他的心情我能理解。陈着现在属于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兄弟都能这样对待,更何况是别的人。所以他担心小冷去了也只怕是自取耻辱,倒不如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可小冷怎么能沉得住心,到现在为止,他们连面都还没有见到,很说不过去。
所以,固执的小冷还是推开了法医室的门。
小冷一走,陈思唉声叹气起来,“会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他的位置?”
“怕是你想抢也抢不去。”
“那他怎么就……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望着法医室那扇沉重的双开门,我颇有些担心小冷现在的情况,祈祷着陈着可以念以往的感情,不要再用同样的方式去折磨小冷。这时,法医室的门开了。但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小冷,而是打扮得很有女人味的玲珑。
她穿着一件米灰色打底裤,凸显着她好看的细腿,上身一件黑格子外衣,配合她脸上精致的红妆更成熟几分。
“我小冷姐呢?”
陈思没有回答,叹着气,离开。
玲珑感到奇怪,问我,“怎么了这人?”
“陈着回来了。”
“我听说了啊,所以才急着过来嘛,你们怎么都哭丧着脸?”
“他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和陈思闹得挺不愉快的,你可千万别去招他。”
玲珑哦了一声。
随后像是一只优雅的,慵懒的猫咪,踏着妖娆步子从我面前划过,格外引人注意。
“往哪看呢?还看?”
在玲珑眼里,我似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倒是也愿意做这样的一个混球,因为她就像十里的桃花一样,令人流连。
我不以为然地一笑,“又不是没看过。”
玲珑一蹙眉,一跺脚,警告我不要想入非非。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春梦,她和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透,一开始的她如胶似漆,言行举止那么大胆,所以我觉得玲珑对我是有好感的,类似的话她也当面和我说过。
但现在,我有些糊涂了。
或许,是那晚我鲁莽的行为在她心里埋下了祸根,让这份好感变成了厌烦。
不过……
“就算是梦,那也是一场逼真的梦。”
“流氓。”
我笑了笑,没错,我愿意做这个流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玲珑我就很想欺负她,渴望像那些腻歪的情侣一样,不着边际地说着私房话。渴望拥抱的时候便触手可及,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把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更渴望打开她心里面的这层隔阂。
玲珑嫌弃极了,“你流口水了?”
我毫不遮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有一种美味叫秀色可餐。”
“你不会在歪歪我吧?”
“优雅点讲,我这叫憧憬。”
玲珑一急,呵责,“请你打消一切犯罪念头。”
我很认真,“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我无所谓地耸肩,握起玲珑的小手,“那我希望宣判的人是你,判我终身监禁,为爱服刑。”
“打住!”
玲珑掰开我的手,匆匆走到一旁,“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免疫的,所以你还是留着对别的姑娘说吧。”
这时。
小冷回来了。
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回来以后一脸愁容与沮丧,看来她和陈思一样,碰壁了。
“他怎么变成这样?他还是陈着吗?”
“姐你别哭啊,怎么了?”
玲珑上前安慰。
小冷擦去眼角的泪水,微笑,“没事,不用担心我。”
砰!
门被人用蛮力撞开,前后摇曳。我看见陈着走进来,一张脸凶神恶煞极了。他冷漠地看着哭红眼的小冷以及守在一旁的玲珑,又傲慢无礼地警告我们,“我不想看见再有人以朋友的方式去找我聊天,希望你们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和你们不存在同事以外的任何关系。”
“陈队,严重了吧?”
陈着冷冷扫了我一眼,指了指,“也包括你!”
“站住。”
在陈着转身要走之际,小冷终于忍不住发言。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你不会觉得自己太无情,太过分了吗?”
陈着声音冷似寒风,透心凉,“注意你的态度。”
他走了,法医室里一下陷入了死寂。小冷再没有讲一句话,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玲珑悉心地在一旁给她因为递纸巾,轻声地安慰着。而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说了,怕也只会让小冷更堵心。
夜里。
小冷和玲珑下班回家,我独自守在法医室里。
几个钟头后医院那边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凶手终于出现了。
十几名刑警将凶手堵在VIP病房内,医院外围又有武警官兵严阵以待,里一层外一层,凶手就是插上一对翅膀也怕是飞不出去。然而抓捕工作并没有那么顺利,这家伙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便用锋利的手术刀挟持了阮红,负隅顽抗。
我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那家伙已经出现在医院门口,手中雪亮的手术刀紧紧顶在阮红的喉咙处,稍有闪失,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他大喊着,“我要车!”
陈思不敢不答应,“你先把人放了,我给你安排。”
“想骗我?”
他手腕一抖,血便鲜红了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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