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肇四爷。”我惊恐的大叫。
我能想象到,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肇四爷是我师傅,这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是半个也好,还是真正的师傅,反正他的的确确教了我很多。
这些年以来,除了爷爷之外,肇四爷应该是我最亲的人了。
他,竟然死在了这奇诡的墓穴中,我的心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不,我看到的是一个外籍男子。”先生这时候开口了,语调平缓,“而且,他后背上有登山包。”
“小山子,你眼花了吧?”孙九鳌瞪了我一眼,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手指很用力,掐的我肩膀生疼。
我龇牙咧嘴的用手去掰他的手掌,嘴里却跟他们强辩。
“我没眼花,那的确是肇四爷,我不会看错。”
听我这么说,先生倒没什么,孙九鳌不干了。
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他那大巴掌,一下子下来,打的我脑袋“嗡”地一声。
“少他奶奶的诅咒四爷,你死了,他也不会死。”这厮打了我一巴掌,还不解气,用他那蒲扇大的手掌,再次拍在我肩膀上,威胁我说道:“你要是再敢说四爷一句坏话,我们兄弟都没的做,直接把那边的人皮给你穿上。”
他说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他拿着手电筒冲着身侧的十字架照了过去,意思是想要警告我。
可就在他照过去,我却不想扭头去看那玩意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觉到,他全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僵直石化了起来。
“咕……咕!”我分明能够听到,他喉咙里吞咽唾沫的声音,而且他手心发凉,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喂,九哥,你咋了?”我忙不迭看向他,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就在我转头看向他,口中说话的当口,我的眼角余光扫过身旁不远处的十字架的时候,我整个人也如同木雕泥塑的一般,怔愣在了原地。
我瞪大了眼睛,不再是用眼角余光去看,而是眼眸死死盯着十字架看,整个人完全傻住了。
十字架,这时候变成了T字架。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让我不可思议,惊出了一身冷汗的是,十字架上,此刻不是吊着人皮,而是一边吊着一个真实的尸体。
人皮,变成了尸体。
而且就在我身边,距离不超过三米。
这种诡异的事情,就算是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出现。
我们两个人的惊恐震惊,立刻将先生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扭过了头来,目光落在身侧的T字架上,脸色瞬间也变得难看起来。
手里的手电筒缓缓移动回来,投射在T字架上。
T字架上的两具尸体,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不算旧,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呈现灰色呢料。
从衣服服饰上能看出来,这是两个男人,年龄不详。
只是他们的死状诡异恐怖,若非如此即便是突然出现我的身侧不远,也不会令我与孙九鳌那厮这样震惊。
这两具尸体,一具尸体右臂与另外一具尸体的左臂,以一种诡异莫名的姿势相互纠缠在一处。
T字架的长度,至少有六米以上,即便是一个人的手臂再长,被帮着的时候,也不可能将手臂伸出去与另外一个人的手臂相互纠缠在一起的。
除非,他们的手臂都被拉长了,才能做到如此诡异的一种控状态。
另外,他们的脸部扭曲变形,嘴巴里各自咬着一截从彼此腹部拉伸出去的东西。
那根东西长长的,拉得笔直,一眼看过去,便能立即分析出来,他们彼此咬着的是对方的肠子。
看到这里,我的胃酸再次翻涌,一口酸水徘徊在胸腔与喉咙之间,咕咕两声,终于实在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随着我的呕吐,一旁的孙九鳌,也跟着弯腰大呕了起来。
这副场景太过惊悚,也实在太恶心。
我们两人吐了一个一塌糊涂,一旁的先生,站在那里面上只有惊惧,却不见丝毫反胃迹象。
我真难以想象,他的神经竟这么大条,看到这样的场景竟这么淡定。
“此乃奇门遁甲中的惊门格局,惊门主凶杀、创伤,此门开则凶相现。”先生眸子中闪过戾色,双手不断的掐算,看的我一阵恶寒。
这都什么年代了,看他这副样子,纯属一个风水先生的样子。
可仔细想想,他外号就是先生,难不成……他就是一个风水术士?
想想倒也好理解,古墓乃是阴宅,按照一些典籍记载,这些墓穴中的格局风水,都是老一辈的风水术士所布局的。
这或许也是肇四爷把他找来的原因之一。
“咳咳,先生,有解么?”吐得差不多的孙九鳌,直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异常不安。
后来他跟我说起这个时候,告诉我说,他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盯住了,危机感都存在,必须要尽快离开这处地方。
这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先生微微点头,却又皱了下眉头。
“可以解,只要找到休门,便可以离开此间,脱离惊门的危险。”
“那快找啊!”孙九鳌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依旧不敢触及T字架上面的两具尸体,只是对着先生咆哮。
先生点头,他的手指掐算的更快,只是眉头皱的也愈发深了起来。
孙九鳌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悠,双手不住乱搓,其心神不宁的情绪一望而知。
我也很是不安,因为这里好像忽然变得阴冷起来,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令我缩了缩脖子。
就在我目光完全被先生掐算的手指吸引过去的时候,蓦然间一声惊呼惨叫传来。
这声音传自T字架之后,并且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孙九鳌那货。
这一惊令我全身汗毛倒竖起来,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山子,救我,啊……”孙九鳌大吼起来,声音似乎带着沙哑,渐渐竟似要没了声息。
我被他最后一句大吼惊醒过来,立即拔腿向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
黑暗中,我几乎看不到孙九鳌那货的身影。
也幸好他手里一直拿着手电筒,即便是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拖走,手电筒竟也没撒手。
幸亏如此,我才能及时发现他的所在。
他这时候被一条长长粗粗的东西缠住了腰部,更有一截绕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刚才发出惊呼求救之后,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他被拖行,已经下了石阶五六级,眼见着便要被拉扯到了台下去。
这时候如果我直接追上去救他,我敢保证,一定没有那根东西拖拉他的速度快。
孙九鳌这家伙,平时虽口花花,人又粗鲁,可却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他跟随肇四爷也算是出生入死,更救过四爷的命,至于跟我平日里打闹惯了,交情自然也是好的很。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他被拖走,如果不救他,这厮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我也无暇多想,三米高矮的台子,我想都没想,一下子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吭哧一下,摔了个屁股墩,当时也没觉得怎么疼,一下子跳起来,直奔台阶上还没有完全将孙九鳌拉扯下来的那条东西扑了过去。
我们出去之后,孙九鳌曾经问过我,当时咋就那么虎,不管不顾的跳下高台去救他,连看看下面地面是不是有什么木桩尖刺什么的。
我当时的回答是,就是不想让她死了。
其实,我的确是那么想的。
只不过当时没想那么多,一门心思的想要救他。
我扑了上去,一把拽住拉扯孙九鳌的那条东西,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是个啥,可就是拽住了不肯松手。
我现在距离孙九鳌,大概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想伸手去抓他,却连续连词抓了个空。
不单单这样,那个被我抓住的长长的东西,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竟开始在翻滚,并且带动我的身体也向着远处一道墙壁快速拉扯了过去。
我受伤黏糊糊,滑溜溜,抓了一阵子,有些抓不稳了。
可想而知,我在四九城里做的是很安逸的工作,平时也不咋锻炼身体,刚开始是一股急劲儿,现在时间一长,身子就吃不消了。
“刀子。”就在我也被拖行,那个黏糊糊的东西,翻滚了两圈,似乎发现没甩脱我的情况下,竟一个圈转,也要把我缠绕上的危机时刻,高台上的先生忽然低吼了一声。
别看就两个字,却把我给提醒了。
我小腿那里插着一把匕首,那是进入老林子之前,肇四爷分发给每个人的装备。
我虽然负重没有其他人多,有些给了孙九鳌帮我拿着,可匕首却是贴身插在小腿外侧的,
心中一喜,松开了一只手,右腿一缩,一把抽搐了匕首来。
这匕首是国外特种兵,丛林作战专用的匕首。
锋利程度自不用说,就算是长度也比普通匕首长了一些。
我咬牙之下,猛地向着手里有三四根拇指粗细的东西砍了过去。
“咔嚓”明显一声脆响传来,刀锋嵌入了那东西里面去,竟没有一刀砍断。
我心里这个窝火就甭提了,看来哥们回去之后,还真得好好锻炼下身子骨,要不然连个东西都砍不断,这可是要耽误大事的。
心里想着,一把拉出匕首,再一次举起,猛地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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