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我一个激灵。
那东西跑到那个位置去,这还了得?
小爷我还是个处男,这要是……
心里惊悸,赶紧两只手一把抓向身下的虫子。
可这个动作却落到了前面回头看过来的孙九鳌的眼睛里。
这厮不知道为啥那么喜欢关注我,哥们可没有断袖之癖,你总这么盯着我,真是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了。
可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他看到与否,一心只想赶紧把那个玩意弄出裤裆里去。
一把握住,稍稍用力,把那个东西往裤管里面弄,然后猛地在地上跺脚。
也幸亏就这么一只,要是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又跳又蹦,终于将那家伙从裤管里面抖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黑乎乎,约莫两厘米长的黑色甲壳虫一样的东西
被抖落下来之后,它身子蠕动起来,似依旧不死心,想要爬回来。
我心里一阵恶心,想到它有可能跟死尸有过亲密接触,哦,不,它一定是跟尸体有过亲密接触。
我的胃里一阵痉挛,差不点就吐出来。
狠狠的一脚踩下去,“吧唧”一声,这只噬尸虫就被我踩死在了脚下。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先生为什么刚才又跳又蹦抖落这些东西了。
一只我尚且这样,更何况先生刚才至少身上得有不少这东西。
我正想着,前面的孙九鳌却咧嘴笑了起来。
“我去,你还真狠心,它跟你都那么亲密了,你这算不算亲手杀了你的小宠呢、”
“滚,你那么喜欢,咋不弄个千八百小宠回来。”我冲孙九鳌龇牙,挥舞了下拳头。
这厮的不要脸程度,从前我咋就没发现呢?
“小山子,就看你刚才那个动作,一瞧就是个雏儿。”他一脸的坏笑,“等回到上面去,哥带你去玩个痛快,给你开了包。”
“狗嘴里张不出来象牙。”我低低咒骂了这厮一句。
他听到了,就当没听见,依旧嘲弄的望着我。
“有啥害羞的,老爷们,早晚都有一次的。”他眨巴了下眼睛,伸手向着我下身比划了下,“而且,第一次还有红包呢。”
听了这话,我更是怒不可遏,抬起脚,就想踹这丫的一下。
可就在我俩闹腾的时候,先生冰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别闹了。”他的声音冰冷,好像带着一丝阴沉,听的我们俩浑身一颤,脸上的玩闹嬉笑一扫而光。
通过手电筒的照明,我能够清楚看到,这里跟此前的甬道格局相同。
所不同者,就是没有了虫子与两侧墙壁的挤压。
先生似乎早已推演过脚下的路径,他现在脚步轻盈,向前一步步迈去,看起来颇具自信。
我跟孙九鳌两个人不再嬉闹,手电筒的光柱打在脚下,亦步亦趋的跟着先生向前走去。
墓道里面再次恢复了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各自都好像揣着心事,一步步向前走去。
大约这样走了半小时之后,终于手电筒的光亮照向前方,好像光亮有了阻碍。
“到头了?”我嘀咕了一句,极尽目力,向前看去。
“前面好像有墓室了。”孙九鳌回头冲我眨巴了下眼睛。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是头一次下地掏东西,虽说我的目的并不是掏东西来的。
可不管咋说,现在也混在了他们之中。
既然这是古墓,那么见识一下存在了几千年的墓穴与古棺那也是一件极为长眼的事。
我想到这里,不由一阵激动,全身血液也随之加快了运行,兴奋起来。
“不是墓穴。”我还没等兴奋几秒钟,前面的先生却忽然冰冷开口,语气低沉生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与孙九鳌有些不解,齐齐走前两步。
走到这里,青石砖铺就的甬道已经到了尽头。
我们与先生并排站立,两个手电筒同时照向前面,我以为是墓穴的地方。
那里是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四周墙壁也是青石砖砌成,手电筒光柱打在上面,泛起一层青色光晕。
地面与棚顶,都是黑色的。
偌大的空间中,四周都是空荡荡,唯独中央一座高台,显得突兀诡异。
我们目光所及,台子三面都有石阶,一直通向石台上方。
台子高有三米左右,上面没有棺材,仅仅有一个竖长木桩,靠近顶部有一个横向的木桩钉在上面,与竖直的木桩形成了一个十字架般的东西。
“这是……教堂的摆设?”我一眼看过去,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
可这话一出口,立刻就知道说错话了。
“小山,你脑子进虫子了?”孙九鳌瞥了我一眼,一脸鄙夷。
我无语,只是目光却依旧盯着面前的高台,心里不知为什么,没来由的泛起了一层的寒意。
“过去看看。”先生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
我与孙九鳌早就等的不耐烦,只是站在洞口观看,大觉无聊。
虽心生寒意,我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踏入了这个不像墓室,却又有些阴森的空旷地底空间中。
进入其内后,我没来由的浑身一凉,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吹凉风。
我不敢回头,因为小时候爷爷告诉我,如果感觉背后有人吹凉风,一定不要回头,因为那或许就是有小鬼等着上你的身。
小时候当爷爷是吓唬我的,可现在来到地底墓穴中,没来由的就想起了爷爷的话。
自门口走向高台,大概有三十步左右,我们很快踏上了石阶,来到高台上。
踏上高台,手电筒在高台的地面上一阵扫视,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高台的地面是青砖铺成,就在刚才类似十字架的东西下方,有一滩滩黑褐色的东西留在两侧。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距离十字架近了之后,我们三人才看到,十字架的左右两侧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十字架两端伸长出来的两截木桩上,竟选紧贴木桩部分,挂着两张完整的人皮。
是的,那就是两张人皮,而且是完整度极高的那种。
在台下的时候,因为距离远,手电筒的光束比较散,看的不那么清晰。
这时候距离近了,一眼望过去,清晰可见。
“呕……”看到那风干的人皮,无关轮廓,甚至四肢每一个部分都完好的人皮,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干呕了起来。
也幸亏进入地下之前,我们三人没吃什么东西,否则现在非要吐个昏天地暗不可。
即便这样,我也干呕出了眼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一边干呕,一边听到先生跟孙九鳌两个人的谈话。
“先生,这东西透着邪门。”孙九鳌声音沉凝,从未有过的严肃。
“的确邪门,人皮的完整度这么高,一定有问题。”先生来回在十字架周遭转了一圈,看他脚步,竟没敢靠近十字架一米以内。
孙九鳌站着没动,目光却不住打量眼前的东西,还不时用从我手里拿过去的手电筒上下照着看。
“是不是……祭祀用的?”他问出了一个我其实也想问的问题。
先生一边绕圈子,一边沉吟不语,好半晌才摇摇头。
“即便是汉代墓葬的祭祀,也不会用这么邪门的手法。”他深吸口气,手电筒照向台下四处角落,看样子是找寻另外的出路。
看着十字架上的人皮,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实在是看不下去。
为了驱散这种毛毛的感觉,我转头,随着先生手中电筒的光芒看向四处。
目光所及,尽是黑暗与光影的重叠,让我有一种梦境的感觉。
正在我眼光跟随光影转动,看过去的时候,电筒扫过我们进来时候的那扇门门口的时候,蓦然我身子一震,整个人好像是僵住了一般。
因为,就在我目光触及门口位置,那里忽然一条白影快速过,快的令人眼晕。
“有人。”我大叫了一声,用手蓦然指向了门口。
听我大叫,孙九鳌一下子跳了过来,目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先生似也有所觉,手电筒立刻锁定在了门口位置。
“啥也没有,瞎嚷嚷个啥?”孙九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悻悻的甩了我一句,继续回头去查看十字架上的人皮。
我皱了下眉头,我感觉刚才的一刹那,绝非是我眼花了。
转脸看向先生,他拧着眉头,嘴角抿着,手电筒的光束也没有离开门口处,依旧锁定那处,没有移开。
“我真的看到了,他是飞过去的。”我像似在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在向他们两个解释。
“我看到的是影子。”先生缓缓开口,“他好像手里有武器。”
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这让我全身汗毛不由一炸。
先生现在的表现,比在老林子里的时候还要冷漠。
“你们都看到了,我怎么……”孙九鳌嘴里说着,已不再看十字架上的人皮,而是转过来脸,看向先生锁定的门口。
只是他话还没说到一半,整个人就僵了一下,蓦然用手指着门口。大吼起来:“我、我看到了,他……他是个外国人,脸色惨白,尸体,那是一具尸体。”
他看到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只是我看到的与他不同。
我分明见到,那个飞过去的人,哦是那具飞过去的尸体,赫然竟是……肇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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