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陈着说话这么不经大脑,连忙谎称自己是个兽医,专门给牲畜治病的,虽然没有啥技术含量,但给自己缝合伤口还是绰绰有余。
“医药箱里有缝合剪,拿去用吧。”
男人说完转身走进另一间屋子里,陈着便小声问我干嘛撒谎,难道警察办案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使劲叹气,想解释,又不敢,就害怕那个男人听见。
从酒精托盘里拾起一把缝合剪,我低声自语,“能切出如此完美的创口的人不是医生就是法医。”
陈着看着我,问我说的是啥意思。
亏他还是刑警队的负责人,居然连小冷的一半都不如。
手上这两起案件最大的共同特征不是缺失的颅面组织,而是均匀平滑的组织创口,从专业手段来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我说能切出如此创口的人不是医生就是法医,恰巧这里就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法医。
可能,我们现在就在凶手家里。
当然这都只是我们的臆测,所以我没有和陈着解释什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睡吧,明天早点回去,省得小冷他们担心。
我们住的那间屋子很小,比公寓卫生间大不了多少,一张单人床占着大半空间,并且被褥潮湿程度令人发指,可岛上的条件就是这样,总比在外面淋雨挨冻强,所以再接受不了也要忍着。
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两个大男人难免发生碰撞,虽然都是同一单位的同事,平时关系也都还不错,但也难免会有些彼此嫌弃,所以陈着留给了我一个硬梆梆的背,蜷缩着身子自我取暖。
半个钟头后,他睡着了,可我全无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个医生冷硬的面孔。
午夜时分我下了床,回到之前的那间弥漫着酒精与药水味儿的屋子里。屋外的雷鸣频繁闪烁,屋内的一把长椅和两边货架上的物品随之擦亮,一些浸泡在酒精瓶器官组织被照得格外诡异。
在作为命案现场的水洞中我找到了一张病例表,因为潮汐被迫滞留在岛上后又遇到了一个冷面医生,我反反复复在心里自我疑问这只是巧合吗?
如果凶手真的潜伏在这个岛上,那么收留我们的这个医生不是很有嫌疑吗?
证据!
勘察命案现场时我就在为丢了证物而懊恼,所以希望趁着这个机会再找到些蛛丝马迹。
杀人凶器?
不……
如此专业的外科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消毒刀具,所以我的重点还应该放在病例上。如果我能在这里找到小神婆的病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一名医生为了帮自己的病人治病不惜杀人割脸!
想想都不寒而栗……
可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发现有关小神婆洛鸯的病例记录,有的只是岛上村民的购药账目。
在我困惑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合上手中的账本,麻利地重新塞回抽屉,又将手挪到面前的货架上,翻动起摆放在上面的药物。
“哦,真不好意思,我肚子饿想找点吃的,看你睡着了没好意思叫醒你。”
隔着距离,他望了望我的手,提醒,“这边是药,吃的在你右面。”
“太黑了眼神又不好使,谢谢啊。”
我从右面的货架上随便抓起一样东西,准备付钱。
“明天早上再说吧,晚上别到处乱走,也别乱动我的东西。”
“嗯。”
回到那间潮湿的小屋子里,我急忙捂住心口,刚才只是强壮镇定,心脏差点就要跳出来。
这男人警惕性十分高,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第二天。
虽然老话说雨后必有彩虹,可翌日的天仍旧是雨水不断,只是少了震耳欲聋的雷鸣和刺骨的冷风,豆大的雨滴也变成小雨缠绵起来。
江上的雾已经散去,水平面也正在逐渐下降。
我们的人开车一架快艇将我们接回岸边,面对冷静的疑问陈着只能一直耸肩,说证据没有找到命差点搭在里面,只有我不这样认为,虽然没有找到什么高价值的线索,但至少我有了新的认识和方向。
回来没多久陈着就生病倒下了,在医院急诊室里一连扎了一下午吊瓶。
我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也开始不停咳嗽,所以局里给我们一天的调整时间,所以从中午开始我就在公寓里休息。
因为一晚上没有回去岳玲珑急坏了,问我为什么不连电话!
我也才意识到电话进了水,无法开机。
“去江心岛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我捧着一杯热奶坐在沙发上,嘴里还不停叫着一片面包。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再去给我倒一杯。”
“你以为自来水啊,就这一包都让你喝了。”
放下被子我披着毛毯躺在沙发上,望着布满雨滴的窗玻璃回想着昨天夜里的窘境,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舒适。
岳玲珑好奇起来,问我在岛上是怎么过的,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此时此刻能与我分享心情的就只有岳玲珑了,所以我毫不隐瞒地把经过细说了一遍,也包括我对那个医生的怀疑,我看过他用的手术刀,不仅是专业,而且非常的全面,这对于一个乡村医生而言有些小题大做。
所以我怀疑他不止是村医生那么简单,可能他还有别的身份。
可苦于我没有足够理由去调查他,又不能像苍蝇一样黏在他身边暗中监视,为此十分的苦恼无奈。
听到这儿岳玲珑拍起胸脯,“不是有我呢么,这事好办啊!”
我微皱眉,好办?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岳玲珑一本正经起来,“我记得你说过我不像是一个线人,那么这次我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下。”
我问她,什么意思。
岳玲珑说了两个字,蛰伏。
她还说,她跟萧风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干,那时候萧风只要有怀疑的对象,就会让她以各种身份暗中接触,什么洗脚妹,按摩女,家庭保姆,公关小姐,为了找到证据什么角色没扮演过,就差给人当媳妇生小孩了。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萧风还让你干这事儿?”
她挺胸抬头,自吹自擂,“其实我非常理解你们工作,有怀疑的对象又没有证据,自己去查有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才需要我们线人啊,这就等同于在那些杀人狂的背后插上一只隐形的眼睛,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尽在掌握之中,想想都觉得又惊险又刺激,嘿嘿……”
我立马拒绝,不行!
“向来是线人拒绝任务,没有你拒绝我的份吧,不然你要我干嘛?”
我很大声,“干什么都行,干这么危险的事就,咳咳……不行!”
“你和萧风还真不一样,看你嗓子哑得那样还是少说点话吧。”岳玲珑不知从哪找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到我面前,“这个人住哪,长什么样,今年几岁,写在上面,是时候该我一展身手了。”
看来岳玲珑是认真的。
我不想让任何人替我冒险,即便岳玲珑现在的身份是线人。
岳玲珑一句话让我无以言对,“这么在乎我……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急忙为自己澄清,我有女朋友了。
岳玲珑眼神妩媚,面色桃红,小指一勾,在我大腿上游来游去,弄得我奇痒无比,“咱们都同居了,你女朋友会相信你么?”
岳玲珑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味,令人难以抗拒,“你别乱来啊!”
“乱来你又能如何!”
她就那样明目张胆地骑在我上面,隔着单薄的睡衣我深切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柔,就像麻醉剂一样让我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就怕一不小心乱了自己的心志,更怕一不留神碰到她那鲜润的红唇和冰清玉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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