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郝家圩村支部
会议室里的空气就像一锅稀饭那样粘稠。劳而无功的研究案件,使得干警们的心理压力极大,喘气声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在安静的会议室内呼啦呼啦的响着。
“程教授,怎么看?”霍达打破沉静,欠身问道。
“郝大顺身体硬朗,具备反抗能力。然而死者郝大顺的致命伤在颈部大动脉,一刀毙命。从伤痕推断,凶器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因此,熟人作案,出其不意一刀致命的可能性较大。”程教授说。
“让我比较困惑的是,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程教授发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是寻仇的话,一般是一个泄愤过程,本案却是干净利落的一刀致命。而且根据走访调查,死者平时基本在村内活动,没有与他人发生较大的利害冲突……这起案件,怎么看都不像是报复杀人。”程教授扶一扶眼镜,疑惑的说。
“如果说是谋财害命的话,死者家中财物没有翻动的痕迹。甚至,凶手都没有进入过郝大顺的家中。”
“那么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程教授再次问。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默默的思考程教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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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村
简易工棚后面的小树林,不大,但幽静的环境使它成为年轻男女最爱去的浪漫场所。如今,小年轻们山盟海誓之后,已经很难找到一颗没有刻过字的树用来刻上“某某某爱某某一生一世”了。
“我杀了他!”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语气平常的就像是谈论天气一样。
“你!”虽然女人没有说明杀了谁,但是男人马上就明白女人说的是谁。听了女人的话,男人本来愤怒的神色一现而隐,捏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
“你全知道了?”男人平静心情,问。
“是的。我亲眼所见。”女人昂起头,直视男人,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又怎么能知道那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住口!”男人怒吼道。
“怎么还说不得?那个人干了什么,你比我清楚。这几个月来,你过的生不如死,你不是没有血性,你是没有办法!”
“现在我帮你杀了他,你想对我怎么样?想为他报仇吗?”女人伸出自己的脸,说:“来吧,打我吧,把我打死好了。”。
本来愤怒的男人痛苦的一拳砸在树上,拳头上满是鲜血,但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一头是他,一头是新婚妻子,如果是我的话,我也选择躲避,然后痛哭流涕。”女人轻轻的抚摸男人的脸,说:“我理解你。”
“不过,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可以眼不见心为静,但是我姐姐呢?再说,你真的能躲避开吗?如果能躲避的话,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呢?”女人分析道。
“即便你可以躲避,但是我不能。我爱我姐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为了我姐姐,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同样爱你,我不能看到你不快乐!只要能让你快乐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女人微笑着说。
“既然这事情躲不开,你想去做却又不能去做,那么就由我来做好了。如果判刑,如果下地狱,那我去好了……”女人昂着头,直面男人,柔情的说。
这一次男人平静的就像水一样。
“现在好了。我姐姐和我,你都可以……”女人的脸红到了腮帮子。
“嗯……这里有人……今晚你到我房间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也会补偿你的……”
女人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下男人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拳头捏紧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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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郝家圩郝大顺家
临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郝大顺的独子郝茂茂终于急匆匆地赶回来。
虽然郝茂茂回来的晚,但农村里亲帮亲,郝家圩里郝姓本身就是一个族谱分出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因此死者的丧事并没有因为郝茂茂回来的有点晚而被半点耽误。
丧事一切就绪,该到的人也早就候在门外头,专门等着郝茂茂回来。这边郝茂茂一跨进家门,旁边的大婶给他披上孝服,早已准备好的唢呐、喇叭立刻震天般的响起来。
这喇叭唢呐声也是一种讯号,告诉外头的人,丧事正式开始了。
顷刻间,郝茂茂家的大院子里人头攒动,每个人或穿孝服,或扎白带,在几个司仪的主持下,如同设定好的程式一般,按照丧事标准,步履匆匆地不停忙乎着。
霍达在村里的小店买了两捆裱纸,带着我和匡长松去郝大顺家。虽然是在丧事里,但是刑事案件不等人,有些情况还是要询问郝茂茂的。
我们三个人身穿警服,在这白色的海洋里显得分外扎眼。我们刚进院子,就有村民准备进屋报告,却被霍达拦住。
等我们进了厅堂表明来意,先是郝茂茂铁青着脸从内屋走出来,隔了一会,强忍着泪水的张巧薇才出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警察去办案,我办我的丧事。要不然,你现在跪在这……”郝茂茂手指着棺材前一块地方。
“你说什么!”匡长松大踏步向前,手指着郝茂茂,怒喝道。
霍达淡淡的说:“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要不然,我带你回局里问。”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在江淮市我族叔郝大力那里打工,听到消息就返回了,你让我说什么?”郝茂茂不敢再强硬,软弱下来,转身冷冷的对陈巧薇说:“你有什么和警察说的吗?”
“没有……我要说的昨天都已经说了……”陈巧薇畏惧的缩着身子,手扶着肚子怯怯的说。
“姐姐!”场面有些冷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年约二十五六,打扮入时,戴着眼镜的女子。
“妹妹……”姐妹两相拥在一起。
郝茂茂自打女子进门,就不再和我们对峙,反而冷冷的看着进屋的女子,说:“陈巧花,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我姐姐,怎么,你不允许?”陈巧华横眉冷对,不客气的说。
郝茂茂虽然气的浑身发抖,但终究一个字没说出来。给了我们一个手势后,郝茂茂自己进了里屋。我们跟着郝茂茂进入之后,开始了我们例行询问。
郝茂茂和村里的每个青年的人生经历大体相同: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打工赚钱,到了年龄,由父母说亲,按照乡里传统,和陈巧薇结婚。
结婚后,郝茂茂做过几个月的农活,却发现做农活挣不到什么钱,于是郝茂茂再次出去在江淮市郝大力那里打工直到案发后才回来。
“陈巧花是谁?”霍达瞅着堂屋问。
“陈巧薇的妹妹。也在江淮市郝大力那里打工。”郝茂茂回答。
“你和陈巧薇的关系怎么样?”霍达问。
“夫妻之间,你说怎样?”郝茂茂非常不配合。
“你和她妹妹的关系呢?”霍达追问。
“和小姨子之间,你说能怎样?”郝茂茂不耐烦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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