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将选择权放在我手上,毕竟玲珑做过我线人,并且人是我带到局里的。
“注意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小冷把电话号码写在本子上,随后走了。
她走了以后,我很严厉地告诫岳玲珑,叫她不要自作主张,更不要给我出幺蛾子。
玲珑义愤填膺地问我,“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
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沉默起来。
岳玲珑那张孩子气的小脸上突然多了几分女性的成熟,“说不出口吧?明明只是因为内疚干嘛假装出好像喜欢我的样子?那天就是一个意外,你和你前女友闹掰了,就在我身上找了一点存在感,你也不用自责,我跟你这么长时间,吃你的住你的,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说的这么无所谓,其实心里很介意。
“对不起。”
“何必说对不起呢,其实,如果没有那天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爱上你了。”
“所以呢?”
“我现在很讨厌你。”
说完岳玲珑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不再出来。
人是个矛盾体,人的情绪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人们通常会在失去一样东西以后,自我放纵,甚至堕落,不再自约,不再理智,为了一个人去伤害另一个人。或许我是应该好好检讨自己,亦或,我该更问问良心,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姑娘?
第二天.
玲珑就“应邀”搬去了小冷家里,在她和我之间画上了一条似乎不可跨越的界线。
时间过了很快,小城难得的平静。
这段日子里少了很多关于玲珑的动态,县里也没有新的杀人案件发生,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却让人觉得太过于反常。生活就这样变得乏味起来,每天都觉得魂不附体,一颗心好像是被人掏走,丢到了九霄云外。
下午闲来无事,我和小冷去探望陈着。
为陈着治疗的医生是外省请回来的专家,用的都是从国外进口的精神康复药物,所以治疗效果非常的明显。依稀他可以记起一些事情,也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和我们沟通,只是他的性格变了,沉默,寡言少语,对我们表现出漠不关心,极其淡漠的态度。
小冷悉心坐在他身旁,按照医生的嘱咐给他讲着过去的事,希望借此来帮助他快速康复。
但聊了许久,陈着的回应永远只是应承着嗯,或者哦。
就好像是一具生无可恋的行尸走肉,在他眼里你看不出任何的色彩,似乎再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重新拙作。
病房里氛围很压抑,我便坐到了病房外的长椅上,颇有感叹。
不多时玲珑从远处走来,她与往常迥然不同的着装打扮让我眼前一新,裸脚穿着一双很有女人味的高跟鞋,下身紫色条状带底裤,上身一件很时尚的外搭,脸上还画着淡淡的红妆。和小冷这样的熟女住在一起,自己难免也受到熏染。
“看什么?不认识了?”
似乎从今往后,我们见面就要和敌人一样,针锋相对。
我不甘示弱地回了句,“真难看。”
“给你看了吗?”
我问,“你来干嘛。”
“我来找我小冷姐,顺便在看看陈着哥哥。”
一口一个姐,一个哥的那个亲热,看来这丫头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还有,从今往后我就是小冷姐的法医助理了。”
我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笑着,“就你?那以后不是得改口叫你岳法医了?”
她得意洋洋着,“你随意啊。”
岳玲珑推开病房的门,生怕打扰到小冷和陈着的“约会”,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很长时间以后两个人才从里面走出来,肩并着肩,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大步走开,直接把我当做空气处理,我能怎样?只能默默无闻地跟在她们屁股后面。
一路上,引蝶无数。
虽然都算不上是多漂亮的女人,但她们的气质绝对会让人一见难忘。
反正我是这样。
回到局里小冷认真地给玲珑上起课,从解剖学绪论到发展史讲得十分仔细,玲珑也孜孜不倦着,将所有知识点熟记在脑海里,还饶有兴致地摸着人体骨骼标本,最后还把腓骨念成排骨,耻骨念成指骨,贻笑大方。
“玲珑,你是不是想吃肉了,咱局对面有个东北菜馆,要不我请你们去吃顿排骨?”
她们异口同声,兰指一指,“闭嘴。”
下午四点。
急促的电话冷声突然响起,接起电话好冷静眉眼微紧,对着正专心摸着人体骨骼的玲珑说了三个字——上钩了。
上钩了?什么意思?
小冷放下手中的教材书,和我说,“前几天我担心玲珑就让安排人在公寓前面守着,还真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为了引这个人上钩,也确保玲珑的安全,折中考虑,就让她暂时住在我家里,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说目标已经出现了,现在就在你家里。”
我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她是在躲我?”
玲珑一嘟嘴,“你太自恋啦,我干嘛躲你啊。”
“你们再这么磨蹭下去人就该跑了。”
小冷抓起衣服,叫上荷枪实弹的刑警,赶往公寓。
到了公寓的时候嫌疑人已经被便衣警察制服,颤抖着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床上好好的一双被子被刀捅得稀巴烂,让人后怕,如果这时候躺在上面的是玲珑,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把头抬起来!”
小冷命令。
她一直坐着,低着头,也不回答,像是没脸见人一样。便衣警察只好亲自动手,抓着她的头发使劲一揪,一张腐烂般的丑陋面孔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拼命用手遮挡着自己的丑陋,泪水追不住地沿着脸颊向下翻滚,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弱不禁风的女人,竟伙同另一名罪犯残忍杀害了五个无辜女子,为的只是满足自己的邪欲。
“不要,不要……”
我上前,揭下她脸上已经腐烂的人皮。
“余嫣,想不到真是你。”
“要不是小冷姐明智,我估计就被她杀了。”
“带回去。”
人被带回了局里。
案子里有很多的疑点没有得到解释,所以后期的审讯工作显得尤为重要。
刚开始余嫣拒不配合,在拘留室里一言不发,也不吃不喝,几天里一直低着头,用蓬乱的头发遮挡自己的脸,时常呢喃自语,就像是疯了一样。
这天,我坐到了她对面。
“想喝水吗?”
听见是我的声音,她微微抬起头,却又重新坠了下去。
“美丽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人命还重要?
“我就是好奇,自己便漂亮了会是什么样。”
见她有了反应,我追问,“你和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你说是那个杀人犯吧,他就是卖人皮面具的,我们在网上认识的,我从他那儿买过几张皮,后来人进去了就买不到了。”
“于是你开始杀人割皮?”
她的头越压越深,从碰到桌面的第一下开始,就不停地用力撞击前额,就像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得到解脱。
“姐,我对不起你……”
身旁的警察跑过去将她拉开,然后便寸步不离地站在后面守着。
“知道对不起你姐,说明你还有点良心,别忘了,杀你姐的凶手还没抓到呢,你姐又被你割了皮,我要是她,我死不瞑目。”
她激动起来,“只要你帮我找到杀我姐的凶手,我什么都交代。”
我问她,“杀你姐的这个人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她想了片刻,回答,“是个男人,个子很矮,走路一瘸一拐,他脚上好像有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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